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绎
还觉得不够,吕雉带着扶苏和刘盈、刘病已和许平君去集市上买了豆腐、蜜供、灶糖和橘子、桃子、红枣。秦朝出门用的五个名额都用上了。
每对夫妻面前一张桌子,单身的就单独一张桌子,桌子上将近十个盘子碗里摆着丰盛的美味佳肴。
虽然在生前每顿饭都吃的和眼前这顿差不多,但对他们来说,这已经是几十年未见的盛宴啦。
的确很有过年的感觉,平时不愿意吃的如此丰盛,做饭太费劲了。
开了一坛酒。
喝的酒酣耳热,刘病已跳起来:“我来舞剑助兴。”
接下来就进入了才艺表演环节。扶苏也起来舞剑,剑法不一样,就当是两个不一样的节目。
刘盈举起盘子里的芋头花:“这是我雕的!”
刘邦溜溜达达的过来:“呦~真贤惠啊。不让让亲朋好友吗?”
嬴政按着剑站起来:“你算么?”
“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吧唧吧唧”刘邦往嘴里塞了两个丸子,指着吕雉说:“难道咱俩不算连襟?”
嬴政怒道:“呸!夫人,他们表演了舞剑,你何不演示剑法,让孩子们看看?”
吕雉面无表情的站起来,从桌子下面摸出一把剑来:“献丑。”
刘盈仔细考虑了一会,率先低下头,忽然发现自己雕刻的芋头花戳在肉丸子上的组合无比完美,看的他两耳不闻窗外事,看到天荒地老也不会觉得烦。
众人有学有样,眼前丰盛的宴席好像突然变得非常引人注目,让人看的目不转睛。
刘邦一瞧他们这个德行,跑掉的速度比跑来还快呢。
……
又过了几年,汉哀帝刘欣死下来了。
他在位七年,就忙着学习天人感应、和董贤睡觉、把王莽挤走提拔董贤当大司马。
祖宗们听到这里被气的七窍生烟,他好说歹说,抱着祖父的大腿求饶,总算没被当天打死,又预定了让董贤也来这里。
没想到先来的是赵飞燕,她当了七年太后,哀帝一死,她就被婆婆王政君废黜了,无奈自尽。来到阴间,赵合德惊喜的迎上来:“姐姐!你来了!”
赵飞燕顾不得姐妹夫妻重逢,扑上去揪住刘欣就是一拳,跳舞的姑娘身手敏捷也有点力气,这一拳打的刘欣一个屁墩坐在地上。
不仅刘欣懵了,其他人也懵了。
赵皇后抬手就把他脸挠出三道血印:“你凭什么让解光诬赖我们姐妹俩杀害皇嗣?啊?许皇后生了一儿一女没活下来,班婕妤生了儿子也没活成,那时候我们还没进宫呢!怪谁?是刘骜他命里没儿子!
你小子合该当皇帝,凭什么诬赖我们姐俩?逼死了合德且不说!你倒是想想,我但凡有个一儿半女,能轮到你这忘恩负义的小王八羔子当皇帝?”
刘欣争辩道:“太后,我”
祖宗们:咦?生过孩子啊?你小子不是说没生过么?
纷纷目视刘骜。
刘骜被赵飞燕吓了一跳,躲在赵合德身后。
被祖宗一看,腿都软了,差点抱头蹲下。
“你什么你!”赵飞燕抬手抓住他的头发奋力撕扯:“我和合德进宫那么久,朝野没人听说我们谋害皇子!解光是什么东西,我都没听说过,说的有鼻子有眼就好像亲眼得见!呸!还敢说我们害怕别的妃子有了皇子会失宠?放你娘的屁!刘骜的心全在我们姐俩身上,生了儿子怎么了?生了儿子就得皇帝喜欢?你以为是卫皇后啊!生了皇子还寂寂无闻的妃子多得是!只有你们这些蠢男人才觉得生了孩子有多了不起,那是因为你们生不出来!我都准备好假孕,把生下来的皇子抱过来养,是他们娘俩没福气具亡了!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没你的事了!”
