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昼飞行
【神奇的演员称号x7,包括但不限于马戏团团长、巫婆、小丑、魔术师、驯兽师、演奏家、玩具小熊。】
乘务员心如死灰。
一开始,乘务员的确是抱着一点小心思,特地放上一些对人类来说可有可无的残肢材料。
但越到后面,反而像是一个不死心的赌徒一样,它不相信这个人类的灵魂重到无法让天秤动摇丝毫!
第一百个……
【宇宙环游列车“乘务员”之权限x1】
很遗憾,“世间最公平的天秤”依然纹丝不动。
乘务员已经卖掉自己最后一个的砝码,满脸恐惧地看向对面的人类——该死,她居然在打瞌睡?!
其他密匙玩家的脸色从观望的警惕,也慢慢变成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到最后习以为常的麻木……他们已经彻底接受了收藏家每一个看似无厘头的行为之下,所缔造出的不可思议。
林镜子一直在观察天秤的变动,忧郁的脸庞罕见地蹦跃出惊喜。藏在桌面之下的双手,屡次三番扣出不深不浅的血痕,才能遏制这名造梦家几乎想要呐喊的兴奋。
【乘务员】彻底输了!
它放上这么多、放上整副身家的砝码,其价值根本无法等同收藏家百分之一的灵魂!
首席造梦家林镜子,从来没见过这副超乎想象的场面。
坐在左边的乘务员,满脸扭曲,深海触手隐隐约约在后背长出。
它想要打翻这场交易。
猎人们顷刻间握紧武器,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像刚才那样,未经允许而动手——尽管方羲在打瞌睡。
“咿呀——咿呀——”
天秤迟迟等不到新的砝码,又发出新一轮的尖叫!
昏昏欲睡的方羲,大概是被吵得有点烦了,嘀咕了几句什么,像是在说梦话。
“安静一点。”
天秤瞬间乖乖闭嘴。
被誉为“世界无上之公平”的天秤,忽然桌面最中央,蹦蹦跳跳到方羲面前,底盘扭捏地长出一张笑脸。
乘务员:“……”
难道你忘记自己是最公平的天秤了吗?为什么这么黏着人类?!不会是偷偷给她作弊了吧?
天秤贴近了方羲一会,它身上的文字似乎随之发生了变化。
【世间最公平的天秤】
【隐藏属性:收藏家的专属天秤】
【这只天秤曾经衡量过无数人类的灵魂重量,但从未见过像收藏家这样怪诞又充满光辉的灵魂。它萌生了大大的好奇心,决定跟随收藏家——毕竟,为商人工作,它常常吃不饱穿不暖,实在太累了。】
低垂着头、斗篷掩盖了小半张脸的人偶师,终于从睡梦中清醒,睁开眼睛,目光重新落在异端身上。
她微微一笑,双手抬起,不轻不重地拍了个掌。
挂在天花板的金属星月,壁炉之内的数盏蜡烛。随着掌声落下,骤然熄灭。
所有玩家的视野也坠入黑暗,甚至是原本无所不能的异端。
看不清五指的黑暗中,只有一缕飘荡在天秤左盘的柔雾,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
“你所有砝码都归我所有。”
“但很遗憾,你的砝码重量无法与我的百分之一灵魂等同。”
“我将回收我的灵魂。”
柔雾缓缓飘回方羲的心口。
“这不公平!”乘务员尖叫道,“你肯定在作弊,人类轻飘飘的灵魂怎么可能价值这么多砝码!【世间最公平的天秤】,回来!”
天秤朝乘务员吐了吐舌头,一脸蔑视:“我呸,你这个臭资本家”
“你不打算去找你的朋友,再借一些筹码来吗?”方羲状似遗憾地摇头,“哦……这么解释吧,按照人类的游戏术语来说,你身上挂着一个债务BUFF。”
“在没有找够等同于百分之一灵魂的东西之前——你永远不会坠落。”方羲友善地说,“所以放心吧,其他大型异端不会再出于自相残杀的恶习来吃掉你。”
乘务员已经顾不上优雅的仪态,猛地站起来,差点没把桌子给掀翻了:“你根本没打算把灵魂给我,凭什么要求我付出这么多?!”
方羲摸了摸天秤,理所当然地说:“哎……仔细想想,其实亏的是我,毕竟我让你得到了永生。要知道就算是你们异端,生命再怎么长,也是有极限的。你说对吧?”
乘务员咬牙切齿:“……疯子。”
密匙玩家大受震撼,以一种极其敬佩的眼神看向她。
果然,收藏家才是魔鬼吧?
