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小期
假不了!!
现在, 唯一还能心感安慰的是, 他对象应该就跟他妹一样, 是被忽悠着去的。
“奶,我明个儿也要跟你一道儿去,对不?”毛头无比心塞的看向他奶, 哪知他奶却抬腿要往外头走,即便听了他这话, 也没当一回事儿,只冲着他随意的摆了摆手:“爱去不去,随你。”
于是, 毛头更心塞了。
梁家是住在南城区那头的,而老宋家则是东边的。更确切的说,南城区那边最早是小康人家聚齐地,跟大富大贵完全扯不上关系, 也因此多半人还是逃过了当年的劫难。东边这块则正好相反,早先都是大户人家,建国后基本上玩完了一大半,剩余硕果仅存的也没能熬过那混乱的十年,反而聚集了一大批跟军政有关的人,毕竟老宋家能得了这处保存完好的四合院,也是多亏了宋卫军。
换句话说,两边基本上没有重合点,玩都玩不到一块儿去的那种。
之前,毛头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想着自家奶要去演出了,身为孙子无论如何也得支持一把。可现在不同了,他琢磨着,要是他奶不反对的话,他也许应该去南城区那头瞧瞧。梁美霞她妈、她奶倒是都没参加,可架不住她有一群婶子、嫂子,还有就是她那糟心的姥姥。
结果,赵红英是没反对,她压根就不在乎毛头看不看自个儿的演出,爱咋咋地,边儿玩去!
可这么一来,毛头哪怕如了愿,也是有够心碎的。
更叫他心碎的还在后头,过了约摸半刻钟,春芳来了。
只有春芳一个人过来,还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毛头没想到这么晚还能有人过来,他刚才来的时候顺手锁了院门,这会儿又赶紧跑去开门。
春芳见毛头也在,很是痛快的把手里的东西都交给他:“我的任务完成了,给你,我走了。”
“你给我站住!”赵红英听到动静过来拦人,还顺便打量了一下刚被塞到毛头怀里的大包小包,“我跟你妈说了,你今个儿留下,跟喜宝睡一屋,明个儿早上打扮好了跟我一道儿去。”
“奶,您这是……咋个意思?”春芳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宝是我孙女,你也是啊!我这个当奶的,平日里偏着点儿小的也就算了,这种大事儿上头当然要一碗水端平了。行了,明个儿不止喜宝要收拾,你也一样,我还特地叫毛头请了专业的那个啥……哦,化妆师,到时候给你俩都美美的打扮上。就这样吧,毛头关门。”
毛头倒是听话,不单关了门,还帮着把人和东西都送到了喜宝那屋,人是指春芳本人,东西当然是她带来的大包小包了。
这话得咋说呢?看到你比我倒霉,我这心里就舒坦多了。
看着一脸懵逼,仿若生无可恋的春芳,毛头心里那叫一个高兴了。他想起早先因为怕得罪奶,特地豁出去情面,还花了钱才请到了一位剧组的专业化妆师,他本来是想着,他奶一张老橘子皮的脸要化得好看不容易,这才豁出去了。现在再想想,不得不庆幸自个儿的先见之明,打定主意明个儿得先见了化妆师,叮嘱她拿出真本事来把春芳和喜宝都打扮好了,再往南城区那头去。
春芳是崩溃的,她真的不是没人追求,而是暂时不想谈对象。反而,她能忽悠的了她爸妈和亲哥,却无论如何也不敢糊弄她奶。
