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镜
“该死的!”
卡斯狠狠一咒,满额青筋暴动,本来他活的好好的,过的有滋有味,尽管偶尔不遂意,但时常都蛮快活的,可这白痴女人却从洞穴中将揪出来,说要收养他?说他是他的宠物?
收养就收养,可她非但没有给他东西啃,还让他几乎被乱箭射成马蜂窝,被卷入莫名其妙的危险中。
她说啥来着?
对,她说他“可爱”,这句“可爱”,够卡斯记她一辈子,因为,他最痛恨谁指着他鼻梁说着他长的可爱。
还还做什么来着?
哦,对了,她问他长没长牙,浑身摸索占他便宜,这个女人见鬼的就长着一颗挨削的脑袋,他恨什么,她犯什么,一文没有,满身债务,还大言不惭说收养,不会把他熬成汤喝......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他恨不得将她拨皮抽筋做标本,他发誓非得咬死她以泄愤,可为何粗糙的手掌落下时,他却狠不下那个心?
明明指尖电光石火,触上她十根肿肿的手指时,却改成抚摸,银芒闪耀,经他摸过的手指刹那焕然一新,仿佛未受伤一般神奇复原。
“该死的,丫的,我脑子有病!”
卡斯边痛恨自个的心软,还便隔着那层薄薄的衣料,抚遍韩歪歪的全身,用法术消除她身体的疼痛。
“算你好运!”
卡斯嘟囔道:“老子今天没有胃口不想吃人,否则我非吃了你,让你再跟我猖狂。”他还给自个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你再敢趁我......蹂躏我,你他娘的就死定了!”
他絮絮叨叨。
“记住!我不是你的宠物!更用不着你收养!”他愤愤不平命令道,还不知道谁养谁,瞧她副柔弱的身子,能把自个养活就算她本事。虽说满嘴狠毒,满眸冷漠,可他似乎有个毛病,就是滴水之恩铭记,有谁对他好,他便忍不住对谁好,哪怕开始咬牙切齿说要咬死韩歪歪,可关键时刻,却还不时想起他被抓起来扔时,她那句阎罗般的呼喊:“别碰我的宠物,否则,我和你拼命!”
想罢,卡斯一耸肩,替她治好伤,便转身离开。“卡斯......”梦中的韩歪歪骤然抓住他手腕,接踵听到一声压低的狂暴斥声。“你丫的干屁?松开!”
“卡斯,你别走。”
“娘的,你个疯女人!”卡斯狠狠将她白皙的指向下扳,而她却怎么也不肯松开,半响,他泄气似弯下腰,冲着她耳畔很不客气吹拂。“疯丫头,我忍你忍的很不爽,你再不松开,我咬死你。”
“卡斯,别走,别离开我。”
“你......”
“卡斯别走,别剩下我一个人,我好孤单,好想你......”沙哑柔嫩的嗓音,仿佛魔咒般在耳畔攫起,她微启唇,闭眸酣睡,却集中浑身的力量将卡斯“啪”扯入床榻,像猫咪般依偎入他怀中寻找久违的热源。
“你这蠢货!”
“卡......斯......”
沙哑的,凄凄的,疼痛的,饱有悔恨的嗓音,吹拂在她耳畔,不经意唰过耳根的吻,令他有一刹那的呆怔,接着,便鬼使神差伸开胳膊,将她牢牢搂住,嘴中嘟囔道:“别以为你长的好看就能放肆,你敢对我有所企图,老子把你咬成稀八烂。”
一轮明月,两处相思。
畏缩床铺,两具身体牢牢相拥,往昔的冷瑟,被他的体温吹跑,剩下的只有静谧中难抑的心跳。
她不识得他。
他亦不识得她。
而冥冥中却注定,将两处相思化作半盏孤灯,照亮漆黑的夜......
酣睡中,谁的喘息?谁的呓语?
谁和谁将这一夜,变的如此安静而瑰丽?
.......................
有人酣睡,则有人失眠,有人嘴角幸福扬起,便有人静静发呆。赤血堡的书房中,门被推开,阎不悔穿着单薄的中衣,不顾风情的阻挡,第一次不顾礼数地冲进来,边咳嗽边凝视板板倚向椅背,捧着一本书,粗犷而冷漠的阎翼侧脸......
“不悔?”
阎翼转眉,黑丝撩眸,眼圈堆起丝疲惫,神情却柔和几许,忙起身,替阎不悔披上件长袍子。“深夜不休息,你跑来哥的书房做什么?你的病刚刚医好,要爱惜身体,别让我操心。”
“哥......”
“冷?”阎翼挑起眉,轻拥起不悔,将她抱坐在椅上,亲自替她倒了杯热茶递到她嘴边劝道:“来,哥喂你喝口热茶。”
“哥,你为何对不悔这般好?”
“傻瓜,我永远也不会觉得对你够好。”
“难道你就不能把对不悔的温柔,稍微分些给韩姐姐?”阎不悔推开茶杯,捧起阎翼疲惫的俊脸,端庄美丽的面颊上,布满疼痛和不舍。“你为何要对韩姐姐赶尽杀绝?她是个好人!”
“风情,把不悔带回房休息。”
“哥,你别敷衍我,我知道你派人捉拿韩姐姐,卡斯失踪了,彬也死了,医馆烧了,她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何还逼她?”
“不悔,大人的事,你不懂。”阎翼转过身,捧起书,翻着书页,故作敷衍。“骆彬是不是你杀的?”
“是!”
他坦承,若非有他,他何以中毒,苦熬那段见不得光的时日?
“你为何要杀他?爹生,父母养,个个都有血有肉,你何必斩尽杀绝?”
“风情,还不带小姐回房?”
“哥——”阎不悔走向他身前,“啪”疼痛地甩过去一巴掌,满行泪滑上唇瓣斥道:“你醒悟吧,这样什么也得不到,你将来必后悔。”
“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