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衔香
连翘于是兴冲冲地先跑了,让他找别人帮读文书。
——
含光殿里
侍者十分贴心,不仅往温泉撒了花,还准备了许多瓜果点?心和果酒。
连翘只穿了一件鲛纱做的心衣靠在池边,一边泡,一边捏着熟透的樱桃仰头往嘴里丢,好不惬意。
泡了一会儿后,陆无咎忽然幽灵一般出现?在池边。
连翘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拽池边的衣服遮住自己,转念一想,陆无咎又看?不见,费这?事儿干嘛,于是大大方方地又靠回去,疑惑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之前不是一直到子时吗?”
“今日剩余的事不多。”陆无咎语气平淡,“怎么样,解乏了?”
连翘大大咧咧地靠在池沿上,脸庞被热红了,浑身泛着淡淡的粉,很是舒坦:“还行吧,再泡一会儿。”
朦胧的水汽缭绕,陆无咎眼神掠过一片白腻,转身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泡久了容易头晕。”
“知道了,你怎么跟我爹一样!”连翘趴在池沿,歪着头看?他,“你要不要也泡一泡,很是解乏呢。”
陆无咎余光瞥了一眼她细白的胳膊:“你是说,和你一起??”
“当然不是!”连翘本?想叫他去远处的一个温泉池,又担心他的眼,再说,他根本?看?不见,于是也不矫情了,“也行,这?池子这?么大,你下来便?是,咱们一人一边。”
陆无咎唇角微微勾起?:“好。”
他脱了外衣,只剩一件里衣。连翘怕他滑倒,在他下来时,还特?意伸手?扶了一把。
但陆无咎还是滑了一下。
连翘被溅了一脸的水,她伸手?摸了一把,没?好气道:“你也太不小心了。”
陆无咎语气低沉:“看?不见,没?办法。”
连翘一噎,霎时也不好再生气:“那你离我近一点?,就在我旁边,万一出事我还能扶着你。”
陆无咎也没?拒绝:“好。”
两人于是靠在一起?泡着温泉,连翘心情很不错,拈着樱桃高?高?扔起?,用嘴去接。
湿透的鲛纱裹着姣好的身段,陆无咎斜倚着看?着,搭在池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
连翘浑然不觉,边用嘴接还边数自己接到了多少。
数到第十个的时候,一不留神,樱桃掉进了温泉,她赶紧伸手?去捞,陆无咎也悠闲地凑过去帮她捞,水波荡漾,樱桃没?捞着,反倒捏到了好似樱桃之物。
连翘浑身一僵,耳根薄红:“你、你干嘛呢!”
陆无咎声音淡淡:“错了?”
“当然错了!”连翘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
陆无咎扬唇:“我看?倒是挺像。”
连翘还在害羞,突然,回过味来,死死盯着陆无咎的眼睛:“你能看?见了?”
陆无咎微微挑眉:“你刚发现??”
连翘迅速抱手?臂捂住自己,面?色气得爆红:“你耍我!”
陆无咎喉间溢出低低笑声:“我怎么耍你了,你又没?问我。”
“我没?问你不会主?动说?”连翘更气了,用手?舀着水泼他,“骗子!难怪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水波激荡,两人打闹在一起?,很快就变了味,陆无咎喉间一紧将连翘压在池沿上吻下去,湿了水的衣衫轻薄,穿了也像没?穿,肌肤相拥,越来越热。
薄唇从细白的脖颈掠过,连翘残存着一丝理智,双手?用力推他压下来的肩膀:“不行,我又没?发作,我爹不让。”
陆无咎反握住她的手?腕:“你想不想一劳永逸,彻底解蛊?”
连翘一愣:“崆峒印又碎了,黑市和药修和韩神医都没?做出解药,怎么解蛊?”
陆无咎缓缓打开她的手?腕:“你忘了,那药修曾说过一个办法,你当时不愿意。”
连翘在脑海中仔细回忆,瞳孔瞬间放大:“你是说,那个要交合七天七夜的歹毒方法?”
陆无咎一本?正经?:“试试。”
连翘头皮都麻了:“不行!”
陆无咎抬起?她下巴,嗓音低沉微哑:“你下次进阶不知在何时,倘若不这?么做,大约至少还得三个月,你是想再继续提心吊胆地过三个月?”
连翘被蛊惑得有些动摇了,陆无咎还在低低诱哄:“长痛不如短痛,你不想一劳永逸?”
水汽弥漫,陆无咎抵着她的额头气息灼人,连翘晕乎乎的,她眼神迷蒙,抓住他肩膀:“七天七夜,你行吗?”
陆无咎唇角上扬,带着一丝凉意:“我不行?”
