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呱
“明非旁边的是嗔怒禅子和光,她是下一代执法堂堂主。我跟你讲,你别看她长得温柔,打起人来可凶了。咦,我偷偷跟你说个秘密,我老爹告诉我的,外面都在传她和韩修离两情相悦,她和韩修离残指的三角恋,其实都是借口!都是为了掩盖她暗恋明非。”
和光闻言,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还不如说我得痔疮!
明非勾唇一笑,朝方天两人点点头,弯腰凑到和光耳边,低沉着声音说道:“师侄,这是真的吗?”
和光轻轻一笑,抚住他的后颈,拉近他,温热的吐息洒在他耳后,“是你/妹。”说完,掐住他的腰,用力一拧。
明非嘶了一声,挺疼,扶住她的肩才撑住,两人的距离靠得更近,在外人看来仿佛是抱在一起。
尤小五恰时赶来,见到这一幕,瞪大双眼,撕碎了手里的档案。
方天兴奋地跳了跳,“看看看,三角恋!来人是和光的副手,没想到他居然暗恋上司的暗恋对象,厉害,居然敢同和光抢明非。”
尤小五:那孩子是不是脑子有病?
讲到一半,方天骤然一顿,他搂着青鲨的肩膀猛地摇了摇,语气欣喜雀跃,“快看!左边树下的光头和尚,你看到了吗!是菜瓜,杀戮禅的禅子菜瓜。”
嘶。
方天太过激动,不禁咬伤了舌头。
他看向不到腰高的青鲨,一怔,“你怎么不激动?哦,看不到是不是?来,我帮你!”
话一说完,在青鲨震惊的目光中,方天抱住他的小身板,往自己肩头一放,掂了掂,欣喜道:“现在看到了吗?”
巳初,牙牌登记。
万佛宗人手不够,登记一事落在尤小五头上。
“方天,盛京第2坊。青鲨,滨海城慈幼局。”
尤小五抬头看向两人,顿了顿,说道:“你俩没有慧根,不适合修佛,反而适合修魔。”
青鲨闻言,咬牙不吭声,凶恶地瞪着尤小五,龇牙。
方天赶紧拦住他,上前一步,笑着一张脸说道:“前辈,还没修行,谁也说不准。我们崇拜万佛宗,就想修佛。”
尤小五愣了愣,思忖几分,他们确是修魔的好料子,若是修佛,耽误前尘。
正打算再劝几句,方天抓着两人的牙牌,在登记簿上一印,抢先道:“前辈,选择宗门要按照个人的意愿不是吗?我们确实是想做佛修。”
尤小五看着两人坚定的目光,不再多言。
万佛宗的入门测试是明镜台。
明镜台是广场中央的湖面,一尘不染。凡人站在水面上,如果能看见自己的倒影,说明与佛有缘,悟性越高。笼罩的黑影越多,悟性越低。
第一批测试的凡人站了上去,挤满了水面。
有清澈见底的,也有浑浊不堪的,不一而足。
照得最清楚的是一位中年凡人,他垂眸敛目,连衣角的断线也照得一清二楚。他走下明镜台后,万佛宗弟子接过他的牙牌,恭贺他入门。
凡人一站上明镜台,无需等待,水面会瞬间变化,清澈或浑浊一眼可知。悟性的高低,无论他们待多久,都不可能突然改变。
不少凡人不相信自己悟性太低,不足以入门,赖在明镜台上,不肯下来。
和光劝道:“诸位,没有万佛宗,还有其他宗门,不必执拗。”
方天看着脚底的一片黑雾,急得转圈,快变清啊!求你了,快变清!我要进入杀戮禅,冠上“面瓜”的道号!
不,他要静下心来,要学会放下,执拗是不可能变清的。
然而越烦,越不可能静心。
他急得蹲下身,不住地拍着水面,快变清啊!
难道他真的没有修佛的资质吗?
旁边,青鲨的情况也不乐观,他蹲下身,气得直砸水面。
噗通。
水面冷不丁地破碎,两人落入水中。和光见此,无奈地捞起两人。
她掐个诀,弄干两人的衣服,劝道:“回吧,你们与佛无缘。”顿了顿,她补了一句,“无相魔门在隔壁。”
她刚要走,青鲨一把扯住她的手,冷硬地说道:“我要修佛。”
“你与佛无缘。”
青鲨坚持道:“再让我试一次。”
“明镜台一刻定心性,心性这种东西,一时半会改不了的。哪怕再来一次,还是如此,何必呢?”
