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绎
好危险!承乾怎么不住在一起!兕子在哪里啊和她姐姐在一起吗???表面上还算镇定:“都尉生前必然是一员猛将,何不以真面目示我?”
“阎君自有法度,将士的容貌只能让同僚和家人观看。”
看了一眼李泰,这颓废的胖子酗酒作乐,不再是可爱的小青鸟,活生生变成了被雨打风吹的大孔雀。“父亲死了,他怎么不难过!!”
都尉:“消息还没传到。”
“好了,带我去见阎君。”
“按理说是直接送皇帝到帝镇。”
李世民斩钉截铁:“朕也是君王,到了另一个国土,理应拜望此间君王。不可失礼。”
他的气势和语气让人无法拒绝。
都尉:“您想要什么?都得在帝镇中住一段时间,尤其是开国之君。”
“呵,我懂。”要是不提防像我这样打下天下的君王,那阎君等不到我就要每隔几十年面对一次皇帝带头造反。“我要承乾和兕子与我们同住。”
都尉:“李承乾恐怕不行,他若可以,李建成也可以。你家小公主能言善辩,不需担心。”
李世民:忍住不哭!连他都知道我的小公主能言善辩,兕子岂不是自谋生路?天哪好惨啊!!
第229章 重逢+再赌(小修)
和李世民想的不太一样,皇帝们聚居的地方既不血雨腥风, 也没有刀剑相向。甚至没有阴沉傲慢和互相鄙夷的人, 以及因为乱发脾气而带来的凌乱, 肮脏的环境。门楣上没有箭头和血,地上也没有被砍伤的鬼魂, 就连空气中浮动的气氛,也一点都不阴沉压抑。树桩上没有绑着人,磨盘上也没拴着俘虏。
帝镇中正在聚会。这就是个普通小镇的样子, 房屋坐落的更加稀疏, 房子与房子之间相隔不近, 不是普通的小镇。乍一看,就见金玉耀眼, 锦衣成堆, 简陋的茅棚下存放着无数珍馐美味和三牲。
悦耳动听的音乐精妙绝伦, 配合默契, 穿着汉魏衣冠的男男女女在嬉戏游乐。
李世民的眼神先落在妇人身上,几名妇人坐在象牙席上, 似乎在互相展示针线, 又有两名妇人站在树下, 拿着一本书并肩私语, 身材且不论, 真是大家气度。又有一个美艳的胖姑娘和女版在编绦子。一眼望过去,看到了二十多个妇女,还有一个坐在某家庭院中读书的僧装年轻人, 就是没看到自己家中宫皇后。
一眼看到道路尽头,就看到两个勉强能认出来的人——杨广和萧观音夫妻。
都尉:“这是法碑,你看一下。”
“一会看。”李世民专注的盯着杨广,长得像的那人应该是他父亲隋文帝,那么坐在隋文帝身边那个正在和我娘互抛媚眼的小白脸是谁?算了这是我父亲的事,我不着急。
杨广手拿檀板,萧观音在旁边微微笑着,似乎很知足的样子。再往他旁边看,其他人都不认识。
跳舞的人群中男女混杂,跳的舞倒是一致,都是翘袖舞。
先是举起手臂把袖子甩到肩后,屁股尽量不动,扭动上半身并且回首左顾右盼。又收回手臂,跳了几个欢快的动作,蹦蹦跳跳,显然是只顾着自己挑的开心,不管看的人看的效果如何是否整齐顺眼。
杨坚和李渊在弹琵琶,刘邦辅以羯鼓,男男女女正在一起跳舞,不善于跳舞的人醉醺醺的坐在旁边喝酒写诗,或是专注的欣赏音乐。
问身边的都尉:“我的妻子呢?”
