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桃脆
孙洋：“于博士，如果我们把试验体杀了……”
于博士非常快速地回答说：“那我会装作没看到。”反正他现在已经变成了组织的背叛者，这个实验也应该停止了。
孙洋暗自用力，从某个方向飞过来的土块快速把还在不停活动的试验体固定在了原地。
试验体突然抬头，和孙洋对视了一眼。
他的眼睛中眼白居多，不知道为什么，瞳仁变得非常小，这样看来，总是给人一种“这不是活人”的感觉。
孙洋：“乐乐姐姐！”
秦嘉乐顺手抄起旁边的消防罐，对着试验体的脑袋敲过去。
“邦”的一声，试验体的头被锤了下去，整个人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秦嘉乐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一旁，对顾衡宇他们招招手：“来，把这玩意儿抬进去。”
“还要抬进去？”顾衡宇磨磨蹭蹭地在原地，没有动作，“就这样放着得了呗，等他们发现的时候，说不定我们都已经走了。”
秦嘉乐刚才不小心碰到了试验体的胳膊，那种像虫子一样滑腻腻的感觉实在是太恶心了。不知道为什么，试验体的身上似乎还带着一层薄膜，粘粘乎乎的。秦嘉乐刚一碰到，手就立刻抬起来了，不过还是被粘到了。
“呕。”秦嘉乐十分恶心地把手指往地上抹了一把，把手指上沾到的粘液全部蹭在地上。
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还能不能算是“人”了，这种状态，恐怕和丧尸也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秦嘉乐的表情不禁更加严肃：“于博士，这里到底还有什么要做的实验，全部给我们看看吧。”
于博士十分同情地看了秦嘉乐一眼：“好吧，但你们一定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秦嘉乐深吸一口气：“放心吧。”
……
她没想到的是，于博士这句话真的没有开玩笑，接下来的确还有更加恶心的东西。
秦嘉乐站在一口大水缸面前，这水缸是透明的，里面还有一些小鱼在游动。水是清澈透明的，泛着淡淡的蓝光，那些小鱼动作欢快，使劲甩着自己的尾巴。它们身上的鳞片都是彩色的，在水中折射出不同的色彩，看起来非常好看。
不仅如此，水缸里还被贴心放置了一些小石头，是淡黄色的。
秦嘉乐猜测这些可能是，养殖这些鱼的人怕它们寂寞吧？
秦嘉乐回头说：“你们倒是很有闲心啊，在这里养鱼？还有时间管理这些吗？”
于博士心情复杂，并没有立即回答。
顾衡宇也在看着这些鱼，他距离更近一点，鼻子几乎都要贴在水缸上面了。
孙洋笑着去拉顾衡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水族馆呢，至于这么喜欢吗？”
秦嘉乐兴致勃勃：“这鱼真的蛮好看的，要不然我们弄一点回去养在基地吧？”
顾衡宇和孙洋还没来得及说话，于博士就幽幽地打断了他们：“我觉得还是不要吧。”
秦嘉乐一愣：“怎么了？”
她和顾衡宇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孙洋已经转悠到了水缸的背会，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反正整个人都呆住了：“乐……乐乐姐姐……你们来看！”
秦嘉乐：“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
在水缸的背后，那些闪烁光芒的小鱼背后，赫然有一个人类的头骨。上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就好像解剖室摆放的学习用具。
秦嘉乐咽下口水：“这怎么会有骨头……”
顾衡宇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这些鱼吃人？”
秦嘉乐：“食人鱼？”
孙洋：“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食人鱼……”
的确，现在所发现的食人鱼都是样子凶恶的，看上去就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可现在在他们眼前的这些小鱼，机灵可爱，色彩艳丽，完全不像是会吃人的样子啊。
于博士单看秦嘉乐的表情，就能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于是解释道：“很多东西都不是它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秦嘉乐：“……就是反差太大了。”
除此之外，他们还在这个大水缸里发现了另外的一些骨头，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人骨。
秦嘉乐蹲下身子，看着水缸最下面那些淡黄色的小石头，说：“难道这些也是……”
于博士：“那些是时间太久，处理人员没办法打捞上来，所以就放在那里了。”
正说着，里面的两只小鱼从上面游到了下面，对着秦嘉乐吐了一个泡泡，疯狂地摇摆自己的尾巴。它们身上绚丽的光芒，反射着光，让秦嘉乐觉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孙洋：“这些鱼是在表达好感吗？”
