作者:沉难
“我想起来了,那女子是他即将合契大婚的道侣,叶紫莹。”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玉华宗的地底万丈寒川中。”
有玉华宗的弟子恍然想起当时确实是有这么一个插曲,似是受到刺客偷袭,不得已才闯入禁地。
却不想血色之中,苏茂彦一把揪住了叶紫莹,他大吼道,“紫莹,为什么是你,你从哪里得到的魔种!!!!”
只这“魔种”二字一瞬间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连宫瑎都惊愕地看向寒霜宗,而寒霜宗宗主却一瞬间不敢置信。
纪岫哼了一声,心中的郁结终于看到了光明,果然师兄就是师兄。
却听苏茂彦还在痛苦哀嚎着,“紫莹,为什么,我对你那么好,寒霜宗的师兄师姐对你更是像亲人一样,你为什么要害他们。
若不是我察觉到他们最近心性变得古怪,心境动荡不稳,人心更是浮躁嗜血,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你带来的一切,你为什么要用魔种引他们入魔。”
叶紫莹吐了一口鲜血,血晕在镇魔石上,她歪倒在地上,她呵呵笑着,“魔种而已,你怕什么,真正可怕的不应该是人心吗?你看,这魔种不过只是轻轻一勾,他们便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哈哈哈哈。”
“叶紫莹,你是不是疯了!”苏茂彦猛地扇了她一巴掌,“你当真不明白,魔种挑起的不是本性,而是破开识海屏障,让天魔入侵识海吗?!”
叶紫莹却反驳,“我没有疯,是你骗自己的,如果本性无恶,那识海怎么会被天魔找到!我是在做好事,哈哈,你们不是说他们都入魔了,他们心中有恶才会入魔,好啊,那我就帮你们啊,帮你们将所有本性恶的家伙都挑出来,让他们全都去死!去死!!!”
“叶紫莹!!!”
苏茂彦仿若自己都疯了。
他猛地扑倒叶紫莹的身上,撕扯着她的衣服,“这不是你,一定是魔种的影响,一定是,只要把它镇压了,一切都会变回来的!”
只听一声撕拉声,叶紫莹的胸脯暴露出来,但她胸脯上遍布狰狞的血管,血管交织延伸到她心脏位置,但那里却是被剖开的,暴露出一颗魔气血气交织却鲜活跳动的心脏。
“魔种!”清霄大殿外的广场上有人惊愕大喊着。
可是这一刻无人回应,所有人呆呆地看着那早就整个昆虚魔乱的根源。
而苏茂彦却在那魔种跳动间一瞬失了神,他的眼眸一瞬翻红,挣扎着重回清明,他好像不知,只一把抓住那镇魔石往叶紫莹胸口按去,只要将镇魔石与魔种融合,魔种就再也不会发挥作用了。
然而在镇魔石被取下的一瞬间,忽然整个地底万里寒川都在震动,寒川皲裂,坚冰掉落,混乱之中,苏茂彦陡而看见镇魔石后的冰川中竟然出现了一具尸体。
就在这时,另有一声爆喝声,“何人擅闯我玉华宗禁地。”
苏茂彦一惊,正要带着叶紫莹逃跑,却身形猛地一顿,一柄灵剑刺入了苏茂彦的心脏。
“你……你……紫莹……你……”
苏茂彦在叶紫莹拔出灵剑后,退后几步重重摔倒,叶紫莹裹着衣服,感知到有人接近,她扑倒苏茂彦身边,惊慌失措。
云蔚真人只三息时间便至,他根本没有管两人,直接奔向了毕玲燕。
等到他在反身怒吼他们时,叶紫莹已经找到了满是漏洞的理由,可是,受魔种影响,没有人有耐心探究那些细节,只在乎濒死的人是寒霜宗少宗主,狼狈的少宗主挚爱,此事切不可将祸水引入己身。
……
如此种种,整个清霄大殿前鸦雀无声,哪怕是连玉华宗都没有料到此事。
为何,为何会是这样的始端。
寒霜宗宗主在云上都站不住,种种砸在地上,而此刻所有的修真者好像是嫌弃又好像是恨地纷纷避开了。
寒霜宗其他人惊慌地奔向宗主,“宗主,宗主!”