等喜宝拎着她爸送她的礼物回到屋里,高兴的跟春芳打了个招呼:“芳芳姐你来了,奶跟我说,明个儿一定要打扮得好看些,可不能叫她在老姐妹跟前丢了脸。”
又拿礼物同春芳分享,喜宝很是大气的表示,喜欢啥就挑啥。
宋卫军是托了朋友帮着从苏联老大哥那头带了东西来,有传统的俄罗斯套娃,有镶了碎钻彩石的化妆镜,还有一些戒指、耳钉、胸针、发箍、发带之类的配饰。不算是很名贵的,多半都是那边少女常用的装饰品,基本上除了俄罗斯套娃外,旁的都亮闪闪的,十分的抢眼。
饶是春芳预料到明个儿将是格外惨烈的一天,看到这么多琳琅满目的装饰品,也忍不住跟喜宝一道儿挑挑拣拣,还顺势拆开了自个儿带来的衣服鞋子,直接开始装扮搭配起来。
赵红英抽空来瞧了一眼,没吭声也没引起屋里姐俩的注意,心满意足的回她那屋去了,还同已经泡好脚打算歇下的老宋头说:“年轻的小姑娘可不就是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喜宝是不用说了,芳芳也不丑啊,收拾得仔细些,还是很能见人的。”
得亏春芳不知道她奶对她的评价,不然估计得先找个地儿哭一场。凭啥她的评价就是不丑?她一直觉得自个儿长得挺美的,尤其是站在毛头身旁,美得跟个天仙儿似的。
幸好,她这会儿啥都不知道,只一门心思的研究怎么把喜宝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最好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省得来麻烦她。
不提这一夜各人的思量盘算,第二天一早,天都还没亮呢,赵红英的大嗓门就把全院的人都给吼醒了。
要知道,今个儿是劳动节,五月的天哪怕比不上酷暑,那天也是亮得很早的。喜宝听着她奶的声儿响起,倒是老老实实的坐了起来,可仍是一脸的懵圈。至于春芳,更是连眼睛都没睁开,顺手往枕头底下一摸,摸了好几下才把手表给寻摸找了,眯一只眼睁一只眼的凑近看,瞅了半天也没瞅出花儿来,不得已只得伸长胳膊把床头的台灯拉着:“这才四点半!奶——”
“起吧起吧,估计是奶她们集合的时间早。”喜宝想起前些日子去逛大观园的时候,徐向东还随口提过他曾经凌晨两点起来化妆的事儿,因此倒是没太多纠结。
然而,喜宝却忘了很重要的一个事儿,剧组的化妆师本身就不够,古装戏又是特别麻烦的,男女的妆容麻烦到不相上下,还有假发之类的,想快都快不了。
而这一回,一个腰鼓队能有多少事儿?更别提毛头还请了一位专业的化妆师,誓要把他奶打扮得貌美如花。当然,就目前看来,那位专业的化妆师估摸是替喜宝和春芳准备的,那就更没必要着急了。
果不其然,等喜宝和春芳换上了衣服,踢着拖鞋出去洗漱时,毛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推开房门冲着院子里就喊:“奶啊!我跟人化妆师约的是上午九点!再说了,你们的演出不是下午六点才开始吗?都晚上了!”
赵红英并不想理他,可又嫌他叨叨得烦人,只头也不回的怼了一句:“你懂个球!……你睡吧睡吧,反正也没你的事儿。”
毛头拿手挠了挠后脑勺,似乎有些不理解他奶这话的意思,半晌才试探的问:“我可以再去睡会儿?”
