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蜀国十三弦
晏明帝这才笑了笑:“这个自然,朝中官员返乡照旧领俸,朕可不会同你客气。”
谢昶回府,还有一些剩余的公务处理,连续几日忙到深夜。
阿朝用膳时瞧见他眉头都是皱着的,忍不住嘀咕两句:“朝中是无人可用了么,光知道往你身上加担子?事事都要做首辅的操持,还要文武百官干什么用?”
谢昶漫不经心地给她夹了块粉蒸排骨。
阿朝咬了一口,心里仍是不舒坦:“你也是,当自己是铁打的身子么?日日夜夜地操心……”
说到这句,又忍不住羞红了脸,可不是日日夜夜么?她腿根儿到现在还酸软着呢。
谢昶不知道她在什么,就觉得浑身的血一热,他喝口冷茶,将那股燥意镇下去了,“我同陛下告了假,月末回南浔祭祖,顺道观民察吏,你可愿与我一起?”
阿朝杏眸一亮,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柔润的唇瓣翕动着:“你是说……要回南浔?你这几日早晚地忙,是因为接下来要休假?”
谢昶想了想,手里的茶盏搁下,“罢了,南浔此去千里,舟车劳顿,你这身子不宜远行,况且你整日忙生意,种了百亩的玫瑰地,如今还想着开间酥饼店,倘若实在抽不开身,也不必与我同去……”
“诶诶诶,你这是什么话!”
阿朝急得瞪眼,一把抓住他手臂,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你真要回南浔,还想不带我?难不成这几个月都留我一人在京城?况且祭祖没我也不行啊,谢家先祖面前,如若没有我替你美言几句,只怕他们不肯认你这个新姑爷呢!”
“还有啊,”她握紧粉拳,在他面前摆出一副昂首挺背的模样,“我这身板怎么就不行了?”
谢昶一转眼,就瞥见她高高拱起的雪团,他似笑非笑地移开目光,指尖轻颤,昨夜掌心的饱满沉软犹有感触,这丫头……比从前大婚之时又长大不少。
他目光沉沉,故作思索一番才道:“看你这几日的表现,早日将铺子的事儿忙完,月底我们启程。”
阿朝兴奋得跳起来,正要来搂他,腰肢倏忽一酸,小腹那种沉沉的下坠感传来,她愣了愣,与那人无声地对视一眼。
“我是不是……癸水来了?”
谢昶皱眉:“你说呢,还不快去?”
阿朝尴尬地点点头,赶忙去屋内找月事带,崖香伺候她换了身衣裳出来,小厨房熬煮的红糖水也端了上来,阿朝趁热喝了一碗。
她吃过医女开的药,调养了一段时日,来癸水已经不太疼了,夜里床帏一拉,她就攀到他身上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啊,我是想好好表现的,可身子不让啊,哥哥通融通融?”
说着说着,软绵绵的小手钻进衣襟,在他两边梅花尖上捏了捏,她能瞬间察觉身侧男人绷紧身体,气息重了些许。
成婚这半年,阿朝屡屡遭欺负,已经慢慢琢磨出如何反击。
每月这几天小日子,他是决计不会碰她的,因为共感,上回用手替了一回,过后她小腹总是闷闷地疼,后来谢昶就只能生生忍着。
可她倒是很想碰他,或许是体质的原因,每每这时总会萌生出一些蠢蠢欲动的念头,想和他贴贴,毕竟这么一具优越的身体躺在身侧,难免叫人垂涎。尽管每次过后,他总会发狠让她后悔种种撂拨行径,可就算她不勾他,这人也不会放过她,还不如趁着癸水来时,好好惩戒一番。
阿朝伏在他身前,舔了舔他的嘴唇,舌尖一点点地探入,才碰到他炙热的舌尖,就被男人一把欺身而上。
看到他眼底窜着火,阿朝愈发满意,红唇轻启,温热的呼吸扫在他面颊:“哥哥。”
吐出的声音像一把温柔刀,险些将他的理智杀得一干二净。
谢昶盯着她的眼睛,咬牙轻笑,声音低哑:“阿朝,你还真是好本事啊。”
阿朝吻了吻他的喉结,不怕死地逗他:“是么,有多好?”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甜香,媚花奴出了几种香膏香露,她一直亲自试用,长此以往,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香,有时是温润的玫瑰香,有时是桂花糖糕般的甜香,今日倒像是没有用香膏,雪肤清爽白净,他倾身只嗅到清甜的奶香气,是她皮肤里天生的味道。
“今日怎么没有抹香膏?”
