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定离
可当他倏然倾身逼近时,顾溪竹的念头顿时纷乱如絮。
她还躺在床上,而他,身影已笼罩而下,越来越近。
心跳再次不受控制的加快,轻轻拉着他衣袖的手也骤然攥紧,连呼吸都凝滞了。
他的额轻轻抵上她的,温润如暖玉相贴。
“灵台相触,可容更多神识交汇。”他的吐息近在咫尺,只要再近一分,便能吻上她的唇。此时的他,眼含星辰,每一寸肌肤都十分诱人。
顾溪竹闭上眼,心里喊:“亲我啊!”
等了片刻,心声变成:“亲我啊,狗东西!”
你倒是亲啊?
难不成要我主动?
还是说,压根儿没想过亲?
天塌了,魔尊他一点儿不馋我身子,只是想缠我的元神!
没关系,我……
顾溪竹一咬牙,正欲不管不顾地迎上去,识海内好似听到了“刺啦”一声轻响,像是衣服被撕开时发出的声音。
冰凉的气息涌入元神,微微的凉意瞬间冻住了整片海,而她,就仿佛一条被冻在冰层里的小鱼。只是,那冰凉并不伤人,在短暂的失神过后,一阵接一阵的暖意涌了上来,让她完全难以自持的发出破碎的声音。
“我……我不是叫你进来……干……”
她真的只是想给他一个可以休养神魂的地方。
强烈的愉悦感袭击了她每一寸神魂,销魂蚀骨的滋味已经让她吐不出一个完成的句子。每一次试图解释,都会被迫中断。
算了,她不想解释了。
顾溪竹强打起精神,艰难地将海中央的罩子扯开,问:“喜欢吗?”
风暴骤然停歇。
短暂的停顿过后,才有轻柔的声音响起,“喜欢。”在识海之中,他进来的元神只有一丝一缕,远比在外界更温柔。
仇泷月看见她的元神。
透明的元神被属于他的气息层层裹住,通体泛着淡粉色,从头到脚、每一寸他都喜欢。
原来,她当初布置那房间并非只是要讨好泰玄和惊尘。
她的喜好,竟与它们出奇的一致,难怪能那么快地被它们接纳。不止是因为蟹崽和小竹子,它们也真心接纳了她。
“喜欢。”他再次重复了一遍,卷着她的元神去到了她喜欢的阁楼当中。
“哦,你喜欢就好。”看到仇泷月落到她专门为他布置的小岛上,顾溪竹甚是欣慰的想。
不枉她为了想出这些富贵荣华的奇葩配色,费尽了脑细胞。
躺在
阁楼的床上时,顾溪竹意识有些模糊,只能看见那些七彩射灯不停地晃,晃得她头晕目眩。
她有点儿后悔装这么一盏灯了。
简直像是被仇泷月拉着蹦迪,神魂都快给她摇闪了。
摇着摇着,她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实力悬殊相差太大,她每次都坚持不了多久,昏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何时才能有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以及……
为何他动作不能慢一点儿?
明明她差一点儿就能亲上了,就差一点点!
****
不知过了多久,顾溪竹醒了过来。
睁眼刹那,就看到屋外的小竹子已经长出了新的枝叶,还在窗口重新开出了一大朵花,而仇泷月端坐花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玩“花了个花”。
她眼皮一跳,翻身坐起,心中问小竹子:“这次我又睡了多久?我还约了人呢!”
她约了谢家族老,答应用皓月神辉引导他们元神淬炼,总不能放人鸽子。更何况,谢九春说有个族老大限都快到了!
孰料回答的不是小竹子,而是端坐花中的仇泷月,他睁开眼,视线轻飘飘地扫了过来:“又约了谁?”
仇泷月在小竹子的幻境当中。
小竹子有神魂波动,被他捕捉到了?然后小竹子不敢在他那撒谎?大概是这样的吧。
顾溪竹没深究,她在被子里穿好法衣,接着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看了看,问:“这会儿是天黑了吗?”
