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镜
“呵呵。”
莫邪浅笑,走上前替修罗拎起椅子扶她坐下,边替她锤肩,边提醒道:“大皇姐莫气,伤身可不好。”
“你这家伙,和那女的到底到哪一步了?”
“到....到....她朱胎暗结....”
“什么?”顿时,修罗吓的从椅子背后摔了下去,踉跄起身扶住莫邪的肩膀,瞪圆了一双勾人的眸子岔了声。“她怀了你的种?那女的、那无盐女、她、她动作怎么就那么有速?”
“哈哈哈...”莫邪忽然狂肆大笑,瞥向刚返回来的韩歪歪,邪笑更是止不住。“别笑了,你这孽障,败坏我和夫王的脸面,给你好好的姬儿不长进,却让个丑八怪怀中,打掉,打掉,父王绝容不下个丑陋的继承子嗣,未免谣言漫天飞,你趁早断了她生的想法。”
“大皇姐,何必着急?”
“不急?再不急,她就上房揭瓦了,你可知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脸哪,都被你这太子爷丢尽了。”
“我会调醒,是谁传的?”莫邪的笑很柔,很淡,却蕴藏着巨大的危险,冷的屏风外的苏姬忙敛起足,识相地逃离,生怕被剁起肉酱。
“莫邪.......”
“大皇姐喝口茶就找你的男人逗趣去吧!”
“公主,您的茶...”
韩歪歪尽量小心翼翼地将茶杯递过,还未待逃,修罗骤然起身,扯住她衣领,“啪”便是一个狠毒的巴掌,力道之大,足以迫使她的身体不稳跌向桌案,腰背无情磕向坚硬的菱角,痛的眉梢抽起,半响未起身。摸摸红肿的右颊,随性摸一把:“嘴角流着血丝,看样修罗想打死她呀。”
“你这狐狸精,敢勾引莫邪,你难道不知他是何身份?你是何身份?长的丑,身份卑贱,还是个人类,你配怀我弟弟的种?我劝你赶紧打掉,若我父王得知此事,将你全家杀光光亦不足怪。”修罗忽然凛冽指着她鼻梁斥道,大脑处于休克,腰背疼痛,费半天劲才站起身:“我怀什么种?”
“你少装蒜...”
“大皇姐!”
莫邪一把推开她,扶住韩歪歪,柔嫩的指擦干她嘴角的血丝,眸中迸发着浓浓的杀气,按住她的头,倚上他胸膛,莫邪此时就像那盛怒中的狂豹,对待亲姐姐,犀利的牙也随时能咬断肋骨。“小丫鬟没怀孕,是我想吓你而已!我宠谁,不宠谁,不必你管,也不必父王来搀和...”
“你.........”
“滚!”
莫邪的杀气腾腾,满室冰冷。
“你为了个丑八怪,和你亲姐姐这般说话?”话落,修罗动手再打韩歪。“你敢再打她...”攥紧的拳中,一滴滴血从指缝中渗出,指甲嵌入其中,深深的,阴阴的,将周遭冻结。
“王爷,公主,你们别吵了。”
韩歪歪忽然推开莫邪,捂着腰向外走。“奴婢就是个小丫鬟,没想勾谁,也不想谁勾搭我,我不知王爷有何目的,为何对我上心?我只想说,对不起,我上不了心,我有一个苦苦等待的男人了。请高贵的你们,别再戏耍低微的奴婢,鱼死大不了网破,奴婢只有命一条,要,就拿去...”
她推开屏风渐渐走过去,隔着屏风,站着莫邪冷冷说:“奴婢挨打,活该,我以后识趣,绝不勾引王爷。王爷,请恕奴婢腰有伤,明儿个再来伺候您。”话落,她捂着生痛肿起的面颊转身跑开,身后传来莫邪的呢喃:“小丫鬟...”有时,宁可糊涂,也不愿精明,这场游戏,仿佛对她越来越不利了....
...................
