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镜
“你可知为你的每每失踪,我这颗心便被刺一下?”
“哦!”
卡斯仿佛知错般伸开双臂,将韩歪歪包裹起来,感触她的心跳,心不由抖一抖,像是很熟悉温馨,似曾相识的柔情,在眉宇间绵延。
“你可知你这般怎么,这般残酷,这般无情,刺的我浑身遍体鳞伤,刺的我……我……我伤心?”
“我错了。”卡斯连忙认错,拍拍她颤抖的后背哄骗,鬼才知道他为何认错,却鬼使神差地对她百依百顺。
“你这臭混蛋,要刺痛我多少回才甘心?”
“对不起!”卡斯再接再厉,看着韩歪歪眼角卷起的晶莹风暴,手忙脚乱替她擦拭,心中暗嘟囔,女人便是水做的东西,动不动用眼泪摧残他,该死的,可怜他这个犯贱,偏偏被她唬住!“别哭了,我错了,向你道歉还不成?”
“臭东西,我为你茶饭不思……”
“什么?”卡斯先是一愣,随后“啪”将她推开,眉梢蹙起,嘴角亦开始痉挛。“蠢女人,你茶饭不思个鬼,你个猪!”
“卡斯……”
“我不揭穿你就消停眯着得了,你早饭两个包子一碗粥,午饭三个馒头一碟咸菜,晚饭你更是无耻,拼命地塞,你哪为我茶饭不思?”
“咳咳……”闻言,韩歪歪脸“咻”一下涨红,尴尬咳了两声,恶狠狠瞪着卡斯不识趣的家伙,歇斯底里辩解道:“这叫借食物转移相思!你个白痴,你根本不懂!我、我命好苦,想个负心郎,不体谅不打紧,还摸黑我,呜……呜……可怜的歪歪……”俏皮的脸上硬挤两个眼泪疙瘩,模样好不凄惨,仿佛卡斯将她欺负了,一副哀怨可怜的表情。
“该死的,你哭没哭完?”
“家有负心郎,我哭死你……”敢说她吃的凶,说她是猪,她淹死他,搂住他的身体,在他怀中一个劲的哭诉,半晌,卡斯受不了地大声咆哮:“丫的,你哭没哭完?我……好,我错了,祖奶奶!”他求爷爷,告奶奶,将这妖精收了,果真是一物克一物,从来都是他吓死人,现在遭报应了。
“那你说,你将来有何事,都不向我隐瞒。”
韩歪歪趁胜追击。
“好,我不隐瞒!”
“你发誓,你若隐瞒,你就永远这副小破蛇的德行。”
呃……狠!卡斯嘟囔半晌,才伸开四根指,对着窗外的月,对着枕边的她,不情不愿地冷哼一句。“我发誓,若有隐瞒,永不翻身!”
“好啊,那你告诉我,为何你白日便这副狠狈模样?”
“我中毒了!”卡斯眯那双炽红的美眸,沉寂半晌,甚明智回一句,那俊俏的面颊上,在夜幕中折射出寒冽的光芒,那不甘的情绪,在她的询问中,被彻底地激发,为何堂堂的蛇王,他却落的如此不堪,被揍成无数次的猪头?脑海中,乱七八糟,各种片段皆是零碎,除了眼前这个女人能令他嗅到熟悉,其他乃至浑然不知。潜意识中,仿佛有巨大的危险源,可他没有办法控制这具身体。“我的身体中好象有什么鬼东西在操纵,控制我的真身,亦控制我的法术……”
“你试试用法术不行吗?”
“不行!”他的法术,受毒的控制,根本不知中何毒,毒在哪?一旦强行,除了吐血,便是有浑身痛的麻痹。他娘的,那份将骨肉,血液全部分割,将浑身拆散的滋味,莫不如让他撞死。
“把胳膊伸过来。”
韩歪歪一改刚刚的玩劣表情,目光精锐盯着卡斯,眸中闪烁的是谨慎和狐疑,摸住他的脉搏,她眉梢微微皱起,刘海打着瞪着溜圆的眸,房中骤然噤若寒蝉,一根发丝飘落地面,是全部的声响……“从你的脉象看,根本未中毒!”
“滚你的破医术!”对他根本不管用,卡斯恶狠狠瞄她一眼,瞧她那副正经八百的模样,真将自个当成赛华佗呀?
“你的脉息平稳,并无中毒迹象!少啰嗦,伸出舌头让我看。”
“你丫的……”
“闭嘴!”
