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末果
打量着四周,隐隐明白,这便是传闻中的地下迷宫,轻咬发白的唇瓣,如果容华和古越有灭北朝之心,先不说他们的军威如何,就凭着这地宫遍布南北朝地下,北皇如何能防………
他们严守先皇的遗训,不侵犯北朝,可是贺兰和北皇却千方百计吞灭南朝,苦笑了笑,当真痴心妄想。
她倒宁肯容华和古越吞了北朝,这片疆土由他们管着,北朝百姓的日子好过过现在许多。
看向古越,脸上淡淡的,全无得意和显摆之色,显现在他眼里,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古越这一路过来,通道中除了那些尸体,并无异样,倒不必担心她随他回去会有危险,见她向他看来,全不避忌身边还有一百来号官兵看着,牵了她的手,“走吧。”
白筱望着他在火光的掩映下,烁烁生光的眸子,点了点头。
他接了属下递来的火把,在她转身之际,仍以手覆了她的眼,转回通道。
来时他怕有危险,顾着四周动静,对这些尸体并未细看,这时回走,慢慢细看过去,一些有特别特点的尸体,越加的留意看上几眼,顺便清点了尸体的数量。
白筱此时重新在通道里穿行,虽不如来时害怕,却仍止不住的紧张,身体崩得紧紧的,双手仍死死环抱在他窄实腰间,尽自已所能的倾听周围动静,以防万一,毕竟这地方过于的诡异。
眼被他手掌覆着,只能在他转动身子时,偶尔能从他手掌下方松动开的缝隙中看见两侧尸体的膝盖心下的衣摆或者裤子,鞋子。
虽然有些衣物年份已久,已经腐烂,露出里面或腐烂见骨,或已然成为白骨的腿脚,在火光晃动下,固然阴森恐怖,却比方才所见的那些头脸好了百倍。
他的手掌覆在她眼上很暖和,一直暖进了好的心里,“古越。”
“嗯?”他将目光收回,低头看向怀中的人,“怎么?”
“没事。”白筱只是听听他的声音,听着他的声音,觉得安心,没这么害怕。
他将她搂得紧些,手掌也将她的眼覆得更严实,“如果害怕就将我抱紧些。”
白筱‘嗯’了一声,“古越,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明明会功夫的,却还是会害怕。”
他呵呵一笑,如果她不怕,且会象现在这么将他抱着,“女人嘛,如果什么都不怕,还要我们男人做什么,其实怪我,本不该带你进来。”
白筱不觉得男人就该强过女人,女人非得男人来保护,但这时却无力驳他,没有他,她真不知会如何,“如果我不跟你进来,我一个在外面,看不到你,那种急会比害怕更可怕。”
他唇边的笑微微一敛,心间软得象一汪春水,原来被人担忧着,关心着是这样的感觉,与容华对他的担忧和着恼又是不同,懵懵间,已到洞口,轻吸了口新鲜空气,“今晚,你不回‘荣府’了,随我回宫,可好?”
白筱微微一怔,身子顿时僵住。
他感到她身体的变化,嘴角微抽,“想什么呢?我又碰不得你,你紧张什么。”
白筱知道自已想歪,面上微烫,“平白无故的,我随你回宫做什么?”
“我是怕你看了这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晚上一个人住着害怕,夜里难保不发恶梦。”他皱眉看着她被火光映红了的脸,这小脑袋瓜一天到晚不知装了些什么东西,净胡思乱想。
白筱愕然,他叫她进宫是为了这个………“跟你进宫,便不会发恶梦了不成?”
“就算发恶梦,有人陪着,且不好些?”他也奇怪自已居然有耐心跟这么个小女人说这些。
白筱鼻孔朝天,“你小看人,我哪能有这么胆小。都走了两遭了,还能怕不成?”
“真的不怕?”
“不怕。”
“那我可放手了。”古越扬了眉梢,唇边露出一抹戏笑。
“我又没要你蒙着我。”
“那我可真放了啊。”他一边说,一边慢慢拿开手掌。
白筱突然觉得眼前一松,哪里当真敢看,吓得白了脸,慌忙自已伸手捂了眼睛,哇哇大叫,“古越,你还真放啊。”
“真放啊。”他说着,松开抱着她的手臂,“既然你不怕,那我先走了,你一个人慢慢走。”
白筱腰间少了他的手臂,莫名的恐惧和慌乱涌了上来,闭着眼,伸手去抓他,却抓了个空,突然间象被人遗弃了般,急得差点哭了出来,抽搐了下鼻子,“古越。”
洞外夜幕已降,天上稀疏挂着些星星,风越加的清凉…………
古越站在她伸手够不着的地方,笑嘻嘻的将她看着,突然惊声道:“哎呀,你身后是什么?”
白筱本就有些害怕,被他这么一惊一咋的一叫唤,吓得顿时花容失色,寻着声音向他扑了过去。
他忙将她接住。
她一碰到他的身子,急忙抱住,哪里还肯放开,她毕竟只是个十来岁小姑娘,受惊吓之后,这一失一得的,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古越只是逗她玩玩,没料到竟将她吓得哭了,即时愣住,将她抱着,空了只手去抹她脸上的泪,诺诺的道:“别哭,别哭,我逗你玩呢,什么也没有。”
他这一哄,白筱更委屈,攥着他的衣裳,哭得更凶。
这一来,古越手足无措,也不知该怎么才好,只是不住的拭她脸上的泪,“别哭,哭,你睁眼看着,真的什么也没有。”
白筱听了这话,哪里敢睁眼,反而将眼睛闭得更实,只是哭。
古越被她哭得没了办法,急得一头汗,又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让她不哭。
微抬了脸,目光扫过头顶平台,灵光一动。
将她抱了跃离洞口,提气顺着石壁跃上平台,将她轻轻放倒,身子压伏下去,令她身子感受到身下枯草厚厚软软的感觉,“我们已经出来了,你摸摸看,这是我们从崖上掉下来的地方。”
第292章 不识风月
白筱当身体躺倒在枯草上时已有所觉,只是心里存着阴影,没敢往这方面想,这时身下枯草被太阳晒暖了的余湿透过衣裳传进身体。
一愣之后,止了哭,松了一只紧搂着他脖子手,在身下摸了摸,确实是方才呆过的那片枯草。
试着睁开一只眼,对上他焦急无措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