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呱
和光闭上眼,心里转过好几个念头。
谈到这儿,她心里明白,主动权不在她手里。
贺拔势想要的只有魔气,他可以同她做交易,也可以同异界来魂做交易。他同她做交易的原因,仅仅在于她能够更安全而隐秘地拿到魔气。
她心里沉了沉,动了一分在此干掉他的心思,而又抹消掉。
天极界的代表人不能动,动了,是两界的外交纠纷。
王负剑那边还差一点,她必须安抚好他,争取时间。
贺拔势见她手指颤动,面容浮现一抹挣扎,继续蛊惑道:“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
他走近她,绕在她身后,弹了弹她腰间的弟子玉牌,在她耳畔轻轻吹道:“这个异界来魂不是小虾米,是条大鱼。你如今是坤柱对吗?抓了他,你的地位会蹭蹭蹭地往上长。”
和光睁开眼,眼神沉重。
她推开他,咽了咽喉咙,挤出几个字,“此事重大,我考虑一下。”
贺拔势轻哼一声,“可别考虑太久,大鱼可不会在原地等你。”
他提脚推门时,被她冷不丁地拉住手腕,他挑眉,“怎么?答应了?”
她没说话,只抬眸看了他一眼。接着她突然拉扯胸前的衣裳,扯得乱七八糟,露出白皙的锁骨和皮肤。
他震惊得退了几步。
约炮只是借口罢了,莫非她想强我?
贺拔势惊恐得退到门上,别过来,他修的功法不能破身!
然而她死死拽住他的手腕,扒着他的衣领迫使他低头,掐住后颈肉不让他动弹,把他胸前的衣服扯得乱七八糟,贺拔势心里一片惊慌,挥手挣扎。
猝不及防间,脑袋猛地受了一掌,他被打得一蒙。
强上就算了,还要家暴?
“你小子怎么一副被上的表情?恶不恶心?”
贺拔势眨眨眼看她,她往他脖颈处掐了几下,掐得他疼出声。
“做戏做全套,配合一下。”
和光出来时,正好碰上莫长庚前来讨酒喝。
莫长庚见她衣着凌乱,调笑道:“哟,这是被猫抓…”
了字还没出口,在舌尖转了转,又咽下去。
她身后,走出一名玄衣男子,衣着比她更凌乱,脖颈处带着三个红点。
莫长庚的视线直直射在男子脖颈上,脸色阴沉不定,直到和光把酒递给他,他才回神。
王千刃恰时走来,看见一脸笑意的和光,看见一脸沮丧的贺拔势和他惨兮兮的脖子,又看向和光白皙无痕的脖子,顿觉事情不对劲。
贺拔家的小子居然是下边那个?
和光敲敲酒勺,朝莫长庚说道:“明日花魁夜?”
莫长庚拧紧眉头,干巴巴的嗯了一声。
贺拔势闻言,忽的一乐。
“你们剑修真是有趣儿,居然约妹子上青…”
莫长庚横了他一眼,锋利的眼神仿佛出鞘的剑,一往无前,铺天盖地的气势顿时钉住他,生生逼他住了嘴,直到王千刃出手挡住,莫长庚才收势。
“关你屁事。”
说完,莫长庚朝和光点点头,转身便走。
作者有话说:
我今天更了8500!叉腰狂笑!快来夸我!
这周不太忙,我要日更六千。如果我没做到,你们就当我没说。(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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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50 花魁夜(一)
◎欢喜禅那位也来了,去了也白去◎
盛京,青楼一条街。
一连连红灯笼交叉悬挂在街道上空,艳丽的纱幔低垂,营造出朦胧暧昧的氛围。
左侧的红袖招门前,人头涌动,没有请帖的人们聚集在门口,伸长脖子往里望,想一探究竟。
年轻男修攥着请帖,在门口走来走去,踌躇不决,他叫住招待的姑娘,问道:“今夜欢喜禅那位来吗?”
姑娘娇羞地笑了笑,掩住脸,“来,怎么不来?”
男修闻言,脸色登时黑了。
他站在门口,探头往里瞧了瞧,犹豫许久,咬牙叹口气,把请帖和一袋灵石交给姑娘,郑重嘱咐道:“替我换成鲜花,全部撒给秀秀。告诉她,阿生来过。”
说完,他露出一副哀痛欲绝的表情,转身要走。
同伴拦住他,劝道:“好不容易拿到请帖,怎么说走就走?”
