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绎
不,这不是,这只是单纯的双标。
想到这里,他又拿起一张面饼擦了擦刀,好整以暇的搁在旁边。
虽说是为李豫接风,坐在主位的依然是李渊和窦惠夫妻。
然后又想起这是自己种的麦子,是从汉武帝那儿借的面肥(天然酵种),太珍贵了,又拿起来彻底切开,打算往里夹肉。
李隆基穿了一件深绿色的衣服假扮参军,杨玉环扮演苍鹘来戏弄他,穿了男装带了幞头,也是个漂亮的胖小子。他自己苦哈哈的写了本子,还和贵妃一边谈情一边对戏。
前半段完全是胡扯,色而不淫,拿乐器比作各种美男美女调侃嬉笑,探讨萧如果变成人,会是男是女。杨玉环说:“必是美女,因为婀娜伶俐,呜咽动人。”
李隆基则说“应该是男人,因为啊……想歪了吧?因为君子如竹。”
令人捧腹大笑,笑的多了,看他都觉得顺眼。
到后来引入正题,杨玉环夸他像是一位兴修水利的大丞相,夸的十分谄媚,令人好笑。三言两语讲了个忠臣蒙难的故事,半引自伍子胥道:“大丞相在城墙上挂了三年!你猜他看见什么了?”
李隆基问:“难道是皇帝赦旨,知道他也是收奸人蒙蔽,并非发自本心?”一边说,一边用眼神去瞟祖宗们,装作有点可怜的样子。
杨玉环哼笑一声:“那你可就猜错了,就见黄河之水天上来,把这些昏君奸臣都冲泡了,成了龙宫中的佳肴。大丞相一睁眼,原来他是个破乞丐,被人一盆洗脚水给泼醒了。正是黄粱一梦。”
李隆基佯怒:“呸,原来是为了骂我!”
祖宗们哈哈大笑。
“李隆基,你不能因为修了一点小小的沟渠,就沾沾自喜,那日我听见你干活时唱歌,今日叫你演参军戏,谁叫你自吹水利修的好?”
杨广道:“你祖宗这话说的没错。”你那也能算是‘开凿’?
李隆基悻悻的说:“那是劳动号子。” 不是唱歌啦,有节奏干活有力气。
这次宴会十分快乐,杨玉环又更衣跳舞,李隆基在旁边击鼓助兴,真是美轮美奂,无与伦比。二人的技艺过了这么多年才施展出来,的确不凡。
李世民惋惜的叹了口气:“你若自知年老气衰,早早的退位做个太上皇,随你怎么宴乐都好。”或者早点死也行啊,按照我这个年纪去世,一切都正好。
李渊脸色微变,他退位之后连打猎都麻烦,只能在后宫中醉生梦死,有什么好的。
李隆基的脸色也变了,当初他有过这个打算,可是杨家和李亨嫌隙颇深,杨玉环杨国忠力劝陛下不可以,贵妃娇滴滴的一哭,计划取消。结果李瑁假传圣旨,说他想退位,现在还见不到李瑁,据说这小子还好好的活在人间,儿孙满堂。
宴会之后,李豫和李倓形影不离,他专心看《阴律》《冥史(地府版)》《帝镇史(汉明德皇后版)》《冥史(帝镇·太宗夫妻版)》等重点书籍。弟弟去干活时他就拎着书和胡床,独孤贵妃捧着小桌和茶具,在旁边带着。到晚上把美人弃之不顾,和弟弟在一起睡了好几天,彻夜聊天。
看完了书也没什么事做,现在是夏天,没法耕种。房子也被弟弟盖好了,陪葬品被独孤贵妃整理好了,每天就选择性的干点什么。
现在监督武氏和杨氏干活的人成了李旦,有一天正在闲聊时,忽然问李豫:“你的儿子李偲,被你爹李亨收为儿子,你们父子成了兄弟,后来再见面怎么称呼?”
