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摆地摊 第11章

　　项前进想了想，还真认同地点了点头：“你还别说，最近就好这口，山珍海味也不换。”

　　钱鹏飞一边说着“整个农场给你脑子整坏了”，一边找准机会继续往豆腐乳盘里夹。豆腐做成豆腐乳后硬度变高了不少，表现在口感上是紧实绵密了许多，表现在现在，就是让他一击就得手，一筷子就把一块子豆腐乳夹在了碗里。

　　学着项前进的样子，夹碎了往米饭里一拌，随后端起碗大口大口往嘴里扒拉，还别说，这种“平民”味道真是让人着迷，钱鹏飞吃得眼睛都亮了，“这豆腐乳味道确实好啊，比之前买的其他牌子都好吃，具体哪里好吃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感觉口感和味道都更好，嗯，闻起来也香！拌饭吃真是一绝！”

　　“项哥，你真是我项哥，随便买个豆腐乳也这么好吃。”

　　项前进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哪里是随便买的，我发的朋友圈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这可是我的农场出品的高级有机黄豆，由超级大厨制作出来的超级美味豆腐乳！”

　　钱鹏飞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还趁机夹了一筷子炒青菜，吃得津津有味，胡乱点了点头：“嗯嗯，超级豆腐乳！”

　　“回头我也发条朋友圈，给你宣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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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一身灰旧长款棉袄的中年男人佝偻着背走进一家街边的小超市。

　　他一路经过生鲜区、零食区，走到靠墙角的一排货架前停下，开始在排列整齐的调料品里选择近日佐饭的配菜。

　　视线扫过辣椒酱、海鸭蛋黄酱、香菇牛肉酱，停在了最下方的一排豆腐乳上。

　　男人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那时食材远不如现在丰富，阿嬷总是会用那种宽肚窄口的陶罐子腌上一罐子豆腐乳，隔三差五就用筷子夹出一两块装在碗里端上桌，那是全家人都喜欢吃的美味。

　　他蹲下身，视线在不同品牌的豆腐乳上来回游移，最后拿了最便宜的一款。

　　男人在附近的工地干活，工地上中午也管饭，价格比附近的餐馆便宜很多，但想到家里辛劳持家的妻子和正在读书的三个子女，他还是能省则省，晚上从早餐店买来打折的馒头，中午就着拌饭酱吃。

　　从兜里掏出不知道用了多少次的一次性筷子，伸进罐里，夹着一小块豆腐乳往外夹的时候，男人莫名又想起了自己的阿嬷。

　　阿嬷做豆腐乳的手艺是方圆十里都称赞的水平，有不少婶子都来向她讨教。自从她去世后，他就再也没吃过那样好吃的豆腐乳了。

　　男人对这罐便宜买来的豆腐乳也不抱希望，便宜没好货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但吃东西嘛，能吃就行，哪还管好吃不好吃。

　　男人先咬了口馒头，接着再吃一口豆腐乳，全都塞进嘴里，快速咀嚼着，过了夜的馒头没刚出锅的好吃，好在做饭的师傅帮忙加热了一下，倒也不会难吃，男人第一口还没尝到豆腐乳，但很快，豆腐乳被馒头裹挟着，在齿间咀嚼、挤压、咬碎，绵密的豆腐碎一下充斥了整个口腔，味蕾上都是它的香味，份量不多，却很浓郁，还有回香，特别有味，特别下饭。

　　男人有些愣住了，咀嚼的动作都变慢了不少。他只听说过人变老了以后舌头会变钝，可他怎么都到了这个年纪了，居然又尝到了小时候的味道？

　　还是那么香，那么够劲，只要小小一块，就能就着吃完一整碗大糙米饭。

　　把嘴里的馒头连同豆腐乳吞下肚，男人这次有些奢侈的拿着筷子撇了一点豆腐乳放在舌尖上沾了沾。没错，就是这个味。香得不得了，小小一点就能让人疯狂分泌出口水，恨不得立刻大口往嘴里扒拉。

　　男人大大咬下一口馒头，嚼了嚼，又夹了豆腐乳放在馒头上，继续往上面咬下一大口。一顿饭吃完，豆腐乳只少了一块的一半。

　　男人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饱嗝。

　　没想到一罐五块钱的豆腐乳，居然让他吃了一顿这么合胃口的午饭。

　　男人把罐子盖拧紧，仔仔细细地看向它的包装。很简陋的包装，除了配料表、生产日期、保质期这些东西外，就连配图都不见一个，唯一醒目的，就是上方的商标，印着斗大的“沈三元豆腐乳”六个字。

