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风寄月
就如现在这般,温暖的令人喟叹。
前所未有的亢奋。
他想到死前挣扎的鹿,想到沈家地牢里一刀一刀捅死的人,又想到那年祁山暴雨,她母亲说爱一个人就要杀了他的狰狞的脸。
他浑身血液沸腾、倒流。
眼前恍若蒙着一层亢奋的血红,只想着将那利器送进去,破开层层阻碍。
直至一声微弱的哭泣,那些画面悉数消散。
他垂眼看见在他之下的云笙。
她紧蹙着眉,额间布满细密的汗珠,眼中也蓄了泪水。
他忽的止住,扶住她的肩,吻她泪眼。
她仍在抖,耳边缀着的珍珠流苏簌簌颤动。
他盯着那时而急促时而缓慢的流苏,将其含入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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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笙张开嘴,蹙着眉深深吸了一口气。
沈竹漪的呼吸变得沉重又急促。他抵住了她的额头,胡乱地吻着她。
她的声音被沈竹漪吞入腹中。云笙浑身发颤,她只能用力咬住了他的唇瓣。
二人腕间的鸳鸯镯开始响起来,错乱的铃声溢满了阒静的室内。
沈竹漪盯着云笙腕间不住响动的鸳鸯镯,他忽的笑了,舔了舔被咬破的唇角,尝到了血腥气,却因这丝丝缕缕的疼痛,笑意越发深,他撩起她的长发,发了狠地那般去吻她,吞吃着属于她的气息。
他额间的青筋痉挛不止,手指蜷缩着,深深地陷入衾被之中,面上的神情介于痛苦和欢愉之间,颤抖得厉害,最后,他只能含着她的唇瓣,平复着气息。二人都维持着现状不敢动弹,直至云笙渐渐放松下来,她吻了吻他额间的汗珠。
沈竹漪的一部分在水里,温热,柔软,这种近乎让人窒息的柔软,拼命地收缩着,绞杀着他。
他近乎要溺毙在其中。他需要极致的忍耐,靠着惊人的毅力,才不至于让箭矢离弦。他深吸了一口气,又低低喘出去,最后只能含吻着她的肌肤,依靠她的气息来平复。
他脖颈处暴起一条青筋,手背的青筋也跟着痉挛,克制地吞吐着气息,额间的汗珠一颗颗滚落,旖-旎的花香顿时淹没了整座厢房。
他没有动作,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颈间,眷恋而又痴迷地用鼻尖一下一下顶着她的颈侧的肌肤。
他灼热的气息烙烫在她的颈侧,他似乎亢奋极了,就像是在雪域中顶着风霜,快要被冻死的人,找到了温热的泉水那般感动,就连说的话也毫无章法,像是呓语:“师姐,抱抱我。好温暖。”
再也不会寂寞寒冷了,再也不会孤身一人了,他们是夫妻啊,夫妻本就是一体的。
“我们是这世间最亲密的人了。”
一面说着,他激动得的眼眶也渐渐红了,眼下的肌肤绯红一片,眼睫不断地颤抖,幸福得近乎要落下泪来。
他清润的嗓音透着几分喑哑,不停地吻着她,每每一句话落下,便向她更近一点,再近一点,他顺着她的腕线摸上去,与她紧密地十指相扣,二人腕上的鸳鸯镯如交颈一般扣在了一起,发出欢快的铃声。他吻着她的眉心,低声道:“我们会一直如此纠缠在一起,再也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了,对不对?”
