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uer
来人脸上挂着散漫的笑,说着:“不好意思打扰了。”
这么说着的宴嘉闵却并没有打扰的意思,看向楚晗和跪在楚晗腿边的宴嘉恒,他笑着说:“介意带我一个吗?”
第45章 你不是说过不做我的小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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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暧昧的气氛被突然不请自来的宴嘉闵骤然打断。
而楚晗原本一鼓作气踢出去的脚也跟着犹豫两下, 踢人的力度轻了不少,最终踩在宴嘉恒的胸口上,不像是拒绝, 反而像是另一种变相的驯服。
宴嘉恒伸手抓住她的脚,轻轻用手指摩挲着她的脚踝。发烫的手指像是被火灼烧着, 烫的楚晗一惊,以为他拿什么东西故意烫自己。
此刻想要收回, 楚晗却动也动不了。宴嘉恒仍旧仰起头, 黑白分明的眼珠莹润像是小狗的眼睛。
明明和宴嘉闵有着过于想象的双生子长相,但因为omega性别而带来那种阴柔的美丽而冲击着楚晗的视线。
宴嘉恒扬起脸,露出洁白的皮肤, 纤长的睫毛以及红润的嘴角,他就像是一朵盛开到最极致的花。
这朵花却随时吐露出阴沉的蜘蛛网, 预备随时捕捉住楚晗。
楚晗看着宴嘉恒脸上莹莹柔软又阴森森的笑意,生怕宴嘉恒一言不合就抓住她的腿咬她一下。
房间内的信息素热再一次涌起,可楚晗毫无波动,唯一沉溺的只有主动揭开抑制剂贴的宴嘉恒, 他呢喃着:“楚晗, omega跟那种强盗一样的alpha可完全不同,你看,我要比宴嘉闵长得好看得多吧。”
听到这句话,楚晗下意识的想要点点头。
刚因为房间内的信息素感到厌恶而停下脚步的宴嘉闵,表情原本如常, 却像只过于敏捷的捕猎动物, 捕捉到楚晗的细微动作而变了脸色。
就在楚晗因为他的那张脸恍惚的一刻,宴嘉恒立马回头看向宴嘉闵,嘴角含着甜津津又饱含恶意的笑意, 像个胜利者,姿态骄矜道:“哥,什么时候你才能遵守先来后到的游戏规则?”
闻言,本来停顿在原地的宴嘉闵大步走来,随手像是拔萝卜一样将楚晗拔出来,一把抗在肩膀上,他垂眸,目光落在宴嘉恒拿跪坐的拿腔作调姿态,嘴中发出不屑的笑声。
“那就要问问我亲爱的弟弟,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学会独立行走。”他瞥了一眼长沙发上摆放的外套,他轻轻啧了一声,语气漫不经心道:“小恒,这种模仿哥哥秀你玩这么多年还没腻吗?可惜我们楚工拥有一双全天下最清澈的眼睛,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把戏拿出来都让我跟着丢脸。”
说罢,他颠了下肩上扛着的楚晗。
被突然抗在他肩上的楚晗绷着脸,十分气恼的给了他一巴掌。巴掌声清脆,听得宴嘉恒仰头笑吟吟的看着楚晗,他朝她眨了眨眼睛。
这一巴掌打下来并非不痛,宴嘉闵却好似无事人一般,甚至有种被打了左脸,还能伸出去右脸给楚晗再扇一巴掌。
他随手捞过自己那件外套披在楚晗背上,丢下一句:“小恒,以色侍人也要考虑考虑年纪,你今年多大?还以为自己多年轻?”
一直都在用自己的目光勾引楚晗的宴嘉恒听到这句话立刻破防。
他立刻站起来,顾不上自己原本的无助姿态,一双眼睛立刻凶了起来,瞪着宴嘉闵,咬牙切齿恨不得字字泣血,说:“那你还比我早出生一分钟,就算老死你也在我前面,就你这样的alpha,个性恶劣又傲慢,怪不得楚晗不要你,把你甩了!”
宴嘉闵嘴角笑意微微停顿,他目光冷峻,深深看着宴嘉恒那张和自己类似的脸,厌恶的要吐出来:“那也比你好。”
说到这里,宴嘉闵语气顿了顿,轻蔑评价道:“像只癞蛤蟆一样,恶心。”
话音落下,宴嘉闵扛着楚晗就要离开这间满是宴嘉恒信息素味道的盥洗室。
被抗在他肩上的楚晗拼命挣扎,宴嘉闵丝毫不为所动,离开时,却听见从身后盥洗室传来一生极为哀伤的喊声:“可是明明是我先遇见她的!”
楚晗一怔,她对上宴嘉闵若有所思的目光,想都没想伸手又给了他一掌,低声道:“放我下去!”
