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要的HE 第52章

作者:青花燃 标签: 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重生 相爱相杀 正剧 玄幻仙侠

  “好了好了。”他垂头亲吻她可怜的眼角,“怪我,都怪我。”

  她忿忿推他,浑身写满了抗拒。

  他强行将她桎梏在怀里,温声安抚她:“是我没有说清楚。般若你想想,我身处万丈高空,距离雾都那么远,即便有心,也生不出翅膀飞到前线去——军情再紧,也急不到这一时半刻,对不对?”

  她的身躯微微发颤,半晌,不情不愿点了点头:“嗯。”

  他把她往身上搂了搂:“我就是担心你身体,想要留下来陪你,一时情急,口不择言惹你生气。”

  她轻声道:“我知道了。”

  “好般若。”他叹息,“不吵了好不好?与你置气,我心脏揪着疼。”

  南般若沉默一会儿,轻声问他:“你说,像我这样的身子骨,生在平常百姓家,真的活不下去吗?”

  “是啊。”他垂头轻啄她的乌发,叹道,“就是这样残忍的世道。”

  “我就是想着,”她带了点鼻音,微有一点哽咽,“就是,就是希望……倘若我这样的身子骨,生在寻常百姓家,也能有活路……蔺青阳,那该是多好的世道啊。”

  他扯了扯唇,下意识想要轻嗤一声,却看见了她的眼睛。

  黑暗中,她的双眼明亮炽热,就这样,眼巴巴望着他。

  僵滞。

  片刻,他喉结滚动,低嗯一声,抬起手指,虚虚抚了抚她的眼睛。

  真是……比直视烈日还要刺眼。

  *

  天舟继续前行。

  南般若把船屋里的东西扔得实在太过干净,蔺青阳好不容易在床榻下的暗箱里找到一张毯子。

  两个人挤在一张毯子里,倒是别样温馨。

  她裹得像只小雪人,时不时歪身撞到他身上,冲他弯起笑眼。

  蔺青阳拿她着实没办法,即便这是美人计,也难免令他生起几分慈悲为怀、顾念苍生的诡异情绪。

  很是割裂。

  苍生……什么东西?

  白云如流水划过天舟两侧,日升月落,平静的时光飞逝如梭。

  晃眼便是两日。

  蔺青阳照例喂食蜜水时,忽然察觉南般若不太对劲。

  垂眸,与她对上视线。

  南般若恍惚眨了眨眼,抬起手,轻触他冰雕玉琢的侧脸。

  “蔺青阳……”她问,“你好怪,脸怎么像木头一样?”

  蔺青阳眼角一抽。

  “你没吃解药?”他问。

  她迟钝地思索了一会儿,轻啊一声:“不死药……时辰到啦?”

  他深吸一口气,探手往她身上摸。

  环佩、坠饰、簪子、白玉瓶,一件也不剩下。

  他气到笑出声来:“你倒是扔得挺忘情啊南般若。”

  南般若慢吞吞张大嘴巴:“……啊。”

  她露出一点心虚的表情,顷刻便转成色厉内荏、凶巴巴的模样,“你从来没有那样凶过我!”

  蔺青阳闭了闭目。

  他咬牙切齿:“这万丈高空,我上哪里给你弄解药?”

  他起身便要下令舰队停止前行。

  南般若急忙拉住他:“你不是说快到雾都了?”

  “还有几个时辰。”

  她道:“上次发作,不也撑了几个时辰?蔺青阳,我口口声声天下苍生,总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耽误前线大事。”

  蔺青阳蹙眉:“般若,你信我绝无怪责你的意思。”

  天下苍生,哪有她一根寒毛重要?

  “我的意思是,”她倾身上前,“变成木头,便可以让你全都……”

  妖精吐气如兰,“钱货两清。”

第32章 生死着迷瘆人情话。

  蔺青阳气笑。

  “南般若,你当真是。”

  顿了顿,他愠怒又无奈,“不知死活!”