“睡到天黑也没关系。”赵红英快步走到喜宝和春芳跟前,“你俩赶紧去洗涮,等会儿再回屋换新衣裳,我得在旁边瞧着才成。”
喜宝纳闷的瞧了她奶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春芳则干脆还晕晕乎乎的,没明白过来发生了啥事儿,直接就被喜宝拽着去洗漱了。
之后,她俩才知道早起是很有必要的。
都说女孩子出门前打扮个把小时都是正常的,搁在赵红英这边却完全不够。而且出乎她早先的预料,喜宝很容易就换上了合适的衣裳,唯独春芳这边遇到了麻烦。
没法子,喜宝是典型的淑女性子,除了冷天,基本上都是以裙子为主。长裙、半长裙一堆,她长得好,盘儿顺条儿亮,还有一头乌黑笔直的长发。基本上都不用咋折腾,穿上一身显腰身的长裙,把头发梳直,再戴上微微有些俏皮可爱的发箍,配上一个精致的单肩小包就可以了。脚上的鞋子则是带了些跟的黑色小皮鞋,简单精致,又足够叫人眼前一亮。
哪怕化妆师还未到来,赵红英这么上下一打量,也觉得小孙女这一身足够吸引人家的注意力了。
再看春芳,她瞬间拉长了脸。
春芳昨个儿晚上过来的时候,又不知道这里头还有她的事儿,她先前在忙活生意场上的事儿,端的是讲究一个干脆利索。因此,她过来时,就穿着半长袖的T恤衫,配牛仔裤以及运动鞋,再加上她前不久刚剪了个利落的短发,正面看还成,要是光看背面,那是真的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了。
本来吧,要是春芳的身量跟喜宝差不多,那她还能穿喜宝的裙子,横竖姐妹之间互换衣服穿也属寻常。可问题来了,她俩还真没法换。
早以前的春芳,个头跟家里其他姐妹差不多高,可也不知道她是咋长得,约莫是去纺织厂时,吃得好了也不再节省着钱用了,她营养一跟上来,个头是嗖嗖的往上窜。到了现在,已经比喜宝高出一大截了。
要知道,喜宝这个头也不矮了,赤着脚就有一米六六了。春芳比她还高,而且比她还瘦,顺便比她还……平了点儿,由此可知赵红英内心是有多么的崩溃了。
“你有个姑娘样儿吗?早几个月还见你像点儿样子,起码是长头发,还烫了卷毛,也知道戴点儿首饰,现在呢?你的毛儿呢?”
赵红英好气啊,她以前特别看春梅和春芳那两头卷毛毛不顺眼,要不是因为平常见面的机会少,难说她会不会直接那剪子给她俩推了。可现在再一看,她立马知道自个儿错了,卷毛毛虽然看着碍眼,可架不住瞧着像个女的,这会儿卷毛毛变成了利落的短发,谁知道这是她孙女还是她孙子?
“奶,啥叫我的毛儿呢?这不是、不是在嘛!”春芳不怕死的揪着自个儿的短发,其实虽说是短发,跟毛头他们还是不同的,起码她一手还能抓得起来,像毛头则干脆就是在部队里被剃成了板寸头,离秃瓢只有一节手指头的距离。
见春芳还这样胡来,赵红英更气了:“我不说你的头发,耳钉呢?上回不是还有戴了珍珠耳钉吗?去哪儿了?”
“别提了……”春芳好无奈,“奶,你以为我喜欢那些?这不是梅子喜欢吗?她还老羡慕毛头和喜宝是双胞胎,非说我跟她也没差几个月,一定要跟我打扮成一样的,假装我俩不是堂姐妹,而是亲的双胞胎姐妹。这不,你说的卷毛毛、耳钉,还有以前那些衣服配饰,是她非叫我弄的,我是疼她才由着她的,你以为我乐意?”
赵红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死丫头!
然而,这会儿说啥都来不及了,事实上就算昨个儿不是因为天黑没仔细瞧,也来不及了。耳钉倒是可以戴上,可也得配发型不是吗?就春芳如今这造型,弄个耳钉上去,再给她配一把吉他,分分钟来一曲灵魂摇滚乐。
那才是真的绝望。
这边吵得厉害,那边毛头睡了个闹哄哄的回笼觉,没得法子只得爬起来,揉着脑袋过来调解:“没头发?简单啊,我给化妆师打个电话,让她多带几顶假发过来。我说奶啊,你不会以为演戏都是真头发吧?我跟你说,别说古代剧了,现代剧都经常用假发,没事儿,你说,要啥样儿都成,要不要那种古代仕女图的?”