宴嘉闵回头,冷淡不耐烦的目光落在身后宴嘉恒眼中,他慢慢从心里涌出这些年面对宴嘉闵的畏惧来,像是老鼠见了猫,勇气全失,喉咙干的发涩。
“那可不一定。”宴嘉闵说,大步走开,直到离开这间盥洗室才停下,同时弯腰让楚晗下地。
楚晗她肩上还披着宴嘉闵的那件外套,外套完全挡住楚晗身上有些褶皱的裙摆,她低头整理了下,才抬头小声骂了句:“宴嘉闵你就是王八蛋。”
这一声骂反而让宴嘉闵本不太好看的脸色恢复如常。
“我王八蛋?”宴嘉闵气笑,他说:“我再来晚点,你都快让他给扒干净了。”
“那也用不着你管。”本来整个晚上楚晗呆在这里心里就不是多舒坦,又对上宴嘉恒疯疯癫癫的举动,宴嘉闵算是撞上枪口,哪怕楚晗知道确实错不在宴嘉闵,但楚晗还是忍不住迁怒于他。
被迁怒的宴嘉闵伸手扶了扶她身上的外套,说:“行,我多管闲事。”
“就是你多管闲事!”楚晗低声怒斥,心里还记挂着所有站在盥洗室外等待客人召唤的侍应生。
她身上裙子布料过于特殊,刚刚那一会功夫,裙摆皱巴的不像样,楚晗又是气恼,又是挫败,自己揉了两下发现揉不开褶皱就一把甩开,自己坐在长沙发上发闷气。
宴嘉闵刚说完,转身就走,盥洗室的门轻轻关上,里面只剩下楚晗一个人,楚晗绷着脸,她抱着双臂,本来只有一点点的脾气一下翻腾着好几倍。
她心里不断的为今晚这场宴会下定义。
这就是个错误的场合,自己不该来。
楚晗心里烦的要死,她想干脆趁着还没人发现自己赶快溜走,随便其他人怎么想,但大约是不会有人发现自己提前走的。
就这么想着,楚晗起身预备走人。盥洗室的门再次从外面打开,被楚晗认为早就走人的宴嘉闵再次进来,手中拎着个纸袋,他走到楚晗面前,将手中袋子递给她:“换上?”
楚晗低头看了眼,拒绝。和她身上的裙子完全不一样,换上之后出去又该怎么说。
宴嘉闵似乎挺无奈,又看着楚晗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他习惯性退让:“你先换上,我帮你把裙子弄好。”
楚晗没吭声,两个人僵持一小会,宴嘉闵将手中的纸袋强行递给她,等楚晗换好衣服,宴嘉闵将换下来的裙子交给外面的侍应生,塞了笔小费过去。
宴嘉闵手笔大,不知给了多少,侍应生很快就回来,裙摆上的褶皱已经消失不见了,楚晗重新换上衣服,折腾两趟,她早就累了,很想回去。
她站在镜子前试图拉上拉链,伸手往后摸却总是摸不到,她抿着嘴角,泄露些许心烦意乱。
原本一直坐在长沙发的宴嘉闵起身走过来,站在她的身后帮她将拉链拉了上去,镜子前,两个人身影清澈倒映在其中,宴嘉闵极为克制收回手,却并没有立刻退让开。
他垂下的眼眸落在楚晗的侧脸上,低声问:“还生气吗?”
楚晗抿着唇角,推开他往外走,宴嘉闵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轻轻往自己面前一带,他抵着楚晗,灯光从头顶洒下来,落在他深邃好看的眉眼,高挺的鼻梁。
身后镜子冰凉抵着后背让楚晗瑟缩了下,整个洗手间的空间不算大,两个人站在这里,让楚晗产生一种两个人的体温已经完全占据整个洗手间的错觉。
她低垂着眼,落在宴嘉闵紧握自己手腕的手上。
那只手宽大,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指尖和指节泛着健康的粉红,握住她的手腕动作强势而有力。
原本狭小的空间也因为两个人的靠近而有些闷热,楚晗的睫毛颤了下,抬头迎上宴嘉闵的视线:“你要干什么?”
她语气一顿,用一种慢吞吞却气死人的语气说:“你不是说过不做我的小三,那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需要我通知你我现在有男朋友吗?宴董?”
最后一句称呼,她语气轻轻上扬,像是上课认真的孩子对老师发出的疑惑。
宴嘉闵:“要是我说是,那怎么办了?”
