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镜
“我入你赤血堡三月,痴痴傻傻,不惹是非,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亦忍之的原则,呕心历血忍辱负重,而你,不止给我50大板,给我一封休书,更给我一份沉甸甸的侮辱!”终于,忍不住他施加于她身上的屈辱,韩歪歪抬眸,冷冷瞟向他,将所有的伪装拆除,令阎翼彻底呆若木鸡。“你......不是痴儿?”
“本便非痴,装痴求生,而你,而你,而你阎翼,看看我身上的伤,哪一分不是因你而造成的?”
“既然不痴,你为何装痴?你到底有何目的?”
“目的?”
韩歪歪冷冷一唾,妖媚起身,撵着疼痛如斯的脚趾,搭上他臂膀,似个妖精般勾引道。“我想嫁你做侍妾,哈哈哈,我想将身子给你暖床,我犯贱,我有病,我有神经病!”那般撕心裂肺的撕吼,带着失望的疼痛,此时,她方知,有希望,便有失望,爬上颠峰,便会坠入万丈深渊,被多情而恼,被无情刺伤,她韩歪歪本便一心入堡求秘,却落下个这般凄凄惨惨的德行!
阎翼先是一愣。
再冷酷擒住她衣领,将她的娇躯拎起来,目不转睛凝视她布满薄雾的清漾黑眸。“说,你接近我有何目的?”
“你不需要知道。”
“说!”
他咄咄逼问!
“我为何要说?我和你有何关系?我是你休的妾,你是我弃的夫,我们才叫真正的井水不犯河水。”
“韩歪歪,你最好讲清楚你接近我的目的,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从没有谁能危害我赤血堡的利益......”看他长的那般英俊,却这般无情,韩歪歪只觉讽刺,冲着他,妖娆一笑,一字一句道:“你,不配知道!”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打的她踉跄跌倒,嘴角衔着血丝微唾,脚踝似被崴着痛,脸颊亦火辣辣地燃烧。“哥......别、别打她,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阎不悔扯住阎翼衣袖艰难劝道。
“没有对不起?闯入我密室者,必是她!”
“没错,是我!”
韩歪歪坦荡荡承认。
“你想盗取我的藏宝图?是谁派你来做的奸细?”
“随你吧!”
韩歪歪云淡风清回一句,和他吵的疲惫,便索性不再争辩,撩撩衣袖,拍拍屁股,瞟向阎不悔会心一笑。
“你休想离开赤血堡!”
“不是你休的我?”
她冷嘲!
“我不会放任任何一个威胁我赤血堡的,包括你!”阎翼的无情,倒惹来一阵唏嘘,那群侍妾个个笑的甜孳孳,看的卡斯眉梢一蹙一蹙,他倾身两步,走近韩歪歪,勾住她肩膀凝视半响,开口便是一句:“你他妈的死定了!”
“你让开!”
韩歪歪冷哼。“我们的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阎翼,你今日诸加于我身上的痛,我来日必加倍偿还!相信我......”她清冷瞟向阎不悔,补道:“有招一日,你会跪地来求我韩歪歪!”
“妖孽!”
阎翼欲追。
“我是妖孽,而且是蛇蝎心肠,我忍了再忍,你别再苦苦相逼,否则,我的毒针,会不再客气。”
韩歪歪凝紧眉,竭力保持那抹镇定的微笑,仿佛毫不在乎般潇洒地边一瘸一拐走开,边抽一把银针掐在指尖,其中一根精准刺向醉竹纤细的指。“哈哈哈~~~”夹杂疼痛的笑逐渐飘渺,看着忽而坚强的人儿,卡斯心中有种莫名的变化,为何令她被辱,被休,被弃,他却未有预料中的兴奋?
难道,是将她弄的太惨?
还是,他本性善良?
甩甩烦躁的头,卡斯一撩银袍,抛掉那抹惨兮兮的背影,修长的指指向阎翼和他那群侍妾,厉声咆哮道:“你们他妈的也——死定了!”话落,他脚下一起,飞向空中,粗糙的掌吸起那个血淋淋的针板,“啪”板破碎,银针仿佛雨点般向四周飞射,只听凄惨的尖叫从一个个侍妾喉中传来。“啊——”刺耳的尖叫崛起,卡斯挥舞双指,操控的游刃有余,而阎翼竟身子敏捷地躲了开。一恼之下,卡斯索性念叨两句,伸长指竖于天地,拔下一根发丝向地猛一划,仿佛冲击波般的飓风狂卷起,呼啸着将所有者皆全入半空中......
“哈哈哈!!!去死吧!”
话落,魅惑的薄唇微吹一口气,飓风化作沙尘暴,卷着她们漫天盖地的冲啊,撞啊,旋啊,残余的喊叫传递方圆百里......韩歪歪回眸,瞟向那座血色的堡,眸底,心底,皆烙下残酷的痕迹......
[被休之妻:第十七章]
刹那的回眸,驱逐眸底,心底他烙下的残酷痕迹......
黄昏,晚霞渲染漫天。
一阵阵萧冷的风吹拂两颊,拖着疼痛的娇躯一瘸一拐走过泥泞的洼地,韩歪歪的表情倒显得异常淡泊。
小雨将歇,彩虹攀云,裙摆上沾几滴水珠,忽而前方传来一阵呼喊,飞溅的马蹄疯狂奔来,在她抬眸的刹那,马蹄早袭来,将行动不便的她踹飞开。“啊——”伴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呈曲线抛向半空,“砰”撞上折断的树干,“扑通”掉入脏兮兮的泥潭......
“驭!”
扯住缰绳,几匹黑色骏马骤然停了下来。
“老大,疯马踢伤人了。”
“我看得到。”
最前方那匹骏马上是一位身着黑色长襟,蹬着牛皮长靴,腰系狼皮带,持着黑色中长鞭,披散着瀑布般的长发,额及眉梢盘绿玛瑙石斑带的俊朗少年,眉黑而粗,鼻甚为挺俏,唇瓣偏厚却饱满,而那双眼睛始终带着隔世的忧郁。从整体看,不羁,俊朗,黝黑且威武。他骑马跨上前,瞥向泥沼中挣扎的韩歪歪,那张清丽的小脸上脏忽忽,可却掩不住一股灵秀气。嘴角,自然扬起抹爽朗的笑,洁白的贝齿,在余辉的掩映下,那般的迷醉难挡,悄悄伸出粗壮的长臂,他说:“姑娘,我扶你上来吧!”
“谢谢。”
韩歪歪撇着嘴抓住他粗糙的手掌向上爬,抖抖满身的泥,抬眸,瞥向马上男人,张开樱桃小嘴回过神斥道。“哦,原本是这匹不长眼的马,踢人踢上瘾喽?”
“姑娘是骂我这个不长眼的主子吧?”
“有自知之明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