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欺四窃
根据沿途接触的修士所言,是从金沙原的结界突然弱化之后,才莫名出现的这许多邪修。
他们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召集,才在金沙原上大肆现身,进行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召唤仪式。
这几天,几人随时保持着联系和情报共享。
李恒听到这些消息难免吃惊。
据他所知,沧澜国的悬赏任务普遍与妖族妖兽相关,鲜少有此类邪魔闹事的情况。
而逍遥盟是三盟十会之首,按理说,盟内不应该有这么多邪魔才对,却没想到,神女的结界力量刚刚薄弱,便有邪魔趁虚而入了。
可见逍遥盟的核心力量,并没有用在扼制邪魔之上。
也不知道神女会如何处理金沙原的困境。
明月秘境中,师衔羽听完李恒的话,没做过多犹豫,当即便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先去找师姐,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他们留在鸣沙窟也没头绪,而邪修聚集之地,却只有师姐一人,若是不小心引起邪修注意的话,恐怕还不好脱身。
邪修数量不少,荀心的安危更是要紧事。
李恒其实早有此意,闻言便立刻点头。
二人一路往外走,李恒则简单说了说他的担忧:“江护法这人……不太老实,你要多留心一点,近些时日,尽量不要和我们分开。”
师衔羽了然。
她也不太喜欢江别弦,总觉得这人鬼得很。
二人利用江别弦所给的穿行法器,出去时,正好看到江别弦在山门处与几个弟子说着什么。
因为有结界隔绝,二人什么也听不到,只在一旁等着他们结束,才上前说了要出去一趟的事儿。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师衔羽总觉得江别弦看到她的时候,目光有些火热。
师衔羽:“……”天菩萨,我可不喜欢光膀子和大花臂,希望他看我的目光是错觉,仙女合十。
江别弦前来与他们打招呼,在听他们说要去找荀心时,还愣了一下,才道:“你们要去找荀道友?可需飞天绫相助?”
然而李恒并不喜欢看上去软趴趴的飞天绫,闻言便立刻抬手拒绝:“多谢江护法好意,我们御剑足矣。”他有两把剑,横竖都比飞天绫使得要快。
师衔羽也有云中鹤羽辅助,在速度之上,并不弱于借助飞天绫,见江别弦的目光又落在她身上,她顿时一个激灵,浑身汗毛都炸了似的,没等江别弦开口,就主动道:“师兄御剑载我,我放心,就不劳烦江护法费心了!”说完还特别用力地抱了个拳,以示客(抗)气(拒)。
江别弦:“……”
他的目光,在师衔羽手腕上停顿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
大约是没想到师衔羽连个开口的机会也不给他,只能讪讪开口,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耽误二位动身了。”
李恒闻言,立马张嘴,飞快吐出一句“告辞”后,便光速御剑,带着师衔羽原地飙飞了出去。
李恒敢打赌,这是他载人飞得最快的一次,真就唯恐被江别弦追上来抢人。
而留在原地的江别弦神色却早已冷凝。
师衔羽手腕上的乾坤紫金镯,他不会看错。
此物,他只在三百年前看到过。
彼时长歧圣君与师弟师妹来到鸣沙窟,长歧圣君为鸣沙窟完善结界时,烛沙便将此镯借长歧圣君一用。
当时江别弦便得知此物乃是祖帝所赠圣物,轻易不会显露人前。
可如今……
烛沙,你竟是大方到连此等圣物都给了筑基修士……我对你而言,对整个鸣沙窟而言,究竟算得了什么?
江别弦站在原地怒而不言,等到附近往来的弟子越来越多时,他才恍惚回神,随即身影一散,化作尘烟消失不见。
且说黑沙岭这边。
荀心正严阵以待地观察着广场上的邪修。
盛京仙门内门弟子的身份玉牌,要比外门和记名弟子的身份牌高级一些。
除了可以用于在外领取比较高阶一些的悬赏任务之外,也能用做弟子同行历练或是与外宗弟子相互联系的传信法器。
在一定范围内,只要没有特殊阵法或是禁制限制,只要二者愿意,身份玉牌就能互相共鸣。
金沙原虽然辽阔,但荀心外出的距离一直卡着身份牌的共鸣范围。
在李恒传信告知他们正在赶来时,荀心就待在暗处,没再动作。
这些邪修虽然修为基本都在金丹初期,甚至还有筑基巅峰的修士,但对方人多势众,且邪修的功法向来是诡谲莫测,荀心并无把握能与之接触后还能全身而退。
李恒和师衔羽若是没有来,她便会在得知对方用意之后悄然离去。
但既然二人将至,那便可以冒险试一试这些邪修的深浅。
而与此同时,在金沙原的另一个方向。
徐观棋此刻所在的,同样也是一个沙城遗址。
第59章 沙漠团建这个遗址并不算大……亦……
这个遗址并不算大……亦或者说,显露在外的遗址不算大。
应当是旧时的某个城镇,被黄沙掩埋之后,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建筑。
这些建筑风格迥异,但依旧有着金沙原特有的壁画,显露在外的墙面上,描绘着一些看不太懂的壁画,大约主体都在地底深处,所以充满了神秘感。
不过,眼下,这片神秘的遗址,如今已被邪修所占据。
邪修对沙城遗址深处的修炼资源并无兴趣,只是在布置着什么。
徐观棋隐在暗处,在识海中询问:“前辈,能看出那是什么阵法吗?”
