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抹茶曲奇
重羽气结,脸都绿了。
还真想!
唐枣想到了什么,小声问道:“是……扶月吗?”和扶宴师叔一同商量,而且是定下了的,师父身边又没有别的姑娘,除了扶月,她还真想不出第二个。
而且……扶月喜欢师父。
重羽气得脸都青了,敢情她早就有人选了。扶月?都想到扶月那儿去了,小徒儿在自己的身边待了三年,他同扶月说过的话统共也不会超过十句,她是知道的,可如今……她是怎么看出来自己想娶扶月?
师父的脸色好吓人啊。自师父脾气收敛以来,她可是许久没有见过脸色这么差的师父,刚想出言问问,师父便冷冷道了一句:“为师饿了。”
“师……”唐枣还想说什么。
“快去做饭。”重羽冷声打断。
唐枣耷拉着小脑袋,低低的“哦”了一声——她只不过是想问问师父今日想吃什么菜,怎么都不让她说话啊?
再说了,她又没阻止他娶师娘。
明明好端端说话的,又生起气来了,还说以后不会凶她的。大抵是这段日子被宠惯了,唐枣胆子也大了,心里头颇有些不满,可是她不知道,她不满的是师父的脾气,还是……师父要娶师娘的事?
唐枣不再去想,今日见到了萄萄,她心里欢喜,认识了司竹,又多了一个朋友,这么好的日子,她应该开心才是。
毕竟是来这儿的第一日,唐枣虽怕惹师父生气,却还是要去清云阁陪萄萄和司竹。师父听了果然脸色一黑,她不敢说什么,准备好饭食之后便又去了清云阁。
一是因为这是萄萄来这里的第一天,二是因为关于师娘之事,唐枣尚且有些闷闷不乐,有意避开师父。这么一待,便待到了晚上。
萄萄终于修炼成了人形,这短短的半日,唐枣还未相处够呢,便索性睡在了清云阁,轻轻捻动指尖,长出一片半透明的枣树叶,枣树叶散着隐隐绿光,两片枣树叶渐渐在空中形成蝴蝶形状,扑扇这翅膀飞了起来。
唐枣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两片叶子,弯唇道:“给师父捎个信,我今晚不回去了,让他早些歇息。”
做完这些,唐枣在上了榻,同萄萄躺在一个被褥里,萄萄见唐枣还是这般听她师父的话,便问道:“这三年,你都是住在你师父那儿的吗?”
毕竟是男女有别,饶是师父,也应该避讳才是,早前还能说是因为枣子尚未长成,将她当成孩子也无碍,如今却已是这般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唐枣虽然回过凤御山,也替萄萄浇过水,可那三年,萄萄潜心修炼,未同她说话。若说有,也只有上一次,在凤御山遇到慕蘅,萄萄陪她说了会儿话,之后又继续修炼去了。
所以萄萄能够这么快化成人形,全是因为她的勤奋。
“是呀,待在师父身边,方便伺候他。”唐枣有些困了,打了一个哈欠。
萄萄眸色一顿,想到了什么,看着唐枣:“那……你师父有没有……”
一男一女,同一屋檐下相处了三年,就算没有生出感情,也怕是……萄萄想继续问,身侧的唐枣却没有声响,她侧过头一瞧,却见她一头乌发披散,白皙的睡颜尽显恬静。
曾经凤御山上傻气可爱的小枣妖,如今已出落的这般漂亮了。
萄萄收回目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罢了,有或者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她弯了弯唇,阖上眼睛入睡。
傻枣子好好的就行。
这一晚,唐枣身侧有许久不见的好友,一夜好眠,酣睡至天明。而另一边……没了小徒儿在身边,重羽辗转难眠,而后起身玩了一宿的乌龟。
一人一龟,度过了这寂寞的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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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回,唐枣知道师父心里肯定不开心,便一大早起来回了承华殿。一踏入殿门,便瞧见糖糕正四脚朝天躺在地上。
好调皮的糖糕,怎么睡在这儿啊?唐枣撩了撩唇,弯腰将糖糕抱起放到一旁,可是糖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怜巴巴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不喜欢?
难道……不想在这儿?唐枣犹豫了一下,揣摩这糖糕的意思,又将它抱起,放到了地上。做完这些,唐枣才疑惑的皱起了眉头,“才不过一日未见,怎么多了这么一个爱好?”
竟喜欢四脚朝天睡在地上。
一边说着,唐枣就进了师父的寝殿,以师父懒散的性子,此刻怕是还未起来吧。可怜的小乌龟由于太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唐枣远去的背影,落下了两滴龟泪。
虐待龟!太可恶了!师徒俩都一个德行!
呜呜呜呜……
唐枣一进寝殿,便发现师父正衣冠整齐的坐在榻边,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犹豫了一下,才轻手轻脚走了过去,轻轻的唤了一声,“师父?”
重羽没有说话,许是太过生气,连看都未她一眼。如今自己的性子倒是收敛了,这小徒儿却是不听话起来,昨夜竟然跑到别的地方去睡,害得他一宿未合眼。
生气了呀?唐枣见师父生气了,可这个生气法与往日的有些不一样,看上去倒让唐枣觉得师父有些孩子气。
唐枣坐在师父的身侧,轻轻扯了扯师父的衣袖。
师父没说话。
唐枣又伸手抱住师父的手臂。
师父还是没说话。
唐枣低头蹭了蹭,声音甜糯的哄着:“师父别生气了,嗯?”
师父仍旧没说话。
唐枣有些泄气,突然想到了什么,将脸凑过去亲了亲师父的脸,娇气道:“别生徒儿的气了,行不行?”
重羽终于有些反应,脸上的柔软让他积蓄了一夜的怒意一下子有了一个突破口,然后慢慢的消散,他瞧着眼前小徒儿笑吟吟的小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语气闷闷道:“没良心。”
知道师父不生气了,唐枣嘿嘿傻笑,双手抱着师父的手臂,亲昵的蹭着,明明是徒儿撒娇的动作,可是在重羽的眼里,却是另外一番光景,那柔软处蹭着他的手臂,虽然隔着衣服,这感觉却还是很清晰。
重羽喉头一动,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