“我查查”都尉感觉了一下:“跟我来。”
走出镇中的建筑群范围,到了接近河边的地方,有一大片树林和竹林挨在一起。
竹林青翠,纤长的竹叶在风吹过时互相轻轻摩挲,似乎还带着晨霜露水。在那道细细金线屏障外同样有一片竹林,似乎是镇内的竹子发出的笋子长大的。
镇外的竹林中有一间精致的竹屋,吊脚楼离地三尺高,搭房子的竹子始终翠绿可爱,小小的围墙上还绑着、插着竹枝,窗口是细密的竹帘,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李世民也不想看屋里有什么。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一个美人吸引了。
那穿着红裙的美人坐在竹林中,裙摆如花瓣一样散开,翠竹中的红裙美人正是万绿从中一点红,非常耀眼夺目。脖颈和手臂白皙细嫩,乌黑的头发多而柔顺,被几只镶了红宝石和珍珠的金簪挽住,发髻边缘能看到一颗明珠在微微晃动,白皙丰腴的手腕上带了一只金臂钏(弹簧镯),静静的托腮望着远方,坐姿优雅动人。不用看正脸,看背影就知道是她,甚至感觉自己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李世民低声说:“请回吧。”
都尉:“哎?我还有些事没说。”我是怎么失去主导权的??
“你先候着。”
李世民快步过去,抓住皇后的手臂,并再次敏锐的抓住了她打过来的小拳头:“是我是我!”一点病容都没有,皇后太好看了!
“你……”长孙无病这才看清楚是谁,见是他,还很年轻,看起来是武德初年到武德四年之间的模样,刚刚二十多岁,容貌是,气质不是,气质有些老迈深沉,眼神中也不复年少得意。“你来了。”倒不吃惊。
“我终于来了。”
远别十多年又重逢,实在是悲喜交加,说不出话来,只有相拥而仔细闻着对方身上的味道。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是枕边的味道,也是卧室里熟悉的味道。
长孙无病哭了:“我想你,但是不想你来”现在不算长寿。以后我再也不用独自面对哪些问题,可是……雉奴还小,他失去你了。
李世民急着问:“你怎么在这里?我没见到父亲,那些都是汉朝和三国的皇帝?杨坚杨广欺负你?”
不是他脑补,而是现在的局面很明显,别人都在那儿欢歌畅饮,我这一向活泼可爱的皇后一个人在竹林中郁郁寡欢,这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她绝不是不合群的人,明明是人群都在排挤她!!
“没有的事,你别急,我在等兕子。”
“哦,那好。”他坐下来,拈起她裙子上的橘子,拉着手还嫌不够,直接搂到怀里使劲抱了抱,才觉得踏实,深深闻了一口,仔细端详:“你真的没事?兕子住在哪里?”
长孙无病带着泪光笑了起来:“你看我打扮的这样美,像有事的样子么?兕子就在小竹楼里,换衣服呢。”
“啊?不是说结庐而居吗?”结庐而居是有标准的,茅草屋才算是呢。
“自然有好心人帮忙。公子扶苏给她盖的。”
“那个扶苏?始皇的?”
“对。兕子刚刚住到这儿的时候,历代的的皇帝们听说了消息,都跑回来看是谁能让阎君破例,以前不论是公主皇子,能来这里拜别父母一次就顶天了。吕后看见咱们兕子,就和公子扶苏给她盖了一间竹屋,又添置了一些东西。”
李世民心说我学的历史可能是假的:“这两个人怎么会牵扯在一起?”
扶苏自尽的时候吕雉还在那儿替刘邦种地吧?
俩人见面没吵起来,那是死的年头长逐渐稳定安静了。
长孙无病尽快讲了一下复杂的人物关系,始皇娶了吕雉,扶苏和刘盈在一起了,刘启娶的甄姬,郭圣通正在努力找女伴,刘备娶了跳楼的绿珠。
“刚开始是汉帝们与我们示好,吕雉没有举动。以前我只听说她努力拉拢和丈夫关系不好的太子之母,这次可能是看汉帝们与我们关系渐进,也可能是兕子太可爱。”
通常来说,这种送礼示好是处于某种维持稳定或友善的意思,看着某个人觉得喜欢只是托词,可是李明达聪慧迷人。摸着良心说,谁要是不喜欢她,不想赞美她并为她做点什么,那一定是个瞎子。
“我给她做了新衣服,她在试呢。”让一个小小姑娘自己穿衣服实在是太麻烦了。
“我把兕子和雉奴抚养的很好。”
“你辛苦了。”
李世民仰头眨眨眼,感觉眼泪止住了。仔细看看她,肤白貌美,唇红齿白,只是不知道这朱唇是描画还是天然红润,白里透红的脸色是化妆还是真的很健康:“你一向能让我放心。先帝和我娘有没有迁怒你?”
