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飞升邪神,她含泪继承宗门 第144章

作者:沉夜生梦 标签: 仙侠修真 轻松 玄幻仙侠

  祝烛星没有否认她的话,仍然缠绕在她脖颈之上的雪白腕足, 颜色更加透明了一些, 却还是轻轻贴着她的脸颊, 温吞缓慢道。

  “月月……有危险,我想……帮你……”

  江载月震惊地张开口,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震惊宗主雕像假装成祝烛星来帮她,还是应该担心这件事如果被其他长老,尤其是罗仇魔发现, 会再度在宗内引发起怎样的动荡。

  罗仇魔害怕的是完全体的,能杀死他的宗主,可如果他发现,现在的这个宗主只是个“纸老虎”,江载月完全不敢设想他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她原本因为祝烛星彻底情绪而雀跃轻松无比的心情,此刻再度重重地沉了下去。

  虽然她理智上已经接受祝仙人和不太聪明的宗主,其实都是同一个人,可是在她心中,祝烛星自然要比总是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闯出大祸的宗主更可靠沉稳一些。而无论是祝烛星还是曾经出现在他面前的宗主,都肯定要比只是一缕神魂的宗主雕像要强得多。

  现在宗主雕像是骗过了罗仇魔,可罗仇魔能被他吓住多久?

  她印象中的罗仇魔,可不像是能够在宗主威慑下,一直安分下去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在宗主长时间没有出现的情况下,就敢用宗门大比来试探他们这些人道长老……

  江载月此刻脑子里乱糟糟的,敏锐地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她恢复几分清醒道。

  “你把那些异魔引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祂的声音更慢吞吞了几分,就像害怕她生气一样,轻声道。

  “我想用,这些异魔……刺激本体,快点苏醒……”

  江载月:???

  有一瞬间,她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了问题。

  这种等同于把食人魔放到植物人旁边,威胁宗主不快点醒就沦为异魔的盘中餐的奇葩“催醒”方法,宗主雕像是怎么想到的?

  怪不得她最后一次离开镜山的时候,宗主雕像吞吞吐吐,不肯告诉她,他准备去做什么事。

  江载月有心想要教训他一顿,但一想到他是为了帮她,才用上这种极端之法。

  再看着雪白腕足可怜巴巴地缠着她脚腕,像是知道了错的怪物乖乖挨在她的脚边听训的样子,她原本涌到唇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能深吸一口气,极力保持平静地问道。

  “然后呢?你的本体怎么样了?你现在有没有受伤?”

  宗主雕像异常老实道。

  “本体……杀掉了很多……星沙,也吃不完,有些异魔,跑到星群里了……不过,这里的星群,是假的。本体醒来,就能把它们,抓回来了。”

  雪白腕足讨好般地轻轻蹭动少女抿直的唇角,“月月……不生气……”

  他也知道这么做会让她生气啊。

  江载月深吸一口气,握住了颜色又变得透明了许多的腕足。

  “好,我不生气,你的本体和你自己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不许骗我,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看似没有任何力道的口头威胁,却能让刚刚在长老面前没有泄露出任何异常的宗主雕像慌了神。

  祂老实地任由少女温热的手握住一只他的冰凉腕足,控制着其他蠢蠢欲动,还想要往少女柔软肌肤继续贴上的其他腕足,慢吞吞地交代道。

  “我……没事,我,吃掉了……一点,本体……”

  等等,他吃掉了什么?!

  原本的耐心神情在江载月脸上硬化成一片片随时可能碎裂的石膏,她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再说一遍,你吃掉了什么?!”

  另一只雪白腕足轻轻贴上她的脸颊,妄想用冰凉的触面降低她此刻微微发热的脸颊。

  “本体,也愿意的……”祂小声地解释着,怕江载月不信,还认真道,“我可以带你,去问他。”

  说完后,祂甚至还带着一丝抱怨之意地温吞道。

  “这具雕像,好弱……承载不了,我吃太多,自己的神魂……如果,我能再,多吃一点……刚才,也许能杀掉,那个困住月月的人……”

  他淡色的瞳孔陡然变成病态般让人发寒的纯白,原本与黑发宗主一模一样的完美面孔上,出现了让人越发恐怖的,如同一条条雪白腕足随时可能从肌肤底下破出的恐怖裂痕。

  然而看着这恐怖的一幕,江载月却没有丝毫惧怕的感觉。

  她只是在无数雪白腕足的簇拥中,一步步缓慢地向宗主雕像伪装出来的祝烛星人身走去。

  祝烛星纯白的没有一丝杂质的非人瞳眸颤动了一下,却连同睫毛都格外温顺地垂落下来,任由她的手轻轻抚摸上他脸上的那些在不断扩大,又在不断愈合的裂痕。

  “是不是很疼?”

  感觉到少女凑到近前的温热鼻息,祂再度感觉到了一种极其陌生的,仿佛在无数裂痕扩大之下,柔软而微弱的种子缓慢萌芽,想要沿着那些裂痕生长而出的柔软生机。

  “不疼……但是,有点痒……”

  祂忍不住慢慢俯下身,几乎想要将毫无知觉的面孔放到少女柔软温热的手上。

  “月月……可以摸摸我吗?”

