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逾九
时冽接过五十亿支票,眼睛发直:“这么豪气?”
满眼都是一连串的“0”,她快要认不出这个数字了。
游行倦觉得这是她应得的:“你相当于替她剿毁了反叛者的老巢,为她创造的价值远远大于支票上的数字。”
他语气里的意思似乎还嫌维维安给的少。
时冽深以为然:“真羡慕维维安拥有如此靠谱的盟友。”
“还有一件事。”游行倦说,“吉莫没死。”
“哦?”时冽眉梢微抬。
他解释:“根据专业人员的后期推测,他应该根据你发现狙击手的瞬间反应调整了些许站位,子弹穿透了他的半颗心脏,我们把他救了回来。”
时冽恍然:“他醒了吗?”
“只清醒一会儿,交代了祁观礼的具体坐标后又昏死过去。”他道。
时冽咂舌。
这家伙死到临头不忘把所有人拉上。
“根据他说的信息,我们抓住了祁观礼。”游行倦又说,“祁观礼被捕后并不配合,指名道姓要见你。”
他不提时冽都快把这人抛到脑后了。
“那就见呗,不过不能耽误太久,我时间宝贵,还要拿期末全科第一呢。”她不在意地说,“记得把他脖子的项链卸掉,靠太近里面的放射性物质有可能对你的下属造成影响,可别连累无辜。”
“好。”
事情告一段落,时冽心情明媚地捧起枯燥的帝国历史。
“星历2088年,帝国斥五十亿星币打造能源站……记一笔,给混沌星也安排上。嘶,赚多少都不够呀。”
第100章
◎时老板日记:不过痛扁星盗搞搞破坏什么的可以安排一下◎
时冽休养了半个月才被批准离开医院。
终于不用吸入消毒水味, 时冽感动得无以复加,心情爽朗地去吉莫病房逛了一圈。
吉莫在见到时冽时激动不已。
“我算戴罪立功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时冽对他的态度早有所料。
他不讨好她的话面对的将是帝国的无尽□□或流放永生逃不出去的荒芜星,余生在异兽潮中担惊受怕度过。
“算。”她给了肯定的答复。
吉莫制作机械的手艺不错, 留着有用。
吉莫吐出憋在心口半个月的浊气, 惨白的脸色肉眼可见转好了很多。
“那我可以晋升小队长吗?我知道许多星盗的老巢, 可以把他们都抓过来给你干活。”
他很有干劲,把“我所不欲, 必施于人”的行为准则贯彻得淋漓尽致。
时冽勾起唇角反问:“你觉得呢?”
吉莫略有失望,但他很快振作起来。
他摸了摸颈后包扎的层层纱布。
那里被挖去了一块肉,但同时他终于得到了某种意义上的自由, 再也不受组织摆布。
经此一遭他算是看明白了,想要的一切都要靠自己争取。
他赌赢了,擦着生死线给自己挣得了生机。
这回时冽不同意又怎样。
等他把其他星盗都抓过来打黑工, 技术最高超最娴熟的他自然而然便翻身做队长了。
吉莫沾沾自喜。
他感觉自己经历过生死危机后脑筋活络了很多, 往后祁观礼再也没资格骂他蠢了。
说起来他中间醒了一趟, 仅存的念头就是不能让一直奴役他让他顶替身份拧螺丝的祁观礼有好果子吃。
“老板,你见到祁观礼了吗?”吉莫问。
他在清醒后只有被提去审问的那几回踏出过病房门,对外面的消息一无所知。
他迫切想要知道有没有把祁观礼拉下水。
时冽没避讳:“我正要去见他。”
她当然知道这个一身反骨的员工想听到什么。
吉莫不太聪明,报复心极强,但他趋吉避凶的潜意识会自我洗脑, 引导自己做出“识时务”的决定。
“他被抓了吗?”吉莫眸光亮了起来。
“嗯, 托你的福,他落网了。”时冽道。
吉莫扬起畅快的笑:“我已经休养得差不多了, 您能不能尽快安排我恢复工作?”