阿朝眼睛眨了眨,“懒。”
说完手腕被握住的力道似乎微微一重,“哥哥帮你抹,好不好?”
阿朝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下床去取了香膏来,阿朝看到瓷白的小罐,心底没来由地紧张:“你喜欢桂花香?”
谢昶垂下眼睑,慢悠悠道:“桂花香甜,应该会比较可口。”
阿朝立时心跳怦然,面颊红了一片,“可……可口?”
谢昶才撩开她衣襟,阿朝立刻伸手来挡,无奈力气不敌,被他轻易钳制双手,“别乱动……如若你想让我好好抹完,那就乖一点,否则,”他将面前的小身板自上而下打量一遍,“抹不完,今晚就别想睡了。”
从脖颈开始,温热的指尖挑开衣衫落在莹润雪肩,阿朝额头青筋一跳,当即缩了缩肩膀,两道细细的锁骨高高耸立:“你给我,我自己抹!”
她气急,就要从他手里抢过瓷罐,谢昶含笑将手里的香膏高高举起,见她不配合,垂眸抽出她月要间佩带,穿过牙床镂空,将她两只不安分的小爪子桎梏在头顶。
阿朝心跳狂乱,挣扎不过,这下只得任由摆布,“我小日子来了,你就这么对我?”
“想让我带你去南浔,就乖乖听话。”
谢昶从瓷罐中捻了些香膏,沿着锁骨慢慢涂抹,从天上双桥到月牙雪峰,指尖划过柔滑如缎的雪肌,挑起剧烈的战-栗,愈往下,阿朝就越是紧张,深深吸气,双月退拢紧,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涂抹到肚脐时,阿朝整个人一震,几乎要哭出来了。
谢昶轻笑抬眼,顺手扯过床上的丝衾,薄薄一层覆上她的眼睛。
媚花奴的香品,好就好在全都是用新鲜的花瓣加工,或熏,或煮,或煎,或蒸,即便是误食,也不会对身体有任何的伤害。
阿朝死死咬住下唇,身体抖若筛糠,等他将这些香膏一点点地吃完,最后她连声音都哭得沙哑。
崖香进来给她换月事带,结果发现整条月事带几乎都已湿透。
阿朝气到一直掉眼泪,谢昶只能一直吻她,吻到她哭不出来了,才轻声在她耳边道:“桂花香膏很香,知不知道哪里最可口?”
阿朝咬紧下唇没理他,谢昶就揉了揉她小月牙下嫩豆腐般的柔软,“这里。”
……
月底出发,阿朝忙里忙外,总算抽出身,将铺子上的事情交代给信任的掌柜和伙计,直到离京前一日收拾包袱时,突然灵光一现,想通了一切。
莫不是谢阁老自己想带着她回乡散心,这才以祭祖为借口,求了陛下的恩典?
才不是什么看她表现好才带她离京游玩!
“谢无遗!骗子!”
他最近愈发变本加厉,阿朝一直敢怒不敢言,甚至癸水过后被他欺负,她也咬咬牙说不累,就怕他一个反悔,不带她出门。
阿朝咬牙切齿地攥紧了手掌,突然对着自己的手腕咬了一口。
崖香吓得魂飞魄散:“姑娘这是怎么了?作甚要伤害自己!”
阿朝有苦难言,见她一脸忧心,结结巴巴地解释:“无事,我就……磨个牙。”
崖香:“……”
谢昶从衙署回来,牵过她的手来瞧,看到两排细细的牙印,不禁皱眉:“怎么弄成这样?”
阿朝漫不经心地哦了声:“午憩时梦到鸡腿啃了一口,醒来发现是自己的手……咬痛你了?”
谢昶缄默不语,指尖在那处牙印上轻轻摩挲了一会。
阿朝有点痒,心虚缩了回来,这一摩挲,叫人心软了一片,不过想起身下的疼,她立刻咬牙兴师问罪道:“你这几日就是故意逗我的吧?你本就想好带我回去,还骗我巴巴地跟你献殷勤,很有意思?”
谢昶笑了下,眸光扫过她手腕,当即想明白那牙印是如何来的了,唇边笑意立时敛下,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所以,你是宁可两败俱伤也要让我疼一下?”
