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想吃口饭
可是苹果却小小的、果肉嫩嫩的,即使祂想一寸寸、一点点全部吃下,只怕会把苹果撑坏,到时候妈妈会生气的。
祂好想当坏孩子,好想把小小的苹果全部据为己有,好想把果肉里的每一滴汁水都碾出来……
可妈妈是人类,和祂这条蛇不一样。
“那……我当好孩子好了。”祂略微委屈地选择了其中的某个选项。
毕竟只有好工具
才会被使用者喜欢,只有好工具,才有被多次使用的机会。
第46章
一条小蛇要怎么吃苹果,这显然是对好孩子的考验。
祂不能吃得太急,小蛇想要深深埋进果肉里,只能慢慢地、温柔地安抚着妈妈,好得到她的允许。
就连蛰伏的倒刺也乖觉地轻蹭着果肉,收敛了凶性,反复试探,仿佛撒娇和祈求。
得益于祂冰冷的体温,妈妈很快给予了回应,允许冷冰冰的小蛇埋进果肉里,充当降温的工具。
乌璆的长睫颤得厉害,几乎颤栗地全然缠住了她,听见妈妈溢出几声轻吟,这自然被祂当成了鼓励和表扬。
年轻的人类“妈妈”果然和祂想象中一样,对待非人的孩子,也包容、柔软又温热。
倘若祂还留着蛇尾,此时的尾巴尖一定正畅快地摇来摇去,甚至会随着一次深深地埋入果肉而满足到痉挛绷紧。
这枚祂从幼崽时期就开始觊觎的果实,如今终于被祂找到机会,仔细深入品尝。
比起祂的愉快,南芝桃则微张着嘴,小蛇冰冷的温度几乎要浸透她的身体,强压下那股热意。
冷热对撞中,惹得她的小腹阵阵小幅度地抽搐。
也不全是太冷的缘故……
南芝桃缓缓意识到其他原因。
她依稀想起来,未婚夫曾经对她和孩子们的亲热表达了担忧。
直到现在,那担忧的具体形状才被勾勒出,又被她感受到。
孩子确实不太会收起倒刺……
南芝桃咬着唇,指尖死死扣住祂的肩膀,却对上一双泛红的、无辜的翡翠瞳。
“妈妈,对不起……”祂表现得极为乖巧,在察觉到她的不满后立刻可怜地道歉。
南芝桃却分明感受到,祂的那些倒刺不再蛰伏,正贪婪地剐蹭着果肉,试图榨取汁水,惹得一阵阵轻微的痛痒和刺激。
“不,不行……”她摁住这孩子的肩膀,试图起身,没收祂的苹果,不许小蛇再吃了。
乌璆伸出手阻止了妈妈的离去,把她抱在怀里,轻轻蹭她的颈侧,竭力安抚她:
“不可以哦,妈妈,现在抽身的话会受伤的……”
毕竟倒刺的用处就在于此,把雌性牢牢地圈在怀里,即使面对的是妈妈也一样。
只有顺水推舟,愉快才会更多。
祂缠住妈妈不放,祈求年轻的人类“妈妈”能包容一下技巧不够娴熟的孩子。
神情满是忧怯,却箍住她的身体寸步不离,暂时停住下一步动作:“就这样等一会儿……”
“等一会就好了。”乌璆轻声细语,和妈妈耳鬓厮磨般地祈求。
南芝桃知道祂说的是实话,只能暂时忍耐着,和孩子缠在一起。
她的手环上祂的脖颈,下巴搭在祂的颈窝,紊乱的呼吸节奏都被孩子听了去。
清爽的少男体型也能给予足够的支撑,但怕妈妈受累,乖孩子缠住她时,不忘贴心地托着她的身体。
祂一手揽着妈妈的腰,另一只手的手指轻拍着妈妈微颤的肩和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微凉的指尖像蛇在游走。
就这么静静的、一动不动的缠了一会儿,那些躁动的倒刺才重新蛰伏下去,不再会伤到果肉。
“妈妈,你快把我捂得暖乎乎的了。”乌璆的蛇信擦过她的耳垂,语调雀跃。
小蛇沾染上妈妈的体温显然让祂很开心,这说明小蛇缠得足够深、足够久。
祂的翡翠瞳不无清澈期待地问:“妈妈,我们继续吗?”