连翘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转身想跑,随即被陆无咎捞回来反摁在池沿上,身上忽然一凉,那件松松垮垮的心衣彻底被撕成?了两半。
第100章 正文完结
在昆仑神宫,连翘就是风向标。
她一走?,过不了多久君上定然也要走?。
熬了数日?的妖将们对连翘感恩戴德,就差没痛哭流涕,跪下来谢恩了,人人都期盼她长长久久地在神宫里住下去才好。
只有她在,他们才能睡个好觉。
妖将们能睡好,连翘可就睡不好了。
夜晚无风,池里却掀起了巨浪,池水飞溅。
陆无咎干脆抱着她上了岸,这么一来,更是无法无天。
那颗掉落的樱桃滑落在他们俩之间?,碾得泥泞一片,最后只剩一个桃核骨碌碌得掉到地上。
幸好这药修说的七天七夜倒也不是一刻不停,每日?尚且能休息一个时辰。
连翘刚开始觉得还算有人性,可是后来她才发现休息的这一个时辰才是这蛊的歹毒之处,因为不休息时她哭求陆无咎还会听几句,休息完缓过来之后陆无咎只会毫无顾忌。
妖将们也发现了陆无咎的怪异。
陆无咎眼睛恢复了,反而疏于政事。
近来他每日?只有午间?出来一个时辰,用来议事和处理堆积的文书。
每每出来时,他总是一眼扫过那些文书,一目十行?。
妖将们议事时,也只听重要的。
妖将们一开始还有所懈怠,后来发现君上即便一目十行?,也能过目不忘,他们说错一个字还是会被发现,立马又端正?态度,不敢再存任何心思。
不过,神宫现在万众敬仰,送来的文书都是归附的或是觐见的,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
陆无咎雷厉风行?处理后,总是会卡在一个时辰的点步履稳健地回?去。
出奇的是,那位连仙子也不露面了。
妖将们面面相觑,纷纷猜测大约是那位连仙子病了,所以君上才这么着急又昼夜不分地陪着吧?
——
殿内,刚刚第二?日?,连翘趴在铺着雪狐毛的榻上已经有气?无力,想打退堂鼓了。
陆无咎附在她耳边嘲笑:“不是说我不行?,到底是谁不行?,这才多久?”
连翘好胜心格外?强,在任何事情上都是如此,闻言眼里的小火苗窜得老高,直接翻身反压住陆无咎:“谁说我不行?了,牢骚而已!”
“哦?”陆无咎不信。
连翘摁住他的腰,壮着胆子,摸摸索索,好半天后,殿内又响起嗳昧的声?响。
侍者们摸了摸鼻子,不由?得暗自感叹两人果然情深。
可他们不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往后又过了两日?,殿内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
到了第四天,连翘说什么都不肯了,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蛹。
陆无咎倒也不劝,盯着她裹得紧紧的薄被幽幽道:“这个时候半途而废,可就前?功尽弃了,那你前?几日?的苦岂不是白受了?”
连翘绞着手指纠结,一想也有道理,咬咬牙还是将紧裹的被子松开了。
从这日?起,陆无咎给她准备了很多补气?活血,消肿化瘀的丹药,外?用内服都有。
连翘一开始还觉得他贴心,后来才发现这完全就是他的诡计,她恢复好了,他才能变本加厉地折腾。
到了第六日?时,什么灵丹妙药都没用了,陆无咎转而给她渡灵力,每每她承受不住快昏过去过去了,他便给她渡气?,就这么这么吊着她,让她想昏过去也不行?,无穷无尽,无休无止。
连翘真是连哭都没有眼泪了,偏偏陆无咎渡的气?十分管用,她不但意识清醒,身体也很快恢复如初。
使者们这几日?过得也分外?煎熬,虽然殿内下了禁制,但这禁制是由?君上控制的,他一旦控制不住,禁制有时候也会失灵,侍者们偶尔也会听到几声?带着哭腔的破碎唇音和男子的低喘。
侍者纷纷站得更远点,慨叹也慢慢变成了震惊,修为高就是好啊,能够这么没日?没夜胡来。
每每出来时,君上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有颈上衣领有时没拢好一闪而过一些斑驳交错的抓痕。
侍者们纷纷低头,完全想象不出君上在连仙子面前?的模样?。
只有有一回?吃饭时,连仙子大约是饿极了,摆好餐食后中途君上又叫她们送一些吃食来。
侍者进门时,远远只见连仙子正?面坐在君上膝上,君上端着白瓷粥碗,温柔地一勺一勺给仙子喂粥。
仙子扭头,似乎在和他闹别扭,娇声?说吃不下了。
君上声音低沉,要她再多吃点。
侍者不敢抬头,将食盒远远地门口便离开了,心里却纳闷,仙子既然吃饱了,为何还叫她们额外?送餐食来?
直到关门时无意中从桌缝看到了仙子雪狐毛披风掩映下蜷缩绷紧的脚尖,使者们面面相觑,红着耳根轻轻关紧了门。
就这么一直到第七日?,连翘觉得自己像一颗熟透的樱桃,又像一滩软得捞不起来的泥。
陆无咎只是指尖戳了下她的脸,她都哆嗦个不停。
像坦着腹的小刺猬似的,碰一下,抖一下,浑身都是娇艳的淡粉。
幸好,这蛊毒终于解开了。
当?陆无咎划破她指尖时,那只折磨她数月的蛊虫轻易地被引了出来。
连翘有气?无力地戳了戳,发现这蛊虫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