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怀愫
叶飞光看那缝时开时阖,轻叹口气,把白玉砗磲搬到秋千床上,又给秋千床施了个避水诀。
他做完这些,就听见砗磲中传出尾巴拍打水花的声音。
白渔高兴了。
于是叶飞光又炸了些新鲜小河虾,烤了些凤尾虾干,放在砗磲外。
一开始白渔只是透过缝偷看,后来把缝打开到可以伸出一只手的大小,偶尔从砗磲会伸出一只手,攥上一把炸小虾。
最后白渔干脆推开盖子,连鱼形也不在乎了,她化出了人形,看到万宁翻出徐爱兰给的香包,白渔停下了吃虾的动作。
叶飞光趁白渔这会儿很安静,在偷偷摸摸打另一份工,听见她那边“卡茨卡茨”声停住,扬声问:“怎么?”
白渔神色凝重:“这符是真的。”不是真的断缘符,是栽阴桃花用的。
那个香包散发丝丝缕缕的黑红色雾气,那符里的男鬼,已经不是第一次靠吸取女子精元的方式修炼了。
叶飞光有些惊诧,他查看过,那个汪大师是假的,并不是邪修。
“凭什么!”白渔怒气横生,她现在老老实实经营,正正规规开店,凭什么那男鬼干这等非法勾当!
《十方万灵修行手册》里明令禁止鬼修吸人精元,叶飞光上一章才刚刚讲过!
那道符虽然被万宁发现,但她没把这符当回事。
水幕上的万宁用塑封袋把香料和黄符都装了起来,她还找出那几罐头炒茶和山药粉,全封在一个小纸箱里。
“她封着有什么用啊!”白渔摇头。
那张符上已经写了蒋晓禾的名字,今天晚上男鬼必然入梦。
“我要告诉土地公公!”白渔伸出手,在地上划了一个光圈,上告土地正神,有男鬼违规修行啦。
她都守法了,大家都要守法!
叶飞光看了眼那道符,天色已经暗了,蒋晓禾说不定马上就会睡下,只要她一睡着,符中男鬼就能立时入梦。
码头镇的土地公管不到江州城,汪大师起坛装神弄鬼地方又归另一个土地管,三个土地跨区办案还是要报到八区巡视小组。
于是叶飞光站起身来,借着给白渔告状的功夫,走出店堂,弹出一指,一星白光没入夜宵。
……
蒋晓禾看破男人身份,眼前场景变化,她根本没起床,也根本不在客厅。
她在床上,男人压在她身上。
男人冰凉指尖抚着她的脖子,口中吐出团团冷雾:“你找死。”本来打算多吸几个晚上就放了她的,没想到蒋晓禾不上套。
“敬酒不吃,吃罚酒。”男鬼腐烂的脸凑近,枯指掐住她的下巴,欲从口中吸取纯**气。
一道白光穿破桃黑色雾气,一击击中男鬼额心。
蒋晓禾听见一声惨叫,她清醒了一瞬间,又倒头睡了过去。
……
第二天天刚亮,万宁就开始往车上搬东西,她还叫了一辆货拉拉,把大件重物装上。
整个家里唯一她没动的,就是蒋晓禾的电脑。
蒋晓禾面前背包揣着怡宝,身后背包装着电脑和键盘,她昨天晚上好像做梦了,但想不起来梦见什么,有点懵头懵脑。
她走到车边,大狸花还站在隔壁车顶上。
蒋晓禾问它:“我们真的要搬走了,你想不想跟我走啊?”大狸本来趴在车顶上的,突然伸过脑袋,嗅了蒋晓禾一下。
本来就很严肃的猫脸更严肃了。
蒋晓禾看它不答应,有些失望的继续上楼去搬东西,等到这一车快塞满的时候,大狸跳进了车内。
它自己找了个位置,站在后座一箱箱的行李上。
蒋晓禾惊喜万分:“你肯跟我们走?”
狸花扭过脸,尾巴尖动了动。
二人二猫两辆车,一齐开去了滨江花园,走进新家的瞬间,蒋晓禾“哇”了一声!
面前就是江,小区底下就有花园,空间又大又宽敞,阳台可以放怡宝和大狸的一切玩具用品。
浴室也很大,大镜子带浴缸,而且这个房子里的地暖打开了,脚踩在上面是暖和的。
“怎么这么干净啊?”都不用收拾就能住了,蒋晓禾还想好了,万宁要上班,她得打扫屋子。
“昨天我签完合同,让中介小姐姐给我请了个保洁。”万宁看着一屋子东西,“我先去上班了,九点的时候会有保洁上门,不用打扫,收拾一下床铺什么的。”
蒋晓禾全程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她送万宁走出家门,她看了眼四仰八叉享受地暖的怡宝:“宝啊,你干妈到底出什么事了?”
怡宝快乐翻个身,让后背的每一寸毛享受地暖。
蒋晓禾又问在每个房间不停打转,严肃巡逻的大狸:“你说呢?”