他低头,靠近楚晗的侧颈,温热的呼吸落在肌肤上引起一阵皮肤上的战栗,楚晗下意识的一缩,克制着自己想退缩的冲动。
他像只动物似的嗅闻。
在楚晗身上闻到许多乱七八糟的气味,毫无所知的beta进入信息素的世界里,哪怕只是经过,也像是蝴蝶飞过花丛中一般无知无觉沾染上许多的花粉。
那些令人厌恶作呕的信息素就这么沾染在了她的身上。
宴嘉闵微微抬起几分,与楚晗的距离近在咫尺,仿佛会产生一个更加亲昵的吻,她睁着一双眼就那样冷淡平静的看着自己。
仿佛一座神像在俯看座下虔诚的信徒。
这样的姿势和距离让宴嘉闵想起最近渐渐松动的记忆冰山掉落的其中一角。
宴嘉闵最近开始尝试去做催眠,医生在开始前再三告知,催眠对他失去的记忆只能起到一点唤醒的作用,而本质上是否能恢复记忆还是要看大脑的运作。
在开始催眠之前,医生交给宴嘉闵许多文件要签署,那些免责文件声明,即使因为催眠而损害宴嘉闵的大脑,医院也不需负太大的责任。
文件上的字密密麻麻,像一堆没头没脑乱跑的蚂蚁,宴嘉闵从头到尾看完,最后在签名处写下自己的名字。
因为太想知道了,那些失去的记忆代表着另一个真正的自己,也许找回记忆就能解开眼下太多的困扰难题。
签完名字,宴嘉闵躺下,他闭眼前脑中最后一个画面却是前不久自己独自上山拜佛的场景。
山上寺庙人影涌动,匆匆又匆匆从他身旁走过,宴嘉闵却无心关注太多,他虔诚跪在金身佛像前,如每一个走投无路最后跻身与宗教的人一模一样。
低头三拜,一求健康,二求健康,三求找回记忆。
最后画面停留在医院初见楚晗和那晚不欢而散流泪的楚晗,两张脸不断的在脑中交错。
那个beta,并不算美丽的beta,瘦骨伶仃,面容苍白的beta,在对视上时,眼中却悄然流露出一种欲言又止、安静又荒凉的情绪。
流泪时,她微微红肿的眼皮,眼睑中被泪水包含的痛苦挣扎难以言说的感情。
慢慢的宴嘉闵的思维沉了下去,仿佛怀抱石头跳入海中,他毫无挣扎之意,一路沉溺到人类的潜意识中,寻找因被遗忘而碎片化的精神堡垒。
捡到的第一片碎片,区别于初见。
——
那是已经已经不算太热的日子,京州大学开学超过一个月,宴嘉闵出差回国,忙碌一整个月回到家,宴嘉闵再次想起来那个叫做楚晗的beta。
他保持着充足的耐心,没有贸然行动,偶尔开车在路上撞见过几次beta独自走在路上,她眼中充满好奇的走在路边仰头看着路边的树。
宴嘉闵坐在车中,看见她像小鸟一般好奇仰望天空的神情。
在遇见几次后,宴嘉闵得知楚晗最近在找房子,准备搬出来住,从助理那得知这个消息,宴嘉闵知道自己再次和楚晗见面的机会来了。
年轻的楚晗被中介带着,攀爬至六楼,中介喋喋不休的介绍着:“这房子好啊,四面通透,你看推开窗就是著名京州景点,底下人也多,听着挺热闹,最适合年轻小姑娘住。”
楚晗站在房子中间被楼下火急火燎的烟熏得眼睛痛,楼下是条小吃街,这才六点钟,已经吵得不行,站在楼上听得清清楚楚。
她不喜欢这个房子。
楚晗正是因为怕吵才在刚开学就决定搬出来住的。
房屋中介非常会看人脸色,也非常会做假表情,因此皱着眉,一脸为难:“楚小姐,这套您也不满意的话,说实话那我建议您再往上添五百,京州房价就是这样,三千五的房子顶多租这种没电梯又在顶楼的房子。”
楚晗不疑有假,说:“可以,但是我想要一个安静一点,离学校近一点的房子。”
毕竟楚晗的课表里多早八,离得太远她赶不及早上去学校上课。
听到这句话,中介脸上笑都真切许多,高高兴兴的和楚晗说:“只要您的预算够,我这边房子倒是多的很。”
楚晗点点头,这套房子就算了,中介约她第二天继续看房子,于是下了楼中介骑着自己的小电瓶车离开,楚晗背着书包走在人群里,在楼下小吃街买了两串烤鱿鱼。
她站在路边吃着,一口气吃完。
路边停着的车多,楚晗回头看了眼,觉得有一辆车的车牌照很眼熟,她记忆力很好,因此不免又多看了两眼。
正在思考着,口袋手中响起来,是何文打来的电话,询问楚晗有没有看中的房子。
开学一个月,独自一人在京州的楚晗适应良好,唯独对住寝室这件事稍稍感到有些不舒服,室友们人都不错,在当晚自我介绍完之后,彼此之间气氛也算和谐。
楚晗不适应的事情只是住寝室这件事。
她从小到大都是独自睡,习惯了自我空间的隐秘性和安静,也早就习惯自己在自己熟悉的空间里做自己的事情。
京州大学寝室环境已经比其他学校环境好很多,即使如此一个寝室也有四个人,四个人住在一个十几平米的空间里,共用一个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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