没能等来她的回答,他亲吻的动作越发急切,伴随着越来越快的铃声逐渐趋于凶狠,他抚着她的脖颈,去吻她发红的眼睛,用舌尖卷走她的泪水,兴奋欲绝。
云笙没法回答他,她怔怔地看着他,他的乌发如海藻一般垂落,月华照拂在他的发上,汗珠自他乌黑的发梢坠落,顺着他起伏的肩背流淌下去,滑落过他劲瘦的腰身,少年的身体是这般的美好漂亮,每一条暴起颤动的肌肉的线条都利落流畅,似乎是觉察到她的眼神,他抬起头,月光自他高挺的鼻梁拓下一道阴影,他眼中绽出绮丽绚丽的光彩,云笙被他痴迷到近乎偏执的眼神吓了一跳,她不断地后退,快要被嵌进墙角中。
他的宽大的掌心抚着她脖颈,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后背,他撩起她汗湿的发,看着她濡湿的眼睫,在如玉石碰撞的铃声中,爱怜地一遍又一遍吻着她:“我爱你。我爱你……”
他的气息紊乱,红彤彤的眼眶盈着一层水汽,近乎用恳求的语调说:“说你爱我。你会永远与我这般在一起,好不好?”他的语气温柔,动作却截然相反,像是大口进食的凶戾猛禽,不给猎物留下丝毫的退路。
云笙的嘴唇哆嗦了几下,她被他问得恼了,寻思着他哪里有这么多的话,她深吸一口气,才负气般道:“我才不……”她的话还没说完,被被狠狠一撞,尾音顿时支离破碎,变成了尖叫,指甲深陷进他肩背的皮肉之中。
他指尖拈着她的一缕发,又耐心地问了一句:“爱我么?”
云笙回答不上话,软着声音抽噎。
清悦的铃声再度响起,遮掩了一切的窃窃低语和其他声响。
暮色四合,霜霰笼罩江面,流萤蹁跹,灯火融融,没入雾霭。
第105章
夜里下起了细雨。
雨雾中灯火朦胧,雨丝坠入湖中,将一池春水搅乱,雨滴拍打在花叶上,落进树影的缝隙。
云笙望着窗外飘飞的雨丝,和水面上漂浮着的花瓣。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走神,沈竹漪用力咬在了她的颈侧,留下一道猩红的印子。
风雨飘摇,他与她依偎,他灵魂中最脆弱、最不堪的地方被容纳,那极致的温柔令他发出喟叹。他吻她的眼泪,指尖抚过她唇角的破口,低声问她疼不疼。云笙小声道,一点点。
于是他安抚性地去吻她的脖颈,柔声道:“好乖……”
云笙抱紧了他。
他细密琐碎的吻一路游移过去。
他的气息灼热,身体也是烫的,被他拥着,云笙只觉得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烧,就连骨骼都被烧得劈啪作响。余下的火星像是细小的电流,顺着她的脊背流窜至后脑勺。
她的灵魂在随着身体战栗。
她咬着唇瓣,忽然觉得体内深处泛起一种难言的痒,这种痒使得她四肢发麻,灵魂仿佛空缺了一部分,迫切地想要被填补。她不敢开口,可是蜷缩起的脚趾,和微微小幅度上拱的腰肢还是出卖了她。
他乌黑的眼紧紧睨着她,将她面上任何细微的变化都尽收眼底,于是他也不必顾虑地沉下身子。
二人的灵魂仿佛在这场风雨中碰撞,融合,被撞得支离破碎,又紧密地契合在了一起。
衾被被揉皱,云笙的五指陷入褶皱之中。他捉住她无意识抬起的手,五指深深插-入她张开的指缝之中,与她严丝合缝地连在一起。
……
鸳鸯镯上的铃铛响了许久都不曾停止,时而轻缓,时而急促,时而重重一颤。
云笙的眼泪打湿了身下的褥子。这种感觉像是被高高抛上云端又重重跌落,强烈的感觉快要将她逼疯,这种失控的边缘令她害怕。
她刚要开口,他便骤然吻了上来,堵住了她的所有退路,所有的求饶,与她无休无止地纠缠下去。
她腕间的铃铛疯狂地响动,像是一场急骤的暴风雨。
听到铃声,他重重地碾过她的唇,哑声笑道:“你很喜欢,对么?”