李豫正躺再弟弟腿上被他掏耳朵——不脏,为了舒服——坐起来答道;“互称为郎君,或是封号。”譬如所有人都对李隆基叫三郎,他也叫过。
李旦点点头,这个问题他纠结很久了。
第275章
李适继位后,按惯例要给母亲上尊号, 但没处找去, 他也不想因为失踪十多年就算她已经去世, 干脆采纳了众臣的建议,照样举办典礼, 只是皇帝率领群臣舞拜时,台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尊沈珍珠为皇太后。史官在角落里记录这件事, 都觉得心酸, 古之皇帝就算是失去双亲,也能去陵墓祭拜, 知道归处。只有可怜的皇太后……
李适自然是继续下诏寻找太后, 天下人都知道皇帝在找母亲,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 可惜照照镜子就打破了幻想。
郭子仪被尊为尚父兼中书令,罢其所领副元帅, 同时皇帝又召回一个有点可疑的西川节度使崔宁。郭子仪格外严肃紧张起来, 看看史书, 复习一遍自己总结的, 功勋极高还能寿终正寝的武将怎么做的, 哦,大部分都是安静自守,少部分是为了避免皇帝因为猜忌而杀人, 直接谋反。咿……这不可取。天下人谁不爱大唐,谁不希望大唐满宫廷的贤臣呢。还是那句话,别和人交往,别立派系,家里七个儿子七个儿媳,八个女儿八个女婿,够热闹的,自己家也够大,练武跑马钓鱼读书都够用,完全没必要与外人结交。想练兵时,把小孙子小孙女们都叫过来,排列起来倒是……可爱的叫人心都化了。
除了上朝之外,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清净富贵生活。卢杞太丑,见他时屏退左右,以免无知侍女暗暗嘲笑他。
……
大唐理财高手刘宴到阴间之后有些郁闷,他死的不好,死后又发现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先被奇怪的打扮吓了一跳,又被人人腰间佩戴的金鱼袋吓了第二跳。地府治理的很好,薄赋,地府十分富强,富是因为用钱的地方很少,强是因为练兵不需要太多钱。地府的百姓每六十年要服十年劳役,这算下来,和人间每年要服两个月的劳役是差不多的。
他仔细研究了地府的各地政策之后,发现没有什么可以做为进身之阶——直接给皇帝提出治国期间存在的问题很容易升迁。想要做生意,又发现大部分能获利甚巨的都被人捷足先登。只好踏踏实实,从头开始——给当铺当账房先生去了,
现在连管仲都常年住在外面,紧跟时尚潮流,做生意不能不警觉伶俐,恪守成规一成不变可不行。书生们开始用奇怪的纸,少妇们使用奇怪的底妆,涂的满脸那叫一个红啊,还要用胭脂在脸上画斜道道。管仲深觉自己要是不出来看着人间的变化,这些‘服妖’的家伙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来。
裴明礼倒是轻松惬意,他一边做着校尉,一边暗戳戳的给上司们送了秀美可爱的小香囊,上面的花纹里有他的品牌。主打的香囊形如金鱼袋,似像非像,真正的官员看一眼就知道真伪。现在地府满大街人人佩戴金鱼袋,有一半出自他手,另一半是假货、自制和真货。
假货真是抑制不住,他也没有版权,他也没有办法。
鬼门附近已经形成了古籍法帖和美食市场,市令管这这里,划分成东西坊,东坊主要是法帖古籍、瓷器玉器、陪葬铜钱、银器铜器、古董首饰交易,谁不喜欢收藏几件古物呢?王莽一定想不到,他那套稀奇古怪的铜钱现在卖的还挺贵。西坊就一个字,吃,全是吃的,各种美酒香茶,干鲜果品、从孔雀到海鱼、从拐枣到山里的野猕猴桃,应有尽有,长得越奇怪卖得越贵,现在的客人可不怕吃死。蒸乳猪一类的标准物品价格波动较大,只有这里的价格才是标准。
李世民带着儿子来到这里,优哉游哉的坐在这里品茶,等着鬼差带来人间的消息。
他起身叫到:“姐姐,时隔多年,您怎么还只是个鬼差?”怎么说也该升迁了,就算地府生活的频率慢,这也不符合平均水准。
李昭笑道:“我自己都不急,你急什么。”校尉还算不上官职,她真的很乐观,反正…对她来说,校尉和普通的鬼差的差别仅仅在于俸禄,普通的鬼差的确需要服从指挥,但她能指挥她的校尉,不必询问缘由,有些人生来如此。如果提到钱,那就不是问题,她最不缺也最不看重的就是钱,什么叫仗义疏财?校尉和城隍还欠着她一大笔账呢。
李治起身施礼完毕,接过姑姑递过来的卷宗,这是最新鲜的、第一手的、李适发布的诏书,截止日期是平阳昭公主决定回来休假的前一天。他若有所思:“姑姑是为了给我们传递消息,因此仕途受阻吗?” 如果这样不划算,我们可以化整为零,有很多人能提供只言片语的消息,汇聚在一起就非常多。
李昭笑着摆手:“瞧你们想的,太复杂了。”传递消息这件事如果受限制,刘骜又怎么会穷呢?