刘欣嗷嗷叫:“撒手你放开朕,太后,疼疼疼,太后,赵飞燕你放手!”
赵飞燕哪能放手,一手揪着他头发一手拧他耳朵:“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不就是想抹黑先帝吗?啊呸!你抹黑先帝干什么呀,你都差点把皇位禅让给董贤了你这个王八蛋!汉朝和男人睡觉的皇帝多得是,怎么着,你把汉朝江山当嫁妆吗?你呀,活该你没儿子!”
刘骜看到祖宗们转移了注意力,微微松了口气。呼……可以活下来了。
第44章 扎心+董贤(抓虫)
刘欣被赵飞燕骂的毫无还口之力,又被她徒手揪下来两缕头发, 痛的嗷嗷大叫。
吕雉点评:“的确是个美人, 可惜不会打架。”揪头发吐口水算什么, 你倒是寻摸点趁手的武器啊。这是……这不是打丈夫,是打继子啊。哦, 没意思。
嬴政过去没有看女人打架的爱好,现在太无聊了,不免流俗, 未了避免吕雉跟自己之间产生隔阂, 格外亲热的握着她的手在楼上一起看, 看打起来了赶忙下楼,听的更清楚一些。这才听见赵飞燕说他要禅让给董贤, 嬴政差点瞬间领悟出作者的独门绝技——平地摔跤。
惊的始皇帝整个人都呆掉了, 全凭吕雉拉着他往前走。
脑海中一阵阵的激荡, 脑袋都疼——你们把皇帝当什么啊!什么玩意都能当皇帝吗!你们这样的玩意当诸侯王都能亡国怎么到现在还没灭国!苍天啊!还想禅让给男宠?我以为宠幸美人导致灭国的已经够蠢了, 居然还能这样?拱手相让?到了地府之后还赶忙称臣把人弄来?亏得我还以为董贤是怎样文武双全的人才,原来就是个以色侍人的。
赵飞燕劈手就是一巴掌:“你们当皇帝的人, 什么事都能做主, 现在还有脸哭?谁逼你啦?是你让解光诬告我们姐俩, 是你要禅位给董贤, 我告诉你, 列祖列宗要是泉下有知,打死你都不多!”
刘欣大哭:“我又没真的禅让给董贤,啊!没有, 我没干!”我都没敢说,你这女人为什么要说这些事,祖宗们会打死我的!我对你不好吗?别人要我赐死你我都没干!你难道就不知感恩吗?朕要禅让给董贤,也不是为了汉朝国祚延绵吗!
刘骜和赵合德很好奇祖宗们为什么没去打他,难道这不该打?
难道他们不怪刘欣,等着打董贤?
不至于吧,我们这么乖巧都差点被打了。
为啥没动手?
因为从刘邦到刘奭的所有祖宗纷纷表示惊呆了!
啥玩意啊?禅让给一个男宠?禅让和男宠这俩词儿能搁一起吗?
他们陷入了石化状态,感觉人生和世界都被颠覆了,这件事既莫名其妙又,又让人难以置信。
你要问他们信不信?当然是信的啦!
后妃们攻击人的极致手段就是告对方在搞巫蛊诅咒,读书少点的人连什么是禅让都不知道。尧舜禹之后,禅让这词儿就销声匿迹了,谁敢提?皇宫中谁会待着没事讲讲什么叫禅让?
看赵飞燕这泼辣样子,不像是学富五车的女人,别人要是不说,她哪知道这事儿。再有一点,刘欣的神情完全被被揭发后的恐惧,而不是被诬告的愤怒。所以……你小子咋想的?
刘邦情不自禁的用小拇指的指甲掏了掏耳朵,看了看刘恒:“儿子你也听见了?”