方羲也从椅子上站起来,把皮箱放在桌上,打开,让天秤跳进去。
这样也意味着,乘务员刚刚给出的砝码,全部被方羲收入囊中。
身披斗篷的人偶师,故意用同样优雅的姿态,朝乘务员微微弯腰致意,但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极其令人胆寒:“你也可以离开了,你甚至可以回去,代替我警告躲在无数外壳之下的恶魔,让它藏好自己的尾巴。”
人偶师手中凝现出一把雕刻刀,在木桌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刀与木头摩擦的声音格外刺耳。
雕刻刀将这个房间切割成两半。
像是舞台的落幕。
“交易结束。”
视野一转,所有人重新回到了列车上。
“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列车内漂浮的异端细胞,其危害度要远远低于刚刚乘务员的房间。
武器交错缠绕的声音在身后忽然响起。
方羲转过身查看声音的来源,目光穿过一扇扇被砸碎的链接车厢的门,那是另外两只队伍在战斗。
混乱的场面中,隐约出现两只新异端的身影——从工作服判断,大概是“播音员”。
因为列车上没有钟表,无法精确得知流动的时间,但方羲估摸着他们进入乘务员房间,应该是花费了至少三个小时以上。
而失去列车工作权限的乘务员,虽然没被杀死,但也无法和他们一样回到原本的地方。大概是被列车自动驱逐了吧。
方羲站在原地观望了一会其他队伍的战斗情况,看上去还算顺利。虽然没有替
行者,但有造梦家在,再加上无色的丝线已经全局覆盖了这座列车。
战胜两名播音员,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程蔓野,江簌。”方羲提高了一下音量,对着远处喊道,“别杀死【播音员】,留着还有用呢。”
得到对面的回音之后,方羲才慢悠悠取出专属于“乘务员”的权限卡牌,佩戴至自己的胸口处,没有后退到其他车厢给予援助。而是继续前进,走到车头门前。
接下来,夺取“司机”的权限。
让这座列车归她所有。
方羲礼貌地敲了敲门。
毫无回应,就是不知道什么车头好像害怕似的抖了抖。
方羲再次礼貌地敲了敲门。
车头抖得更剧烈了。
方羲稍加思索,退到一边,朝秦淮月微微示意。
长枪直接贯穿了钢铁门。
枪尖方向一转,摩擦出剧烈的火光,这扇门彻底被崩成碎屑。
秦淮月的目光落在车门背后的场景,是非常正常的驾驶室。
身躯肥壮的列车司机,瑟瑟发抖地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畏惧着些什么,甚至没有转头。
驾驶台的设备极其崭新,玻璃窗最顶上有一个长方形小屏幕,显示着下一站的地点名称。
从秦淮月的视野来看,没什么异常之处。然后她习惯性先于团队的眼睛,作为开路的猎刀,踏出第一步。
五分钟前,所有因为战胜“乘务员”而热血沸腾的细胞。
在这一刻如坠冰窟。
猎人的左脚接触一片虚空,连带着后半边落脚的平面,也凭空消失。
一只手对着她的后背重重一推。
常年握在手中的长枪被另一只手轻飘飘拿走。
她变成了一只蚂蚁,一只不会天生不会飞行的蚂蚱。
身体高高地下坠。
失误了。
为什么在刚刚的那一瞬,她居然遗忘了一切属于猎人的本能,居然仗着自己无所不能的、强壮的身躯,没有等待眼睛的命令,就这样贸然踏出脚步。
大脑忽视刹那的不对劲,对眼前正常的驾驶室信以为真。
明明以前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为什么?
从高空摔落到地面的蚂蚁会怎么样?
如果全身的器官碎裂,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不知道这副身体还能不能在战场上派上用场。
如果把尸体捡回来,说不定还能留着给傀儡师,当作创造替行者的材料。
双手还是凝聚不出武器。
目之所及只有天空深处,司机巨大而丑陋的人头像,像是在对着蚂蚁狞笑。
无数双手在拼命撕扯猎人的身体,巴不得把她的四肢扯断。
然后,这群“手”震惊地发现,这只蚂蚁的身体居然超乎寻常的坚硬!
它们动用压根不存在的脑子,迅速转换策略,从撕扯身体,改变成撕扯灵魂,决定一点点磨血。
剧烈的痛苦骤然袭来。
猎人灵魂的质感、特性和其他职业的玩家完全不一样,因此也更脆弱。
奇怪,收藏家刚刚是怎么随意割下自己的一段灵魂,又神色如常地收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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