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箫泠君
倾昀看了看墨雪,笑着说:“泠语,心媚,托病虽好,可是同一个办法,用两次就不那么灵了。”
“那怎么办?”心媚想不出了。
“墨雪,你帮我通知华姨他们明晚来见我。我有事要交代。而办法嘛。”倾昀扫了眼她的两个丫鬟,“我自有办法。只是这次不带你们去,我只带墨雪。”
本来前一句出来,心媚很高兴,可是后一句却让她苦了脸。
098 易容混行
农历三月十五,熙朝洛相知渊登凤凰台祭师,拜别凌帝。台下三军将领,气势恢弘,百姓平民,空前拥护。
而就这这时,一顶锦丝软轿停在了人群外,场中的人们并未注意到这顶轿子,因为他们的视线全都在了凤凰台上,俊逸挺拔的帝王和儒雅若仙的丞相,现在正是君臣惜别的尾声。
不过锦丝软轿里的人还是在她的侍女搀扶下走了出来,“麻烦,请让一下。”
外围的百姓们一听,都往后转头,这一看,嗬,两个貌美侍女搀着一个女子,能不让吗,再没眼力见儿,也听到旁边的叨念声了,这个女子分明就是龙抬头那日,劫走洛相的洛家嫡女呀。
倾昀今日一身火红袍,惹火艳丽,和平时的清冷装束不同,这样的她,在台下的百姓群中步来分外抢眼,她一手交与泠语,由其搀扶,另一手,微拉裙摆,心媚紧随,但还有些距离,因为今日倾昀的火红裙摆甚长,拖曳在后面,显得她高贵无双。
凤凰台下,较矮的那个平台,是临时搭的点将台,上面站着要随军出征的三军将领,随着百姓们的分立开来,就见到一个火红艳影。凤凰台上的帝王和宰相也于这鼎沸人声中发现了,那抹火红在灰色的庶民中,在黑色的铁甲男儿中,异常醒目。
再往前走,是王公大臣站的台阶,倾昀一步一步往上踏,不需要给任何人打招呼行礼,她是正一品的长公主,更重要的,她是洛家嫡长女,她绝对有资格踏上这凤凰台,不理周围惊异的眼神,她就是她,独一无二的洛家倾昀,就算他们以为她恃宠生娇又如何,她就是敢。
倾昀终于来到凤凰台上,现在台上只有凌帝和她的父亲,她首先盈盈拜倒,给凌帝叩首,三军之前,百姓眼前,她会给凌帝绝对的帝王面子,她要营造洛氏忠君美名。
凌帝很高兴见到倾昀,这一身凤骨,火红艳袍,让他想起了沈宸霜,她们母女果然像,沈宸霜也是,不顾众人,强登凤凰台,只是彼时在夜中,很少有人见识到那抹红影是如何傲人。
在凌帝让倾昀起身后,倾昀刚及站稳,又对她的父亲跪下,“阿爹,女儿给您送行来了。”
“嗯,好,好。”洛知渊不是很明白这个女儿打的什么主意,他走之前交代了很多事给这个女儿,不过她都说有了安排。
倾昀再次顺势起身,双手相握,又一个辑身,“阿爹,边关辛苦,不过女儿不难过,因为爹是熙朝的宰相,是陛下的忠臣,这次爹爹是去扬我熙朝国威的,女儿祝父亲马到功成。”说完,那一辑到地。
凤凰台是古人的心血,在倾昀眼里,这里和悉尼大剧院,有异曲同工之妙,凤凰台的所在就是椭圆的一个焦点,而人站在另一个焦点上,可以把声音听得一清二楚,这种设计,独具匠心,不可不说,古人诚然聪慧也。
所以倾昀的话,让远处的人听得清楚,而且,她么有压低声音,那一声实在是响亮地说出的,即使不站在另一个焦点处的人,也是听得真切的。现在底下百姓震动,而又有人带头欢呼,“扬我国威。”
倾昀一看,这势头真不错,然后她再次支起身子,对着父亲,“然,父亲行军,必要和三军将士同甘共苦,风雨共济。”这一番话说的,让下面三军也很是感动。
“女儿,又怎能在父亲受苦时,独自享受锦衣玉食。”倾昀说完,一个伸手,将秀发隆起。
台上台下都惊异于她的话,这是何意,不可独自享受,她何意?
