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镜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一梦一酣畅,一刻一香宵。卡斯和韩歪歪早安歇,而隔壁房中的阎不悔,却仅泡在木铜中,扬着瓢囊瞥向星辰繁杂的窗外。一扇小窗,幽幽静静,宛如小桥流水般的静谧,只剩下她微微的叹息。
木桶中,她白皙皎洁的身子,无暇而诱人,孱弱的身子而今病早初愈,也散发出属于少年的丰姿,16岁正值妙龄之季,而她经历了人生的风霜期,暴雨期,甚至失落和垂死期,这稚嫩的身子,花样的年龄和她的心志早不再吻合。
端庄美丽的面颊上,有种得体大方,出水清兰般的美,自有空谷独自散发幽香的淡淡味道,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的融合,让她落落大方,高雅恬静,这是种由内外结合的真善美......
夜幕下,她怅然而叹。
侧面在月光的掩映下,显得略有忧郁,从未离开家,也从未违背过哥哥的意愿,她一直努力做个好妹妹,做听话的大小姐,而现在,独自一人离家出走,本便需人照顾,却揽下照顾别人的活儿,肩上的担子仿佛一下沉甸了起来。
“小姐,该休息了。”
“你先睡吧。”
“可小姐你身子骨弱,可糟蹋不起,水该凉了,你起身歇息吧!”梅儿小心翼翼叮嘱,忙上前递过件干爽的白色中衣,阎不悔伸长藕臂接过,抿起抹体恤的笑。“梅儿你去睡吧,我还不困,去看看韩姐姐睡的好不好?”
“小姐,你为何对她那般好?为她违背少爷,离家过苦日子,我们的银两不多的,不知能撑几日。”
“我不想哥一错再错,我向替他弥补。”阎不悔云淡风清回一句,便将梅儿推开,仰头躺向木桶边沿,嘴中喃喃自语。“除了为哥赎罪,我对韩姐有感激,我的命是她救的,不能作势不理,况且,你见过世上有谁像她这般坚强?敢扮痴,敢报仇,亦敢毁自个的容,她的胸襟很坦荡,哥才惭愧的!”
“哎......”
“小丫头你睡吧,我去看看。”半响,阎不悔从木桶中起身,满身的玉肤,双乳晶莹而丰盈,那般曼妙的身子,在月光下令人垂涎三尺,她的身体似早发育的让人称羡,让人喷血。刚欲穿起衣裳出门,却刹那窗户被鼓开,一阵陌生的清香沁入鼻中,接着双腿一软,便“扑通”半倒进木桶,灌的满嘴的水珠。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有、有迷香。”
“什么?啊......头好晕......”梅儿挣扎一会儿,便倒向桶边,阎不悔死命撑着意识,瞧清窗外飞身闯进的两个黑衣人,个个蒙着面纱,看不清模样,可浑身的酒味和江湖味却让她不由惊慌,难道,这便是传闻中客栈遭劫,可恨她浑身赤裸裸,这会儿身子又不能动,唯有任人宰割。“你们若想要银两,拿走便是,别伤到无辜。”
“我们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对银子有兴趣,对女人更有兴趣。”
“你、你......无耻......”
“骂吧,骂吧,我们可等候多时,从你入客栈开始,我们就被小姐的花容月貌给迷的魂不守舍。”话落,其中一个便迫不及待伸出手揽住阎不悔的腰身,将她从桶中抱起来装进口袋,嘴角噙起抹淫荡无比的笑。“你要那个,长的也不错,对了,隔壁好象还有个女的......”
“你调查清楚那女的长什么样了吗?”
“你瞧他们两个长的,物以类聚,那女的也错不了,摸黑一起上,那滋味绝对赛过神仙。”男人无耻的设想一张床榻,三具娇躯,供他采花的光荣榜上再书篇章,两个无名小辈急匆匆推开门,溜向隔壁房。
风起,一阵骚动。
午夜中,卡斯的耳便灵敏的很,刚入睡尚浅,便清晰聆听到常人听不到的脚步声,他悄悄扒开韩歪歪圈牢的手臂,一个闪身穿墙而出,趁着那俩色鬼未到时,烦躁揉一把凌乱而性感的发丝。“该死的,敢扰我清梦!”他暴躁异常,满腹愤恨,摩拳擦掌,冲着骚动处一拳袭过去,一阵飓风呼啸吹起,就看那人啊,树啊,袋子啊漫天飞,尖叫声崛起,何等惨烈?