他们将寒霜宗宗主拽出来,好似要直接离开。
就在这时,却听秦恪渊冷冽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诸位何必急着走,这事尚且没有结束。”
却见那镇魔石表层的沉积多年的血迹竟然浮空而起,覆盖那最初的光影,紧接着他们看到的是……
叶紫莹打开灵雾森林空间裂缝,也就是乾元真人洞府,在其中取出了魔种,藏在储物袋中;叶紫莹跟着苏茂彦回到寒霜宗,无声无息地让魔种吞噬了自己的心脏;
叶紫莹在寒霜宗与宗门中人说说笑笑,每一次说笑都有一道无形的魔意从跳动的魔种中注入那些人身体中,又在那些人与其他人的靠近中,魔意一分为二,进入其他人的身体;
叶紫莹与苏茂彦抱怨宗门规矩太多,出宗游走在坊市中,每每靠近修真者,魔意都会分化出一丝一缕无声无息地融入,只有很少的魔意被隔绝在外;
叶紫莹跟着苏茂彦拜访落霞宗,落霞宗紧接着被影响,又在彼时宗门交流中影响到其他宗门;
叶紫莹在苏茂彦的引领中,前往玉华宗商议合作开荒秘境一事,云蔚真人便在其中;
叶紫莹的异常暴露在苏茂彦眼中,苏茂彦被她一剑重伤;
叶紫莹试图去清霄宗寻求帮助,却被拒之门外,但当日又恰遇入魔的云蔚真人带着无法清醒的毕玲燕大闹归元城,又紧接着直奔清霄宗而去;
……
入魔的轨迹好似在寒霜宗被影响的那一刻就变得复杂成网,可是谁都明白,所谓清霄宗是入魔始端根本是无稽之谈,更甚者很大程度上是被云蔚真人影响的。
“苏金鹤!!”
第一个发出质问声的是落霞宗宗主。
紧接着是玉华宗宫瑎,他狠道,“我还以为我们那云蔚是被情|爱糊死了脑子,没想到入魔根源在这!”
苏金鹤终于找回了意识,“你们质问我又如何,我寒霜宗难道就不是受害者,我寒霜宗对那丫头那么好,我儿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结果呢,是她背刺了我儿,背刺了寒霜宗,是她这个白眼狼!”
“若是你们早日发现……”
“诸位。”几人争吵之中,秦恪渊的声音漠然打断了他们,“你们的恩怨无须在我清霄宗争辩。今日,秦某将此事公之于众,便是证我清霄宗清白。”
他前跨一步,威压一瞬间浮荡开,冷眸问道,“五十年前,隐藏魔化尸体诬蔑我清霄宗入魔始端是谁?五十年来,强行让我清霄宗成为众矢之的的是谁?十年前,掳掠我清霄宗弟子开荒未稳定的洪荒秘境的又是谁?”
这一刻,台下围观人群稍稍退后了些许,带着恐惧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甘。
众宗门宗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没有出声,五十年前之事,其实所有宗主心里都明清的,早在金丹大典之前,宗门中明里暗里便有了不少冲突,源于弟子的浮躁暴怒、心境不稳,可是灵根大道又不重心性,这些表象又算什么呢。
他们很默契的忽视了这些情况,即使有弟子入魔了,那也仅仅只是个例。
没有宗门会在这资源匮乏的昆虚,交流出宗门的异常,那会使他们在又一次的秘境所属权争夺中立于下风,更甚者千年乃至万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直到宗门宗主或者长老们站在清霄宗的血山尸海中,察觉到他们伤口的异常,才在破碎的识海中揪出一丝线索。
——是天魔侵识。
那日,聚集在清霄大殿前,所有人都意识到,原来宗门中之前的异常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心性波动,而是入魔了。
同样的,所有人意识到,这样的祸乱是他们自身所不能承担且背负的,业火会将他们彻底烧成灰烬,会将宗门千年万年积攒的宗门气运烧成乌有。
直至毕玲燕的突然出现,抱着云蔚痛哭流涕,哀嚎着,“师尊,为什么,燕儿还来不及见你最后一面,你怎么就这么死了。
师尊,是不是那秦恪渊杀了你,这血山尸海是不是都是他屠杀所致,他这个魔头,为什么,为什么啊!!!”