阿朝还没意识到这句话有多危险,就被人扛上了牙床,最后哭得喘不上气,保证日后不敢了,那人才慢腾腾地松开她的腰。
翌日一早的行程。
阿朝带了崖香和盈夏二人随行,瑞春则留在京中替她料理铺子上的事,谢昶出行,身边自然带足了暗卫随行保护。
从盛京下江南,一半水路,一半陆路,也是为了体验不同的风光,否则从盛京到余杭几个月都在水上,难免枯燥乏味。
马车上摇摇晃晃,很快晃荡出她浑身的睡意,这一睡就是天昏地暗,天知晓她白日忙生意,晚上还要饱受这人的摧残,累到根本动弹不得!
横竖时间充裕,谢昶就吩咐车夫驶得慢一些,免得惊扰她清梦。
车速很快缓下来,谢昶垂眸望着小姑娘安静疲乏的睡颜,料想近日的确是折腾得很了,他低头吻了吻她微红的眼尾,少女的眼睫立刻轻轻颤了颤,抓稳他肩膀的手也不由得一紧,倒像是遇到危险时的反应。
罢了,往后舟车劳顿,先让她好好歇一歇。
只是一想到夜夜欢愉,那些情难自抑的时刻,共感会蚕食人所有的理智,她莹白柔软、盈盈不足一握的身体在他怀中,就成了他的欲-望本身。
他真的很难控制,不去爱她。
谢昶眸光沉炙,靠着车座缓慢地闭上眼睛,握住她腰身的手掌却不由得收紧几分。
阿朝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这个温热有力的怀抱中,睁开眼睛,看到他如玉般清绝平和的面容,终于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冷峻,眉眼间有种舒朗从容的意味。
身下的马车辘辘行驶,仿佛离那些朝堂争斗波谲云诡越来越远了,她也是在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他们需要朝夕相对的只有彼此,而不是堆积如山的案牍和账本。
这些年大仇未报沉冤未雪,他应该也极少有过这般疏懒放松的时候吧。
阿朝轻轻仰头,在他唇边碰了一下,极轻的触感,没想到男人却立刻睁开了眼睛。
“你……你没睡啊?”
他眸色很深,阿朝在他眼中看到自己鬓间发簪的倒影,累丝工艺的赤金灯笼簪,仿佛他眼底无尽黑暗长空里点亮的灯盏,有种奇妙的明亮和温暖。
谢昶原本就在闭目养神,她醒来时,他已有所察觉,没想到小丫头竟然悄悄来亲他。
“嗯,我若是不醒,你还打算对我做什么?”喑哑的嗓音像铜炉里烧炙的沉香,丝丝缕缕地穿透皮肤,渗进心底。
阿朝微微红了脸,但还是梗直脖子,硬邦邦说道:“自大!谁要碰你。”
谢昶揉了揉她的脸颊,语声难得的低柔:“那是我想,行不行?”
三月底天气升温,阿朝顿时觉得马车内越发温燥局促起来。
被他绵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她痒得一颤,就势往后躲,膝弯却不小心瞪到个硬邦邦的东西,随即腹中的鱼泡猛地一紧,吓得她惊呼一声,赶忙抬眸去瞧他脸色。
果然眉头皱紧,脸黑得跟口锅似的。
阿朝讪讪地移开目光,脖颈都晕出淡淡的粉色,“我……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吧?”
这也不好替他揉一揉。
那东西是齐天大圣的金箍棒,有的是办法让她降服。
谢昶沉默地看着她,没说话。
阿朝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想揉揉自己的肚子,可一想到从前揉肚子的下场,还是忍住缩回手,畏手畏脚地挪移到马车靠窗的位置,等到腹中那点隐痛消失,这才悄悄松口气。
才端起茶盏想要喝口水缓解紧张,没想到因过喉时太急,呛得她直咳嗽了好一会。
连谢昶都被她逼得喉咙发堵,被迫咳嗽了几声。
阿朝满脸的窘迫,恨不得从他眼前消失才好。
良久之后才缓缓平复心绪,指尖挑起车帷,往外瞧了一眼,看到满目青碧的农田,阿朝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哥哥,这处我们从前是不是来过的?”
“嗯。”
不过京郊的田庄百里之内都是一个模样,到朝苑那日去过的农庄时已近未时。
上回来得匆忙,只在此处用了晚膳,这一回谢昶提前知会过,佃户娘子知道东家过来游山玩水,早早备下午膳,收拾好了屋子和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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