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壶龙井茶
潘丽丽选择了死亡,并不是因为爱情的破灭,而是因为她觉得愧对父亲的期望和母亲以及潘琪琪。
她敢拿走家里大半的钱因为知道母亲已经找到了能照顾她的另一半,而且母亲的生意已经开始一点点好转,他们暂时不会没有钱过活。
卢金水勾画的蓝图很美好,不谙世事的潘丽丽觉得通过自己的努力,她可以把这笔钱翻倍的还给家里,她甚至想着等自己买完了房子,还要供妹妹上大学。
而这一场绯色事件让她所有的希望全部都破灭,自己为之付出一切甚至偷了家里的钱而出逃的爱情不堪一击也就算了,辛苦存了几年准备买房子的钱没了不说,工作也丢了,就连帮母亲分担一些压力帮助妹妹她都已经做不到。
她在辜负了爸爸的期望之后又对不起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于是潘丽丽彻底绝望,只觉得人生一片灰暗,她宁可把存着买房子的钱给了自己的妈妈和妹妹,也绝不便宜了渣男和小三。
最终,潘丽丽以终结自己生命的方式解决那些以她的能力无法解决的问题。
现代教育模式下很容易出现的两种弊端,一种是如同与世隔绝,忙得整天除了学习几乎什么都不知道,有知的懵懂;一种是小小年纪已经什么都知道,然后无知的犯罪。
潘丽丽属于前者。
第1810章 谁言寸草心13
潘丽丽决定死亡,也是对自己那样简单就被教唆着上了别人的贼船的自我惩罚。
她觉得她太蠢了。
若说她还有一点点唯一开心的事情,那就是她给妈妈和琪琪汇过去的那十多万块钱,起码这些钱够琪琪上大学的开销了,算是她实现了自己心中的一个承诺。
林夕并没有去工寮里看潘勇健。
工头冒着大雨带了一个医生过来了。
林夕承认,由于自己的亲身经历,她对这种大腹便便的包工头有一种模式化的恶感。
可是这个工头真的挺不错。
这个医生建议潘勇健第二天还是去医院做一次全身检查,毕竟是从那么高的楼层摔下来,身体会产生一种类似吗啡的麻醉物质让人暂时失去痛感,这是进化而来的求生本能,让人在受伤之后依旧可以短时间内逃跑或者战斗,相对的,它也会影响你大脑对自己身体状况的准确判断,所以检查还是有必要的。
而工头表示,明天会开车过来带潘勇健去比较权威的中大附属第一医院做检查,费用由他来出。
剧情里面,这位工头也是很热心的帮忙跑前跑后料理一应事宜,看着何云立孤儿寡母的可怜,还主动自掏腰包额外给了几万块的赔偿金。
林夕有些惭愧,不能用有色眼镜看人啊,工头给她上了生动一课,人性的好坏,与穷富其实并无太大关系。只是有钱让一些坏人膨胀突出了自己的坏,而没钱让一些坏人隐藏了自己的坏。
再加上一些柠檬精的仇富心态,于是为富不仁好像就成了真理。
拥有玄霜领域,那些寒潮和冷雨对林夕没有丝毫影响,事实上她连衣服都始终是干燥的。
林夕看着煤气罐给工寮内关系不错的人打了求救电话,不一会,几个人抬着一块床板过来把煤气罐抬回了工寮。
这个晚上,一个人从十多层楼摔下来,另一个人则因为出去尿尿被人给打劫了。
林夕微笑。
做贼心虚的煤气罐果然没敢报警,甚至都没敢骚扰刚走不久的包工头,而是直接拨打了姚二玲。
有钱就有效率,姚二玲不紧不慢一路叫着“哎~呦~!哎~呦~!哎~呦~!”顶着大雨来到工寮,把浑身是血的煤气罐给抬走了。
一心庆幸着自己得救了的煤气罐并不知道,他此后的人生已经被林夕安排得明明白白。
理想不等于空想,敢想不等于瞎想,所以说,人呐,赚自己心安理得的钱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才是最愉快的人生。
如果不能平安着陆,你飞得多高都是扯犊子。
这一个大雨的夜里,没人看见一个疯一样的女子从某建筑工地以超过每小时三十公里的速度狂飙到市区。
六月二号早上,坐在工头车上的潘勇健接到了宝贝闺女打来的电话。
“爸爸,你猜猜我在哪里?”林夕用八个加号的超甜嗲音向潘勇健撒娇,感觉自己浑身都爬满了毛毛虫。
潘勇健问道:“你在哪里啊?”
“我在G州车站,快要考试了,我想看看你。”
潘勇健吓了一跳,自己的闺女闷不吭声就来了G州?
潘勇健不好意思再折腾工头去车站接自己的闺女,于是林夕直接去了中大附属第一医院,其实这个时候她本来就在医院附近等着了。
叫了一份流沙包,再来两屉虾饺,林夕美美哒吃完早点,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慢慢悠悠去找潘勇健。
看见宝贝闺女的刹那,这个从十多层楼摔下来大难不死都没有掉一滴泪的汉子红了眼眶。
他不是个好爸爸,答应了要陪丽丽一起高考,结果却说话不算数,还要闺女跑来看他,所以潘勇健并没有像何云立那样责怪林夕,反而是扭过头去努力眨啊眨把自己的眼泪眨没了才干巴巴的问林夕:“丽丽,你胆子也太大了,一个人怎么就跑了这么远的路?”
林夕微微撅了撅嘴巴:“看不见你,我考试不安心。”
这一刻,潘勇健决定,不管怎样都要想办法请假回家一次。
就算是托了朋友关系,潘勇健这次检查依然用了足足一天的时间。
其实林夕知道潘勇健除了身上挤出擦碰的外伤并无大碍,毕竟是自己亲手摔的,手头有准。
工头事情也很忙,叮嘱自己那个朋友陪着潘勇健跑完各个科室检查之后就想提前离开,林夕却突然叫住了他:“张叔叔,你先别急着走,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建议你也顺便去做一个心脏造影,你有心梗前兆。”
潘勇健脸色一白。
半年没见,自己闺女咋还成了神棍?而且自己这次摔伤老板忙着跑前跑后,怎么也不能恩将仇报诅咒人家啊!
姓张的工头脸色也不大好,一个小毛丫头,居然开口就说自己得了心梗,要有这么大本事,你爹还跑我这干啥苦力啊?
不过他倒是不好跟个孩子计较什么,于是笑了笑,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