晏云山不答反问:“你有听说过邪神吗?”
徐观棋点头:“略有耳闻。”
邪神只是修士们,尤其是邪修们口口相传的“神”。
但在四境天里古往今来的历书中,并没有邪神真正意义上存在过的痕迹。
“邪神,是从西神墓尚未被封印时就流传出来的,还有更古老的说法是,西神墓中封印的玉章天魔溢散而出的邪念,就是后来的邪神。”晏云山道:“这些邪修所布置的阵法十分古老,与当代修士的阵法大相径庭,或许,他们所作所为,就与召唤邪神有关。”
邪修最盛行的时候,是在三百多年前。
那时候,西神墓封印松动,死气溢散而出,被其侵染的修士,大多沦为邪修。
虽然后来各大宗门联手清除了一部分,但谁能保证当时就没有漏网之鱼?
邪魔之流,功法多是诡异,且大多都能藏于人群,极难被发现。
且邪修也分流派。
有先流邪修,修宗门传承功法,不少宗门传承比现在大多数正派宗门的历史还要久远。
也有新流邪修,自创功法,此类多是散修,向来独来独往,与人结伴也必是有利可图。
但无论哪个流派,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金沙原上的邪修,看着还挺有组织有纪律,且都是集体出行,应该是先流,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宗门。
且邪修宗门大多隐蔽,或许是担心被三盟十会的修士一锅端掉,有的邪修宗门甚至没有固定的山门。
徐观棋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在疑惑:“莫非金沙原有邪神?”
神女鹿王驻守此间万年,怎会有邪神的存在?
“也不好说。”晏云山并没有本尊涉足西神墓的记忆,并不能确定这些邪修就是在召唤邪神。
只是,邪修大肆布局,如果不是为了召唤邪神,还能做什么?
邪魔同源,难不成是为了召唤魔主?
但魔主在无妄御都,会被这么几个小邪修召唤成功?
“趁着阵法还未形成,先将这里捣毁了吧。”晏云山说:“不管最后被他们召唤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被这么大阵仗请出来的,必然不会是什么好的。”
金沙原如今也算是摇摇欲坠了,要是再来一个邪神之流,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徐观棋正有此意,寻着机会便伺机而动。
虽然这片遗址的邪修很多,但对他而言,都尚在把握。
但另一边的情形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荀心等到李恒和师衔羽之后,三人一商议,就一致决定先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之后再回鸣沙窟,看看他们对此是否知情。
毕竟也是将近两百条人命。
但三人就这样以少打多,到底也是有些吃力。
他们与邪修一打照面,就交上了手,然而之后不久,三人就被遗址外的邪修齐齐逼到了广场中央,也就是关押修士的地方。
谁知他们刚一落地,围在远处的邪修们就忽地开始同时施法结印,一股力量自下而上冲天而起,又凝聚中央,汇聚在了广场之上。
整个广场也因此忽地震动起来,而后竟是猛地往下一坠,沉入了地下。
而已经下沉至地下的广场四周,也就是关押着修士的平台,此刻竟忽地蔓延出了坚硬的石柱,形成一座造型诡异的石牢,将所有神志不清的低阶修士尽数困在其中。
与此同时,还有十分诡异的阵法波动,从石牢之下传出。
师衔羽三人尚且清醒,随着广场沉入地底时察觉不妙,当即便闪身退开,才没有被石牢困住。
邪修尚未现身,但三人不敢掉以轻心,以背相抵,环顾着四周,谨防危险降临。
与此同时,自上而下的光亮也在逐渐消失。
尘沙飞扬间,地面与地下好似形成了无形结界,转眼便被黄沙笼罩,只有细微的光线从缝隙投射下来。
地面那些邪修自广场沉入地底之后就未现身,而眼前之景,是一个非常阴暗的密室,但其内空间似乎无比空旷。
密室内部地面仍旧是沙子,空气中却多了不少阴暗湿冷的粘稠感。
荀心目光落在那几个从石牢四个角延伸出来,渗着鲜血,缓缓往前,不知流向何处的沟壑,说:“此前一路过来我便注意到了,这些邪修进行的仪式,几乎都需要修士的鲜血去催动阵法,看情况,此处的阵法是即将形成了。”
沟壑延伸至黑暗深处,令人心生不适。
而石牢中的修士,此刻都处于一种沉睡的状态,只有鲜血被阵法汲取着,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在无声无息往外渗出,汇入地面沟壑。
师衔羽看着石牢那些疑似失去神志的修士,眉头紧蹙:“那这个阵法要怎么破坏?外面邪修应该还在收尾这个什么鬼的仪式,我们要不要先把那些修士救出来,大家联手,或许破局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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