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们的死后生活 第183章

作者:文绎 标签: 幻想空间 宫廷侯爵 玄幻仙侠

  刘禅——从这名字就能看出来刘备对他给予厚望,这禅可不是‘参禅打坐’的意思,而是‘泰山封禅’的禅,他的小名阿斗也不是‘多收了三五斗’的意思,而是他母亲甘夫人因夜梦仰吞北斗而怀孕得来的,南斗北斗的斗。

  当了四十二年皇帝啊!

  在诸葛亮生前,他可是个好皇帝,规规矩矩端端正正,虽然发过小脾气,但大部分时候都很优秀,做到了垂拱而治。谁能料到呢,之后变成这样。

  其实也不是预料不到,古人为什么说明君要亲贤臣远小人呢?就是因为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当年齐景公喜欢励精图治又超爱名马美人和修造宫室大兴土木,以及驾车去臣子家找人喝酒,全国三分之二的税收能花在自己享受生活上,晏子在位时可以劝阻他。春秋五霸之首的齐桓公在管仲还活着的时候,何等英明睿智,管仲死后肆无忌惮的喜爱易牙,那人品德行就全都废了。

  现在还活着的傅玄在他的《太子少傅箴》中指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声和则响清,形正则影直。”

  诸葛亮愤然决定找点工作充实一下自己,整理完周文王讲稿之后无事可做,整天在家和黄月英读书弹琴下棋,现在陪葬品不少,吃的却只是粗茶淡饭,几百年不用为生计发愁。蜀汉一灭,他几十年心血付之东流,对新闻也无心关注。

  黄月英:“你可干点什么去吧。”

  张飞邀请他:“孔明你跟我来,有个好玩的地方。”

  带他到了肉店地狱,诸葛亮表示无聊,打人并不是目的,目的是让一切都变得更好!

  回家和老婆商量了一下,黄月英:“你可快去吧,啥?担心我独守空房?”伸

  手戳他:“你追随主公时四处征战,我一直在家呆着呢。你为什么到四十岁才有长子,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诸葛亮羞惭的嘀咕:“疼。”

  长指甲戳人胳膊简直一戳一个坑。

  四十岁才有子这是天命,鲁肃也是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黄月英手儿托腮:“我以前只见你忙,我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倒是有意思。我认识了几个朋友,都是才女,将来我若是无聊,也去找个差事。”

  “那好!月英大才,不该籍籍无名。”

  去见阎君:“孔明隐没于市有些时日,见阎君治下一片清明,愿为效劳。”

  阎君可开心了:“太好了!”

  “让我看看什么地方最缺人!”

  仔细研究一下,什么地方都缺人!

  “现在有两个事项急需人处理,一个是官吏将士的花名册需要重新盘查一遍,三百年没进行清查,最近发现了几个人虽然去投胎了,名字却没消的小纰漏,长此以往可不好,需要一个人来监察这件事。另一件事则是地府对百姓收租不收税,最近粮仓有点空,官田有些荒废。你喜欢哪一个位置??”

  鬼差们吃的食物是自己种的。

  诸葛亮:??请问这两个职务有什么趣味么?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他个人当然是更喜欢屯田的项目,春天把百姓安排妥当,秋天收获一望无际的麦田,收获后修一修水渠,等到来年春天继续耕种。看到丰收的的麦田,肥沃的土地,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快乐。

  “地府是井田制么?”井田制是商周的制度,把一块四四方方的土地划成井字,周围八块土地给私人是私田,而中央的一块地是公田,所有收入都归国家,但国家不派人耕种,要由周边这八家负责耕种。

  “不是。你顺着大河走过么?不是河渠是自然的大河。”

  “沿岸散步,走过两次全程。”

  把自己拔秃的阎君说:“大河由青石山中起源,流经过三镇,在主城西南方向分叉,又两条支流。我的城池就坐落在两条支流之间,粮仓在城中,屯田在城外。你若要去,我让匠作监给你翻修府衙。”

  一听就是个好地方,河流的两支流之间,水流充足,灌溉的好,收获一定很多。

  但是很明显,更重要也能更了解地府的工作,是清查花名册。不仅能了解到各个衙门,而且,这是更重要的事。他直接说:“我欲逮住黄皓责问之,只要能责问他,审他,什么职务都可以。”

  “他干什么了?”