“要喜宝这样的。”赵红英赶紧开口。
“太简单了。”毛头无视春芳杀人一般的目光,转身去堂屋打电话了。
因为临时提了要求,化妆师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好在时间还措措有余,在给喜宝化了个简单又不失精致的淡妆后,化妆师跟赵红英一样,把重点放在了春芳身上。
被当成假人鼓捣的春芳暗暗发誓,回头一定要让毛头好看!!
毛头以后会咋样且不提,反正吃过午饭后,一群人由赵红英领着往剧院那头去了。
喜宝还没发觉有问题,春芳先不干了:“奶,奶你可不能把咱们当傻子糊弄,说好了看你演出的,谁家演出这么早了?”
“你是不是傻?你奶我是去演出的,不是去看演出的,当然要提前去。”赵红英看了眼春芳,勉强算是满意了,又瞧了眼喜宝,这才露了笑容。可随后,她看到了毛头……
毛头主动表示他现在立马撤退,并问:“奶,假如你们要提前去,你猜我对象那头会不会也……那个你懂得,给我点儿提示呗。”
“其他地儿我不知道,反正咱们这儿是几个老姐妹约好了,吃过中午饭就去剧院,赶在晚上正式演出前,还要再最后排练一遍。到时候,各家的几个年轻人就可以在底下边看节目提意见,边互相聊聊。”赵红英也没想为难毛头,可她确实帮不上忙,“你还是趁早走吧,横竖剧院也就那么一个,挨个儿打听一下,提前去那头蹲着,兴许能堵到人。”
考虑到似乎也只有这么唯一的一个法子了,毛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耷拉着脑袋走了。
春芳忙举手:“奶,我也想走。”
“我看你是欠揍!”赵红英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并表示不想再废话了。
本以为他们已经挺早到了,没想到的是,等老宋头一行人过去时,剧院里已经很热闹了。
上了年岁的老太太本就爱闲聊,而乐意参加这种节目演出的,更是从年轻时候就是文艺骨干。当然,也有像赵红英这种半途进来的人,总得来说,各个都是性子开朗能说会道的,毕竟这内向的也不可能有勇气出来表演。
喜宝跟在赵红英身后,好奇的四下看着,她身边是蔫头蔫脑的春芳,一副生怕被盯上的可怜模样。
依着赵红英的意思,哪怕她真的着急孙女们的婚事,那也干不出来上门推销的事儿。简单的说,这次明面上是小辈儿们来给奶或者姥捧场来着,至于暗地里要是正好看对了眼,那自然是千好万好,真要不成也没啥损失,权当是多几个朋友罢了。
赵红英明显就是个能来事儿的,她一到,就有人过来招呼她,还不是什么陌生人,而是刚促成一门婚事的丁老太。
丁老太天生一副笑面人,是那种还未开口就先笑眯了眼的,见赵红英领着俩孙女过来,她更是乐开了怀:“宋阿姐来了?来来,咱们几个等你好久了。”
说着,她还拿眼特地瞧了瞧跟在赵红英后头的喜宝和春芳。其实,依着她原本的想法,是瞧中了喜宝的。无关别的,单冲着喜宝大学生的身份,毕竟她的大孙子是京医大毕业的,想找个同样是大学生的孙媳妇儿也说得过去。
不过呢,想要事事遂人愿那是不可能的,她也看得开。
在见过了春梅之后,还帮着安慰儿媳,大意是,假如是老宋家那小孙女,最多也就是订个婚,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结婚呢。反而换成了春梅,因为岁数摆在这儿,这一两年里就可以结婚了。被她这么一说,丁家儿媳也就顺着台阶下来了,算是允了这门婚事。
话是这么说的,在又一次见到喜宝后,丁老太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些惆怅,只是孙子喜欢,她就算心里有想法,那也得欢欢喜喜接受了,一如当年她儿子娶妻,不也一样不是十全十美的吗?