“可以。”时冽笑了笑,“记得保持对工作的热情, 勿忘初心。”
“勿忘初心”四个字敲打在吉莫心上。
“您放心, 我一定记得您的教诲。”他频频点头。
再给他八个胆子他也提不起勇气跟时冽作对, 不然她随时有可能把可有可无的他丢回帝国监狱。
那地方实在太可怕,他再也不想被提去暗无天日的审问室。
时冽在吉莫殷切的注视下离开。
开门出去,一转身看到了靠在墙上的苏乐。
见他换了便装,时冽自上到下扫了他一遍:“干什么去,医生让你多躺两天。”
“和你一起。”苏乐抬抬下巴,“我去了你能看我调节一下心情,省的看到他糟心。”
“哪学来的油腔滑调,怪自恋。”时冽嘴上嫌弃,但脸上浮现出笑容。
“时冽。”游行倦站在走廊尽头看着他们喊道,“这边,我带你、带你们过去。”他看了一眼苏乐。
在游行倦的引领下,他们进入管控森严的帝国监狱没有受到阻拦。
“我已经让人把他带到等候室了。”游行倦道,“他的情绪很不稳定,要是实在交流不了,不用强求。”
“了解,我尽量挖点有效信息。”时冽放了那么久的长线,正是为了从祁观礼和吉莫口中挖出更多关于组织的信息。
如今吉莫发挥的用处,祁观礼也该发挥点余热。
进入昏暗的交流室,时冽瞥了眼上方的摄像。
苏乐抬起手腕按了几下,摄像上亮着的红灯熄灭。
“长官,这……”单向玻璃外的副官有些焦急。
“没事,盯着别让祁观礼暴动伤人就好。”游行倦不慌不忙。
时冽坐在了祁观礼对面,视线在屋内环视了一圈。
她防备的不是游行倦,而是维维安,或者说以维维安为代表的另一派帝国上层阶级。
虽说大家现阶段是和平友善的盟友,但她不愿让维维安他们接触到人体/实验的核心。
保不齐帝国上层会出现另外一个野心勃勃遗失道德的沈家。
自时冽踏入这间屋子,祁观礼的眼睛便黏在她身上没移开过。
祁观礼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小房间里呆了很久,不分昼夜的日子里他有一种时间上的错觉,仿佛度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为什么?”
迟迟没有等到时冽开口,他忍不住先开了口。
对于他的疑惑,时冽不答反问:“你觉得为什么。”
祁观礼眼底划过茫然:“我从来没有想过害你,可你把我送来了这里。”
时冽对他说的话毫无波动:“在你的思维里,难道说把别人变成实验体是一种好事么?”
祁观礼不认为自己有错:“我虽然需要你做实验,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死,我甚至有想把你留在身边做助理。”
时冽好像听到了笑话一般转头和苏乐分享:“听到没,有人觉得让未来宇宙首富兼地表最强人类当助理是恩赐。”
“我就说你得带我来,分享笑话能得到双倍快乐。”苏乐倚靠在墙上,百无聊赖地把玩光脑。
祁观礼皱眉,他直觉时冽和苏乐之间有种外人插不进去的微妙氛围,说不上来具体的感受,但令他很不愉快。
时冽转回去看向那张称得上好看却让人感到面目可憎的脸。
“记得沈怡宁和裴安吗?”她突然问。
“谁?”祁观礼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时冽没生气,只是平静地望着他:“告诉我,对你来说实验体是什么。”
听到她的第二个问题,祁观礼恍悟:“我想起来了,他们两个是我最后经手的实验体,前不久即将报废但死在了别墅区爆炸里。你们见过。”
他想起那天别墅区爆炸,沈怡宁和裴安趁乱从他手底下逃走,后来发现了他们的尸体他就没当回事。
原来时冽碰到过他们。
“报废。”时冽垂眸回味他的用词。
不用回答,她已然看透祁观礼无药可救的灵魂。
祁观礼:“实验体就是实验体,他们……”
“够了,你没有资格提他们。”时冽冷声打断了他。
祁观礼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看过你在混沌星的资料,你对得罪你的罪犯从不手软,手上沾的血不比我少,我以为你会支持我理解我。”
他靠到椅背上,恢复了惯有的冷漠:“所谓生命不就那么一回事,来到这个世界上发挥它的用途就可以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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