  诸葛亮差点磨牙磨到出声:“姜维听闻钟会于关中治兵,于是上书要做准备,黄皓崇信鬼神巫术,认为敌人最终不会到来,于是,没做准备。”

  阎君:“啥?”

  “世道都乱成这样了,五斗米教都被灭了,还相信巫术?”

  “真他娘的傻叉。”

  “那个,傻叉是何意?”

  “最近听鬼差们说的,就是说这傻子脑子和粪叉一样,伤人且恶臭,伤人之后能使伤口溃烂不治而亡。傻子通常干不了什么坏事,粪叉子又有用,拿来骂人都不合适,就结合了一下创造出新词。”

  “你至于吗?这样的人又不是第一次有,王莽还相信立一个皇后就能让乾坤顺遂,敌兵自褪呢。”

  “离题了!”

  诸葛亮:我一点都不想学这个新词,不过……真贴切啊。

  他们都反应过来了,确实离题了沉吟了一会:“本来有回避制度,不让官员审本朝和下一朝的官,以免不公允。不公允是人之常情,生离死别自然有恨。”

  “但是你能来做官很不容易。”

  “这样吧,等他死后可以任由你责备打骂,仍由判官依律审判。”

  诸葛亮打听过一些人的下落,也看了阴律,很放心:“多谢,甚好,可解我与姜维心头之恨。我可以清查名册,姜维更善于屯田,他当初被黄皓威逼,不敢还朝,一直在外屯田。”

  “唉,他忠于汉室,不愿意为我们所用。”

  诸葛亮沉吟道:“我可以劝说他,还可”他刚想说可以让主公去命令他,话到嘴边,想起来,阴间的朝廷和阳间的区别在于不贪图享乐更勤恳,但是忌惮之心是一样的:“可以让他杀黄皓。”

  阎君们可开心了:“真是一石二鸟。”

  “咳。好嘛,以后可以常常以此唯一诱饵,让人来工作。”

  “这黄皓还挺有用,你们不想打刘禅么?”

  诸葛亮沉吟叹息,当年差不多是个英主,都是亲小人远贤臣的缘故啊,自毁前程,只要再等些年,等到曹魏和孙吴自乱,蜀国本有机会争霸天下。

  主公心急,陛下无心。

  “他若去帝镇,该有主公教育他。”

  阎君们互相使眼色,末代皇帝被去了帝号,不回去帝镇。不过嘛,如果可以以此勾引几个谋臣猛将为自己所用,可以扔进去啊。妙计妙计,我们手拿诱饵不知道钓鱼,真是太蠢了。以后再看上谁,就去利诱他‘只要乖乖听话,让你打你的仇人哦’。

  “妙啊!”

  “妙哉!”

  “喵!”

  正在喵喵叫的时候,墙壁上悬挂的水晶龙形玦忽然闪烁了两下,忽明忽暗。

  一旁的扈从注意到了:“君,您看。”

  众阎君一见大惊:“孙休要死?”

  “他不是才三十岁吗?”

