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桃脆
楼下的丧尸冲破了大门，最前面的被后面的推倒，一波一波地涌进了这家医院。白炽灯照在它们身上，噼啪几声灭掉。
“加油！他们好像要上来了！”陈晨捏紧了拳头，把半昏迷过去的秦嘉乐搂在怀里，一边紧张地看了看二楼门口一边对正在撬门的人加油鼓劲。
第20章
此刻差不多就是分秒必争的时刻了。陈晨和孟鑫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两个地方：一个是丧尸随时都有可能冲进来的入口处，一个就是面前的这扇通往楼下的铁门。
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已经越来越近的丧尸的咆哮——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冲进来。若是只有几只倒是还好说，下面可是有一大批接近百只。
而且看起来从感染上病毒以后都没怎么进食，现在已经是非常饥饿的状态了。就他们几个现在这手无寸铁的模样，充其量只能给丧尸塞牙缝。
林仲豪捏紧了铁管，胳膊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手指都被攥得通红，几乎要把手里那一截铁管拧断。而被塞进门里的铁管已经被挤压得变形，看起来让人十分怀疑它能否撑得下去。
嘎吱、嘎吱……这一声声的，简直要把他们的心都提溜起来。
十几秒钟后，铁门发出巨响，轰隆一声直接弹开，撞到了墙上。大股灰尘从地上飞起，呛得人要睁不开眼睛。
面前出现的是一道直接通往楼下的阶梯，虽然看上去不怎么结实，可是出现到此刻无疑是一把救命稻草。
“太好了！”陈晨一声欢呼。
靠在她身上的秦嘉乐也逐渐清醒过来，揉了揉太阳穴一脸迷茫。
“快走快走！别耽误时间！”顾衡宇满头大汗面色通红，两只手的小臂都在微微颤抖，因为刚才几乎是用出了胳膊最大的力气，打开门的一霎那几乎手腕都快要废掉了。
秦嘉乐掐了自己胳膊一把，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现在可不是该迷糊的时候，她也不想拖大家的后腿。
这楼梯看起来的确像是某个工程师临时突发奇想要建立的，大概是觉得需要多一个紧急出口。它看起来破旧不说还十分狭窄，只能由一次一个人通过。楼梯紧紧靠着墙壁，每阶梯之间的间隔都非常大，稍有不注意就会踩空，把腿陷进去；扶手上满都是灰尘和一碰就会往下掉的漆。
由她和陈晨在前，林仲豪在最后。
几乎是他们后脚离开的同时，第一只丧尸冲了进来，接着就是第二只第三只……
“大家动作快点！”林仲豪喝道。
最前面的秦嘉乐已经跳到了地上，顺手拉着陈晨出来。只可怜孟鑫本身就爱慌张，身上还背着不少药品，想到丧尸在自己身后跟着，脚下就乱了步伐，直接踩空到了楼梯缝隙里，小腿卡住了。
“啊……”孟鑫惨叫一声，急着要把腿从楼梯中拔出来，可是偏偏越心急就越没有用。
身后的顾衡宇来到他身边，伸手帮忙。
孟鑫咬着牙一闭眼，用力把腿抽了出来，疼得脑门都开始冒汗。
林仲豪这时也来了，几人站在楼梯下往前跑。丧尸从那道铁门中冲出来，可惜它们没有了智力不懂得行进，很多直接被挤了下去，从二楼摔下来，还要挣扎着爬向他们。
秦嘉乐边跑边问：“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林仲豪：“我来之前在这里停了一辆车，先上车再说。”
他本来是想要直接开着车去接秦嘉乐，又考虑到目标可能会太大，换了辆在校园内行动会更加方便的摩托。
车就停在离医院不远的小吃摊，是一辆方方正正的吉普，涂着迷彩涂鸦喷漆，是从学校直接开过来的。
几个人快速上车，林仲豪掏出钥匙插进去，一脚踩下油门，吉普车发出一声轰鸣，撞倒了已经跑过来的几只丧尸，一路朝着外面驶去。
……
“我们现在要去哪？”
他们现在距离学校有两条街左右，已经快要十点了。路边还好都亮着灯，只不过空无一人。路过一些小区的时候还能发现一些屋内是亮着的，说不好里面也有人在等待救援，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感到心安。
毕竟不是只有你在孤军奋战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林仲豪想了想，道：“你们之中有谁的家人还在这个城市吗？”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虽然在过去的几天中会想到这些问题，可是就连自己活下去都很难了，哪里还有空操心自己的家人呢？
秦嘉乐和陈晨都摇了摇头，顾衡宇家也很远，只有孟鑫点了点头。
“我姑姑在这里……”他说，“我家里人都去世很久了，一直都是我姑姑在照顾我。”
林仲豪：“那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孟鑫点点头：“在人民路一个小区里。”他经常会回家看姑姑，所以非常清楚。
不过现在去看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决定先找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休息一晚上，等明天天亮再去。而且经过这一天，大家都累了。
在靠近路边的一个便利店内，看到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林仲豪决定下车去看看。
拉开车门的时候秦嘉乐一把拉住他：“你当心点。”现在还是不知道丧尸病毒感染到了什么样的情况，因为学校所在的地方很偏僻，可能城中心还没有人被感染，也有可能已经携带了病毒的人自己还不知道，总之一切都说不好。
林仲豪心知肚明，点点头：“我知道了。”
车门被关上，秦嘉乐透过车窗望着林仲豪离开的背影发呆。
坐在后面的陈晨低声笑起来：“乐乐，你也太担心他了吧。”
秦嘉乐脸不红心不跳：“我当然担心。”
陈晨感叹一句：“这一路上要是没有林仲豪，我们怕是都要进丧尸肚子里了。”而且在不知不觉中，大家都已经把他当做领袖一样的角色，自觉听命于他。