刘恒呆呆的点点头:“不能吧?”哇…我也喜欢邓通,我只想让他有钱啊…
刘启拍了刘彻一巴掌:“你,你怎么傻了?”
刘彻迷茫看了一眼父亲,心说不是我一个人出现幻听啊,这可比海昏侯还昏啊。我居然会有这么蠢的后辈儿孙?
刘病已本来坐在门口的石雕上翘着二郎腿搂着老婆的肩膀看热闹,现在整个人都和石雕融为一体了。啥玩意?啥?啥?
赵飞燕吐了他一脸口水:“呸!你算是什么皇帝!董贤不说你的男宠!你是董贤的男宠还差不多!又贤惠又体贴,被人压着袖子都不敢叫醒他,割了袖子跑掉。你一个人伺候董贤还不够,连他媳妇儿也接进宫里!董贤的体力不比那个谁,那个谁……那个能用吉霸挑起车轮的是谁?”
到底是刘骜乖巧听话,赶忙说:“是秦始皇的母亲赵姬的男宠蓼毐。”说完之后忽然想起来,妈呀秦始皇本人就在旁边看着呢。我要死。
嬴政气的捶了一下兵马俑,他能说什么呢。
皇后太后能出名的事有不少,但是赵姬出名的就这一件事,如果再有,就是给蓼毐生了两个儿子、还出兵支持男宠在秦王嬴政的冠礼时发动叛乱,试图夺取王位。归根结底都是蓼毐!太后找男宠我可以不管,可那应该是犬马一样的奴仆,而不是控制住太后,进而试图篡权的野心家。
他已经强迫自己忘了赵姬,来到地府之后也是一次都没想起过,今天被她提起来,那种强烈、澎湃的愤怒又一次袭上心头,一种想抓个人下油锅炸一炸的冲动再次涌上心头。
吕雉对于这些事知道的清清楚楚,在秦末,这些事是人所皆知的八卦趣闻,也是对秦始皇最强有力的嘲笑。上没有好母亲,下没有好儿子,扫平六国一样可以嘲笑他。但是谁也不敢当面提起这事。
她谨慎的思考了一下,没有安慰他,没有出声,保持自己一动不动,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握着他手的力气也没有丝毫变化。
这不仅是母亲不慈,更是涉及到王权的事(那时候他只是秦王),凡事只要涉及王权,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赵飞燕还不知道当事人之一就在旁边生气:“对,董贤一个人摆平你俩,比蓼毐还厉害。你们仨人大被同床!朝中有什么事,都要董贤告诉你,你才能知道,大司马执掌朝政还得陪你睡觉,可比我当年辛苦多了。别以为我在后宫里什么都不知道!你干的缺德事儿多了!你祖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又怒视旁边这些呆了吧唧的人:“看什么看!没见过继母打不孝子吗!”
赵合德欣赏姐姐暴打小屁孩,欣赏了好一会,听她还说这话忽然一机灵,赶忙上去拉架:“姐姐别打了。这都是咱们汉朝的列祖列宗!你别找打。”
让他们揍刘欣,别打你啊。
赵飞燕一怔:“哎?列祖列宗?”虽然皇帝平时嚷嚷没有儿子到地下无颜面见列祖列宗,但谁也没想着真能见到。
她看了一圈,看这些傻乎乎张着嘴发呆的围观群众和刘骜长得真有些像,就揪着刘欣的头发:“喂!你没说你自己干了什么?”
赵合德一拍手,大声冷笑:“他可什么都没说,只说董贤有大贤,官居大司马,是王佐之才。哈!”
刘邦反应过来,随手抓了一根短竹棒暴起:“你们俩走开!”
赵合德抓着纤细的姐姐拖走了,躲到安全距离处,看着刘邦一脚把刚要站起来的汉哀帝刘欣踹倒在地,踩着他胸口逼问:“真想把帝位让给董贤?”