洛相紧盯着女儿,没有声音,而现在倾昀面向三军,轻轻吐出,“本宫德沛,今日起,入念慈庵修行,一日两餐,刻苦己业,为三军将士和我熙朝皇室祈福。”然后倾昀转身对着洛相,“父亲不回,儿不归。”
这个声音,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德沛公主要为这次大军出征祈福,入庵堂,修善道。这一刻不止百姓,就连凌帝也是震惊的,不过他到底是帝王,他不会被突发情况打扰太久,震惊过后,他笑着,“好,好,这次我熙朝有洛相出征在前,德沛公主祈福在后,天佑我朝,大军必胜。”
底下有那眼力见儿的大臣连忙带头喊道:“大军必胜,陛下万岁。”
这个声音让倾昀甚是满意,她本来怕自己弄得太过了,所以自己安排了人,千万不能给他们洛家歌功颂德,一定要喊凌帝,就算表扬洛氏,也要在凌帝之后,不过她低估了凌帝,这个帝王,实在是有笼络人心的本事,本来这事全是她起得头,可是凌帝就是可以三两句话后,化解一切,成为熙朝的功劳。
只是倾昀并不在意这些,她的目的达到了,她要入念慈庵,她绝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她,她可以名正言顺地消失在众人眼前,这三日,她安排了银钱,保证没有任何人能探知她在何处,该做的都做了,华姨他们的工作也重新布置了,本来她还想要不要通知一下洛隽斌,后来她还是没有通知,毕竟这个男子不是她的亲大哥,她这次也没有什么需要这个堂兄帮忙的,所以也就算了。
倾昀随着父亲,和凌帝,仪态万千地走下凤凰台,大臣中也有些是跟着洛相出征的,他们自是一起离去的,这里面就包括了莫颜,他看了倾昀一眼,没有想到呀,如此的火红袍穿在她的身上,艳是艳了,可还是冷,这样的红色在她的身上,高贵还带着游离一切的冷,这个女子,让人心折。
不管他们,倾昀先是跪别凌帝,然后送父亲到了城门外,父女两人一个眼神已然说明了一切,再次拜别父亲,倾昀在一众仆从的安排下,住进了念慈庵,不过公主清修,不带侍从,当晚打发了丫鬟出门回家。
看客们现在应都明了了,这其中一个被打发回家的丫鬟就是倾昀本人,她穿了泠语的衣服,让泠语代替她住进庵堂,对外就说泠语回家探亲,心媚则回洛府,看紧芜沁坞,现在她和墨雪先去了客栈。倾昀让墨雪带了东西,这些都是她需要的东西,在客栈里,她细细描绘,试了无数妆容,终于定下了一个,当晚无话,她和墨雪在这客栈住了一夜。
第二天,倾昀很早起床,在那玻璃菱镜前,拿出剪刀,毫无怜惜地剪去了,她那长而密,又卷翘的睫毛,那睫毛在她的眼睛上,如两把小扇子一般,可是现在却秃了,但是那双凤眼的风华还是没有因为这睫毛,而失色多少。
倾昀的那双凤眼长得实在好,东方人的双眼皮总不是那么深邃,可是倾昀的不同,那双眼皮宽而深邃,正配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还有些凹陷,鼻子高高的,显得她的脸很有立体感,而非平板。要是用胶贴住自己的双眼皮,倾昀有些舍不得,怕造成什么不可逆的反应,不过她还是有办法,取来一支笔,在一只眼皮上画上红斑,显得有些难看吓人。
她将自己的皮肤涂黑,耳洞掩去,牙龈处用特殊的物质弄上黑斑,没有黑斑的地方,爆出些红色牙肉来。樱花粉唇被她弄成了酱紫深色,显得有些不太健康,脖子这里贴上一片刀疤,不长不深,但是也显眼。
