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沉夜生梦
不是,宗主的腕足还有这样的作用?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江载月心动了一瞬,却还是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先不说她根本不可能靠着亲亲就和宗主有一个孩子,光是修真界有着如此多的危险,她如果随便把一个孩子带到这个到处都是精神病人的世界上,那才是最大的不负责任。
而且最关键的是,她现在根本不想要一个孩子,她也根本没有一点想当妈的心思和心理准备,她自己这一辈子还没过明白呢。
所以对于宗主这个过于超前的提议,江载月毫不留情地打断道。
“没有孩子,我短时间也不考虑生孩子。”
江载月原本还有些担心祝烛星真的有飞升前想要留下一个孩子的想法。然而听见她斩钉截铁的话语,祝烛星原本眉宇紧蹙着,担忧地望着她的面色终于放松了下来,雪白腕足也再度黏黏糊糊地缠上她的腰身。
“嗯,只要我和月月两个人,就够了。”
祂不需要多余的子嗣,瓜分爱侣对祂的爱意。
…………
接下来的这几天时间里,江载月不需要外出搜寻异魔。
她现在费尽心思地想着该如何吞噬完全宗主带回来的形似剑气的异魔。
闲暇之余,她额外分了一点时间,先是嘱咐了梅晏安不必对她的弟子手下留情,什么脏活累活最好都交给薛寒璧去做后,再将一直想要求见她的薛寒璧以好好历练为名,打发到了白竹阁里。
吞噬异魔成效不显的时日,她偶尔去看几眼薛寒璧,曾经对于肮脏之物深恶痛绝的姬明乾,如今辛辛苦苦照料着灵虫繁殖吃泄,脸色惨淡得比死了还难看。
而在这过程中,她也发现了薛寒璧与姬明乾几点极为相似的不当人之处,江载月更加没了最后一点心理负担,她偶尔现身勉励薛寒璧几句,看着他强打起精神,继续投入到照料灵虫当中,自己也精神百倍地继续投入到吞噬异魔中。
而对待她的真正弟子,江载月自然就宽容的多。
江怀剑的身体还存在一些暗伤需要慢慢调养,修炼也不必急于一时,云池宫中的灵气有温养人身体的效果,她特意将少女安排在了灵气浓郁的宫室。
云池宫里还有存放众多古籍的书阁,古籍里记载着修真界诸多剑术功法,江怀剑如痴如醉地沉浸在这些剑术古籍当中,身体不仅慢慢养得康健了一些,就连神色也不再像之前一样灰冷阴沉。
还有赤蛟她们每日打理,云池宫里原本死寂沉沉的宫殿也多了几分活气,江载月每日定时去看望她们,她一手摸着漂亮的蛟龙鳞片,一手再摸了摸绷紧着小脸,眼中光亮却掩藏不住的弟子,已经找到了一点以后宗主人生的快乐感。
祝烛星安静地陪着她,还有十数条腕足延伸到外界,不知道做些什么。
江载月只知道宗主伸出去的一条腕足,每日都给迁移的云池宫墓碑清理周围的杂草,擦拭干净上面的尘灰,还会定期带来漂亮鲜活的花草,插到她娘亲的坟墓周围。
至于她是怎么注意到的,这源自于庄长老忍无可忍的上门告状。
“江道友,宗主是不是又拔了我刚刚培育出来的灵药新株?”
第191章 道侣大典
江载月也有点不解, 观星宗内那么多漂亮的花草宗主不拔,为什么就盯上庄长老这一片地?
祝烛星给出的理由也格外朴实无华。
“他对月月说了我的坏话。不能吃他,就把他送的灵植全部拔光。”
江载月:……宗主的记仇程度, 恐怖如斯。
这几天易庙主和甘长老都没有出现,不会也是因为宗主做了什么吧?
“那宗主也拔了庄长老千辛万苦培育出的灵植回来, 就当你们之间的恩怨两相抵消了, 毕竟庄长老研究的灵植,也有很大用处, 宗主总不能还想着把他的灵庄都掀了吧?”
祝烛星慢吞吞地应了一声,雪白腕足举起一大捧一朵朵挤在一起的, 各式各样的灵植花草放到了江载月面前。
“以后不拔他的了。”
“这是给月月的, 我从其他地方采来的,月月不要给他。”
果然宗主也看到了她偷偷把墓碑旁边的那些灵植送回给庄长老的举动,江载月忍不住捏了捏宗主的雪白腕足,暗自感慨了一句,宗主还是很有分寸的。至于易庙主和甘长老那边, 只要他们没有上门告状, 她还是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不过抱着这一大束灵气浓郁的灵植花草,江载月忍不住怀疑宗主这一无比正常的送花举动后面,是不是有什么高人指点?
她好奇问道, “宗主, 是谁教你送花给我的?”
“月月, 不是喜欢花草吗?”
祝烛星的雪白腕足冰冰凉凉地环绕着她的脖颈,又轻轻贴了贴她的脸颊。
“月月说娘亲喜欢花田的时候,眼睛在发亮,所以我这几天一直在宗内宗外采集花草……”
江载月还没有感动多久,就敏锐地捕捉到了宗主话语中“宗外”的字眼。
“宗主去宗外哪里采集的花草?这些灵植蕴含的灵气那么浓郁, 不会是你进了人家宗门库房里拿的吧?”
宗主想了想,无比认真道。
“是我在野外整株挖出来的。没有主人的灵植。”
到底是没有主人的灵植,还是这些灵植的主人不敢拦他?
江载月简直不敢细想下去,她有预感,如果再让宗主这样下去,说不定整个修真界里的野生灵植都要被他挖空了。她一个人也用不了这么多灵植,何必如此暴殄天物?