孟鑫作为医疗兵，又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事情：“秦嘉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秦嘉乐犹豫道，“刚才在校医院的时候感觉特别冷，就像要发烧似的。但是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包括那种晕眩感也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孟鑫小心翼翼地瞧着她的脸色，也看不出来什么，只好说道：“好吧，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们。”
第21章
虽然嘴上说着没问题，但是秦嘉乐自己心里也不清楚。在她心里暗自揣测过会不会是病毒，可是也没有见病毒爆发前的那些征兆。
她不安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看了看窗户外面，衷心希望林仲豪可以快点回来。
小小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在这条漆黑无人的路上就像是一座孤岛，不知疲倦地亮着灯，霓虹灯管亮得有些刺眼。外面的玻璃窗被擦得干净，里面的货架和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林仲豪走进去，里面值班的店员正在打扫，他忙着把货架上的商品归类摆放整齐。严格来说那些东西都好好地在上面，今天来店里的人很少，不过他们都买了很多东西，像是要储存过冬似的。有些人会把商品拿来拿去打乱，让后面的人无法挑选。
整理这些，就是他的工作。
不知道今天晚上还会不会有人来，如果等到一点还是没有客人的话，今天就早早关门算了。他这样想着。
这时他看到有个年轻男人走进来，五官很锋利很帅气，身上还带着一种冷冷的风，像是把外面夜晚的寒气也带进来了。
“您好，需要什么？”店员客气道。
男人颇为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别的却又不说了：“桶装两升的矿泉水还有吗？”
“有的有的。”店员回答，“我到后面去拿。”
林仲豪走到柜台前，把剩余不多的巧克力全都拿走，还有一些夹心饼干，想到秦嘉乐似乎说过自己爱吃巧克力味道的，于是专门多拿了一些。
店员把两桶矿泉水拎到了收款处，问：“两桶够吗？”
林仲豪点点头，拿的太多反而会是累赘。他把拿走的饼干零食放在货架上，打算一起结账。
店员专心地开始扫码输入商品的各种信息，每输入一种就会有相应的价格出现在电脑上。
林仲豪开口：“请问最近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吗？”
“怪事？”店员笑了笑，“怪事可是年年有。”
“就是比如说身上出现不同寻常征兆的人，”林仲豪直视着店员的眼睛，仿佛要从他的眼睛中读出来什么，“比如突然开始攻击别人……或者昏迷这一类的。”
还好他一直盯着，店员就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突然变了，本来一直在上扬的嘴角那道线条突然拉直了，眼神也开始游离，只是手上的动作似乎还加快了，不知道在着急什么。
林仲豪又问了一句：“真的没有吗？”
店员：“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如果是病人来买东西的话我们这里也是经常能见到。毕竟不远处就有医院什么的，虽然算不上什么好医院……”
他的话突然多了起来，更然林仲豪产生了一丝怀疑。不过既然别人没有说，他总不能逼着别人。
“如果有不同寻常的地方，还是尽快躲起来比较好。”
店员咕哝了一句，接着恢复了正常音量：“一共是四百二十八块，请问怎么支付？”
“刷卡。”林仲豪说。
就在他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装进袋子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轻响。那声音很轻，就像椅子腿在地上稍微蹭了一下。
如果换做几天前，他说不定根本注意不到这声音。可是现在，他的听力和直觉突然强大了不少，轻而易举可以捕捉到这些细小的声音。
那声音似乎来自于地下不远的地方，有可能是个地下室。
林仲豪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盯着店员。
店员不明所以，他压根儿没听到那声音，自然也不会察觉到，脸上甚至还扯开一个笑容：“怎么了？是金额不对吗？”
林仲豪：“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店员脸色大变：“……什么声音？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林仲豪：“你们这家店有地下室吗？”
店员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微笑，垮了下来：“……地下室？怎么会有地下室呢？……您见哪个便利店有地下室的？”
这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这声足够大可以让两个人全都清晰地听到，而且像是凳子腿挪动的声音。
“什么东西？”林仲豪问，他此刻的疑心越来越重，因为这不同寻常的声响还有店员的表现。
店员尴尬地笑笑，摆了摆手：“是我老家来的侄子，在我这里睡几个晚上而已，很快就要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不老实乱动……”
林仲豪：“听起来可不像是睡觉不老实会发出的。”
店员慌了：“那当然是！我自己的店我当然清楚！”
店门口的音乐突然又响了起来，两个人同时向那里看去。
秦嘉乐：“……我就是来看看你怎么这么慢，怕你遇到什么……”她本来以为店内会有丧尸，可现在看来这个平静的样子简直就像病毒从来没有爆发过一样。
林仲豪咳嗽两声：“没事，就是东西有点多。”
秦嘉乐自告奋勇：“我来帮你。”
林仲豪把东西分成两袋，一个轻一点的里面全都是小包装的零食，重一点的装着水和其他。
店员再也没有出声，沉默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直到走出这家店。
“怎么回事？”秦嘉乐问道，“我觉得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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