这样一看,已和她本来的模样差了很多了,倾昀又取来一件物什,合水吞下去,这原来是假喉结,一吞下很痛,却在喉咙这里肿胀起来,形成了一个可以以假乱真的喉结,倾昀的这个喉结可是极品,只要不被把脉,任何人看不出异状来。
然后她又取了颜色,把嘴唇和鼻子间的部分涂得有些青,显得是刮胡子留下的印迹,再然后就是现代的化妆技术了,鼻影,颊影,现在已经看不出她本来秀挺的鼻子,因为鼻头处她涂了大片白色,显得大大的,很不好看,两颊处也宽了许多。
终于,倾昀满意了,她开始束胸,一层又一层,保证没有问题后,她又加多了衣服,穿上高板鞋,换上一套短衣襟的庶民打扮。
墨雪今日也改了装束,不过等他看到倾昀后,还是吓了一跳,眼前分明是个有些丑陋的男子,眼睛是明亮,可是一只上面的斑很丑,皮肤黝黑,鼻子又大又塌,还有那脸,如同大饼,脖子上还有一条疤,这样的小姐,要是不和他说,他还真不敢认,而小姐的声音也变了,现在分明是个男子的声调了。
倾昀和墨雪,就这样,两人买了两匹歪脖马,一路驶出城去。
不过倾昀并不赶,她已经想好了,不要和她爹爹一处往边关去,她自和墨雪一起,准备扮作个郎中,而且她相信在这里,基本上应是没人能比得上她的。因为前世她是心脏外科的权威,在军营里做军医,要处理的多是外伤,开膛破腹,她都不怕,处理伤口,她是很熟的,这一世她也没有把那外科给抛弃掉。
一路行进,墨雪也有些诧异,相爷要去的是流火城,怎么这小姐那么慢慢悠悠地往另一个方向赶呢。倾昀心中计较,他自不会知道。要明白,洛相带人确实是去流火城的,日夜兼程,大概二十日可以赶到,而这一切只是掩人耳目。
那六部大会也是二十日后结束,在还没到流火城时,洛相就会亲自带领小股精英,连夜奔袭熙朝边境冶城,而其他部队会分批由各将军带领赶至冶城。这个行动,大概会在洛相出发半个月后开始实施,到时才会向有关人员透露,所以如果那依那邪果真是想偷袭的,那他必提前做准备,就算洛相调军的消息走漏,他也来不及了。
出于谨慎起见,倾昀还是做了两手准备,流火城那边也有安排,一旦依那邪真是去攻打万国,那么他们也绝对来的及回救,而且准备围魏救赵,总之这一次,他们定要那依那邪尝到滋味。
只是现在嘛,一路悠闲,正好过了半个月,洛相大概已经往边境赶了,倾昀也开始收起玩乐的心思,快马加鞭起来。这一日,她和墨雪正好路过盘龙山,这里地势险峻,不过有墨雪在身旁,自己还有随身毒药,怎么的,在安全上,倾昀从来没有担心过。
不过好像还是还是遇上劫道的了,倾昀眯起眼睛看着,新鲜,真是新鲜,那群劫道的,好似还很有规矩,一字排开,说不要钱,只要人。
墨雪在一旁,不见情绪起伏,倾昀觉得她的这个护卫真是不错,而她嘛,倒是对这群山贼很感兴趣,这些人身上都没有杀气,只是挥舞着家伙,倾昀本身绝对不是个嗜杀的人,她向来看人命重于山,所以,她一马跃出,准备劝一下,“各位,在下身无长物,不知诸位可否通融,让我们二人过去?”
“不行,说了,你们得留下。”
“哦,为何?”
“因为就是得留下。”
倾昀无语,他们是什么逻辑。
终于,商量不拢,墨雪挥剑跳入战圈,要说这凌帝治下还算太平,这种山贼是极少的,今日居然被倾昀遇上了,一般来说,好汉难敌四拳,可是墨雪的功夫却是一流的,普通的山贼根本不放在他的眼里,只是让倾昀奇怪的是,那些山贼步下的居然是奇门阵,这大大地奇了,现在山贼也那么厉害吗?