她也坐下来喝茶:“鬼差的调动差派可比校尉、判官容易的多。校尉和判官若是常年留在人间的,通常以十年二十年为期限,跟着一位城隍。鬼差嘛,只要校尉手书一章,派去支援别的繁忙劳碌的郡县,可以去任何地方。”不仅自由,还很方便。
李世民叹息道:“原来如此,我实在是没想到。”没有身临其境,就是想不出来。
李昭道:“我也没想到。柴绍在太学授课嘛,他有一个学生,生性喜欢游览天下,可惜生逢乱世,第一次出门爬山就被人杀了。死后苦心钻研,想去游览五岳,才想出这么一条妙计。几百年间反复调职差派,不仅是五岳名山,就连三十六洞天福地都走遍了。”
父子二人一起露出向往的表情,谁不喜欢爬山、划船、打猎呢,尤其是打猎,李世民和李治都非常热爱打猎。
李适继位之后,除了凄凄惨惨的册封母亲之外,还下了很多诏书,禁止国内外岁贡鹰鹞。山南枇杷、江南柑橘等外地水果每年只需进贡一次供奉给祖宗,其他的不必。又取消了南方的奴仆、酒、麝香等进贡项目,禁止进贡珍禽异兽。甚至还将文单国(今老挝)所献的舞象从圈养的动物表演改为放到皇家自然保护区。
这份新气象非常好,欣欣向荣。
李世民快乐的说:“希望他能坚持下去。”虽然在历史上最起码有一半的皇帝在刚即位时搞过这么一通模式,但能坚持到最后的寥寥无几,即位之初的计划就和人的新年计划一样,通常被放弃的飞快。不过另一半没有装模作样的皇帝更混蛋。他觉得自己的运气不会太差,子孙也很优秀。
李治赞许的点头:“这孩子像我!” 我就是个节俭朴素的好孩子吖~
李渊又何尝不喜欢爬山呢?他时常去都城爬山,到了山顶远眺,那白雾笼罩的就是阎君和家眷沐浴的天池,天柱峰(笋峰)上挂着的太阳明亮却不刺眼,往下看百丈处,桃花常年盛开的就是传说中的蟠桃,据说是天帝提前预支给阎君的、三千年后的嘉奖,看城中熙熙攘攘,祥瑞和睦。他今日正慈爱的给儿孙们讲愚公移山的故事。并柔和的问:“李隆基,你有何感想?”
李隆基还沉浸在用了大概十年时间,终于完成了帝镇水渠的建设,看着第一天是浑浊着泥沙的水,第二天变得澄清见底,似乎和小溪一样,还挺有成就感。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以后再想洗脚、浇灌庄稼,只要去门口就行。他压根就没想,反正一切故事都有一个共同的答案:“哎,是我的错,我对待朝政也该有愚公移山的精神,永不言弃。”
李渊摇摇头:“不,我的意思是你那五亩地闲着也是闲着,不必种地。不如拿来移做她用,可以增加美感,我们之间多一份风景。”
李隆基有种不好的感觉,李豫和李倓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瞪大眼睛,心说不会吧。
刘彻拍案叫好:“这个好!让他修一座山。愚公能移山,李公也可以堆山!”谁的花园里没有假山呢?五亩地都拿来做假山,或许不算大,但现在不需要考虑到安全问题,可以堆的很高,在山上在种上一些兰草与竹林,那真是妙不可言啊!
李隆基只觉得眼前一黑,他虽然喜欢爬山,也喜欢山,但不是这种喜欢。把修水渠挖出来的一部分的泥土都运到自己家里去,那是为了以后盖房子打地基用,挖一次也是挖,要不然土没地方处理,自己盖房子打地基垒台子还得重新挖土。他可不希望自己居无定所,无论如何,作为一个皇帝必须有自己的宅地。则天皇后也是因为有自己的宅地,才这样的理直气壮。“若要修建假山,将来我住在山上,那岂不是一览众山小?”
