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怀愫
蒋晓禾好声好气在哄怡宝:“没事了没事了,洗干净就香了。”幸好怡宝没有外伤。
她又打了一次万宁的电话,这回万宁接了。
“晓禾……”
“怡宝找到了!”蒋晓禾大声告诉万宁这个好消息,“脏得不行,我在给它洗澡,是只好聪明的狸花猫找到它的。”
狸花好像还为怡宝清理过,狸花真是勇士,她决定要当狸花永远的供罐人。
万宁松了口气,她感觉她全身的血液又开始流动,她对蒋晓禾说:“太好了,那我联系找猫队,还有保安大叔保洁阿姨们。”
蒋晓禾觉得万宁的声音有点抖,她关心道:“你是不是冷了?你先回家吧,别在外面吹风了。”
“好。”万宁哑着声音回答。
蒋晓禾挂了电话,捧着怡宝闻闻身上还臭不臭,觉得基本已经没味了,也可能是她的鼻子习惯了,一点点臭也闻不出来。
用干发帽把它裹住,电吹风很小心的给它吹身上的毛。
怡宝一开始还叫唤,后来就把脑袋埋进干发帽里,小小的身体一直在发抖。
狸花大吃大喝,吃饱喝足还巡视了怡宝的爬架和猫遂道,巴掌拍两下铃铛球,玩够了它才走出门。
蒋晓禾捧着怡宝,追在后面问:“你走啦?你明天在楼下吗?煮鸡胸肉你吃不吃啊?”
狸花脚步停顿,“喵”了一声,这一声比它刚刚叫十几声都好听。
蒋晓禾忍着没笑,吃饱了,夹起来了。
万宁终于回来,她看到松蓬蓬的怡宝钻在蒋晓禾睡衣帽子里不肯出来,对蒋晓禾说:“我买了个智能门铃。”自己就能装。
“这边离我上班还是远了点,我们要不要换个更好的房子?”之前租在这里是刚毕业,蒋晓禾有钱,但万宁才刚找到工作,经济不宽裕。
后来万宁有能力租更好的房子,但为了攒钱,还租在这里。
她们必须马上搬走!
蒋晓禾走
到门边,万宁脱了外套,卷着袖子,背对着她在装门铃,看上去没有一点异样。
“这里厨房卫生间都太小了,你不是想要浴缸吗,我们找一个有浴缸的房子,你可以点蜡烛泡澡什么的。”
怡宝在蒋晓禾的帽子里拱来拱去,爬到蒋晓禾的肩膀上,不停用鼻子去闻蒋晓禾的脸,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她。
“好啊。”蒋晓禾声音很轻的答应了。
她开始计划:“我们换个大点的房子,你公司不是离滨江花园很近嘛!那边房子又新又是精装修带地暖的,我们就住那里好不好?”
“那边靠水,风景也好,又很安静,适合干我这一行的。”她甚至拿出手机开始看房型,“这个阳台好大好宽敞啊!我和怡宝可以在这里晒太阳。”
“新房子这么好,你却要出去上班,我享受的也太多了吧~”
万宁知道,蒋晓禾知道了。
蒋晓禾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总是一副稀里糊涂,很好说话的样子,可她很敏锐。
大一的时候,蒋晓禾是宿舍里唯一一个发现她被断掉生活费的人。
她在万宁自己都没察觉到已经被看穿的时候,想借口请万宁吃饭,说想跟万宁一起复习考四级。
蒋晓禾比万宁矮一个头,她拉着万宁的手哀求:“求求你了,靠我自己肯定不行,你带带我吧?你在外面找家教还要通勤,教小孩子还不如教我。”
蒋晓禾本来只是找个借口请万宁吃饭而已,没想到万宁会这么认真,托万宁的福,她的英语水平甚至超过了高三时期。
蒋晓禾顺利通过四级考试,万宁的经济危机却没结束。
于是她总是买乱七八糟一堆东西,然后理所当然的跟万宁分享。洗发水沐浴露她说不喜欢这个味道,水和卫生巾她说她不小心买多了……
蒋晓禾就这么半是养活,半是接济的支援了她一年,直到确定她经济上宽裕了才停止。
就像现在,蒋晓禾为什么马上选了滨江花园,因为那里新房多,看房租房方便,而且,离万宁家很远。
万宁没有回头,她只说出来一个字:“好。”
她装好了智能门铃:“以后我妈再来,你别开门。”
怡宝从帽子里钻出来,一人一猫都看着万宁,万宁低着头:“你饿不饿?咱们叫外卖吧,把你手机给我,我把这个门铃的app装上。”
蒋晓禾哦一声,把手机掏出来交给万宁。
……
徐爱兰看女儿不接电话,又偷偷去看蒋晓禾的朋友圈,点开一看,一片空白。
不仅没有新的,连之前能看到的也都看不见了。
徐爱兰心里一慌,难道她知道了?
她忍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清拨通女儿电话,响了三声对面就接起来了,徐爱兰小心翼翼问:“小宁啊,你们昨天找到小猫没有?”
“还没有。”
徐爱兰的语气依旧担心:“你今天上不上班啊,要不然妈妈过去帮着晓禾一起找吧?”