墨雪现在也奇怪,他一人困于阵中,根本护不得倾昀,要说那些山贼没什么本事,给他塞牙缝都不够,可是偏偏里面有两个人,武功奇高,他越战越惊。倾昀现在也顾不得了,只有出言点拨,“墨雪,左二进五,击阵眼。”
而那一旁领头的奔倾昀就来了,“这个臭小子懂阵法,捉回去。”
其实倾昀根本也没怎么想伤他们,因为这些人都没有杀气,可是事到如今,她不迂腐,她绝对不会说,你来抓我吧,我让你抓,然后我再跟你讲道理,她不喜欢被动。所以她准备出手了,横竖左右,她不下杀手,只是撒一些让人昏厥的药粉罢了。
可是她素手刚探入袖子,就被一人从背后击中,在她昏厥前,好像听到墨雪的喊声,还有她自己心底的懊悔声,应该让泠语和心媚跟着,再不成也该让华姨暗中护卫的,她怎么就能死在山贼手里。
099 占山之王
倾昀现在很冷静地在分析,其实要说她就算被抓,也不那么担心,因为只要不是立时死亡,她想,应该就有办法脱困,审时度势,五行八卦,用药使诈,她都没有问题。可是那打头的,不知道什么人,居然绑了她,和墨雪分开。
不过还算好的是,她身上的药没有被搜走,看来那些贼人没有搜她的身,要是一搜,如果仔细些,那么她女子的身份就会暴露,这可当不得耍,所以现在的情况还是不算差的。只是,倾昀扫了下现在的形势,她双手被绑,一个人被关在了柴房里,隔着窗子,往外看看,这是一个山寨,只是现在这样子,她再有计,也使不出来。
好在,没过多久,就来了一个老婆子,看着倾昀不住摇头,嘴里叹息,不住嘀咕,倾昀听了差点没气死。那意思说,就长这模样呀,那么丑,她一个老婆子都看不下去,怎么就被大王看上了,硬要劫上山来。倾昀这才知道,原来她是被他们家大王点了名的呀,这个大王不简单呀,居然会奇门阵,手下人也不是单纯的山贼,武功高强,连墨雪都战了那么久。
那个大王点名劫她,是为了什么,难道她易容被发现了,可是不太可能呀,她一路小心,改变妆容几次,银票都是处理过的,习惯也改了,墨雪都没有发现跟踪者,怎么可能,可如不是针对她德沛公主,哪个山贼有那么大本事。今日这山贼显出的已然不一般了,刚才倾昀透过柴房的窗子往外看,那巡哨的都是有章法的,那是八卦阵的演变,这个大王分明有大将之才,可是为了什么劫她呢。
倾昀在那边想个不停,而那老婆子在那里说个不停,说,被大王看上,是你的福气,好男儿应该建功名,荫妻儿,这么游荡着不是个事儿呀,还说着我们大王呀,那就是天仙般的人物,以后跟着大王,吃香的,喝辣的。
倾昀不干了,她可不要落草为寇,她可是堂堂的凤凰遗族嫡长女,她不要,只是现在她欲哭无泪,那个老婆子也不给她松绑,只顾自己说地欢。
不过絮叨过后,那婆子总算良心发现了,看看倾昀,说了,只要她乖乖的,就给她松绑,不过不要指望逃,大王发现后,可不得了,大王这次是带他们所有人去走阳关大道的,要是倾昀不识好歹,就小心着,那另一人没她那么好运气。
本来,倾昀想把她骗来给自己松了绑,这样自己再把这婆子迷倒后,伺机逃出,可是她这么一说,是指墨雪的待遇很差?倾昀有些疑惑,她看向了那婆子,那婆子继续絮叨,也不知大王怎么想的,那个男子明明俊朗多了,可是偏偏要对这臭小子那么好,对另一个那么差。她终于絮叨好了,又问倾昀,到底听话不听话。
这时,倾昀还有什么办法,横竖左右,静观其变呗,没有墨雪,打死她也逃不出去,而且听这婆子的话,墨雪的处境堪忧,她不能只顾自己。要说她身上是有信号弹,可是华姨他们都被安排去做其他事了,再说了,信号弹一燃,必然紧要,会惊动其他有心思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擅动,就算华姨他们在,现在倾昀也没打算用。她现在安慰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她很没骨气地答应了,那老婆子听了后,也甚是满意地,踱了过来帮她松了绑,带她出了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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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昀现在在磨牙,要说刚才出了柴房,那老婆子带着自己,兜了几圈来到众人聚集地,那些人见了她,都亲热地打招呼,好像她根本不是被他们掳的俘虏,倒像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山贼,这点让她诧异,大大地诧异。