“没有。”
“隐太子没有来找你?”
“没有的。”
“病痛都好了么?”
“一死就好了。”
“哈哈哈哈我也是。”李世民急着问:“杨坚杨广他们如何?”
“他们与阿耶结盟,发誓两家都不追究前尘旧事,和睦共处,以兄弟相称,谁要违誓就投胎变牛马。”
“嗯?你给我细说说。”如果是这样他就放心了。作为最终的胜利者,他欣赏隋文帝,并自得且自省的看待隋炀帝。
许平君等了半天,还没看到她回来:“咦?都尉你怎么在这里?李唐皇帝也来了?”
都尉正满怀惆怅的叹气:“嗯,来了一会了。”你们唱歌跳舞,热闹非凡,就没有人看到我们。
许平君就走过去了:“长孙皇后,你怎么还不回去?”
长孙无病赶紧从丈夫怀里坐起来:“等兕子换衣服呢,她可真慢。”又为双方引荐。
许平君去帮着小姑娘换衣服,除非是平民百姓,贵族的衣裳和美丽的款式在穿衣服时都得有人帮忙,要不然穿不好看。她去的时候李明达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对镜梳妆,努力扎啾啾。
李世民回头看了看都尉。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都尉正带着被遗忘和忽视的寂寥,以及自己的鬼卒们,在竹林中挖竹笋。别的竹林中的笋子都被馋鬼挖干净了,只有帝镇这里的竹林又大,东西又多,人迹罕至的简直是丰收。
两个鬼卒正在旁边编筐,地上已经放了两筐竹笋。“我发现灵芝了!!”
灵芝被他一碰,突然爆发,喷了他满脸的灵芝孢子粉,立刻被他一把抓起来。
“有事吗?”
李世民:……这人怎么回事?
都尉:一路聊的就不太好,到帝镇把我甩到旁边去,多说一句都不爱听,谁还没有脾气啊。
他摩拳擦掌,打算给皇后一个惊喜,突然叫道:“兕子变小了??”
芳龄十二岁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姑娘正在下楼梯,难以置信:“阿耶!!”
长孙无病连忙拿起披锦,往前递,一直贴在壁垒上,让披锦向下垂,标明这壁垒的位置,以免她撞上。如果这壁垒上能沾上东西,她早就围绕镇子粘一圈了。
李世民搭着她的腰,低声说:“给你一个惊喜。”叫到:“兕子,进来。”
小姑娘果然听话,看到屏障也没停,缓步试探着伸出手,穿过去,抓住了披锦,迈步走了进去,立刻被父亲抱了起来。“天哪我能进来了!!!”
长孙无病抚着女儿的后背,以眼神询问丈夫:你付出了什么?
李世民微微笑了笑:很多,但还比不上兕子的珍贵。
又拿了两件金器送给都尉做赏金,听他说了别的事,可以开始盖房子去了。
“明达你能进来了?你是兕子的爹?”
“……是。”李世民:这种称呼真是奇妙啊。
刘彻丢下鼓槌:“你是长孙无病的丈夫?不错。”
看起来就很优秀。看你的样子值得拥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她这么优秀的女人就应该有一个不错的丈夫。
“对我是”李世民敏锐的发现对方对自己的皇后有点令人意味深长的感觉,啧,好危险的地方。
“这位是汉武帝。”
“夺匈奴祁连山胭脂山,封狼居胥,武帝风采依旧。见面更胜闻名。”
“天可汗令万国来朝,我也期待许久。”
随便搭腔闲聊了两句,双方都打起精神来,一边是试探新加入的陌生人,这个人执政优秀,赋税不高,打仗总能赢,到末年也没有犯什么大错,看不到他的乐子还得严肃以待。另一边则是在快乐中保持警惕。
很快他就发现了,这镇子里的人真是平易近人,一点都不倨傲,也不怎么热情,都在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