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赎文男主厌弃的白月光 第48章

作者:栖风念 标签: 天作之合 仙侠修真 甜文 玄幻仙侠

  她心中悬着煎熬,实在聊不下去,抱歉笑笑:“谢谢你了,等此间事了,咱们落襄山见。”

  说完匆匆挥挥手,转身欲走。

  风惊濯在她背后唤道:“杳杳——”

  宁杳有些意外地回头。

  风惊濯咬了下唇,改口:“气运之神,你要找的人在这。”

  他向上拎一拎铁索,宁杳目光顺着落在尽头严丝合缝的铁球上。

  “这是……”

  “万东泽和宇文菜,我将他二人捆来见你。”

  宁杳第一反应,他不再自杀,是要找万东泽和宇文菜报毁目之仇,以及希望破灭之仇。

  再一思索,觉得不对:“你为什么把他们两个带给我?”

  风惊濯动了动唇。

  宁杳确定了:“你知道我要找万东泽。”

  风惊濯低声:“眼下你长姐的困顿,乃万东泽造成,唯他可解。”

  宁杳问:“你怎么知道。”

  这语

  气,和方才就不一样了。

  不能说多防备,但总归是起了疑:万东泽,这条线索是去过极北之地,问过知情人,阴差阳错下得来;加之想起些从前的记忆,两两佐证,才锁定了万东泽这个人。

  “冥神说,你得知我家出事的消息后,也很着急,只是被拦在九天玄河外边,才没有过去。等我们出来时,你已经不见了,你——”

  感觉不可能,但也没有其他解释:“直接去找万东泽两人了吗?”

  风惊濯轻声道:“是。”

  “为什么?”

  风惊濯眼帘微垂,神色黯然:“我知道万东泽有三只手,这是他独一无二的邪功。而他针对你,万年前,万年后,皆是如此。你长姐的情况,定与他逃不了关系。”

  原本在听前半句时,宁杳神色软下来,反思自己:真是关心则乱,方才说话言辞是不有点锋利?他那么脆弱,估计受不住吧。

  直到听完,她重新凝了目色:“万年前……”

  “万年前,我们相识?”

  风惊濯眉目间一层模糊的柔软。

  宁杳端详风惊濯神色,眉心微皱:“风惊濯,你为什么,对我总是一副惭愧之态?”

第32章 杳杳,你不要我了是么?……

  风惊濯太懂宁杳,当即摇头:“杳杳,我绝不曾伤害你长姐,我……”

  “是么?”

  “是,我和他们并非一路——”

  “你为什么叫我杳杳?”

  他顿住。

  方才才愧悔情急,又叫了她“杳杳”么?

  宁杳重新审视风惊濯:他很瘦,几乎瘦成一把骨头架子,形销骨立,苍白成一抹游魂。一头银白的发,连一根青丝都看不到。

  小时候,她看爹爹年轻俊朗,鬓边却半染霜雪,很不理解,跑去和长姐咬耳朵:“爹爹谎报年龄,他比太师父还要老。”

  长姐呆滞:“啊?”

  “太师父才几根白头发呀,爹爹已经有半头了。他一定很老了吧?”

  长姐文艺道:“那叫思念的颜色,什么老老老的,你可真够直的。”

  她对思念的颜色不感兴趣,星星眼问长姐:“飞升的颜色是啥?”

  长姐:“……你说是啥就是啥。”

  这么自由啊,宁杳想,飞升是她最喜欢的梦想,而她最喜欢的颜色呢,是绿色,也就是说,飞升是绿色的。

  那阵子她天天穿绿衣服,图个好彩头,并对喜欢穿白的宁玉竹愁容满面:这么小就把思念穿在身上,恋爱脑预备役吧。

  小时不懂的,再长大一点就懂了:想一个人,会把头发都想白。

  太师父的话犹在耳畔——“咱们菩提一族,飞升的条件……特殊,要先度人,再度己。先成全别人飞升了,身死重生后,才会飞升。”

  宁杳盯着风惊濯头发:“风惊濯,我们应该不仅仅只是认识吧?”

  风惊濯低声:“是。”

  “如果是旧识,你来找我,肯定不只随手帮我的忙,还想做别的什么?”