而更诧异的还在后面,那婆子带她来到一个大厅,里面许多人,都聚在一起,热火朝天,谈天说地,这委实奇怪。其中一个人,交代给她一点事情,和那老婆子说的一样,什么跟着大王是她的福气,然后居然,居然说,他们要去前方军营,跟着大王打仗。
倾昀这时不由得凝了眉,这个大王何人,难道他们知道自己的作战计划,可这群山贼如何知道,她不得不细细问来,只是那些个山贼们,没一个说得清的,都不知道去哪里打仗,只说大王会安排。不过和他们的谈话中,倾昀也听出来了,原来他们这群人真是伙山贼,三个月前,他们不开眼打劫了他们现在大王,结果自己倒被揍了个人仰马翻。
而那大王明显是个不着调的,也不为难他们,只说给他们选择,一见官,二就是拜他为大王,从此不准打家劫舍,那群山贼一见打不过人家只能听从,把原来的大当家赶了去当二当家的,奉了这个新的做大王。
而原来的二当家当然不服气啦,在这新当家来了以后,他搞过无数次“政变”,结果没把人家搞下台,自己每次都被修理一顿,甚是惨烈,没过多久也就真心臣服了。现在这个大王说了,他们落草为寇,一辈子都是贼,人家见了他们说贼,他们的儿子也是贼儿子,孙子都脱不了个贼字,而且落草以后,少不得有些人手里都有些人命,所以现在正好有个机会,就是去投军,挣个功名,可以脱了贼的帽子。
倾昀听了撇撇嘴,这个人,少不得,是个人物,但不知道是谁,也算这群贼子倒霉,遇上个这么修理自己的大王。现在倾昀虽然心里对这个大王,有些佩服,可还是决定捣乱一下,就说了,那大王让他们去投军,投军可是好玩的,要死人的,那不是更惨吗。谁知她一语刚落,惹来众人一阵鄙夷,切,他们过的本来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现在不杀百姓了,去杀敌人,他们还觉得不亏欠些,再说了,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岂能怕死。
哎,无语了,看来古人和她的想法就是有差距,她总觉得人命很重要,从来没有什么我死,我光荣的想法。不过嘛,她可不迂腐,被欺负都头上,可是不能姑息养奸的,比如晚清政府的懦弱,造成了后面不可想象的惨烈,想起那些事,要是不反抗,估计要被虐地很惨,她不喜欢被虐,所以,她不要这样的结局。
不过要说这群山贼,他们真的是山贼吗,他们对倾昀有什么说什么,完全没把她当个俘虏,后来倾昀问了,不怕她泄密吗,那里面的人立马哈哈笑了,说这是大王交代的,要是里面那个丑的不能看的,他问什么都可以说,不用怕她,她就是个纸老虎,而另外一个就得关着,不能放。这一下,又把倾昀气地不行,什么叫丑的不能看,嗬,这人,什么叫纸老虎,好嘞,她洛倾昀和这山寨头子的梁子算是结上了。
她就在这里和这里的山贼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越聊越惊心,这个贼头很不简单呀,这里的阵法是他弄的,虽然让她洛倾昀也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可是,她是洛倾昀呀,她自封自己是万年不见天才美少女,怎么沦为和一个贼头比较起来了,哀叹,她只有哀叹。
那和墨雪交手的就是那贼头的手下,当初那个人一把剑横扫他们山寨,这个又把倾昀气地不行,好嘛,她洛氏嫡女的护卫还比不上一个贼头的手下,这让她忒没有面子,不过转念想想,前面墨雪一人敌那贼头的两个手下,尤不见败绩,已算得极不错了,只是不知道那贼头是不是和她一样不会武功呢?
她刚把这问题问出来,那其中一个喽啰就呵呵大笑起来,说他们大王文韬武略,无所不能,是不世英才,哪能像她这个丑小子。这一下,再次把倾昀气着了,哼,她就不信了,这天下有谁可能无所不能,就像她不会武功,泠语不会奇门遁甲,墨雪不会排兵布阵。哼,这个贼头会武功,会奇门遁甲又如何,全是武勇,定是粗人一个。其实,倾昀真的被气糊涂了,能够在一个月内让众贼俯首的,怎会只是一个粗人?
