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绎
李渊道:“写长点,惜字如金的劲儿随谁。”
李世民道:“贵精不贵多。这句用典不对,张巡和飞将军、伏波将军的情况不一样,换做耿恭。”
李渊:“废话太多了,罗列词汇做什么?”
自从安史之乱开始后,他们的计划就被打断,那些被塞进各个部门的宗室都忙的没时间见亲人、交换情报,更没时间向上升职。地府也一下子就放松了条件,不仅有猫阎君顶替了退休阎君的位置,还有很多生前颇有才干的人自觉主动的开始工作。他们俩反倒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
李旦讨饶:“是我的错,我慢慢写,祖宗们不要急,慢慢教我。”
长孙无病看不下去了:“你替李隆基解释什么?被奸人蒙蔽圣聪?这就是自欺欺人。大臣们不能骂皇帝,你还不能?”
武曌实在看不下去了:“起开,我来。”
李世民郁郁的说:“你一贯乐意代劳。”
武曌冷哼一声:“若在武周一朝,安禄山早就被来俊臣烹了。”只要来俊臣跟我说他要谋反,我就能信,让他试试。
一言已出,皇帝们哭笑不得,气的肝疼。
被甲方妈妈,甲方爷爷,甲方祖宗包围的乙方实在是可怜。
幸好甲方妈妈看不下去了,提笔就上,笔走龙蛇的写了一篇赋。开篇先骂李隆基及安禄山,第二段盛赞义士、烈士,为国家抛洒热血,擎天白玉柱,国之股肱。第三段劝勉众人,义举青史留名,朕心中亦知卿等忠勇。
机智的则天皇后赶在其他人鸡蛋里头挑骨头之前:“我抛砖引玉,唐朝子民谁不敬仰高祖太宗,何不写诗一首以谢忠臣?”
李渊:“早有此意,哪用你说。”
父子二人有感而发,写的极佳。
李世民惆怅道:“想不到我也有穷的时候。”陪葬品都换宝贝女儿了,虽然阎君没有都取走,但这些年花的太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划拉划拉还是轻易找出玉带一条,黄金百两。
李治正在和苏定方、薛仁贵、刘仁轨几人在一起喝酒,抓着苏定方的袖子:“当年为卿保全信义!今日要卿为我,再做一件事。”他说的是苏定方攻破西突厥,把西突厥可汗都曼抓了,朝堂上要求处决展览。苏定方说他已经答应都曼,免去死罪。李治震惊了一会,同意了。
苏定方:“主公,您说。”
“去劝服武士彟,让他不要再表现出对媚娘的敌意。他们父女理应和解。”
“这……”
李治也就说实话了:“若如此,媚娘再有什么异动,会告诉他,让他告诉我。”自己虽然没给她泄露什么讯息,但是郭圣通、独孤伽罗,两个女儿和弘儿、王菱等无数人,都与她有私。我看不住她。我劝过他,他劝我不要被美色所迷惑……
“遵命!”
……
颜真卿对着找回来的侄子遗骨写下《祭侄文稿》,笔迹悲恸凌乱,文字已不足以承载悲伤。他哥哥颜杲卿尸骨无存,他原是安禄山部下,安禄山谋反之后,颜杲卿设计诛杀了安禄山部将,并举兵反抗。可是失败了。
朝堂上对于张巡有争议,一些虽然逃难但还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人瞎叭叭,但李亨还是坚定的给张巡追封立庙。
张巡正好穷着呢,百两黄金分赠给几千士兵,他就留了皇帝们的书信诗句。
太子和太孙则在找沈氏,她在史思明第二次攻破洛阳时失踪了。
国家渐渐安定下来,唐代帝后断绝了两年多的祭祀又重新续上。
李泌被排挤走了,皇帝宠爱鱼朝恩、李辅国。
杨思勋大为不满,鱼朝恩那配统领神策军!我当年真有军功,鱼朝恩只会捣乱,坑李光弼郭子仪。
李隆基回京时李亨认认真真的迎接,之后渐渐冷落,只能对着香囊画像思念妃子。
帝镇中人得知之后,各自在家磨砺武器,武惠妃也开始磨指甲。磨的尖尖的。
李亨爱着自己的儿女们。有时候被大臣劝的殷切了,想去看看上皇,又会被人劝回来。
关于李隆基被软禁这件事,帝镇中从李渊到最末的武惠妃:“该!”
