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定离
然而就在这时,又有信息传出。
【岸边竟然有人在捕鱼,一张大网从天而降,你的螃蟹吓得一抖,刚捕的小鱼掉回水中。】
【你的螃蟹空着手回到了你身边——】
看到大网,顾溪竹心都提了起来,好在下一秒,蟹崽凭空出现在了面前。
虚惊一场,也对,归臧魔尊都抓不住它,岸边捕鱼的人更不可能抓到它了。
顾溪竹连忙轻抚蟹崽的背,“吓到了吗?乖乖,没事没事了。”
蟹崽横着退了几步,两只眼睛都竖了起来!≧-≦!!!
它挥着一对大钳子问:“怎么回事,主人,你身上怎么有奇……奇……奇怪怪的味道啦!”
第49章 夏知事不过是蝼蚁窥天的些许……
院子里,正在田里乐呵呵遛鸟的小竹子猛地抬头,随后枝条变长缠住了艾绿孔雀的脖颈,荡秋千一样拖着着花盆翻到了艾绿孔雀背上。
叶片往前一指,“出发!”
艾绿孔雀领命,立刻驮着它飞上了二楼的窗台。
而这个时候,顾溪竹正在哄蟹崽。
顾溪竹伸手去摸蟹崽,结果摸了个空,以蟹崽的能力,不想让她摸的话,她还真摸不着。
“乖乖,那小花苗才刚刚出生呢,还是个小宝宝。归墟里面很凶险,到处都是坏的凶兽,它为了跟我们出来强行断根受了伤,很可怜的。”
蟹崽从桌子边冒出来,一边敲桌子一边看着她。
仿佛再说——你接着编。
“它跟你不一样,你一出来,我就能懂你的意思,能明白你的想法,但是小花花呢,如果不契约的话,我根本不知道它在说什么,理解起来也很困难。”顾溪竹继续道,“而且跟它契约了我也能变强一些,这样就能更好的保护我的蟹崽小乖乖啦。”
御兽盘里冒出了一条信息。
【你的蟹崽想起了大绿哥的教导,两脚兽都是三心二意的,他们养了没毛的灵兽,又想养毛茸茸的,养了喷火的,还想养吐水的,不要指望一个两脚兽从一而终。】
顾溪竹:“……”魔尊,这么一只神龟你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
或者说,怎么宠出来的?
【所以如果两脚兽养了新的灵兽,千万不要闹脾气,养都养了,还能扔掉不成,那就显得你不体谅他们的难处了。你越表现的听话懂事,两脚兽就会越愧疚。】
【爱是常觉亏欠。】
【以后,你就是他最爱的崽。怎么作死都不会挨揍!】
蟹崽不敲桌子了,乖乖的爬到了顾溪竹手背上,眼睛里还挤出了两颗小水珠。
委屈巴巴的声音传入脑海:“好的哟,主人。”
虽然从御兽盘里得知了蟹崽的想法,顾溪竹仍是心疼得不行,她摸着它的小脚脚道:“谢柳醒了,红蜘蛛们也恢复得不错,我准备弄点儿丝线给你织鞋子,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蟹崽立刻手舞足蹈,它看了一眼顾溪竹的脚,大声说:“我喜欢黑的、白的。”哦,黑底云纹,懂了。
“蟹崽这次征服了大海,真是太棒了。”
听到这里,蟹崽兴奋地向顾溪竹展示合影,御兽盘内,出现了一幅画面。
碧海蓝天。
礁石上,四人静立,其中三人身着黑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俱都一脸凝重地看着海面。
而坐于一旁的那人,身形瘦削,面色苍白,仿佛一阵海风便能将他卷走。他微微垂首,神情淡然,与身旁三人的凌厉形成鲜明对比。
这四人显然并非寻常渔夫。
即便只是从水中窥见,那股无形的威压仍扑面而来,仿佛能穿透水面,直逼人心。
蟹崽很小,也没什么灵气,加之它本身的天赋能力,出现时基本悄无声息,很难引起旁人注意。
就连归臧魔尊此前都没注意到它。
那片海域的边缘是有鱼的了,蟹崽都抓到了小鱼吃,所以也不存在海里没有生灵,陡然出现的生灵引起注意的情况。
所以,它这么一小只在大海里飘着怎么会引起这些强者的注意呢?而且,他们还甩出了大网,想要抓捕它!
顾溪竹有一种感觉:那几个人,该不会是守在那里等蟹崽的吧。
因为,蟹崽拿走了昆仑玄石耳珰!
……
海浪拍打礁石,水花四溅。
夏知事将身上披着的大氅拢了拢,低声吩咐道:“温久,温茶,走吧。”
海风凛冽,吹得他有些受不住,此刻只想回到温暖的屋内,品一口热茶,最好再温上一壶好酒,涮几片新鲜的银鱼肉,驱散这刺骨的
寒意。
旁边的一位黑衣人立刻上前扶住他座椅,恭敬应道:“是,公子。”另外一人则撑起一把油纸伞,替夏知事挡住了海风。
三人中已有两人随夏知事准备离开,唯独夏知亦仍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手里拽着的是金丝天罗网的一角,“没抓到?”怎么可能抓不到!