  她扶着他瘦硬宽阔的肩膀,雪玉般的手指顺着他衣领探入,掠过他锁骨,往上,摸他喉结。

  她凑近,在他耳畔吐出香暖的气息。

  “你不想吗蔺青阳?”她妖精似的诱惑他,“真的不想?”

  不死药发作,让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瞳眸中蕴满了薄雾,透过朦胧雾色,她盯着他的眼神显出一种全然不怕死的憨态。

  蔺青阳只觉心脏欲炸。

  “南般若,你真是天生克我。”他咬牙切齿冷笑,“我真恨不得掐死你算了!”

  南般若无辜眨了眨眼。

  她微微偏头,唇角含笑,认认真真探究他的神色。

  这个男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当他神思清明时,极其冷静,极其冷酷,以至于冷血——整个人无懈可击。

  只有动情或动怒,能够让他变得稍微不那么敏锐。

  她故意跟他吵。

  他半生自负狂傲,却在她身上吃了那样一个大亏,怎么可能不生心病?

  果然,为了别的什么人伤害他,正是他逆鳞。

  “蔺青阳……”

  此刻她觑着他的神色,知道自己丢失解药的事情差不多已经糊弄过去了。

  他没起疑心。

  倘若借着他余怒未熄,再来一场痛快的情爱,那么日后回忆此事,他也不会再往那方面想,只会记得那些爱恨交织的暴烈情绪。

  她扶着他肩膀,爬到他身上。

  她很直白地问他:“你这些日子都不碰我一下,不就是觉着,普普通通的‘那个’,太浅,没意思?”

  蔺青阳简直以为自己听错。

  额头一下一下突跳着疼,他难以置信地眯起双眸,一字一顿问她,“地牢里还没给你弄疼?”

  她的唇瓣略微分开,恍然:“哦,原来你是心疼我啊。”

  蔺青阳深吸气,自己也分不清胸腔里狂暴涌动的究竟是爱欲还是杀意。

  他冷冰冰扯了扯唇角:“不然呢。”

  她慢一拍点着脑袋,缓声说道:“地牢里,其实也还好啊?”

  蔺青阳冷笑打断:“那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南般若:“……”

  一片黑暗中,闻着冰冷的铁锈和血腥味,听着遍地濒死的哀嚎,他用杀了人的大手抓着她的腰,那么凶狠地把她撞在木柱上——她神智没有崩溃已经是异于常人了。

  她哪里还会知道自己有没有叫得很大声。

  “那我现在都已经变成木头了。”她用自己僵木的手指点了点他的喉结,“你真不来?”

  他仰头避开,抓起毯子,冷漠无情地把她裹成一只球。

  起身,大步往外走。

  “蔺青阳!千万不要为了我耽误行程啊。”

  *

  蔺青阳命令舰队扔掉辎重,全速驶往雾都。

  云下一片荒山野岭,即便他想为了她耽误行程,此地也寻觅不到需要的药材。

  回到船屋,视线顿住。

  只见她乖乖裹在白绒的狐毛毯子里,一动也不动,眼睛半天才眨一下,冲他露出个傻乎乎的笑容——她又在下意识掩饰她身体不适。

  “南般若。”他坐到她身边,探出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叹气,“有时候真不明白,幼年不幸的人究竟是我还是你。”

  他黑眸微眯,薄唇勾起一抹嘲讽。

  生病和受伤都是很大的罪,要被狠狠责骂、惩罚,这一点,他从小就知道。

  初见她时,她断了腿,一身是伤。明明疼得眼泪乱冒、小脸惨白,还要硬撑着说自己没事,不怎么疼。

  藏起病痛不能让别人发现?

  那个时候,他误以为她是同类。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她瞒着病情,是不想让人担心。

  他一直搞不明白,生病、受伤,难道不是最讨厌、最麻烦的累赘吗,旁人怎么可能因此而……担心?真奇怪。

  南般若偏头看向蔺青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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