比你们都高,我怀疑会有某些人以此为借口来找茬。
仔细想想,左右两边都住在山脚下,镇中的视线受到遮挡,以后如果再打起来我们可以登高远眺,高祖和高宗拿着弓箭在山上能压制方圆二百步的人,很好。如果在山上观风望月,也是清幽雅致,别有风味。住在山上更是不错,李泌就常年在山里居住,李豫说他很是神异。
众人想出了修建一座山的无数好处,现在又不用考虑爱惜民力,又不担心影响农业生产,满心想的都是人间的山色——根本没考虑李隆基能不能用铲铲把土拍成奇石。
萧观音又在家诵经礼拜,杨广也翻了翻经书,无聊的看他们再聊什么:“宫殿回廊可以依山修建,山巅修一个亭子,不要种牡丹,牡丹太艳俗,种上茉莉和白菊花,如果修的够高,会有如坠云雾的感觉。”
他那超大超华丽的宫殿就依山修建,真的是美轮美奂。等一下!我怎么觉得你们修一座山对我不利呢?虽然李隆基的宅地做了假山之后,正对面开门见山的是李旦,但我感觉……不远处有一座山,好像有点威胁感。
在意见相同时,李世民非常支持父亲的决定。他的威望又高,儿孙们都不敢当面反驳,李旦以下的人们婉转的劝了劝。工程浩大啊。
武曌捏着绣花针,故意说:“只让李隆基挖土堆山,你们都不许插手。”武惠妃还要养蚕,杨玉环还要织布,都不行。她不是爱惜李隆基这孙子,只想早点看到山。
李豫的神态更加严肃,他不是因为好逸恶劳才反对这件事,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既然远方有高山,又何必在镇中造假呢?我们虽然出不去,但忍一忍……不对,说不定要忍几百年都看不见风景呢?还是自己堆砌假山为妙!我也可以去帮忙。
他据理力争了半日,一开始是出于孝道,到后来是习惯性的对抗——朕也是皇帝!朕说话也有分量!或许我不想帮忙做多少,但你们不能制约我的行动,不允许我去帮忙,那不对!
李倓:“哥哥说得对!”
最终在刘秀夫妻的见证下,改了条件,不是只有李隆基负责这个工程,别人也可以帮忙。也不设时间限制,更不出题刁难,如果山滑坡坍塌,也不怪他。
皇帝们都同意了。
六月桂花香,桂花香浓味美,摘下来拌糖馅儿制作糕点,可以做得形同琥珀,有花香而不见花瓣,色泽金黄,半透明的皮里包裹着娇小滚圆的馅料。
长孙无病心情很好,有闲情雅致带着女孩子们去揪半树桂花,蒸一锅糕点,果然芬芳精致,娇美可爱。
人间现在流行的一种点心,叫做玉露团,用新鲜干净无水的薄荷叶铺在蒸笼里,上面盖一层极薄极细的薄绢,再均匀的撒上绿豆粉,然后蒸,蒸好弃薄荷叶不用。用这蒸熟的、带点翠绿色的绿豆粉趁热拌糖或蜜,压制成形。吃起来既有绿豆香,又有浓浓的薄荷味,清凉解热,非常适合夏天避暑时享用。有些人还在蜜糖之外,额外加入一些酥油(黄油),更添奶香味。
精致的美人就喜欢这种小点心,武曌体热,经常让丈夫去镇外买来吃。李弘每次回家时都给她带各种薄荷、竹叶、和其他凉性药材制作的美食。因为吃东西要讲究品相,竹筒肉被无情的抛弃了。
消失多年的杨坚忽然又回来了,丢给杨广一大摞书:“往后你或是坚持留在此处不离开,或是努力修炼直至成仙成佛,不要轻易离开,我为你打听了一番,你若要去投胎,先得吃些苦头。”他认识了很多判官,这些年来询问了六十位判官关于隋炀帝的功过是非,取答案的平均值,真的堪忧啊。
杨广问:“我们建造寺庙佛像,供养僧尼不计其数,就一点好处都没有?”不说什么直接成佛吧,也该稍微有点好处不是么?
独孤伽罗引用了地藏菩萨的话:“你给钱就保佑你,不给钱就想法整治你?佛和人间的官员不一样。”
这次买的书里就有一本《地藏菩萨问答合集》,其中鞭辟入里,浅显易懂的解释了许多无知信徒的困惑不解。
杨广随手一翻,看到一段话【问:菩萨,《数珠功德经》是真是假?用不同的念珠,功德倍数真的不同吗?