所以呀,她刚把想法说出来,就被众人一番嗤笑,说他们大王乃是上天掉下的奇才,只要天下有的,没有他们大王不会的,还让倾昀这个丑小子多学着点,跟着他们大王久了,人也能沾上仙气。
这样倾昀彻底无语了,她被人一口一个丑小子乱唤,也就算了,还说要让她跟着他们大王沾沾仙气,呸,倾昀腹诽,她再也顾不得自己的淑女风范了,让她堂堂遗族大小姐跟着个山贼屁股后面沾仙气,谁沾谁呀。
不过还没等她在心里骂够,那边已经开始说了,马上去投军,倾昀也必要去的,其实这点倒是挺符合倾昀的意思的,有这群人做掩护,让她的身份更容易些,可是她不甘心。而且了,这山寨头子,真知道去哪里投军吗,要不要她去提点一下,可是怎么说,要是他们是恶人一伙,要去投敌军的话,倾昀说了这话,就是要被灭口的,所以还是要审时度势。
终于,谈话结束,倾昀又被那婆子叫了出去。只是,现在的情况算什么,她身为凤凰遗族嫡长女,向来娇贵,别说这世,上两世加一起,她都没做过粗活。可是现在,她居然手里被塞了那山寨头子的衣服,说让她洗,她哪里会洗什么衣服,她连她大哥和父亲的脏衣服都没有碰过,所以倒霉是有连续性的,这一切都怪那天,她做的蛋糕被人截糊了,她从来不给外男把盏,不给外人做事,那天是个开头,她亲手做的东西,被人抢了,今天就是那天的延续,她居然给外人洗衣服,想到这里,倾昀有些个恨恨的。
无比不情愿地抱着衣服桶来到溪边,她用手指轻轻捻起一件,仿佛多脏似地,不过拿起以后,她发现了,这个衣服,居然很有品位,嗯,深蓝的袍,无论是款式还是细节,都算得上是精品,可是这样的衣服穿在了一个山寨头子的身上,要是衣服有知,估计也要气死。
随手把衣服抛到了小溪里,击打两下,她就算洗完了,笑话,想让她洗衣服,就要做好洗坏的准备,倾昀敢这样,也是因为发现了,这里的山贼应该不至于杀了她,看他们都一团和气地,所以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只是,还是算了吧,她还是做做样子,不要弄坏了,但洗的干净与否,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还有一点让倾昀郁闷,怎么这么有品位的衣服,上面怎么都有一股恶心的味道,看来那穿着的人,甚是粗鲁恶心,她蹩起秀挺的眉,要说倾昀的眉长得甚好,很是浓密,不需要像其他闺秀一般,画上颜色。现在这种颜色的眉就算在男子身上也不差劲的,而且从前倾昀就没有修眉的习惯,她不喜欢把眉毛拔细,这样的入鬓之眉很有英气,配她这样的男子装扮也很好。可是现在那眉就差没倒立了,倾昀心中哀叹,太恶心了。
终于她把衣服洗完了,也天黑了,老婆子带她去吃饭,倾昀还是很关心墨雪的,就问了墨雪的情况,那老婆子睨她一眼,只说不会饿死。
倾昀无奈,只有跟了那婆子走。可是看到眼前吃的以后,再也没有了胃口,她不是说不能吃苦,以前远走沙漠,是苦,没有水,没有吃的,有时候去森林,没有东西,直接啃野果,什么苦她都吃过。可是绝对不像现在这样,那么多男子围在一起,这大厅里什么味道都有,那些男子一面说话,一面吃菜,唾沫星子都往那菜里蹦,那边还有一个人,那勺子明显盛菜时弄上了汤汁,他不在意地把那勺子往汤里放,洗了下,终于干净,捞出来再用,而其他人继续喝着那汤。
是的,倾昀可以忍受吃的差,她可以忍受没有吃的,甚至她可以忍受茹毛饮血,可是如此脏恶,她还不能忍受,她觉得胃里翻腾,要让她在这里吃着经过那么多男子的口水浸泡的菜肴,她实在受不了。其实呀,还是没有饿到头,倾昀实在是个能屈能伸的,但是只要可以坚持,她一定有自己的追求,这不,她骨子里的那股精致又上来了,不行,太恶心了,她吃不下。所以,她说了句,没胃口,扭头就跑了,只留下那一群山贼,可惜地叹道,真是个不惹人疼的,连着口福都没有,叹完之后,他们又无限满意地开怀喷着口水,吃着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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