“……把你的倒刺收好。”南芝桃小声警告祂。
她脸上的红晕尚未消退,异常的体温还需要孩子帮她降温。
小蛇于是接着未完成的事情,继续品尝起没吃完的苹果,争取把祂冰冷的温度传递到妈妈身体的每一处。
直到良久,南芝桃不得不承认,祂姑且是个好孩子、好工具,尽心尽力地为妈妈服务。
在热潮过去后,小蛇深深地埋进果肉里,好像充满依恋归巢的鸟儿,不住跳动着啄吻温软的巢穴。
祂缠着妈妈,爱意止不住就要迸发。
南芝桃轻哼了一声,愈加搂紧了孩子的脖颈。
祂的肩颈上迤逦着些许掐痕和红印,是她留下的痕迹,在乌璆看来,这些当然都是妈妈给好孩子的表扬。
爱意全然迸发之间,黑发翠眸的少年长睫轻颤,眸中氤氲出一层水意,随后如同从草尖滚落的露珠,摔碎在南芝桃的面颊上。
祂带着哭泣的颤音,仿佛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对不起,妈妈……我是顶撞妈妈的坏孩子。”
脸侧滴落的丝丝湿意唤回南芝桃的神智,她绷紧的身体正慢慢松懈下来,接纳着孩子充盈的爱意,失焦的眼瞳则慢慢捕捉起祂的神情。
五官精致的少年看起来可怜又脆弱,正为顶撞妈妈的罪行忏悔,可是她分明能深深地感受到祂迸发而出的激动和余颤。
和祂的父亲不同,奥格图当时给予她的爱意太过滚烫,而祂的孩子则太过冰冷。
过分充盈的冷意晕开,南芝桃稍微清醒了些,甚至打了个寒颤。
“好了,差不多了,你缠得太久了……”她小声提醒道。
面上残余着些燥热,原本环住孩子脖颈的手落下,试图扯开祂放在她腰上的手。
乌璆贴着她的脸颊:“可是妈妈,你的体温还没有降下去,我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而且,我是好孩子,好孩子要轮流用的,妈妈忘了吗?”
倘若祂的蛇尾巴还在,尾巴尖此时一定悄声又狡猾地来回游移。
“妈妈,我以为我们说好的……”碎发下,祂吐着蛇信,竖瞳藏起了贪婪,闪烁着点点水泽,微蹙的眉流露出几分委屈,“是我用起来不够舒服吗?”
随后,祂却又自己退了一步:“没关系,妈妈觉得可以了的话,我就出去吧……”
话音未落,小蛇乖觉地后退,依依不舍地松开吃得正开心的苹果。
降温的工具缓缓抽身,刚被压制住的燥热却又翻涌了上来。
南芝桃的呼吸只是加重了一瞬,乌璆眼眸闪烁,几乎立刻停下了动作。
祂的眼睫翕动着,小蛇故意停顿滞留在果肉里,仿佛一个安静的工具,等待妈妈再次开口,然后再次投入使用。
“妈妈?你还好吗?”祂好像真的是个全心全意关心妈妈的好孩子,见妈妈离不开祂,又重新缠了回去。
但就像祂说的那样,祂是个好孩子,好孩子没有一起用,而是贴心地选择轮流用。
南芝桃再次被祂紧紧缠住,喉咙里溢出了声轻哼。
祂缠得有些紧,好像换了条小蛇似的——换了条没吃饱、饿坏了的小蛇,迫不及待地也想要咬一口苹果的果肉。
她呼出一口气,才稍微缓了过来,但没有阻止祂继续,这场过分漫长的降温还没有结束。
……
房间外,小触手怪生气得每一根触手都炸开了。
祂气闷地坐在沙发里,每一只狰狞的触手都冲着卧房的方向,墨蓝阴郁,却张牙舞爪。
生气之余,祂还抽空回复了一下父亲——
妈妈一切安全,只是正在和祂们亲热。
可蛇类的交配时间未免太久,久到安达连脾气也发不出来,最后揪着自己的小触手生闷气。
漂亮的蓝紫色眼睛狠狠瞪着每一根触手,审视它们的姿态,是不是因为不够优美才会被弟弟抢先。
但以一只小触手怪的审美来看,祂的每一根触手都值得被妈妈喜爱,显然不是祂的问题。
安达认为是凑巧,祂可恶的弟弟不过运气好了那么一点点,才会先祂一步。
气闷中,祂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紧皱的眉头才稍微舒展开。
没关系,妈妈也会用到祂的,尤其是……
祂的心情稍微好了些,随即又想到什么,又冷又滑的触手挨个伸到祂眼前,不知道是在确认顺序,还是在挑选形状和尺寸。
触手怪的含义就是,哪怕是一只少成期的小怪物,祂也有好多根触手,比两根多得多。
妈妈的身体祂早就悄悄估计过
了,小触手怪此时像个严谨的裁判,把其中某些大小正好的挑出来。
被选中的触手明明都是祂自己的一部分,但每一只却都表现出互不相干似的喜悦。
这一部分是最适合妈妈的,妈妈使用起来应该会很舒服,这一部分稍微细一点,但也会更灵活,这一部分稍微粗一点,如果妈妈喜欢的话也会很舒服,这一部分就粗很多……
祂仔细区分起自己的触手们,想要争取当一个好用的工具,至少肯定比弟弟好用。
不过祂的生殖肢和父亲一样,效仿人类雄性,并不混在触手里。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安达带着自己区分好的触手,轻轻推开卧房的门,妈妈还和弟弟缠在一起,但已经快要结束了。
祂狠狠地瞪了眼弟弟,对方伏在妈妈的背上,挑起眉眼回以挑衅的眼神。
小触手怪微不可察地冷哼了一声,随后亲昵又委屈地凑上去:“妈妈。”
南芝桃被缠得太久,微微有些晃神,听见祂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安达注意到她轻轻吞咽了下,触手随即卷来一只茶杯,递到妈妈嘴边。
“妈妈,喝点水。”小触手怪意外地细心,慢慢把清凉的水液喂给妈妈。
喝了点水浸润发干的嗓子,南芝桃这才好受些。
身后潜伏过久的小蛇慢慢抽身离开,祂的那些倒刺又张开了,她眉头微皱,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