  江载月有点担心他现在的雕像之身是承载不了那么多的本体神魂,才会出现那些裂纹和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她轻轻地用透明触手点了点宗主雕像的脸颊,如同触碰着一块易碎的豆腐,再轻轻用指腹摩挲着那些还在不断扩大又缩小的裂痕。

  “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轻柔如蜻蜓点水的触碰,让祝烛星更痒了,祂突然生出一种怪异的冲动,想要用人身的唇含住少女的指尖,再用利齿咬住……想要让她也感觉到,祂现在人身里游动的,像是被无数透明道肢轻轻挠动的痒意。

  “没有,不舒服……”

  祂陌生地抬起人身的手,将还想要拉远距离,查看他情况的江载月,缓慢又一点点加重着力道,圈在自己的手臂与胸膛之间。

  这同样是一种陌生的,与道肢缠住少女腰身截然不同的感觉。

  祂此刻能异常清晰地听到江载月一点点加快的心跳,也能够看到,少女柔软的耳垂与雪白脖颈上蔓延上的淡淡血色。

  还有……好香……

  在他怀中的月月,比之前在欣喜与快乐时散发出的清甜味道,此刻是更加浓郁而香甜的,几乎让祂人身的唇齿忍不住分泌出满满的津液,想要将她全部舔上一遍的味道。

  “……抱一会儿就行了。”

  虽然有些震惊和感动宗主为她做出的举动,但是感觉到她腰身上越发加重的力道,还有宗主那诡异的简直想将她缠死在怀里的动作,江载月还是无由来地生出了一种危机感。

  “松手。”

  祂的声音似乎在一瞬间有些嘶哑和怪异,就像是几百年都没有开过口,艰难地把自己的声音一点点含回去一样。

  “……好”

  宗主雕像的力道是减了,但是手没有松,而是虚虚地拢在她腰身两边,就像是怕她跑了一样。

  江载月的心思已经回到了正事上

  “你现在如果实在受不了,要不要……把吞噬的本体那部分,还回去?”

  然而祂就像从刚刚的动作里无师自通一般,冰冷的面颊一点点凑近她的颈侧,有一瞬间,江载月仿佛听到了他极其剧烈的呼吸。

  “不还……”

  祂的声音仍然温吞缓慢着,像是伪装成无害而呆傻的巨型怪物,一点点靠近着自己心仪的猎物。

  “我能,忍……月月,再摸摸我,我还能……忍得了更多……”

  然而这次,江载月一点也不带相信地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忍什么忍?我可再也不信你编的那些话了。现在带我去见你的本体。”

第154章 黑发宗主

  明明是他提出来的话, 可是当江载月提出的时候,他又像一个装作听不懂她话语的黏黏糊糊大怪物,一声声温吞而缓慢地喊道。

  “月月……月月……”

  江载月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是不是出了更大的问题,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冰凉柔软的触感又一圈圈缠上了她的脖颈,祂缓慢问道。

  “我……可以……咬一口吗?”

  咬一口什么?

  江载月原本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当感觉到祂的冰冷唇瓣若有似无地凑近她颈侧时, 她终于明白过来了。

  宗主雕像想咬的原来是她啊。

  江载月立刻反应过来,祂该不会是物理意义上的饿了, 想吃了她吧?

  总不能她没死在罗仇魔手上,最后死在宗主雕像手上了吧?这到底是什么地狱笑话。

  “不行!”

  她这次连透明触手都加大了几分力道, 努力推开宗主雕像。

  而察觉到少女的拒绝, 他慢慢松手,像是又恢复成了那个毫无危险性,只会在她脚下黏黏糊糊蹭着她的大怪物。

  “我带,月月……去……”

  江载月这次还提了一点警惕,然而宗主雕像真的乖乖用雪白腕足抱着她, 从地上裂开的缝隙中往底下钻去。

  宗主雕像的雪白腕足隔绝着她与沙丘的触碰, 然而越往下,江载月越能听到那些细腻银白流沙仿佛活物一般的流动声响,像是欢快跃动的乐符组成的乐曲, 江载月听着听着, 竟然会有一种想要轻轻握住那些流沙, 融入它们这首乐曲的轻松感。

  然而雪白腕足骤然收紧的,环绕在她腰身上的力道,顿时让她清醒了过来。

  果然能被宗主用作筑巢的星沙,也不像看上去的这般无害。

  江载月有意识地转移开自己的注意力,很快的, 星沙流动的声响全部消失,让人窒息的粘稠沉重压力,从四面八方更加无孔不入地笼罩着她的身体,她像是一瞬间沉进深不见底的海域中,这不带丝毫针对性的恐怖压力,让她反而越发有一种闯入高级猎食者地盘的头皮发麻的感觉。

  如果不是一遍遍告诉着她自己,这里是宗主的巢穴,江载月现在掉头就跑的心都有了。

  蓦然间,原本包裹着她的雪白腕足一松,阻隔她与外界接触的屏障完全消失,江载月睁开眼,发现此刻她像是陷入了黑色腕足组成的混乱辽阔海域。

  无数条黑色腕足混乱交缠着,像是有着各自的意识般无序行进着,她被一条条黑色腕足轻柔推动着,感觉自己像个被推来推去的滚动桌球,直到一双冰冷的手抱住她的身体,她才终于安定了下来。

  能在宗主的巢穴里抱住她的,应该只有宗主。

  江载月微微用力地抬起头,看清楚黑发宗主的面孔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等等,她很快意识到,宗主既然能够抱住她,那是不是说明他距离真正清醒只有一线之隔了?

  她轻声喊了喊宗主的名字,“宗主,祝烛星……”

  然而黑发宗主身后,无数条黑色腕足仍在混乱地缠动着。

  他抱着她,微微睁开的漆黑空茫双眼毫无聚焦的意识,却有黑色腕足轻轻缠绕上她的腿脚,手腕与脖颈,还有腕足往她的嘴边抵进些许新鲜跳动的肉糜,而对她说的所有话语,他都没有丝毫反应。

  就如同刚刚所说的那一切,只是他残留着最后一丝意识,对外界变化而作出的本能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