王府的别苑中,相临的两个房间被侍卫单独隔离,而卡斯,阎翼他们和丫鬟房彻底南辕北辙,莫邪的目的,便是限制他再接近韩歪歪。
别苑中很安静,十几个侍卫轮流看守,围的水泄不通,卡斯庸懒躺在硬邦邦的床铺上,瞥向天花板,双臂撑着头,双腿翘起,惺忪的眸睁开再闭上,闭上再睁开,没有一时半刻的松驰下,正午的阳光射入纸窗,照暖古铜色的肌扶,随着喘息,喉结和胸膛起伏,男性的气味弥漫房间。
忽然,耳耳畔传来一阵呜咽声,耳朵一耸,他听出这声源从何而来,慌忙赤着脚推开房门,瞥向韩歪歪那抹背影,她正捂着腰踉跄跑向丫鬟房。“蠢女人....”他大声叫喊,可那抹娇影却已消逝。
“丫头!”卡斯便赤着上身,赤着脚,向她追去。侍卫哪容他放肆,从背后扳住他宽厚的肩膀。“你不能出去,王爷有命令,你们谁也不能离开,这个别苑,如有违令,杀无赦!”
“滚开!”
卡斯推开他的胳膊,依旧向前走,俊美胎俗的面颊上布满阴鸷,红色的眸中有抹淡而化浓的心疼。蠢女人为何哭?她为何那样狼狈?那个人妖欺负她了?该死的,那个人妖居然敢让她哭!卡斯狠狠攥紧拳,好象制造一场沙尘暴,让这见鬼的王府,全部沉入万年的积沙中销声匿迹....
“站住,你只能站着看她.”
“我要见她!”卡斯狠狠瞪着蜂拥而来的侍卫,嘴角扬起,很大声,很大声地喊道:“我要见我的蠢女人!”
“我们最多让你站着看着她的方向,再多动一步,杀无赦!”
侍卫退一步命令道。
两三柄剑架上卡斯的脖颈,那般的冰凉,他好恨,好恨攥紧拳,却是这般的无力和软绵绵,好恨....
好恨这般无措,这般的无能,明明想杀天,想斩地,想去抱抱她,却只能任这些该死的刀剑控制。狠狠咬住下唇,嗅着血的腥味,他才转过身冲着他们暴躁咆哮。“你们这群混账,给我滚...”
“什么?”
“看不到吗?她哭了,我的女人哭了,你们他爷爷的让我站这看,我看着她哭,比死还难受知不知道?”
“你......”
“你们这群畜生,混蛋!”卡斯用胳膊横扫三柄剑,不顾被滑伤的手臂,一脚踹开他们朝丫鬟房跑。“蠢女人...”为什么哭?不要哭!赤着脚踩着碎石,扎的满脚的伤,手臂淌着血渲染满地的鲜红,张扬的发丝狂飞,吹打坚毅冷峻的面孔。
“你站住!”
身后,侍卫们不停追赶,越聚越多,那明晃晃的剑鞘对准他,狠狠刺进去,从脊背刺进去,血如柱般奔腾,原本做人是的艰难,真真切切的疼痛,令卡斯的嘴角抽筋,浑身踉跄不稳。
“噗”
两柄剑从后背拔出来,鲜红亮眼,就在丫鬟房前,就在她的窗前,卡斯冲着其中大喊:“蠢女人”血如泉,洒满地,脚下伤痕累累,浑身刺目的恐怖,俊俏的面颊上妖娆魅惑却亦纯真干净。
“蠢女人....”
卡斯气息微弱,半条腿跪地,接着,整个身体便如浮木般“扑通”倒下来,拳手始终也未松开。如果,他能有法力,如果,他能进那间房间,如果,他能抱抱她,也许,心就不会这般痛。
倒下身的刹那,脑海中有那么一幕,仅有那么一幕,嫩绿的百草边,他霸道牵住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如果此时,他也能那般霸道该多好...歪丫头...
“他死了吗?”
有个侍卫颤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