“是啊，”于博士说，“这就是它们在表示非常想要吃掉你的意思。不过还是要恭喜啦，这里的工作人员把手伸进去它们都不吃呢。”
秦嘉乐：“……谢谢，我不需要这样的喜欢。”
那两条小鱼见秦嘉乐根本就没有反应，于是也觉得无聊起来。它们互相在一起甩尾巴，钻到了水缸下面，用头顶着几块骨头出来了。
它们似乎在把骨头当成了玩耍的玩具，彼此玩着，用尾巴甩来甩去。
秦嘉乐：“这样看的话，好像还是挺正常的……”
话音刚落，这两只小鱼突然就开始发疯。其中一个把骨头一尾巴拍在沙子里，张开嘴开始啃咬起那块骨头。
借着这个机会，秦嘉乐终于看到了它们小小的身躯下，神秘的构造：它的牙齿又尖又利，并且非常密集，放大一点来说，和鲨鱼的牙齿差不多。
而且现在看来，也不比鲨鱼的差。
一块小拇指那么大的骨头，没多久就被啃成了粉末。那些粉末散在水里，很快又被水中的净化系统抽走了。
于博士眼神复杂：“它们应该是饿了，平时不会这样玩骨头的。”
顾衡宇开玩笑：“秦嘉乐，你听到没有？它们饿了，估计就在等你伸手进去喂它们呢。”
秦嘉乐翻了一个白眼：“就算我真的以为它们是纯洁无害的小鱼，我也不会把手伸进去好吗！”那可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
于博士打开这间实验室后面的投影：“其实还有一段资料，看过以后你们就能大概了解一点了。”
他按下遥控器，投影仪上开始播放一段资料。
那应该是这个水缸刚刚被养殖起来的样子，那些小鱼看起来非常普通，就是市场上卖得最多的金鱼，通体金红，也非常好看。
有人拿着小小的一个鱼缸，里面有两三条小鱼。他把鱼缸倾斜过来，倒进了水缸里。
那些小鱼好像非常不适应新的环境，不安地动来动去。
然后，镜头晃动了一下，应该是有人手里在拿着摄像工具进行拍摄，秦嘉乐听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可以了吗？”
“差不多了。原液在哪里？”
“冰箱里……等等，我去找人拿来。”
其中一个人跑出去了，剩下的那个人把镜头拉近，对准了还在水缸里的小鱼们。它们对摆到眼前的镜头非常不适应，一直在躲闪着。
出去的那个人很快就回来了，跑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拿来了。”
“放下来，然后打开。”
秦嘉乐听到了两声扣动锁扣的声音，镜头又是一转，转到了那个人哪来的东西上面。
那是一个小小的银色手提箱，打开来，里面全部都是白色的雾气，应该是冰之类的东西，确保里面的东西不会坏掉。等这些冰散去，秦嘉乐看到了里面放着三根绿色的试管。
不，应该说是绿色的液体。试管是透明的，只有液体有颜色。
拍摄的这个人，在看到手提箱里的这些东西之后，明显情绪激动起来：“太好了，这就是成品吗？”
那东西的那个人说：“是的，应该是目前最早的原液了。不过效果……他们说还不清楚。”
“不管了。”摄像的人说，“赶紧注射进去，我要看到成果。”
另外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把试管从里面拿出来，然后走到水缸面前。
他先是看了一眼水缸中的小鱼们，接着，深吸一口气。
水缸里的小鱼们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不同寻常的气氛，都变得更加不安了。
秦嘉乐也跟着焦躁起来。
这个人打开试管，把里面绿色的液体一股脑倒了进去。
拍摄的人似乎不太满意这样的速度，嚷嚷道：“慢一点！”
液体在水中，以非常快的速度挥发着，它迅速融入到水中，像是一团绿色的海藻。
小鱼们四散奔逃，可是它们的速度哪里比得上液体。
秦嘉乐感觉这些液体就像一双双绿色的手，叫嚣着，把自己灌入到小鱼的身体中去。
被吸入了这些液体的小鱼，突然挣扎起来，就像氧气突然被抽走似的，在水中拼命扑腾起来，灵活地简直不像一条鱼。
屏幕里和屏幕外的人都在紧张地看着现在正在发生的一切。
那些小鱼肚皮朝上，好像是死了一般。
拍摄的人急燥起来：“快点，拿点东西过来。”
“啊？拿……拿什么？”
“久之前准备的那些，快点拿过来！”
那人哆哆嗦嗦地又去拿东西了，等他拿东西过来的时候，秦嘉乐才发现，那赫然是一截人类的手臂！
孙洋：“要喂它们吃这个？这是为什么？”
于博士还没有回答，屏幕上的人已经把那一截手臂丢进了水缸里。
手臂在缓缓下沉，原本看上去已经没有生机的小鱼，突然像活了似的，立刻跳了起来，围着那根手臂转。
接下来，这些鱼就像发狂了似的，风卷残云把这根手臂吞噬干净了。
秦嘉乐：“这也太……”
于博士：“吃掉人肉的鱼，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屏幕上的两个人还在继续，拍摄的那个人看起来激动万分：“我……我们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他看起来我确实非常高兴，连镜头都晃动起来了。
接下来，屏幕一黑。录像就到这里就结束了。
于博士：“你们知道他们所说的‘原液’是什么东西吗？”
秦嘉乐：“……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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