“凡间的普通花草已经很漂亮了,宗主挖一点给我也就够了,我不需要那么多珍稀的灵花灵草,还是说这是宗主想用来布置道侣大典的装饰?”
祝烛星温吞地应了一声,雪白腕足贴着少女温柔的肌肤,一点点亲吻摩挲着。
“我想把世上最好的,都给月月。”
“常人不能这么贪心,”江载月捧着祝烛星的脸,少女柔声道,“我有宗主一个最好的,就够了。你还在道侣大典上准备了什么?说给我听听。”
在少女柔软明亮的瞳眸注视中,祝烛星的雪白腕足轻轻颤栗着,想要给她她想要的一切,但最终他还是守住了底线。
“是,现在还不能说的惊喜。”
够了!
江载月还能保持着笑容,心中的恐慌感越来越强烈。
宗主到底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才会到现在都不透出一丝风声?
别到时候惊喜不成,反倒成了她的一重惊吓吧!
不过她转念一想,算了,惊吓就惊吓吧,反正她和宗主的道侣生活,也就只剩下这么几天了。
每每想到这里,江载月注视着宗主的目光都如同望着得了绝症的前夫一样,温柔平和了几分。
祝烛星落进少女比平常更柔软温柔的瞳眸中,雪白腕足忍不住再度缠贴了上去,江载月凭借着顽强的适应能力,已经习惯了在宗主的缠吻之中继续分出一点注意力来吞噬异魔。
她找到了沿着裂缝肢解“剑气”异魔并完全吞噬的窍门,与此同时,她对于界膜的压制程度也更进了一层。
不知不觉间,三日的时间转瞬而逝,当江载月睁开眼,发现整个宫室都贴上了喜字,又换上了灼红绸布,方才有了今日是她和宗主道侣大典的实感。
不过问题是——宗主呢?平日里黏糊得寸步不肯离开她的宗主,现在跑哪去了?
江载月刚想喊人,下一刻,数十个眉目如画,身着羽衣霓裳的侍人端着喜服与各色珠翠,衣饰,款款走进了宫室之中。
“请尊上更衣。”
江载月的神情有一瞬间微微恍惚。
不是,这给她干哪来了?这还是她的云池宫吗?这些陌生又漂亮的少男少女,该不会是宗主从外面强抢回来的吧?
然而等这些侍人姿态优雅地走到她的近前,江载月刚才发觉到了这些人的不对劲之处。
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这些侍人都向她展露出最完美无瑕,连肌肤和骨骼都没有过多动作变化,平滑得简直像是……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纸人缓缓地朝她走过来。
感知到了自己的触手如同闻到了饭前甜点的香味,蠢蠢欲动的渴望,江载月终于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是异魔。
她前几天就有想过,宗主所谓的“惊喜”,到底会给她整出什么样的幺蛾子?
如今这种把异魔真的当成侍人的场景,只是她诸多设想中最容易接受的一种可能。
而宗主既然放心这么做,这些异魔侍人应该没有太过明显的进攻性和危险性,想着这是宗主最后留在这世上的一段时日,难免会有一点突发奇想,江载月装作平淡不惊的样子点了点头。
只是在异魔侍人给她洗漱梳妆的时候,她的触手还是做好了随时进攻的准备。
不过不得不说,异魔服侍人的动作格外轻柔体贴,除了他们的手无比冰凉之外,江载月还真的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之处。
那些异魔也仿佛真当自己只是个普通的侍者,尽心尽力地温声介绍道。
“尊上,这是采自万天冰池的净水,可以调养肌肤,洗净尘垢。”
“尊上,这件云纱仙衣的绫罗由无界海的鲛人织成,腰带的每一颗灵珠……”
江载月陡然有一种无数个广告在她耳边同步播放的不适感觉。
“不用说了。”
她只是简单的一句,那些侍人就如同被按下了说话的开关一般,只是维持着最温柔悦目的笑意,面容统一而整齐地望向她的所在,神情没有半点移动与变化,甚至没有一点呼吸声,宫室中瞬间寂静得只剩下她的洗漱换衣声音。
江载月心如止水地想道。
很好,她现在真的有了一点被一群异魔包围的实感。
不过这件淡红的云纱仙衣确实漂亮,外表像是蒙着一层轻飘飘的柔软雾气,泛出明亮洁净又不过分喧宾夺主的柔和光亮,江载月穿上身,感觉身体都轻了几分,甚至不需要灵力,她都能轻飘飘地浮上空中。
但是这件衣服,该不会也是什么异魔吧?
江载月警惕地检查了一遍,确定不是后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些异魔侍人肯定不能长久留下来,但是这件云纱仙衣确实可以成为她的日常衣物了。
等等,这些侍人端过来的珠翠衣饰,该不会也是同等珍贵的宝物吧?
白竹阁的法器库存,可没有这种偏向于日常的衣饰灵器。
所以宗主到底是从哪里拿来的?这合法吗?
虽然知道修真界根本没有什么约束成规的法可言,江载月还是有一种捧到了烫手山芋一般的沉重,她忍不住问道。
“这些宝物是从哪里得来的?”
侍人们安静地凝望着她,江载月突然想起了她刚刚发出的指令,“你们现在可以开口了。”
侍人的声音轻柔,仍然带着笑意不急不缓道,“是尊上吩咐我们,端来给您的。”
“宗主他是从哪里找到的?”
“是尊上吩咐的。”
经过几轮驴头不对马嘴的对话,江载月终于意识到了,她根本不可能从这些异魔的口中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江载月终于放弃了从他们这里问出答案,她决定直接去找祝烛星。
“祝烛星在哪?”
“尊上说,他刚刚察觉到了,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混进了宾客中,尊上已经赶过去处置了,他让我们先带您去看他准备的惊喜。主人放心,尊上不会忘了道侣大典的吉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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