李倓被诬陷谋害太子,太子本人根本不信,当初立元帅的时候,李泌就害怕这件事,特意让太子当元帅,让李倓去打仗。可是皇帝信了,他们没敌过枕边风。
唐太宗的心态很好,自己煎了药,和皇后同饮。
顺便去看了看李倓,怎么说呢,他的错误可能也是没逼宫吧……但这话不能说。
在张皇后和李辅国的内外夹攻下,终于把太上皇软禁,心爱的三百匹马都被带走,移居的路上几次从马背上掉下来,全靠高力士撑着。
随即高力士被流放,玉真公主关进道观里,只有他的小女儿虫娘和寥落零星的一百宫人侍奉。
李倓死后第五年,李隆基病逝。终年七十八岁。
弓平时不用时要松开弦,不能一直绷紧,那样伤木头。
如今正是弓上弦,刀出鞘,做足了热身,就等着皇帝到来!
武曌高兴的开始化妆,这次画的老一点,璀璨夺目,生怕人认不出来。又选团扇,看看这些团扇中,哪一个适合在李隆基的血飞溅时遮挡用呢?她不打算亲自动手,怕挤不进去,也怕有人趁乱伤到自己。顺手把李妙儿抓过来,给她一番盛装打扮:“装作你妹妹。”
李妙儿:“她也要来呀。”
“你装作你妹妹小时候。你们俩长得像。”
李治都没听懂:“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武曌转头道:“旦儿,穿你家常衣裳。”
赵飞燕敲窗户问:“你家那混蛋死了吗?怎么还不来啊?”
她对杨玉环期待了很久,平时也去欣赏歌舞百戏,可是一场浩劫搞得所有娱乐活动都低调,人们出于同情,不在这时候大笑大闹,现在的娱乐活动就是揍安禄山。诗人们的诗也不适合跳舞了,皇帝们也无心赞美她的舞姿,新买的陪葬品假发才带了几次就没用了。
盛唐流行的假发很多,有真人头发做的发包,也有用黑蚕丝或是马尾鬃,裹、粘在雕刻形状的木头上,制成发髻样子,有些上面带有小孔,可以插戴首饰。
长孙无病捏她的头发包包:“我们也在等。”
正在说话间,几个人飞了过来。
都尉把李隆基搁在地上,赶紧往后退。
杀气太重。
李隆基还没来得及开口,斜刺里四个方向飞来四只羽箭,扎的整整齐齐。
武惠妃刚跑到门口,赶紧回去,还轮不到她去抓人。
“什么人……为什么……”李隆基吐着血泡泡问。恍惚间只看到一个熟悉的、丰硕威仪的身影走了过来,长长的裙子朱红似血,头上的金簪宝钿赫赫生辉,眉目五官都非常熟悉:“武,则天皇后?”
刘彻大怒:“你爹还在旁边呢!”
输钱了!赌的是武曌和李旦同时出现,他会先看见谁。
独孤伽罗伸手道:“让卫子夫把我那件还回来。”
刘彻狐疑道:“你主动来找我赌,是不是早有勾结?”
独孤伽罗:“你太多疑了。”但是你猜对了!我和她商量的!那玉佛是我心爱之物。
第264章 揍李隆基
李隆基大惊:“则天皇后?”不是仇人,胜似仇人。就算七老八十也知道见到这妇人会发生什么事, 何况他现在的心智和体力都恢复了年轻时的状态, 除了外表。
武则天点点头, 瘆人的对他笑了笑,随即一言不发的后退。再不退下感觉箭就要来了!高祖肯定在瞄着我。手上稍微偏一偏, 就是我了!
李妙儿也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副高傲的神情,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跟在母亲身后回屋。
李隆基跳起来, 又下意识的俯下身, 想要躲避埋伏在暗处的弓箭手, 剧痛之下有些踉跄:“休走!!”即便是逃入蜀中时,只是心痛如绞, 抛弃了宗庙社稷而痛哭不止, 也没真受伤。
还讲不讲理了, 她是皇帝, 我也是,她凭什么埋伏弓箭手杀伤我!