青鲨拉扯着和光,不让她走。
和光无奈,解释道:“修佛与修魔并无太大区别,都是得道飞升的一条途径,没有高下之分。在我看来,你们确实适合修魔。这样吧,我陪你们去趟无相魔门,你们亲眼看看你们修魔的天赋到底有多高。”
说完,和光拉着两人往外走。
青鲨气恼,想挣脱她的手,无奈她力气太大,挣不开。他一急,张开鲨鱼齿,直直咬伤她的手。
咔嚓。
满手鲜血淋漓。
和光被突如其来的一咬打了个措手不及,她挑挑眉,吃惊地看他。从他嘴里伸出手,血肉模糊,甚至带出了三颗牙。
青鲨抬头,抽抽鼻子,一脸懵逼,张开嘴,牙齿漏风。
眼见他缺了门牙的傻呼样,和光啧了一声。
“可怜见的,老子修过金刚罩。”
作者有话说:
和光:我就算得痔疮,也不会喜欢明非!
明非:呵。
三十年后。
和光:真香!——怎么可能!你在想pea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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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47 水面
◎那人轻轻笑了笑,吐息洒在她脖颈,让她有些不适。◎
青鲨从小靠着一口锋利的鲨鱼齿,咬遍慈幼院无敌手,未尝败绩,没想到在这儿惨遭滑铁卢,丢盔卸甲。
用力咬下的那瞬间,咔嚓一下,他以为咬碎的是她的骨头。
直到牙根的痛楚传到后脑勺,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呜。
他张口说出一个字,嘴巴漏风,小脸一红,又闭上。
和光啧了一声,唇角下沉,想装出一副担忧严肃的表情,没过几秒忍不住,扭头笑了。青鲨瘪着嘴瞪她,要不是没了牙,肯定要扑上来再咬一口。
他的怨念越来越重,和光咳了咳,正色道:“行,不笑了。来,张开嘴我看看。”
青鲨哼了一声,扭开头,闭紧嘴。
一只手捏住下巴,强硬地扳过他的脸,看到她调笑的笑容,青鲨羞恼,脚一蹬想扑上去咬她,被她按住了额头。
“还挺凶,又不是小狗,老咬人干嘛?”
青鲨朝她挠爪子,被定住了身子。
“来,张嘴。”
青鲨移开眼神,死死地抿紧嘴,她掐紧他的下巴,强硬地打开他的嘴,微风吹进嘴里,飘过门牙缺口的软肉,凉飕飕的。
软肉被顶了两下,痒痒的,有点疼。
“上面断两颗,下面断一颗,倒霉孩子。”
听到这话,青鲨瞪她。
“瞪我干嘛?你不是倒霉孩子吗?”
软肉被她重重地按了一下,他疼得抽了抽鼻子,眼眶湿润,一丝涎水顺着嘴角流下,他垂眸一看,登时羞红了脸。
身体被定住,挣扎不得,只能急得呜呜叫。
“啧,脏死了。”
他抽了抽鼻子,抬头看向她,以为会看到一脸嫌弃的表情,就像慈幼局的嬷嬷一样。没想到她嘴上说着嫌弃,眼角却弯弯地笑了笑,笑容像小时候他最喜欢的布偶。
她轻轻动动手指,揩掉嘴角的涎水。
两人的脸离得极近,青鲨在她眼里看到了傻乎乎的自己,她眨眨眼,他一闪一现,眼角细碎的水光好像滨海城最清澈的溪流。
“倒霉孩子你运气好,我还留着小时候的药膏。我被师父打断牙齿,涂完这个不一会儿就好了。”
她拧开药罐,用食指蹭一点深绿色的药膏,伸进他嘴里,轻轻地抚摸着门牙的软肉。
药膏的凉意和她食指的温热混合交织,轻一下重一下地顶着软肉,来回抚摸着。
软肉异常敏感,痒痒的,好像一下下点在他的心口。
一会儿像堵塞的小溪,只剩一束水流缓缓地淌着,心痒难耐。不一会儿,小溪流过大江大河,在高耸的山岸间汹涌奔腾,心潮澎湃,他不得不粗喘气。
“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慈幼局的教养嬷嬷呢?我记得六七岁的孩子招新要跟着嬷嬷。”
手指在软肉打了圈儿,渐渐地滑离,紧跟着他的心头也颤了颤。青鲨脑子一片空白,在她抽离之前,想也不想地闭上了嘴。
和光连忙掐住他的嘴,救出手指。
“嚯,真是只狂犬。”
看着她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青鲨咽了咽喉咙,闷声道:“我十二岁了。”
和光比划了两下他的身高,才到她腰部。
“那你得多吃点,要是长不高了,只能去药门求药,他们可坑了。”
一刻钟过了,算算时间,他的牙齿差不多长出来,和光正准备起身离开,被他扯住衣角,他铁青着脸,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焦急,两只手指着紧闭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