  风惊濯心如明镜,到这一刻,他脸色反而没有那么惨白了。

  他说:“我确有些事要与你说。”

  万东泽依此要挟他,他不怕。这些事杳杳本就有知情权,但不该由外人转述。他已经做了小人,不能再失亲口告知的勇气。

  眼睛看不见,只能用每一寸知觉,感受她渐渐淡去的美好温暖,抓住空气中残留的最后一点,深深植入自己骨骼和血液。

  然后,他轻撩衣摆,端正跪下来。

  宁杳看了看他,到底还是伸出手:“没必要,说话归说话,咱们就堂堂正正的说。”

  她伸出的手,是一万年来唯一向他靠近的热源,风惊濯再是铁打的骨头,百炼的意志,也不由伸手,一把握住。

  宁杳抽了一下,他攥紧。

  “你这样就……”

  “我不够堂堂正正。”

  风惊濯轻轻松开手指,仰头向她:“杳杳,我不够堂堂正正。”

  宁杳沉默。

  他说:“我的跪,你受的起。我的命是你救的,我这一身,都属于你……你不仅是我的恩人,你……”

  “你是我的妻子。”

  听到这句话,宁杳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表情,风惊濯所说,不过是印证她心中的猜想。

  太师父将菩提族飞升条件告诉她,那一刻,她心中百转千回,除了思索长姐的经历,那千万道思绪中,还分出了一线,想一想自己:所以,她也是被人杀过的。

  没关系,杀就杀了吧。

  她也飞升了不是吗。

  不亏,圆梦。算赚了。

  宁杳垂眸看风惊濯,胸口处空空的,没有任何感觉。

  但讲真的,没有任何感觉,这已经是个很不错的结果了:以她的性格,看一个亲手杀了自己妻子的人,过后又跪在妻子面前痛哭言悔,她一定嗤之以鼻,嫌弃又厌恶。

  但也许,风惊濯给她的第一印象太好了,就算见他如此姿态,也没有太多的反感,只是没感觉。

  “风惊濯,你起来吧。”宁杳说。

  但是这一次,她没再伸手扶,退开几步,侧过身子,不受他这一跪:“你不用愧疚什么,没必要跪我。”

  风惊濯声音发抖:“杳杳……”

  宁杳道:“你还是叫我气运之神吧。”

  风惊濯哑声,没起来,也不敢再叫她的名字。

  宁杳看他,胸腔里很平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两三句话说清楚就是——你选择你想选的,杀妻证道成了神;如今我重生,也成了神,算下来也没吃亏。咱们的恩怨就算清了,就这样吧。”

  风惊濯摇头,膝行上前,想抓她的裙摆,又不敢:“杳杳,你不要这样说,不要说这样的话……”

  “就这样吧”比“我恨你”还扎的又深又准。

  他双唇发抖:“你杀我,杀回来,好不好……”

  宁杳皱眉:“我不想杀你。”

  风惊濯压不住心中愈大的恐惧:“你为什么不恨我……”

  宁杳如实说:“我真的没感觉。”

  这是实话。

  她虽然失忆,但自己对自己最了解——不见得多爱一个男人,就谈不上“被辜负”,飞升才是她毕生所愿。她挑的夫君,是不是君子无所谓,品性差一点,也不重要,主要是得具备能送她飞升的品质。

  最后这个“夫君”如若不杀她,那也无奈,只能认命;若杀了她,倒算成全自己,更犯不上恨他。

  宁杳说:“你走吧,从此我们不必再见。”

  风惊濯呆怔。

  没有走,也没再说话,只静静的流下泪来。

  宁杳只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弯腰伸手拽他手中铁索,轻轻一拉,他却没松手。

  “杳杳,”他几乎是求,“不是那样……当时的情况不是那样……我从来都没想过会伤害你……”

  宁杳不太明白:“山神,你真的不用这样。我不恨你、不怨你、不为难你,其实,你直接走就好了。不用……”

  不用又跪又求的,犯不上啊。

  怎么说呢,他满身破碎感,看着挺真的,好像不是演的。可是,无论真的假的,都没必要啊。

  宁杳甚至语气都温和耐心:“你此刻这般,不是想请我原谅吗?我原谅你了。反正我们现在都活着,前尘往事,就翻篇吧,以后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这些事,你也可以把心中石头放下。”

  其实,山神本性……感觉还可以,不算坏,所以脸上的歉意与难过很真实,这样可怜的解释,也许当时他有什么苦衷,才想为自己辩驳,维护自己的形象吧。

  宁杳不是计较的人,更何况确实求仁得仁,直接安他的心:“大概你有什么不得已的为难之处?我晓得了。当时具体什么情况,其实不重要,我都理解。”

  宁杳真觉得自己的表现

  挺体面、挺有格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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