　　又见生产地址上写着平城，男人猜测这是本地才有的一个小品牌。

　　他高兴地笑了笑，打算下次回家要多带几罐这个豆腐乳回去，让孩子们也尝尝他小时候的味道。很便宜，却也很美味。

第12章 有眼光的人都爱吃豆腐乳！

　　平城大学，女生宿舍601。

　　易莹抱着一个快递盒子进来的时候，另外两个室友已经拿到外卖坐在座位上了。

　　蒋文佳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旁边的周一敏已经不吐不快：“莹莹，你今天的午饭又吃馒头？”

　　“对啊。”易莹把快递盒放下，晃了晃手上提着的袋子，“馒头便宜嘛。”

　　周一敏一脸不赞同：“就为了给蔡明伟送礼物，吃了半个月馒头？”

　　易莹笑了笑：“他喜欢的那双球鞋太贵了，每个月的生活费就这么多，只能省着点花了，再说了，我也没有很委屈自己嘛，瞧，我还买了一罐豆腐乳就着吃。”

　　易莹把豆腐乳的盖子拧开，嗅了嗅，还挺香。

　　这时，面前突然被放了半个煎饼果子，蒋文佳抿了抿嘴：“买多了，吃不完，这半份没吃过的，帮我吃了吧？不然就浪费了。”

　　易莹还没反应过来，周一敏又端了一份炒饭过来：“店里有活动，买一送一，我不爱吃海鲜炒饭，你不是爱吃虾仁吗，也帮我吃了吧。”

　　易莹愣了愣，很快领会了室友的好意，笑着举起了手上的腐乳：“那我的腐乳也买多了，一罐里面有五块呢，也一起分着吃了吧。”

　　三人索性在宿舍过道中间支起了一张小桌子，把煎饼果子、炒饭和腐乳都放在桌子上，三人围着桌子准备开吃。

　　煎饼果子嚼起来嘎吱嘎吱的，面皮煎得又焦又香；炒饭油多盐多料也多，吃起来味道和口感都很丰富。

　　周一敏笑着道：“好久没这样聚在一起吃东西了，等小慧回来了我们约个时间去吃火锅吧？”

　　蒋文佳点头：“好啊。”

　　易莹纠结了一下后，也点头称好。

　　三人又开始品尝豆腐乳。

　　蒋文佳原本没抱希望，夹了一筷子吃了一口后，瞬间惊讶出声：“好好吃哦，好香的味道。”

　　周一敏道：“哪有这么夸张？”

　　也跟着夹了一筷子，陡一入嘴，舌尖上瞬间弥漫上了一股咸鲜微甜的味道，抿了抿，腐乳碎的质感细腻又光滑，非常有滋味。

　　周一敏一边吃一边点头赞同，“好吃！好够劲的味道！”

　　易莹奇怪地看了眼自己的两个室友，半信半疑地尝了一口，随即同样睁大了眼：“真的好吃诶！”

　　“随便在学校超市里拿了一罐，没想到味道这么好！”

　　有了豆腐乳佐饭，周一敏和蒋文佳的进食速度都快了不少。

　　易莹笑眯眯地看着，很高兴室友喜欢自己买来的东西，她突然想到：“这个豆腐乳这么好吃，明伟一定不知道，一会儿我再去买一罐给他送去。”

　　周一敏和蒋文佳对视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齐声说道：“恋爱脑，没救了！”

　　易莹嘿嘿笑了两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喜欢一个人当然是吃到好吃的就会想让他也吃到呀。”

　　吃完午饭，易莹很快抱着那个快递盒出了门。

　　周一敏和蒋文佳午觉醒来，还没见到她。临近晚饭的时间，另一个室友闻慧先回来了。

　　周一敏纳闷地问了一句：“莹莹怎么还没回来？”

　　闻慧一脸纠结，嘴唇动了动，还是没忍住说出了口：“我刚才，在图书馆看到她男朋友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举止看起来挺亲密的……”

　　周一敏和蒋文佳齐齐张大了嘴，表情惊讶。

　　闻慧还在继续，“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和莹莹说，又担心是我看错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身后传来“哐当”一声响。