男修面色沉重,“欢喜禅那位也来了,去了也白去。”
同伴的表情僵了僵,下定决心,把请帖递给姑娘,“来都来了,进去看个热闹也不妨事。”
男修劝了几句,见他执迷不悟,道:“三十年前,三百六十个姑娘,包括中选的花魁,全选了欢喜禅那位。你没见过那个场面,被抛弃的客人们差点把房顶给掀了。你不懂,被抛弃的耻辱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三百六十个妹子全选了同一个人。当时,我的男性自尊受到极大挑战。”
男修转头看向笑脸盈盈的姑娘,问道:“三百六十个我和明非,你选谁?”
姑娘露齿一笑,道:“客人,请不要问为难的问题,会影响您对我们红袖招的评价。”
男修重重地哼了一声,甩袖便走。
萧玉成艰难地钻过人群,挤到红袖招门口。
四层高的木楼,雕梁画栋,美不胜收。青绿色的玉瓦压上朱红的房檐,向外探出的屋檐四角高高翘起,仿佛翠鸟展翅翱翔,骄傲地秀出鸟嘴,欲啄天空。
雕花木门上绘着翩翩起舞的彩画,悬下红纱栀子灯,左右设白玉编钟,清风缠绕着编钟欢歌曼舞。
自从听和光前辈聊过花魁夜的事,萧玉成念念不忘,特地从好友手中重金求来一张请帖。
他把请帖递给招待的姑娘,姑娘看他一脸紧张,打趣地笑笑,“第一次?”
他眼睛一瞪,拖长着声音大声道:“怎么可能?”
姑娘捂嘴笑笑,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进门后,穿过一条紫檀主廊,两侧是清幽秀雅的荷池曲径,青松翠柏间,假山假石微微隐现。西面的长廊上方,矗立着精巧雅致的亭台楼阁,流水潺潺,花香袅袅。
几十个盛装打扮的姑娘立在流阁,时不时往下轻飘飘的瞥一眼,惹得经过的客人心猿意马。
姑娘介绍道:“那是今晚争夺花魁的女子们。”
萧玉成偶然抬头,恰好撞上了姑娘的视线,他脸一红,嚯地低下头。
姑娘在前头领路,转弯绕过假石,萧玉成没注意,与假石对面的人撞个正着。
他抬头一看,惊得差点没站住。
居然是谢玄!
谢玄见他,手里的纸扇咔嚓捏碎了。
两人同时喜欢过柳幽幽,此时在青楼遇见,颇有一种出轨被抓包的尴尬。
萧玉成觉得,窘迫程度不输于出门做个大保健,刚刚享受完,睁眼一看,给他按摩的居然是分手多年的前女友。
就不知道他们,谁是嫖客,谁是妓子。
姑娘见两人对视许久,忽的问道:“两位认识?朋友?”
不,是情敌。
这话说出来不好。
萧玉成纠结了一会,含糊地应了一声。
“那正好,两位不如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萧玉成吓得嘴角一抽,但姑娘没给他们拒绝的机会,领着两人进大堂,入了座。
两人分别坐在桌子的斜对角,能隔多远,就隔多远。
萧玉成移开眼神,端详主楼的建筑,避开尴尬的对视。
主楼成闭合的圆形,中央是白玉石铺就的舞台,围绕着一圈水池烟雾,其上是通体透明的琉璃顶,清亮的月光撒下来,缥缈迷离,恍若仙境,不似人间。
大堂内,一楼摆设着百十张桌子,环绕舞台,以便客人观赏舞女的风姿。
上方的三层楼是包间,专供贵客使用。
此时,不少客人在大堂落座,萧玉成来得算晚的。
客人的修为有高有低,混在一起,喝酒划拳,不亦乐乎。他们或独自前来,或三三两两结伴而来。
王负剑今夜打扮了一番,丢开平日不离手的金算盘,换成一沓名片。他穿梭在大堂的客人间,遇上熟人拉扯几句,聊聊天谈谈生意。碰上不认识的,厚着脸皮拉交道,递名片。
这时,和光领着尤小五进门。
她一眼就瞧见摩拳擦掌的王负剑,嫌弃地啧了一声,拉着尤小五绕开。
王负剑抬手同她打招呼,她当没听见。
尤小五扯扯她的袖子,道:“大师姐,王前辈叫你。”
和光头也不回,满不在乎地说道:“有吗?我只听到狗在狂吠。”
走到一半,她突然顿住,扭头看向同一桌的萧玉成和谢玄,她骤然睁大眼,表情扭曲了一瞬。
他俩不是情敌吗?
居然能和平共处的坐一起?甚至一起逛青楼。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会玩?她跟不上时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