武曌按着藏在八幅裙交叠处、裙子侧面的横刀。裙子没穿在身上时是一大片, 围在身上, 左右两端富富裕裕的交叠起来, 不会也不怕走光, 里面有软纱的裤子, 但裙子的交叠处适合藏东西。
李渊和李世民、窦惠和长孙皇后急切的提着唐刀从三个方向走了出来,李治和李弘也拎着弓出来了,父子二人手挽手, 往旁边一站。李弘过去仁弱到快要吃素以免杀生的程度,见了安史之乱,也就把这毛病改了。
“李隆基,受死!”几人一边说着,一边瞪了武曌一眼。这妇人跑出来的正是时候,抢去了风头。
李隆基还没反应过来,依然当他们是被武皇收买的弓箭手:“朕是唐皇,你们胆敢……则天皇后给你们多少俸禄?”
帝后们自从安史之乱开始后,就无心装饰,虽然没有蓬头垢面,但也减少了沐浴更衣的频率。这几日做好了打人的准备,尤其是被溅一身血的准备,特意穿了半新不旧的葛布衣裳在外面,衣裳下摆掖在腰带里,头上幞头不用金簪装饰,身上布衣鞔鞋,看着比长安城的普通百姓还不如,浑身上下值钱的只有宝弓快刀。
穷人能花钱买动。
“我是你祖宗!”李世民鲜少骂人,他不怎么会说脏话,三大骂人词汇分别是:禽兽、混账、村夫,今天这话明明说的是实话,倒像是骂人:“都说你眼瞎,果不其然。李亨买动回纥人……一脉相承的无能!”
气死我了!
李渊顶着一张美少年的脸叫道:“我也是你祖宗!混账东西!”
李隆基大怒道:“呸!若真是我祖宗,焉能为则天皇后所用!让她逞凶逞狂!”
讲不讲理!我是孙辈不能毁她的墓,我祖宗能坐视不管?
李旦惋惜遗憾的的隐匿在母亲身后。虽然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自己躲避,但她的吩咐和自己想的正好一样,怎么面对儿子呢?皇位因他而来,曾经那么优秀,力挽狂澜的儿子,在年老时掀起更大、更恐怖的惊涛骇浪。若要上前劝阻,不会有效果,谁都能把自己一脚踹开,又怎么对得起这几年的惊心吊胆。若不上前护着儿子,良心何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回屋闭目塞听,长叹流泪。
窦惠提刀上前斜劈,又问丈夫和儿子:“你们俩的话,怎么那么多?把他打成肉饼就是了。整日思念一个胖女人,不曾听闻他为锦绣江山悲泣。”
我们都被气成什么样了,他身临其境,看的却不是地图,不是丢失的疆域,而是杨玉环的画像,打死算了。
李隆基往后闪避,可是肚子上还带着羽箭,闪避不及,别这泼辣的中年妇人在肩膀上砍了一道。
挂在架子上的韦氏用灵巧的舌头绕过嘴里的核桃,小舌尖扒拉开堵住嘴的布带,把核桃噗噗的吐在地上,大声叫好:“好!!我心满意足了!”
这些年武曌越来越精于捆绑和堵嘴,韦氏也越来越善于自己给自己解绑。
杨广安静的看热闹,笑的不要太明显,看热闹要低调这件事,他记住了。
李隆基踉跄的站起来,试图徒手夺白刃,他脑子中有些混乱,只想着自己决不能坐以待毙。
既然皇帝的威严已经不好使,他恍惚间想起自己年轻时何等骁勇矫健,就算在虎豹万骑中也不逊色,在马球场上纵横驰骋。现在怎么拙手笨脚,连几个村夫一个妇人都应付不了。
唐高祖提着刀都觉得浪费,杀鸡焉用宰牛刀,上前一个飞踹,踹在他的后腰上,把人踹飞出去。
血混合着泥,沾满了唐玄宗的暗纹白娟圆领袍袍。
人被踹到唐太宗面前。
李世民踩住他的后背,用力踩了两脚。随手把刀往后一抛,丝绦挂在树上上,拔出昨天早上顺手插在门边的木棍——门口的兵器架上插了不少武器,木板却插在门口。用棒子打人可顺手了,三两下就把很久没挨过打的李隆基打的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李隆基挣扎道:“你们偷袭”
唐太宗用力跺了一脚:“打你还用偷袭?”
李隆基喘着带血沫的粗气:“放肆。”
李渊给儿子递了个眼神。
李妙儿一关门就问:“这吓人吗?我怎么不觉得吓人?他敢杀太平一次就敢杀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