或许连当时完全陷入情绪中的毕玲燕也不知道,“魔头”二字仿若一语惊醒梦中人。
所有人意识到,如果必须要为魔乱这件事承担天道的怒火,是不是只要将一切罪孽叠加到一人身上便可以了。
再说,他也不是没有错,尸山血海中堆积的这么多宗门弟子、家族子弟、散修,每一个都真真正正的死在他的手上,那么多妻离子散、家族破灭、宗门衰落最直白的因果不就是因为他的一封血色邀请信吗?
于是,清霄宗血色被大雨洗净,魔化的腐尸被灵火烧成灰,只留下那些看似正常的尸体仍然保留在清霄宗。
直至此刻,没有人觉得这样的选择是不对的。
“诸位若是不回答秦某的话,那秦某便一条一条与诸位清算。”
秦恪渊站在半空中,他冷视着宫瑎。
“宫瑎,趁我清霄宗空虚,掳掠我清霄宗所有弟子入洪荒秘境,可是你受益?”
宫瑎深皱着眉,“秦恪渊,我等元婴老祖可是少管宗门之事,这事我可当真不知,你质问于我也是无用。”
下一刻却又是古怪一笑,“我倒是可以让你问一个知道的。”
就在这时,他手掌虚空一探,却见虚空皲裂出一处破口,下一刻,一道人影从破口中被吐了出来。
毕玲燕被摔在地上,一时间茫然,但直至眼眸扫过清霄大殿,扫过广场外黑压压的人群,又扫过半空中几位元婴上人,以及……
“魔头!是你!”
招凝眉头微蹙,毕玲燕竟到了此时此刻仍旧不认清现实吗?
秦恪渊无视了毕玲燕,只看向宫瑎,“宫瑎上人莫不是以为秦某当真会信,一个不过金丹前期的修士能直接将我宗近百名修士毫无反抗的掳掠走?”
宫瑎倚在云榻上,“不管秦上人怎么想,这位就是我玉华宗的宗主不是吗?”
他呵了一声,“我们当初听信了这丫头的控诉,当真认为秦上人就是魔头,这清霄宗就是入魔始端,这才放任了弟子们对清霄宗的弟子的仇恨。
而且这丫头对云蔚是真的情深,你且听听那日她痛苦的声音,秦上人,是你亲手杀了她云蔚,她恨你,所以连坐于你清霄宗,又有何不对。
我这可是把罪归祸首交到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宫瑎向后一仰,好似当真不管了。
秦恪渊却在此时视线落下,那俯视的角度,仿佛让毕玲燕真的感受到了杀意,可更甚者却是更加庞大的恨意。
她忽而吼道,“秦魔头,你不用假装!你说你杀的都是魔化的修士,你说入魔之始源于那名叫叶紫莹的女人,可是,当真如此吗?他们当真恢复不了吗?!”
“我告诉你,如果没有你,百年后他们还活的好好的,百年后的昆虚会成为九州之首,百年后师尊该与我相遇在阳州,千年后师尊会晋升元神位列天宫成为九州抵抗浩劫的最后希望。
而不是现在,业火无尽燃烧着昆虚气运,担负着九州未来的师尊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是你颠覆了昆虚气运!是你破碎了九州未来!是你混乱了时间!!!”
第239章
一语引起一众哗然。
“她是什么意思?什么百年后应该怎样怎样?她是不是疯了?”
“听闻玉华宗宗主贯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据说他们宗门这几十年的发展壮大很大程度上依靠的就是这位毕宗主的能力。”
“不仅如此,还有与毕宗主交好的几位真人,若不是毕宗主赠宝, 怕是连结丹雷罚都过不了, 更别说上品金丹了。”
“……”
石越泽低声问招凝,“你们昆虚这毕宗主当真这么厉害?”
招凝目光一直落在高空的秦恪渊身上, 闻言转眸看了他一眼。
石越泽顿了顿, 忽而想起招凝这几十年也没有几次在昆虚。
他又向旁边的纪岫看去,纪岫正恨得牙痒痒, 他挑眉,“你知道?”
纪岫咬牙切齿, “是啊,她就是厉害,连玉华宗地底万年寒川中有镇魂石都知道。”
石越泽一脸问号, 初听是夸赞, 细细一听似乎在暗讽什么。
毕玲燕本就是被宫瑎强行从人堆里甩出来的,她偷摸藏在人群中, 突然出现又情绪爆发,此刻毫无形象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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