　　易莹站在门边，眼眶通红，显然已经哭过了。

　　“蔡明伟和我分手了。”

　　“他说我就像送他的豆腐乳一样廉价。”

　　三位室友不知所措：“你没把球鞋给他吗？”

　　易莹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拿出来。”

　　很快，她又擦干了泪，恨恨道，“该死的臭男人，再也不喜欢他了。”

　　又高声宣布，“今晚去吃火锅，我请客！”

　　周一敏弱弱问：“你还有钱吗？”

　　易莹拍了拍手上捡起的快递盒子：“等下我就去把这双球鞋退了。好几千呢，一会儿想吃什么点什么！”

　　三位室友对视一眼，齐声欢呼：“行，今晚不醉不归，庆祝你恢复单身！”

　　易莹擦了擦眼角的泪，笑着“嗯”了一声，“我要把这罐豆腐乳也带上，加在蘸料里拌一下一定好吃！”

　　周一敏和蒋文佳立刻赞同地竖起了大拇指：“好想法，还是莹莹你会吃。”

　　闻慧不明所以地左看看右看看：“我怎么听不懂？你们背着我吃什么好东西了？”

　　周一敏神神秘秘：“一会儿你吃了就知道了，这个豆腐乳可好吃了。有眼光的人都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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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仕言最近有个烦恼：公司一个大业务的合伙人来平城出差，点名想吃平城的地道家常菜，老板索性把这个差事交给了他，一个土生土长的地道平城人。

　　然而孙仕言也不太清楚平城到底有什么美食，只打听到合伙人郑总喜欢吃豆腐，急匆匆把这件事交代给了家里的大厨孙老太后，孙仕言赶在午饭前把郑总接回了家。

　　厨房里热火朝天，两人在客厅有一搭没一搭地喝喝茶、说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

　　孙仕言局促到仿佛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坐在对面的郑总倒是十分松弛，抿了口茶，指着桌上的一个透明袋子问：“这是什么？茶干？”

　　孙仕言纳闷地皱了皱眉，他没有记忆自己买过这种东西，突然想到可能是女儿孙露露买的零食，然而袋子这时已经被自己打开了。

　　里面放着一块块交叠在一起的类似香干的东西，但颜色更深，质感也更硬，闻起来有一股浓浓的酱制豆香味。

　　郑总感兴趣地凑了过来：“还真是茶干，感觉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东西了。”

　　他从袋子里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嚼，一边品味一边说道：“嗯，很香，有嚼劲，越嚼越香。”

　　说着，又端起茶来抿了一口，感叹道，“这味道还真是令人怀念啊。”

　　孙仕言也拿了一块尝了尝，只觉得嘴里的味道当真像郑总说的那样越嚼越香，有咬劲，十分耐嚼，一块可以吃很长时间。

　　两人喝着茶、嚼着茶干，客厅的气氛慢慢变得轻松起来。

　　这时，一盘盘做好的菜也端上了餐桌，开饭了。

　　一边落座，孙仕言一边往餐桌上看了一眼。今天的菜还真丰盛，鱼虾肉皆有，除了平城的特色菜外，还有一道茄汁豆腐——用番茄和豆腐一同炒出来的，番茄炒得细碎，汁水都渗了出来，把豆腐块也染成了鲜亮的红色，看上去十分诱人。

　　孙仕言招呼着郑总落了座，见他果不其然第一筷落在了茄汁豆腐里，顿时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早有准备。

　　紧张的人成了孙老太，她拉着儿子，嘀咕道：“本来想做麻婆豆腐，也不知道你这个领导吃不吃辣，你也不说清楚。”

　　孙仕言小声纠正她：“不是领导……”

　　话还没说完，就见郑总十分开心地拉着他妈说起了话：“大娘，这些菜都是你做的？手艺可真好！尤其是这道茄汁豆腐，酸酸甜甜的，外焦里嫩，太下饭了！”

　　孙老太一下高兴起来：“喜欢就好，多吃点儿！我的手艺也就那样，哈哈哈，多亏了今天买的豆腐和番茄都新鲜。”

　　“哪里，明明做得很好嘛，特别合我的口味！”

　　郑总一通夸赞说完，又盛了碗饭，还舀了些茄汁豆腐的汤汁浇在饭上，大口吃着，身体力行表现出他是真的喜欢这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