“不用。”万宁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自然,“你别忙了。”
徐爱兰“安慰”女儿:“走丢了也没办法,跟你们没缘分,算了吧。”
“我在忙,等会再说。”万宁挂掉了电话。
徐爱兰放心了,她今天要去取大师给她请的神符。
出门之前先把饭准备好,用保鲜膜罩上放在桌上,丈夫今天肯定是要回来的,那个信封里面她就放了八百块。
坐公交车的时候又碰到了杨大姐,她打了声招呼,杨姐问她:“爱兰,你去哪里啊?”
“我去看我姐姐,她不是腰伤了嘛,我把药送给她!”徐爱兰反问,“你呢?你往哪里去啊?”
杨姐提提手里的保冰袋:“我做了点虾仁馄饨,送给儿子去,他自己一个人住,工作又忙,只好我帮他填冰箱了。”
徐爱兰笑了:“你儿子没谈个女朋友啊?”
“没有,他们小年轻有自己的想法,想找的时候就会找了。”杨姐笑眯眯坐上了车,徐爱兰冲她摆手。
等车开走了,她才啧一声,当妈的,怎么对儿子的事一点也不着急呢。
徐爱兰坐城际公交,一直到江城市郊外的村庄,熟门熟路来到一家农家茶馆。
茶馆小院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大师的规矩是喝茶交友。
二百八是见一面喝杯茶的价钱,三百八是算命粗看相的价钱,套餐上那个一千六百八十八,那是“看事儿”的价钱。
排在徐爱兰面前的那对母子,徐爱兰之前没见过,看穿着打扮家里应该挺有钱,还是开车来的,一来就点了一千六百八十八的豪华围炉套餐,是来“看事儿”的。
大师一天就接待三个新号三个旧号,徐爱兰赶紧排在新人后面。
穿着得体的女人转身看见徐爱兰,面带愁容的对她笑了笑:“你好。”
徐爱兰也冲她点头:“你好。”
女人问她:“这个汪师傅,灵不灵啊?”
“那要看你看什么事了。”徐爱兰可不愿意说她是来给女儿调理同性恋的,对方问的再客气,她也有所保留。
女人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看了眼身边的儿子,跟徐爱兰打听:“看那种呢?”
“哪种啊?”徐爱兰看了女人的儿子,女人看上去比她年轻,不到五十岁的样子,这个儿子怎么看上去都要快四十了?
但肯定是儿子,徐爱兰看得出来,这就是妈妈对儿子的神情态度。
“就是,比如下咒什么的。”
徐爱兰自己请符,但听到别人这么说还是浑身寒毛一竖起:“这个我不知道哦,我是来给家人求平安的。”
大师的小徒弟从门里出来,给新客人们一张一张发表格。
小徒弟一身素色对襟褂,长得眉清目秀,要不是他跟了师父修行,徐爱兰真想把女儿介绍给他。
小徒弟很客气对小院里的人说:“请把你们的姓名,出生日期和要看什么事都先填一下,我师父会按轻重缓急叫号的。”
轮到徐爱兰前面那对母子,正好三个新号发完,后面再来的人,全被请走了。
徐爱兰好奇扫一眼表格,前面那对母子里的儿子,今年才刚二十六岁!
小徒弟发完表格走到徐爱兰面前:“徐师姐,你请进。”
小院里的新人纷纷看向徐爱兰,徐爱兰有点得意,她整整衣服走了进去。
汪大师这里装修得简单但是高级,窗外是成片的农田,门口两棵大梨花树,大师就在窗前打座。
徐爱兰走到大师面前,双手阖什先行了个礼:“大师,我按你说……”
汪大师也是一样的素色对襟白褂,手上套着一串佛珠,留着半白的胡子,他伸手制止了徐爱兰,先给她倒了一杯茶:“先喝口茶,平平心,静静气。”
徐爱兰马上不说话了,她捧起汪大师泡的茶喝上一口。
放下茶杯这才说话:“大师,我按你说的,给我女儿做了偏方菜,我……我还把她家里养的猫放掉了。”
她可没杀生,就是觉得这个东西太脏了,大师说了,人的磁场五行一乱,就会出毛病。徐爱兰觉得,猫就是毛病中的一种。
汪大师点头认可了她:“猫属木,你女儿本来就是木命,再补木就太旺了。”
“放生更是件好事,自然万灵,本来就不该被拘束起来。”
徐爱兰没想她做的这么对!脸上的笑漾起来,她刚想再说什么,大师的小徒弟来了。
小徒弟两手圈成环向师父行了个礼:“师父,三位新客中有一位客人被诅咒了。”
徐爱兰的耳朵支了起来,就是刚刚那对母子吧?
汪大师接过表格,扫了一眼,手指头点了点,摸了摸花白胡子的说:“可能是被人借阳寿了。”
徐爱兰倒抽一口凉气,竟然真的有这种事情!原来那个小伙子真的只有二十六岁,十几年的阳寿啊,什么人能这么阴毒!
汪大师冲徐爱兰微微一笑,他
看向小徒弟,“你先把他们带去净室,泡一壶茶,我等会过去。”
等小徒弟走了,汪大师才说:“本来应当同你多喝杯茶的,这道符你拿回去吧,你会如愿的。”
徐爱兰双手接过,请符的钱她早就已经交过了,坐下这一口茶得另算,二百八。
捧着符出门,一路走一路想怎么把香包送给蒋晓禾。
她给女儿打电话,响了十几声,对面一直都没接,挂断之后,女儿回了个消息:在忙。
徐爱兰觉得事不宜迟,她直接坐公交车去了女儿租的房子,走到门口,按响门铃。
上一篇:在特调组当最强打工人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