趁他说出什么难听,挫她自信的话前,韩歪歪随手抬起他下颚,扳开他的嘴唇,异常认真命令道:“张嘴,让我瞧瞧你的舌苔。”
“你爷爷的,你让我闭嘴,又让我张嘴……”
“现在让你张嘴就张嘴,少啰嗦!”跟卡斯时间长,性子亦变得暴躁,韩歪歪皱起眉,狠掐着他骨骼,半晌,才松了松紧绷的情绪,嘴角扬起一抹坏坏的笑,身体靠近,气息逐渐混淆他的,甜腻的轻佻的话语从喉中飘出。“亲爱的卡斯大爷,你是想奴婢用牙……咬的你张开嘴吗?”
“你……”
“张啦,张啦,乖,你张开让我好好诊断,若真有毒,我得替你解嘛,我未来的夫君,总不好忽人忽蛇的,我会疯的。”韩歪歪诱哄着,跟他撒撒娇,向他眨眨眼皮,用软硬兼施的策略逼他就范,半晌,抵不住她的糖衣炮弹,卡斯迫不得已张开嘴,伸出粉红的舌,衔着那般诱人的液体让她检查。“奇怪,舌苔也很正常。”韩歪歪不信邪地斜睇着眸说:“卡斯,你用舌头舔舔我的手指。”
“什么?”
“我让你做,你便做,我替你找找毒源。”
“靠,麻烦!”卡斯猛翻翻眼皮,尴尬以舌舔着她白皙的指尖,那般暧昧的姿势,那般浓重的气息,仿佛一场旖旎的春梦,他耐看的唇瓣上温热的液体仿佛有意识的诱惑,在指腹上传来酥酥麻麻的异样感。他狭长的凤眸,炽红的色泽,伴着羞涩的喘息,那般活生生的春色画卷,她知道不该想歪,可他却无形中给予她这般艰难的挑战。“好了……”她略颤着声侧过头,摸摸两颊,火辣辣的滚烫。“把你身上的衣物脱掉。”
“还脱衣服?”卡斯的耐性,彻底被逼的临近极限,一会脉搏,一会儿舌苔,让他舔个溜够,再脱衣服给她折腾。“你丫的,爷爷不玩了,你那套鬼医术,对我根本对牛弹琴,少给我折腾!”
“我得试试。”
“我不试!”再试,非得被她玩迷糊,脱衣服不要紧,平常在她身前赤裸裸晃荡,早麻痹兮,可、可这回得裸个身子,被她钻研,想想便毛骨悚然。
“卡斯……”
“你就省省吧!”卡斯的拒绝之意明显,卷起身体向被子中一钻,根本不给她空隙啰嗦,便开始打起呼噜。
“卡斯,你得为我们的将来考虑吧?你总不能让我嫁你,却得日日替你被没被人踩死担忧吧?”
“丫的,少做梦!我懒得娶你个包袱!”被褥中传来卡斯闷闷暴躁的声响,腔调中夹杂着不耐烦。可谁知话刚出口,他却后悔,掀开棉被,偷瞄向满面冰霜的韩歪歪,补了一句。“现在不想娶!”
“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体谅!你伤我的心,没问题,我忍!你不想娶我,好,我等你想娶为止!你嫌我烦,烦就烦吧,总比被你忽略的好!你和我吼,和我喊,和我陌生,我都能忍着,可我忍不了你这般的放弃!卡斯,你个混帐,你记不记得你从前是何等的不可一世,何等的嚣张跋扈,何等的威武狂暴?你能将天戳个大窟窿,你将漫天卷黄沙制造沙尘暴,你能让花开,花谢,呼风唤雨,你能让那淫荡道长生死不能,你折腾的本事,你的尊贵都跑哪去了?我不在乎现在的你是何模样,我认了,谁叫我爱上了,可我看不了你明明想知道过去,却又自甘放弃。”
“蠢女人……”韩歪歪悲愤的斥语,将卡斯说的瞠目结舌,半晌,那双白皙冰凉的手覆上他的面颊,轻柔的抚摩,清雅温柔问:“亲爱的,你不想知你父王,母后的下落?你不想知是谁夺你蛇宫?你不想回到正常,自由控制这具躯体?”
“我想!”
“傻瓜,想就脱掉衣服,相信我,我会帮你,医术有共通之处,就算妖毒,我也要为你而试试。”看着韩歪歪那般关怀坚定的眼神,卡斯仿佛重抬起一丝信念,希望想起一切,想起和这个女人的故事……想起他们曾经的种种……想起该如何疼爱她……“啪”将棉被一推,张开双臂,微眯起炽眸,顿时银色的长衫,便似一片彩云,从他古铜色的健美身躯上飞起,拂过韩歪歪的面颊,拂过她的眉宇,和谐地披落在她的肩上,伴着她嫣然的魅笑,似野百合般脱俗。颊边那只蝴蝶,随着她的笑而展翅,有种叫“心灵相通”的东西,正在他们彼此中弥漫开。
“你不能折磨我!”
卡斯此话一说,韩歪歪当场便“噗嗤”笑了,戳戳他紧张皱起的眉梢,她俏皮吐吐舌故作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