刘欣大叫:“高祖您听我解释,我这是也是为了汉朝啊。”
赵飞燕还想去揍他,奈何太消瘦,被丰腴的赵合德从后面搂住腰和双臂,无论怎么挣扎也是寸步难行。她低声叫到:“那真是高祖么?”
其实赵合德并不胖,身材曲线曼妙的很,所有的肉都长在了该在位置上,只是比赵飞燕重了二十斤。
赵合德小声说:“是啊是啊,你不要惹他。”高祖很像个痞子的。
赵飞燕挣扎累了也没挣扎出去,叹了口气,靠在妹妹怀里,幽幽的说:“你们俩倒是先下来恩爱了,留我一个人在人间,孤孤单单的。”
刘骜小声安慰她:“你要是早下来了,谁知道刘欣这小子能干出这种缺德事?他自己不说,全靠你。”
刘邦都被这孙子气乐了,指着他鼻尖,拿竹棒狠狠的戳了戳旁边的地面:“孙贼,爷爷真想听你能放什么狗屁。”
说实话,汉高祖的神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瞬间就崩溃了!
自己为了天下,低三下四给人赔笑脸,胸口中了箭都得忍着疼嚷嚷假装没这回事,骂对方射自己的臭脚趾头。
你们别看着举兵起义之后几年时间就打下了天下,你们知道那有多难吗?
每时每刻都有可能死!
在众多起义军中,自己不是最强的一方,从沛公,到汉王,到汉帝……有多少次濒死还生,多少次臣子叛逃之后又归降。人家有才华有能耐,就得忍着继续用。
你们不爱惜天下,举以予人,如弃草芥。
当年六国割让土地给秦国,还算是被压力所迫,被嬴政的流氓祖宗们勒索,你他妈的是为了啥!我他妈就算禅让吕雉那娘们当皇帝都比你强,好歹她生的孩子是我的!你能给董贤生孩子吗?呸!董贤能给你生儿子吗?
刘欣就说了:“汉德已衰,以致于天下连年灾荒,成帝和我都无子”
刘盈在旁边搂着的扶苏的胳膊,美滋滋的大声解释:“他说你们缺德到没儿子!”
扶苏心里还在担心刚刚被人提起赵姬和蓼毐,父亲的情绪一定很糟。心说你至于这样高兴吗?也行,反正现在这些当皇帝的和你没有关系。
刘邦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你别看他拿赤帝子白帝子的事儿忽悠人,其实忽悠人的人本身不信。拿因果报应骗钱的人,从来不信因果,拿祈福化灾骗钱的人,也不相信福祸报应。
“你接着放,别停。”
刘欣笃信天人感应学说,就算自己被踩在地下,还是理直气壮的说:“《尚书》讲君王是年,卿士是月,大尹是日,百姓是时。倘若被统率的关系没有变更,朝廷一片清明,五谷就会成熟,国家就会太平。倘日、月、岁、时的关系颠倒,国家就不安,五谷不成熟,风雨不顺畅。”
“阴阳家讲君主的仁德能影响天气变化。孔子撰春秋重灾异,正是因为这个。”
刘欣认真的像是一个准备花八万块钱买治病床垫的老人,又像是一个打算切胃减肥的50KG少女,诚恳的失去理智,狂热的笃信一种理论:“君王的行为会感与上天,天不能说话,只能根据帝王的善恶降下应人,警告人。获罪于天,无所祷也。汉德因为吕后专权、巫蛊之乱、去母留子、霍光被灭满门、历代皇帝穷兵黩武、苛捐杂税盘剥等事衰败殆尽!昭帝就无子!宣帝、元帝、成帝均有不当之处。”
刘病已又被震惊了,喃喃道:“好小子,敢骂我们缺德?董贤捅的是他的屁股,怎么能伤着脑子?”
许平君嫌他说的太下流,皱着眉头看向别处。她简直不想再听、再看这里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