树折断,压到客栈窗,砸中俩采花贼,鬼哭狼嚎一阵,卡斯受不了地飞起“啪”“啪”两脚全踹树根下,一根指戳向额上炽龙,指向他们时,一道血色的光芒,两个人渣便化作辛勤的树桩,孜孜不倦替客栈迎新松,招新客,甚至连半句的怨言也吐不出......
“啪”
卡斯报复性一脚踢中那根树桩,忽然“哈哈”恶作剧似笑起来,将天外飞的树干推回去,恢复到本该的模样。伸开双臂接过一个口袋,解开猛一瞥,瞧着一个赤裸裸的女人,顿时手一松,急急倒退。
“穿上!”
他微眯眸,将外衣一褪,冷冷撇向阎不悔命令道,再眨眼,他的踪影早消逝不见,只剩下陷入呆怔的阎不悔。“公、公子?”半响,她语塞眸瞠,凝视那件瞩有他气味的青色缎子许久回不过神。
倘若第一次是巧合,那么第二次代表什么?每每被他看到她狼狈的裸体,而他却君子地替她解围,这又意味着什么?那一刻的悸动,便如同烟火纵横,被火焰包裹,喉中难喘息。四眸刹那的接触,便将她的心悄无声息的撼动,这消失已久的卡斯,为何无心拨起她的涟漪,一颗不规矩的心,她如何面对和她知心相交的韩姐姐?
嗅着那淡淡的味道,裹住赤裸的娇躯,阎不悔边叹气,边扶梅儿回房,树下,依旧有抹黑影,卡斯目送她的离开,竭力抛除脑海中的画面,狠教训自己要平静,要冷静,要安静......
[圈养暴男:第五十章]
“砰”“砰”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却仿佛急促的敲门声。
“韩姐姐,醒了吗?不悔有要事相告......”
阎不悔焦急披着单薄的披肩扣响房门,思前想后,犹豫一夜,最终理智战胜她的私心,决定将实情相告,瞧着小姐那般卖命的替别人做红娘,梅儿不由撇嘴边打哈欠边看不惯小姐的“傻”。
“不悔?”
韩歪歪懒洋洋起身,推开门板,就看到阎不悔拎了件男人衣裳进来,凭知觉,她嗅到怪异。“你大早晨急急忙忙,是为这件衣裳吗?”
“韩姐姐,我见到卡斯了。”
“什、什么?”韩歪歪顿时一怔,听到“卡斯”,满脑空白,像被雷劈中,神经绷紧,倒显得无措。“卡斯?你在哪看到?他有没有回来?他现在在哪?他......”
“别急,我是昨晚上看到公子的,我被两个采花贼挟持,幸得公子相救,可他走的太急,我来不及问。这件、便是他留下的,我想韩姐姐比我更需要。”
“他的?”
韩歪歪微微接过那件衣裳,心中先是一惊,再便是一怒,猛升起抹怨气,恨不得将布帛撕碎,可恨的混帐,他明明回来,为何不回来见她,而去见不悔?可恶,那臭家伙做什么?想考验她?想气她?还是想折磨她?难不成他是知道她的容貌已毁,开始嫌弃她丑陋?越想便越气,越气便越想发飚,攥紧拳,抿住唇,庸懒早被犀利取代,那叫一个“悍”......
“韩姐姐......”
“呵呵,这衣裳你留着吧,你若不方便,便烧掉给那死鬼,我猜他是剩个魂,没脸回来见我。”她憋着一骨子气,满面通红。
“韩姐姐莫气,我猜公子他许是有苦衷。”
“我倒宁可信他有苦衷。”若没有,她韩歪歪绝饶不了他,他敢变心,她宁可毒死他,淹了他,也不愿被欺骗。“女人如蛇蝎!”盯着那愤怒含怨的眸,卡斯可被吓了一跳,缩着身子钻棉被中感叹。
“韩姐姐,你若等不急,我们不如找个得到高僧问问。”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