“今个儿还有谁来?前头扭了腰的叶老太来不?”赵红英随口问道。
“来来,她的腰好多了,就是家里人担心,不让她上台,前头儿我碰上她,她还不乐意呢。对了,不光是叶老太会过来,她跟我说,她那两个宝贝孙子都会来。要我说,她小孙子也就算了,大孙子可是愁死她了,都二十七八了吧?还没对象,偏偏工作还忙,去年还把他弟一道儿领着去了苏联那头,一呆就是一年多,听说是刚回来没多久。”
“谁不是呢!我那俩大孙子不一样愁死个人。”赵红英还没有到一听说别人家有孙子,就立马往自个儿家孙女头上按的地步。不过,碍于她自个儿也有俩不着调的孙子,所以特别得有感触。
喜宝和春芳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开口,顺便在心里给各自的亲哥点了一排蜡。
这话要怎么说呢?赵红英对孙女们还算是挺客气的,起码耐心还是足足的。反过来对孙子们那就不好说了,等回头,要是弟弟妹妹们都定下来了,强子和大伟基本上就没啥生路了。换别家,爹妈动手爷奶护着,或者爷奶动手爹妈护着,搁在老宋家那只有一个可能。
奶动手兼动嘴,其他人助威呐喊。
真是天可怜见的。
俩姑娘暗自盘算着也偷笑着,丁老太同样的心情不错:“我就没你们这些烦恼了,现在就等着喝我大孙子和你家孙女的喜酒,盼着我那小孙子高考发挥得好点儿,考个好学校。”
丁老太笑眯眯的说着,忽的眼前一亮,冲着剧院门口努了努嘴,“瞧,这不是叶老太吗?咦?康家那老太太也来了?这倒是稀了奇了,没想到啊!”
第152章
大门口, 不单有好几个老太太结伴而来,身后还杵着几个高个儿的大小伙子。
眼见赵红英和丁老太太笑得那叫一个高兴, 还主动迎了上去, 待在一旁的春芳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侧过脸小声的跟喜宝说:“咱们也没急着心疼哥哥们了, 我瞧着今个儿咱俩就得先遭了。”
喜宝不明所以的看过来:“为啥?”
“你真以为今个儿只是来看奶演出?多长点儿心眼子吧, 奶她明摆着就是想叫咱们相看相看。”
“我知道啊,奶就是想让咱俩多出来走走看看, 多认识一些朋友。”
跟春芳想象中的不同,喜宝是知晓这个事儿的, 只是她完全没有反对, 这个认知反而让春芳更无奈了。
春芳好想伸手敲一敲小堂妹的脑壳, 问问她到底是咋想的,怎么就这么天真的呢?可一看到喜宝那精心梳妆的头发,以及上头的发箍装饰, 又及时把魔爪收了回来,只叹息着说:“哪个会在相亲会上交朋友?说出去笑死人了, 人家是想跟谈对象,成不成一句话,谁谈朋友了?谈朋友不能去边儿找?喜宝啊, 你要是不喜欢对方,直接别理会,不然回头你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喜宝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觉得这话跟她奶先前说的并不冲突, 横竖她奶也没规定她非要在这里头找朋友,权当是多见见世面,哪怕做了无用功也没啥。
想到这里,喜宝冲着春芳点了点头:“嗯,听你的。”
“……也不是这么说。”春芳徒然发现,她好像刚给自个儿挖了一个大坑,假如说,喜宝今个儿碰上了喜欢的人,她敢发誓,她奶一准儿顾不上她。可反过来说,那大事儿可就不妙了。
她赶紧小心翼翼的瞥了喜宝一眼,果不其然,喜宝已经换成了一副挂着淡笑的模样。外人见了,兴许还会说一句这姑娘挺文静的,可春芳却相当清楚,她堂妹一旦摆出这模样来,差不多就是表现出冷淡疏离的态度来了。
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