  “我的天又要加班了。”

  “去叫韩都尉出发。”

  “皇帝就不能活得长一点么”

  “你忘了刘彻吗?皇帝还是五十多岁死,正合适。命短了主少国疑,命长了老来恶性。”

  诸葛亮就告辞了,扈从送他去见姜维。路上他问:“姜维未曾去见我,怕是有愧。去请赵云与我同去。”姜维力主给赵云追谥,满是赞美,可见有仰慕之情。

  姜维本来在追随郑玄学习经学,他小时候就爱这个。被丞相和喜欢的赵将军一劝,又听说能不限量殴打黄皓,立刻答应了,去重操旧业,继续屯田。

  徒步视察了几万亩的田地之后,了解了一下河流支流的流向,看了看大枝的水渠,重新规划了一下,清点人手,安排好种植计划,请匠作监刷新农具,招募了一些熟练的农民伺候果树和农田,开干。

  帝镇中正在唱歌跳舞,不错,今日是赵飞燕跳舞,但在她惊鸿一舞后,孙权也开开心心的跳起舞来。

  一边跳舞一边唱着嘲讽汉章帝刘炟的歌:《五噫歌》(梁鸿)

  “陟彼北芒兮,噫!(爬上北芒山)

  顾瞻帝京兮,噫!(回头看帝都)

  宫阙崔巍兮,噫!(宫殿高又大)

  民之劬劳兮,噫!(民力累够呛)

  辽辽未央兮,噫!(你丫有完没)”

  刘炟听第一句就变了脸色,这歌当年流传很广,他当时就差点派人追杀梁鸿,他带着老婆跑了,后来骗他出来做官给自己找找面子,他死活不出来。现在一听这个歌,好气。更可气的是刘庄觉得这歌挺好,问明白这是嘲讽儿子的歌之后,不仅不怪孙权,又把儿子打了一顿。

  过去皇帝们心情不好,一直紧张,现在蜀汉结束了终于可以放松啦!也开心的喝酒跳舞。

  刘备和曹操肩并肩坐在茅屋下,意志消沉,情绪低落。

  创立一番基业有多难,他俩都知道,一个登基两年就死了,另一个忙活了一辈子,还有两个杀不掉的死敌。

  毁掉这辛苦创立的基业可真容易啊。

  抱出来一坛酒,开始喝吧,那边轻松欢快的气氛和这里格格不入,拍着大腿:“锥不入地,蘴藾深奥。水竭不流,冰坚可蹈。心常叹怨,戚戚多悲。”

  刘备当年不怎么爱读书,也不怎么爱写诗,只好嗷嗷吼一首别人的歌,弹剑而歌吼成摇滚:“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曹丕等到他们开始击剑解闷时,趴在酒坛子边上,和曹植一样直接接着酒勺喝酒,哼着弟弟的诗:“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曹操忽然一把揪起曹丕:“你!你去陪张春华练剑!”

  “父亲?”

  “发什么傻?你我大丈夫不能斤斤计较,是我的子孙不肖败坏家业在先,司马师行废立之事在后,我、你和阿叡又都重用司马家的人,岂能反复无常。祸根正在司马懿,他确有大才,有不臣之心却未反,若要讲理,不能伤他。若不讲理,落汉帝口舌。张春华与他夫妻一场,对他整日殴打也在情理之中。”

  “呃?在吗?”

  刘备霍然而起:“曹孟德!你这奸贼!真是妙计!”

  “你喝的太多了!”

  三人一起去找到在竹林里孜孜不倦的练习无声疾走和刺杀的张春华:“张氏~”“张春华~”“张皇后~”

  张春华先是警惕:“三位意欲何为?”围殴我吗?

  仨人趁着酒意,把计划一说。

  张春华确定了,就是要围殴我,设法拒绝并脱身:“只怕我粗浅愚笨,不能”

  刘备举起手中的剑:“我教你!跟我学,他们俩不懂。”

  扶苏不是很爱音乐,更不喜欢一群醉鬼嗷嗷叫:“阿盈,我们出去走走。”

  刘盈正在和迦南木死磕:“我不去,等我锯断。”

  “太吵了。”

  “过来听我锯木头呀,锯木头的声音很好听。”

  扶苏挪到旁边来,这声音果然更纯粹一些。

  “他们都在唱歌,鬼哭狼嚎一样,最近两个月天天饮酒作乐,真是嘈杂。我从来没听过你唱歌。”

  “我唱过,好像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