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柿圆
祝眠感觉挺神奇的,当时林冬隐将能源核心带回宗门给她的时候,也不过?十五岁,那个时候的秃毛也没有变成现?在?这般美丽的大狐狸。
“那是因为你师兄我福大命大,每次在?即将迷失的时候,都能被银月带出?来,银月的嗅觉非常灵敏,能够闻到?风的味道。”
“原来如此。”
祝眠把林冬隐的话记在?心里?,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道:
“那你为什么要在?今天面见花魁?明明才刚进行过?游街宴。”
自?己的三?师兄肯定还隐瞒着一些事情,没有告诉她。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林冬隐叹息一口气?,他的头?上弹出?来了一对雪白的狐耳,继续跟祝眠说:
“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是妖族,妖族除了荒洲之外,在?其他地方都容易遭受排挤。”
而且当时林冬隐的身体情况也很?不乐观,他的身体长不高的同时,也越发虚弱。
林羽综合多方面的考虑,最终同意让林冬隐去荒洲发展。
等林冬隐到?了荒洲后?,个子终于慢慢地拔高了,虚弱的身体也一点一点变好了。
“还有花魁的事情,小师妹其中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花魁对于日?月楼来说,就是一把钥匙,更是一个可?以容纳负面情绪的容器。”
闻言,祝眠摇头?,“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是花魁亲口给我说的。”
“花魁亲口给你说的?”林冬隐惊讶,“你和花魁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么?”
这件事情在?荒洲是个秘密,除了个别几个人知道以外,其他人都被蒙在?骨子里?面。
“没错师兄,花魁已?经将自?己是钥匙和容器的事情给我说了,所以我才会问你,为什么要在?游街宴之后?,单独会面花魁,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林冬隐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把真相跟她说了,“我原本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出?现?在?荒洲的时候,身体的情况会好很?多,后?来经过?我的探查,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什么惊天大秘密?”
林冬隐的脸上露出?一个“不愧是老子”的表情,开口道:“我竟然是妖族唯一拥有纯正?血统的人,是他们的希望。”
当年,老妖王死后?,尸骨被埋葬在?荒洲的某个角落中。
而林冬隐作为他唯一的孩子,当初被老妖王扔到?了树林里?,与其让林冬隐死在?别人手中,还不如死在?冰天雪地里?要来得干净。
谁知被林羽路过?,正?好顺手救了下来。
在?妖族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想要获得全部的血脉和力量,需要找到?上一任妖王的脊骨。
“我猜,老妖王的脊骨被埋葬在?死城里?。”
荒洲的三?大主城,最繁华的日?月城,其次是永夜城,最后?是最荒凉的死城。
死城那个地方,祝眠听花魁说过?。
整个荒洲内都没有镜子,只有死城那里?埋藏着镜子,每一个镜子都是一座单独的坟墓。
死城非常邪乎,土生土长的荒洲人都不会主动跑到?死城那里?,光是看见就觉得晦气?,死城四?周方圆百里?一个人都没有。
据说死城还非常具有攻击性,如果?是生人进入到?死城中,会被死城攻击的。
老妖王的尸骨竟然被埋在?了死城?
“死城不是谁都能进去,传闻需要钥匙才能进去。”
钥匙指的就是柳喜兴这种吸食了非常多黑气?的人,死城会把她当成同类,不会主动伤害她。
这也是为什么林冬隐今天约柳喜兴过?来的原因,谁知道正?好被许久未见的小师妹顶了包。
祝眠想知道的东西,全部都从林冬隐口中知晓,她待在?林冬隐房内的时间也太长了,如果?再继续待下去,叶清柏肯定该着急了!
“三?师兄,我们回头?再联系,相处的时间太长了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也好,”林冬隐还挺舍不得祝眠的,但最终还是推门将她放了出?去。
刚一打开房门,祝眠就看到?了正?在?门口站着的老鸨。
对方发现?两个人出?来后?,脸上赶紧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搓动着双手小心翼翼问:
“两位……完事啦?”
第30章 不许看
祝眠总感觉老鸨的眼?神怪怪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禁止播放的画面一样。
“完事什么?”林冬隐重新把面具戴了回去,单手撑在门框上,“你的嘴什么时?候这么碎了?管好自己?的嘴, 别乱说话。”
在御兽宗众人的心里,祝眠是宝物,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谁都不能对祝眠动手, 也?不能对她有半句诋毁的话。
“诶,是我的错, 都是我多嘴了, ”老鸨看出他生气了,各种点头哈腰, 生怕自己?哪点没做好,让这尊大佛对日月楼动手。
这日月楼可是老鸨的命根子啊!
哪个地方碎一点, 她的心也?要跟着碎掉了!
林冬隐抬起胳膊, 将左手轻轻地搭在祝眠的肩膀上,藏在面具后的眼?睛微抬, 看?着老鸨的视线非常有压迫感,慢条斯理道:
“嗯,带回去吧, 好生伺候, 如?果她敢少一根毫毛,就别怪我对你还有日月楼不客气。”
“当然当然!”老鸨的头上已经冒出?汗水了,赔笑说:“我一定?会把喜兴看?好的, 一定?不会让她受伤的, 这点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你最好说到做到,”林冬隐松开了祝眠的肩膀, 轻推了一下她的背部,把祝眠往老鸨的方向推了推。
“自然自然!您就放心吧,我肯定?会做到的。”
其实,在林冬隐松手的瞬间,他已经在祝眠身上下了一层儿?禁制,这是妖族祖传的防御术,普通人根本?没办法?解除掉这层儿?禁制。
这样的话,哪怕他不在祝眠身边,也?有这道禁制保护她。
老鸨带着祝眠离开林冬隐门前,在路上的时?候,她试探性地问:“喜兴,映月大人没有跟你说什么吧?”