他们三人联手布置的天罗地网,居然连海里的一只螃蟹都没抓到,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见夏知事他们要走,他连忙喊道:“不行啊哥,就这么回去,咱们可要挨骂的。”
老祖临终前曾留下口谕,即便南北两域已被分隔,修真界仍面临灭世之危。
而他们北域修士的一线生机,便藏在这无尽海边。老祖的天命骨被供奉在禁地,供族内最优秀的后辈参悟,而夏知事正是这一代年轻人中的翘楚。
正是他凭借天衍秘术推算出变数即将出现。
然而,他们在海边不眠不休地守候多日,却只等来了一只奇奇怪怪的小螃蟹,还让它逃脱了!这该如何是好?
“哥你再算算,下一次它什么时候出现?”夏知亦说什么也不肯走,就地一坐,固执地道:“我就守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夏知事低低咳嗽起来,咳完后,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染血的帕子。
撑伞的温茶惊呼一声,“公子,你咳血了。”
“您身体本来就虚弱,还在海边守了这么久,若不回去好好休养,恐怕……”温茶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
夏知事却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无妨。
说罢,取出三根蓍草准备再次卜算,结果还没开始算呢,人又开始吐血,喷溅的鲜血将手里的蓍草都染红了。
不远处的夏知亦见状,顿时慌了神,连忙起身道:“哥你别算了,走走走,我们先回家,你是得好好补补。”
“算了算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逮不着就逮不着,要是家里那些老家伙问起来,我就这么说,反正我们都尽力了。”夏知亦从礁石上跳到沙滩上,“既然哥你说先回去,定然有先回去的道理。”
他走到夏知事身后,挤开了两个手下,“我来推,我来推。”
“哥,你怎么这么虚啊,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他站在夏知事背后,低头往下看,只觉自家哥哥瘦骨嶙峋,锁骨处凹陷得都能放得下一个鸡蛋。
记忆中,他这堂哥曾是族中实力最强的人,年轻一代中无人能敌,从小到大,谁没被他教训过?
是什么时候开始,哥就变得如此虚弱了呢?
温茶幽幽道:“天机岂是能随便参悟的?这些,不过是蝼蚁窥天的些许代价罢了。”
夏知亦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
就这么推着走了一大段路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说:“哥,我爹那有支千年血参,我要过来给你补身体。”
夏知事摇了摇头,“那怎么行,血参太过珍贵,叔父也很需要。”
“他用不上又不会死,你用不上……”看着夏知事帕子上刺目的鲜血,夏知亦心中一阵酸楚——你用不上怕是熬不过几天。
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血参给要过来,越快越好。
想到这里,夏知亦不再耽搁,立刻说道:“我先回家,温久、温茶,你们照顾好我哥。”
待夏知亦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温茶才幽幽感叹:“公子,您堂弟真是心地善良。”
夏知事微微颔首,“都是一家人。”
温茶忍不住腹诽:那你还把人当傻子忽悠。
然而,他可不敢说,说到底,骗人也有他一份儿。
夏知事淡淡瞥他一眼。
温茶登时头皮发麻,这真是,连想都不敢想,什么都瞒不住公子的眼睛啊。
夏知事慢条斯理地收起了帕子,帕子上的血色褪尽,依旧洁白无暇。
他身体会这么差,还不是因为元神强行横跨无尽海进入南域灵网的缘故。
消耗太大,身体吃不消,能用的都用得差不多了,耳珰里存的山河灵脉都彻底耗尽不说,连耳珰都给弄丢,实在是没办法,只能东拆一点儿,西补一点儿。
不然他现在这个身体,还真的扛不住。
想起最近南域灵网的消息,夏知事就心里头跟猫抓似的。
归臧魔尊安分了好几天,突然在凡间露面。若非刚好有一个大宗门弟子还乡祭祖,压根儿发现不了。
等大家追过去的时候,归臧魔尊早就离开了。
听说归臧魔尊去了一间凡间的书铺,买了一堆字帖,还付了银钱?
那群人怀疑书铺掌柜跟魔尊有关联,把人抓走带回了圣地拷问。
魔尊买东西给钱。
圣地修士随意抓人。
还真是——分不清谁是正,谁是邪。
南域那些修士,他打心底就瞧不上眼。
他们盲目追捧所谓的神纹,完全走错了路。夏家祖训里,神纹便是诡异,见之即灭。
唯一一个能够勉强被他当做对手的便是仇泷月,却没想到,仇泷月堕了魔。
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
他也很想知道仇泷月去凡间到底是想干什么……
可现在,他的神魂不足以支撑他再次突破无尽海,肉身化石瞒天过海就更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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