大狸忙着,连眼神也不给她。
……
万宁没有去公司,她昨天就请了假,开车到自己家的小区外。
很快就看见小区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妈妈依旧是那件黑色羽服,背着烧香包,坐上
城际公交车。
万宁不远不近在后面跟着,她大概知道公交线路,开车的时候,妈妈还给她打了个电话来。
“小宁,这两天上班怎么样啊?”公交车上很是嘈杂,徐爱兰终于等到一个位子,估摸着女儿出门了,这才打电话。
“很好。”万宁说,“你这几天怎么样?”
徐爱兰笑了:“我好的很。”
万宁又说:“你那边怎么这么吵,你在买菜啊?”
“不是,我今天去禅修班。”徐爱兰说完,提起了蒋晓禾,“晓禾最近怎么样?上次的菜吃完了吗?我再做点馄饨给你们送过去?”
冰箱里成包的馄饨包子万宁全都扔掉了,连水果也都扔了,她怕那里面也有东西。
炒的茶和山药粉,她留下了收了起来,这两样东西经得住存放,说不定会是证据。
“不用了,上次你包的还没吃完,我上班了,挂了。”
公交车停在江城附近的村子,万宁看见妈妈下了车,头也不抬就往村子里走,好像是来过很多次。
万宁慢慢停下车,步行进村。
今天降温,天阴得厉害,风吹得冻人骨头。
万宁不敢跟近,远远跟了一段不小心跟丢了,就在她四面寻找妈妈身影的时候,村里人说:“是不是找汪大师的?前面那个茶馆就是。”
万宁小跑了几步,果然在院子里看到妈妈的身影。
她从来没在妈妈脸上看到过这种笑容,那个穿的不僧不道的人说了什么,妈妈的笑脸一下子垮下去。
汪大师对徐爱兰说:“对面是有道行的人,阵法没成,符烧了。”
徐爱兰心惊肉跳:“什么?”
汪大师引徐爱兰走进茶馆,带她来到摆好的桃花阵前:“神符一共两枚,一枚给你,一枚放在桃木阵里,你看看。”
说是桃木阵,其实就是几枝桃枝插在一个圆木盘上,木盘中央本来用红绳悬着的符上,有一个被烧穿的洞。
汪大师面色凝重:“我本来以为你女儿的问题很好解决的,没想到对面也有道行,说不定你女儿的事没那么简单。”
徐爱兰像是突然听到了好消息:“我女儿是被迷惑的吧!”
汪大师点了点头,把徐爱兰请进净室,净室里还坐着那对母子中的母亲。
汪大师亲自泡了茶来:“你们稍坐,我去引一引新客人。”
徐爱兰捧着茶,觉得奇怪,怎么今天不是小师父待客?
汪大师走后,盛母又问徐爱兰:“你家是出了什么事?”
徐爱兰恨恨开口:“我家孩子被狐狸精迷住了!”
盛母马上就跟徐爱兰有了共同语言。
“我儿子也是!当年我跟他说不要谈,她比你大那么多,生孩子没质量的呀!”盛母还是那句话,“他非要谈,谈又不肯好好谈,结果偏偏是正缘断了!”
徐爱兰立刻竖起眉毛:“这个生男生女是看男人的,孩子质量好不好也是看男人!不是看女人!”
盛母瞬间收声,看着徐爱兰有点不好意思:“你家是女儿啊。”
女儿?还被狐狸精迷住?
……
万宁没进院门,她网上查了一下,这家茶馆在江城本地竟然还小有名气。
大家在网上的留言都很神秘,只说这家茶馆茶好喝,泡茶的师傅很有本事。
万宁坐回车上,用手机登录了妈妈的网上银行,她给妈妈转过钱,知道妈妈有两张卡,她一张一张试。
在这两年的转账记录里,万宁发现妈妈名下竟然还有一张她都不知道的卡。
名字是徐爱兰,每个月只要一收到钱,妈妈就会把钱转到那张万宁也不知道的卡上。
万宁点开记录,记下卡号,很快就登录上了那张卡。
徐爱兰换了卡,但没换密码。
万宁不看不知道,看了才发现妈妈往姓汪的各人帐户里转了很多钱。
去年最高额的一笔三万八,然后是二万八,一万八,还有几乎每周一次的二百八。
这些全部扣除之后,妈妈的三张卡里加起来还剩余十三万多。
妈妈哪儿的钱?妈妈不是一直都没有钱吗?
万宁盯着那个数字,她不敢相信的又数了一遍。
从她大学打开起,就会定时给妈妈钱,这些年她给妈妈的钱,万建国要是一分都不拿走,大概才有这个数。
但怎么可能呢?万建国怎么可能不拿走呢?
除非……除非妈妈一直都有钱,那她上大学时拼命打工,只给自己留最基本的生活费,其余都给妈妈又算什么?
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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