又说:“约了谢九春。”
话音刚落,就见花中的仇泷月眼神都冷了下来,那一瞬间,顾溪竹莫名觉得有些头皮发麻。怎么了?她约了谢东升怎么了嘛。
“谢、无、忌。”
三字如冰锥坠地,散发的寒意扑面而来。
一开始,顾溪竹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给蟹崽取名谢无忌?”
下一刻,她如遭雷击。
他知道了!
他还知道什么?
我在灵网上写的那些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仇泷月语气凉凉:“怕我知道?”
顾溪竹第一反应是怕的,转念一想,都元神合修那么多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从前害怕他知道,小心翼翼地遮掩,是恐这尊魔头恼她胆大包天,竟敢亵渎他的尊贵,玷污他的清白。
而今么……
他也哪里都不白!
于是她大大方方地道:“不怕。”又挑眉反问:“莫非你不愿?”
不愿?你不愿意你成天往我元神里钻?
就算你是魔尊,你也不能白嫖!
思及此,她眸中燃起恼意,气咻咻地道:“怎么,合修了就不乐意了?魔尊大人这是要白占便宜?不愿当我夫君,还是不愿我将你写在春秋不案上?”
仇泷月只听见了夫君二字。他问:“溪心上人是你夫君,还是归臧魔尊是你夫君?”
他果然全都知道了!
顾溪竹道:“谁承认谁是。”又不是我说了算。
仇泷月沉默一瞬,回答:“嗯。都是。”
顾溪竹:“!”真会玩!
他们这回是彻底谈上了吧?
话说回来,她到底睡了几天,错过了约定的时间吗?
顾溪竹眼睛弯了弯,笑着问:“我答应用皓月凝神决帮助他们修炼元神,所以才说约了人呀,我睡了几天啊?”声音不由自主就甜了三分。
仇泷月说:“三日。”他从花中走出,“嗯,届时我陪你去。”
最后,他仍是没忍住,问:“为何蟹崽姓谢?”
“跟你或我姓皆可。”
为何偏偏姓谢?
顾溪竹:“……”合着你一直纠结的是这个!
她振振有词,“因为它是蟹崽!”蟹字被她咬了重音。
仇泷月:“哦。”
这个问题困扰他三日,却没想到,答案竟如此简单。
“那我上灵网看看啊。”说完,顾溪竹就要回床头拿玄音壁。
孰料仇泷月已经飘至屋内,在她床边坐下,手里拿着她的那块玄音壁问:“何时修炼?”
他素来不愿强人所难。
清醒时,更是极少干涉他人之事。
此刻亦然。
只是心底那缕微弱的期许,终究未能彻底压下。
他将玄音壁轻轻放入顾溪竹掌心,指尖在她腕间停留一瞬,又克制地收回。
“顾溪竹。”
仇泷月神色平静如常,仿佛只是在谈论今日天气,“可否请你……”
话音微顿,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认真修炼一段时日?”
顾溪竹愣住,下一刻,反应过来,结巴道:“好,好,好的呀。”
“我看看灵光情况马上就修炼!”她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一定早日突破元婴中期。”
说到日字的时候舌头都打了结,脸颊瞬间绯红一片。
握着玄音壁,正要进去,就听到楼下传来哐当一声响。
“怎么回事?”神念正要外放,又好似被他给兜头罩住,就好像,被他用手蒙住眼睛了一样。
你们化神期修士到底怎么回事?低阶修士的元神在你们眼里都是随时能抓的小玩具吗?
一缕神念你都不放过!难怪天道规则中生灵有元神屏障这个规则,而大家也被告诫神识不能随意释放,特别是在有顶尖强者的情况下……
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玩啊!她有气无力地瞪了仇泷月一眼。
“没事。”仇泷月道:“是泰玄喝醉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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