菩萨答曰:卖念珠的编的。哪个贵,就写那东西的功德高。什么时候东西不值钱了,就再写一本。】
杨广顿觉自己真的机智,生前也没被各寺各僧欺骗。
扶苏刚刚用了半年时间,复查了一遍自安史之乱以来的所有账目,竟然没有出错!立刻嘉奖度支部门,工匠们已经放了一整年的长假,接下来只要人间不乱,就能继续休息,他封存好账簿,轻松惬意的离开匠作监,去找刘盈。
擦肩而过时差点没认出来,刘盈穿了一件深紫色、金团花的圆领袍,五彩皮靴,头上的幞头虽然的黑的,却插戴了好几只镶则镂空玉花片的金簪,眉心居然还贴了一颗朱砂石,似乎是用滚圆的朱砂珠子对半切开的。
“阿盈?你怎么……”
刘盈慌忙用折扇遮住脸:“哎呀,你不知道,现在流行这样装扮!!算是服妖。”
扶苏伸手戳了戳他眉心的朱红半球:“朱砂石?用胶粘上去的?”
刘盈点点头:“是啊,人们都在模仿朱砂痣阎君,他们都点胭脂,我自己磨的朱砂。”不仅自己磨,还自己切开,这才像,之前也点了胭脂,被吕后笑称像个宝宝。
一回头看到吕雉,她额头上也画了花钿,画的非常细致,颇为美艳,衣服穿的却仍是曲裾,曲裾通常配的只是单珠串的项链,她却带了一条珍珠璎珞,这样的混搭别有风味。“扶苏,跟我们一起逛逛?给你也订几件新衣服?”
扶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浅棕色秦朝风格的衣服,鞋袜和佩剑,摇了摇头:“夫人,不必了,我试过胡服,还是直裰穿着舒服。家里的衣服还有很多。我听说镇中旧貌换新颜,夫人回去看看吗?”
吕雉没听说这件事,打算回去看看,如果真有变化再通知其他关系好的人都回去瞧瞧。唐朝那些皇帝,人多势众又比较团结,都是一脉相承的,不知道会有什么奇异的行为。
二人一左一右拎着刘盈,御风回到帝镇——没办法,狱尉还得回去盯着地狱呢,没做好值班的安排,不敢离开太长时间。“安史之乱时扔进去的那些悍匪不知怎么的,勾结了之前的罪鬼,冲撞禁制,再加上一个笨手笨脚的狱卒,险些越狱出来。”
扶苏倒吸一口气:“太危险了,夫人如何处置?”
“我早就请山中隐士在大门上设下的禁制,虽然跑出来几百恶鬼,却撞不破地狱的大门。”剩下就是关门打狗,后怕,开会总结危险原因,拷问狱卒是不是诚心帮人越狱,不是,开除掉造成危险后果的狱卒并通知各地狱,别用这个人,看似精明伶俐,实则废物。
扶苏连连点头:“事情因何而起?”
刘盈:“我的娘啊!”谁能忘记那次恶鬼越狱的事呢?多可怕。
“……”吕雉郁郁道:“我的回廊下有一排水缸,缸里放着的都是入狱时间长的鬼魂,二百年以内在池子里,二百年、二百五十年、三百年这样以此类推,每五十年一缸。那混账刚来,看到蜃楼地狱里花团锦绣,也不知是好奇还是生性混蛋,偷看水缸里的罪鬼遭受了什么折磨……”丢进水里就都变成小黑鱼了,一切的折磨都在意识里、睡梦中,那厮看不清楚,就把缸给掀翻了。
吕雉愤怒的把他扔进缸里泡了一年,才捞出来扭送阎君殿前,这种无心之失最为可怕。
不多时,三人一起到了帝镇,那惊人的变化一眼可见。一条宽约二尺五分的水渠流经两趟宅地的门口,仿若闪闪发光的银带……鱼?
这条水渠修的很远,是一个长长长的U形,在唐朝的区域没有拐,又向后延伸了挺远,把预估的未来十几个唐朝皇帝需要的水渠都留了出来。根据河流的方向,一端引水进入水渠,另一端则是水流环绕一周回到河里,显然不论是洗衣服还是洗菜,水都会自然流走。
仔细看看,秦朝的超大宅地还是很大,房屋却显得有些古旧,门口流水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