云笙的耳垂红得快要滴血,她捶打他的肩,换来的是他变本加厉的吻,直至最后一刻,他将头深深埋入她的颈窝,眷恋地嗅着她的气息,浑身一阵战栗。
他在她耳边低低地喘着气,云笙立刻道:“我想去沐浴。”
沈竹漪低眸凝视了她一会,轻笑道:“好。”
说完,他的双手便托举着她的膝盖,竟就这般将她抱起来,这过大的动作幅度牵扯到了云笙,她惊呼一声,牢牢地抱住了他,更紧密地纠缠在一起,好似无法分离的玉连环。
云笙浑身哆嗦着,她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将身子往上撑,像是在远离什么般,颤声道:“你先出去……”
他没有应,只是加快了步子。
云笙手臂一酸,坠下去一大截。
二人身子齐齐一颤。
她绷得很紧,沈竹漪头皮发麻。
他竭力平复着呼吸,托举着她的手青筋暴起。
片刻后,他的手臂揽过她,将她轻而易举地再度往上带,含吮着她的耳垂又问了一遍:“你很喜欢,对不对?”
云笙只顾着哭和摇头:“不喜欢。”
话音落下,他的紧箍在她后腰的双手猛地将她往下按。
高高抛起又重重坠下,这种强烈的颠簸,和落差感,令云笙忍不住流出泪来,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头。
他不顾她的捶打,她的哭喊,一路将她抱去了室内的汤泉。
二人拉扯之间,撞倒了一旁的花瓶,花瓶倒下来,里头的新鲜的露水洇湿了地毯。
云笙忍耐着轻哼道:“东西被你弄倒了……”
沈竹漪瞥了一眼,懒懒“嗯”了一声。
花瓣被踩碎,碾出鲜红粘-稠的花汁,蜿蜒一地淌出痕迹。
好不容易捱到了汤泉处。
这短短的几步远却令云笙觉得格外漫长。她觉得自己像是熟得快要烂掉的果子,沉甸甸地垂坠在枝头,发涨,酸涩,连骨头都是软的,糜烂不堪。
每一次的颠簸都能让她的灵魂战栗、尖叫。
她随着他一起沉入温热的水中,二人的乌发像是海藻一般飘散在水面。
他倒是没有再折腾她了,给她清洗干净后,便抱着她上了榻。
他换了新的被褥,又用干的帕子替她擦拭起头发。
她就这般乖乖得枕在他的膝盖上,乌浓的发衬着白皙的侧脸,纤长柔软的睫毛微微下垂,后颈还留着他吻下的红痕。
他心下一动,低头在她发旋处亲吻。
她没有回应,闭着眼,呼吸声格外匀称,已经累得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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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笙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醒来仍觉得浑身发酸无力,好在用以盥洗的水早就备好了。
床帐被拂开,缓缓露出沈竹漪那张艳若桃李的脸。
他今日并未梳马尾,反而是以一支玉簪束着松散的发,比以往的少年感多出几分慵懒。
他端着水她漱了口,将水放在一边,又抬起她的下颌,用温热的帕子将她的脸一点点擦拭干净。
云笙仍睡眼惺忪,只是抬着头任由他动作。
虽然不知为何有人的爱好是伺候别人,一旦被拒绝就会甩脸子,云笙只得尽量选择满足他。
沈竹漪取来木梳,为她梳发,待到梳顺后,他指尖沾上梳头水,玉兰花的幽香弥漫在室内,他将梳头水一点点抹在她卷曲的发尾上,最后顺着发梢往上,不轻不重地在她头皮上安抚摩挲。
云笙舒服得眯起眼,转头看见一桌的佳肴。
摆在中心的名为金齑玉脍,是红袖城的酒楼中出名的菜肴,活肉切片的鱼肉洁白新鲜,配以青翠欲滴的香柔花叶佐料,看起来卖相格外好。其余的是淋了蜜水的酥山奶冰和玉露团等糕点。
云笙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她有时胃口不好,吃不了太多,但架不住沈竹漪会做的菜式越来越多,这种新鲜感令她忍不住想要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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