闻言,祝眠摇了摇头,老鸨还是不死心,明里暗里地跟祝眠打听?了很多。
可什么都没问出?来,这让老鸨心生怒意,“喜兴,你今天怎么回事,这么沉默寡言,还是说你以为自己?绑上了映月大人这条儿?大船,就能逃开我这日月楼了么?”
你瞅瞅她这变脸速度,祝眠翻了一个大白眼?,虽然很嫌弃,但是做戏还是要做全套。
“咳咳,”祝眠捂着自己?的嗓子,脚步也?虚浮了起来。
“原来是嗓子不舒服么?”老鸨瞬间明悟了,她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这种事情确实很费嗓子的,哎呀你看?我也?是的,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儿?上,没关系啊喜兴,你回去了以后好好保养!”
老鸨只顾着欣喜了,既然映月大人碰了柳喜兴,就证明他很满意。
毕竟映月大人外?表看?着很放荡不羁,来者不拒,但其实他非常注重质量,在这日月楼中,也?没见他真正和什么女子怎么样。
老鸨的想象力非常丰富,还真的以为林冬隐动了祝眠,一路欢声笑语地带着祝眠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前,将她送进屋内后,笑眯眯地叮嘱:
“你千万要好好休息,别耽误明天的拍卖了,既然映月大人碰了你,就证明他对你很满意,这对于我们日月楼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后面她又交代了几句,终于走了。
祝眠瞬间拿掉脸上的面具,长呼出?一口气,这面具戴的时?间长了,真的让人喘不上来气,也?不知道三师兄是怎么忍受的。
她一回来,早就在屋内等待良久的叶清柏和柳喜兴立马围了上来。
叶清柏伸出?手,捏住了祝眠的手腕,仔仔细细地将她从头到脚地扫视了一遍儿?,确认好祝眠没有受伤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噗,”祝眠被他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给逗笑了,“叶清柏,你平时?的情绪这么淡,原来脸上还能露出?来这种表情啊。”
看?起来还挺新奇的,反倒是叶清柏愣住了,他下意识地松开了祝眠的手腕。
“我脸上是什么表情?”叶清柏疑惑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错了错了,不是这个位置,”祝眠伸出?手,主?动拉住了叶清柏的手掌,然后带着他的手,让叶清柏的指尖触碰了一下自己?紧皱的眉心。
“摸到了么?人在担心的时?候,眉头会下意识地皱起来。”
祝眠发现叶清柏的感情很淡,这种淡不是伪装起来的淡,是真正发自骨子中的淡,如?果真的要用两个字来形容的话,就是“神性”。
所以当叶清柏的脸上外?露出?任何一种不一样的情绪时?,祝眠都能敏感地捕捉到,甚至觉得很稀奇。
“担心?”
叶清柏的世界中,从来没有这种词汇。
一直以来,师尊对他的修行标准,就是彻底抛弃感情,做到真正地脱离于世俗,站在上帝视角看?待人间百态。
叶清柏遵从师尊的教诲,一生中只要是储存在脑海中的记忆,全部都和修行有关。
他真正做到了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再加上因为他修炼无情剑道的原因,视角中只能看?到黑白两色,所有人在他的世界中,都像一幅水墨画般,来无影去无踪。
所以叶清柏和师兄师姐的关系很淡,逢年过节的时?候,大师兄会给二师姐还有其他师弟师妹们做糖葫芦,扎可爱的小纸人,唯独缺了叶清柏那份。
他自己?也?觉得没什么不对,有的时?候就远远地坐在其他地方,静静地看?着他们热闹的互动。
这么长的时?间里,叶清柏都是孤身一人,更不知“担心”二字为何物。
当祝眠捏着他的手掌心,让他用自己?的指尖轻触紧皱的眉心时?,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幻了,这是叶清柏生命里第一次体验到这种奇幻的感觉。
“当你下意识地因为什么事情紧皱起眉头的时?候,就证明你在烦恼和担心。”
祝眠很耐心地跟叶清柏解释,如?果是其他人肯定?会觉得叶清柏好奇怪,连普通人最基本?的情绪都不知为何物。
可祝眠不会,她会耐心地跟叶清柏解释,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种、很多种你不知道的情绪。
“我好像懂了,”叶清柏的眉心渐渐平展,他突然反客为主?,抓住了祝眠的手掌,让她的手掌心紧贴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为什么,我现在的心跳会这么快呢?”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祝眠,那双漂亮的淡色眸子里,掺杂着疑惑,不解,求知欲,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这种眼?神,像是在极简的山水画中滴入了其他颜色,只需要一滴,就足够醒目。
祝眠的手掌心感受着叶清柏心跳的规律,和他这般眼?神对上了视线,自己?的心也?跟着漏了半拍。
“我……”
叶清柏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叫祝眠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做,她慌张地把手抽了出?来,眼?神躲闪,不敢再看?他。
“咳咳,这就不是我知道的事情了!”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祝眠赶紧抬脚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柳喜兴站在原地,先看?了看?叶清柏,又扭头看?了看?慌张逃窜的祝眠,嘴角一点一点上扬了。
有情况!这绝对是有情况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