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镜
“你们若敢过来,便别后悔!”凭他们,她倒未放入眼中,本不想曝露招惹祸端,可果真小树不休不直溜,人不修理茛啾啾,随便将人塞青楼做妓,这帮不通人情,不讲同情的混帐。
半响,瞧着他们张牙舞爪上前逮她,脚尖刚欲撵起,便听街边传来一声浑润动听的阻挡声:“慢着......”
来者是位长相富态,却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一身的绸缎,贵妃扇手中摇,婀娜多姿走上前道:“萧老板,不如赏我一个薄面,让这姑娘到我身边做个贴身丫鬟,到时从中扣除你的面钱,如何?”
“这......”
“有何这、这、那、那的?我们交情颇深,卖个人情嘛,况且,这姑娘绝色天香,讨喜的很呢。”
“那好吧,记得银两提前送来。”
“呵呵,那是自然。”两人似乎旧相识,相谈甚欢,半响,女人轻挽起她的柔夷,慈祥邀道:“姑娘,瞧你窘迫的模样,倒不如和我入府做个丫鬟还债吧!”
“谢谢夫人。”
“不必,同为女子嘛!”
“夫人心肠真好。”
韩歪歪边被她挽着,边笑荧荧念好,来到她府中,那派的热闹,牌匾被红布遮掩,而踏入其中,丫鬟,小姐个比个的妖艳魅惑,将她领到内堂,换上件脱俗的白荷绣叶衣裙,将那份清雅脱俗的气质烘托的愈淋漓尽致,满身白雪,荷叶盛绽,清秀倾城且下摆摇曳,似被托起的水上清荷......淡淡的妆,微启的唇,浅笑嫣然,状似天外飞仙,这般的迷人之姿,令女人孳孳叫好。“好啊,好一个绝色佳人,我便未挑错,我便知你得是块难得瑰宝。”
“夫人家的丫鬟,有这般好待遇?”
韩歪歪抿唇,喃喃问道。
“那是,我们家的丫头,个比个的待遇好,倘若你成第一,滚滚的金银钞票,砸的你头晕晕。”
“那我果真荣幸。”
韩歪歪甚为淡若道,仿佛天外一抹微云,不为物喜,不以己悲,看不清骨碌黑眸中的情绪。
“你若能听话,我保证你荣华不尽,富贵终生。”
“丫鬟命,何来荣华?”韩歪歪挑眉,咄咄凝视她眸中真正的贪婪之色,半响,执起梳子,边梳云鬓,边对着铜镜“哈哈”大笑起来,推开两个丫鬟的服侍冷漠道:“这世上的好人,死绝了,剩下的,尽是狼心狗肺。”
“你、你笑什么?”
“我笑你何必大费周章将我带回来,替我梳妆打扮,因为,我根本便不打算留下来被你摆布。”
“你说什么?”
女人的脸倏地化作猪肝色,往常被她骗来,几句好话,再威逼利诱,便全乖乖妥协于他,而眼前这个,却似乎眸中比她愈狠,话锋比她愈冷,表情比她愈恐怖,半响,她才狡诈笑曰:“你刚刚来喝的那杯乌龙茶......”
“有蒙汗药!”
韩歪歪云淡风清补一句。
“你知道?”
“这种东西,我一闻便知。”在鬼谷中时,师傅便是让她日日服各种药,练就的一身出神入化的解毒功夫。想想便可笑,哪个府邸牌匾被遮着?哪个府邸入府给丫鬟喝上等的乌龙茶?府中热闹的如同敲锣打鼓,而夫人却亲自叮嘱丫鬟替她梳妆,打扮?“这儿是销魂春?”
“你又知道?”
“呵呵。”
她浅笑,将那清纱褪下,将淡妆擦掉,转过眉,擦过她的肩,走向门槛,巧笑道:“谢谢你的招待,不过,我那男人若知我进青楼糟蹋,不得掐断我脖子才怪。”想想卡斯若有一日得知,她登青楼挂头牌,不得将这房盖掀翻,她“韩歪歪”三个字便倒着写,倒着念。
“你以为你走得了?我选中的姑娘,她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今儿个,你休想离开销魂春。”
“那一刹那,我还真以为你是好人。”
韩歪歪嘲道。
“好人有屁用?能赚银子吗?”
“我越来越觉得做妖做的好,比人善的多,真想我那男人,现在才发现,他宇宙无敌的可爱哟。”韩歪歪抖抖衣袖,推开门板,瞧见那几个拎着大板子的龟奴,眉梢挑起,轻蔑斥道:“滚开!”
“把她给我抓起来关进柴房,先抽一顿鞭子,再绑着接客,我从没见过这样不识抬举的丫头。”
“哈~~~”
“呆会儿,让你笑不出来。”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打上嬷嬷的面颊,韩歪歪扭头潇洒离开,点起脚尖,和他们对打两招,便聪明地选择拔腿便逃,该死的,他们人多势众,硬拼是傻子,她逃,逃,逃,拔起腿施展轻功飞檐走壁。
她前头跑,屁股后一群龟奴穷追不舍,过菜市,踩官轿,闹的整个洛城沸沸扬扬,他们倒团结,连起伙来逮她,搞的走投无路,韩歪歪拎起裙摆,一个纵身钻进个黑糊糊的洞穴,她“啊”一声惨叫,仿佛踩到某眼东西,油油的,滑滑的,软软的,棉棉的,低头一看,惊呼道:“啊,小蛇!”很可爱,仿佛通灵性,正打算喷火,从她绣花鞋底艰难脱生的小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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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暴男:第四十三章]
洞外,艳阳高照,沸沸扬扬的人群,似正不懈地搜索她的下落。而洞内,却阴沉沉,宛如乌云压顶,窒闷的很,鼻中依稀有几许发霉的腐味和腥腥,怪怪却熟悉的异味,偶尔几只变异的毒性蝙蝠,扑腾扑腾过来,却慌张逃离,朦胧的视线全部禁锢在地上那条长的精致,小巧,滑稽,美丽却半点不令人作呕的小小拇指蛇上。半青半黑的色泽,庸懒地趴伏着,从她绣花鞋底爬出来,似很抗议地爬上她鞋面,一口咬住她袜边,酥酥麻麻却没有毒。
“好可爱的小蛇。”
那一刹那,韩歪歪卸下满身的戒备,微微蹲下身,伸开纤细白皙的两指,夹起卡斯的缩小版真身,温柔抚着他,嘴角扬起一抹欣然魅笑。
“丫的,你松开我!”
卡斯无声地抗议,无声地挣扎,奈何此时却受制于她,根本除了被玩弄,便是被称之为可恨的“可爱”。
他娘滴,他可爱吗?
敢用“可爱”称呼无比“俊俏”的他,靠,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竟、竟敢肆无忌惮玩耍他?待他恢复真身,偏得吓死这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