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绎
计划的可好了,虽然扶苏有点呆,但是呆的像是太子申生,不会吧事情解释清楚。如果嬴政问吕雉,那就更有意思了,她又敏锐又小心眼,不论嬴政是质疑还是试探,亦或是让她解释,吕雉都得生气。她当初能一生气就跟了他,就不能一生气又回来跟着我吗?
能啊!老子辛辛苦苦的摆出奸妃的嘴脸,去和嬴政叨叨叨,他当时打了我一顿,可老子就不信他心里一点疙瘩都没有。英俊高大的儿子和年轻貌美温柔的继母,多带劲!当年听各种传言,就这种最带劲!结果刘秀把吕雉迁出高庙?
吕雉就站在他后背上踩着他,一个壮汉难以徒手按住,但是踩在他背上不一样:“别光顾着嚎,来,你给我讲讲什么叫吕霍之风?嗯?霍成君也配与我相比?霍光也配和我哥哥吕泽相比?”你把我吕雉、被灭满门的霍成君、被废的郭圣通相提并论,恶意真是浮于表面!
刘秀心说不好,嗷嗷嗷,谁能想到随口骂一句,被骂的人还能听见呢!“没别的意思,你们脾气都不好。”
吕雉跺了他一脚:“少放屁。是人就有喜怒哀乐。”
刘秀怒了:“阴丽华就从来不发脾气!高祖你就不管管吕雉吗?她干的事你都知道吗?”
刘邦愁眉苦脸的捧着腮,对着他吐吐舌头:“略略略,我有什么办法,吕雉改嫁了。本来还想往回捞一捞,你小子替我合离了。唉。你以为呢,合离之前我也是被她打的命。”
吕雉差点又过去揍他:“呸!活着的时候你是天子,为所欲为作威作福,我只能忍气吞声。都成了死鬼,我才能直抒胸臆,帝王之尊算个屁!”
刘邦也很生气:“你敢发誓说你在人间没打过我?”
吕雉更气:“天天出去赌博,游手好闲不事工作,打你怎么了?我就打了一下!”
“不怎么地,你打得好!”刘邦一句话就把吕雉噎回去了:“秀儿啊,祖宗跟你说,碰上泼妇滥发脾气要保命,你直接跪下来跟她说我错了,她还敢动手?”
韩都尉:“咳咳咳咳咳咳”差点被水果呛死。
刘秀被高祖的……谦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沉默了一会:“嗷嗷嗷别掐了!郭圣通!有完没完!再掐朕就还手了!”
吕雉幽幽的说:“这孩子真是不争气,你把他手砍下来,看他还怎么还手。”
刘邦打了个寒蝉,默默的往后缩了缩。
郭圣通一边狠命的掐他一边哭:“我下不去手呜呜呜呜”
刘秀气的捶地:“你们两个女人合起伙来欺负朕,还敢打我,你还哭!你哭什么!”
吕雉心有戚戚然:“她把你当丈夫,这才打你。岂不闻打是亲骂是爱?”
刘邦很不怕死的冒头问:“那你对政哥是亲还是爱?我可没见你打他骂他,怎么着,感情不深啊”
嬴政很好奇,一个人怎么能屡教不改到这种程度,吕雉对他没有那么重要,为什么总是纠缠不休,刘邦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我又不会为了吕雉砍他,就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旧情不忘。挑拨离间也不好使,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刘盈在旁边气的直跺脚。
扶苏按着他的脑袋安抚他:“你别闹,让夫人去打就好了。”
吕雉又羞又恼又气,红了脸,抽出剑就冲了过去。
刘邦非常敏捷的跳起来就跑,这镇子虽然跑不出去,可是只要在镇子里绕圈子,就不会被追上。
韩都尉感慨道:“看不过来了!”不知道是郭圣通把刘秀按在地上掐更有趣,还是吕雉追着刘邦砍更有意思,我应该看哪边?刘秀被掐更新鲜,可是吕雉下手更血腥刺激。哎呀。
嬴政也是一样忙不过来,看看这边,看看哪边。说实话郭圣通掐的一点都不刺激,就跟蹲在地上摘果子差不多。
郭圣通一边狂掐他一边爆哭,哭的不是梨花带雨,是瓢泼大雨。
刘秀很快就躲闪、阻挡着,把她推开:“行了行了掐了这么半天还不够吗?!适可而止!朕的确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你也算出气了,当着祖先们面前……以后不要再闹了。”
郭圣通坐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自从成了废后之后,她就再没敢哭,没敢发过脾气,一直到死都在强颜欢笑,做出一副和睦共存的样子,以免再惹祸端。到地府时候还有些习惯性的紧张,今天才释放出去,她敏捷的爬起来:“没有以后了!你等着和你合葬的阴丽华下来吧!我和你恩断义绝!”抹了一把脸上的土,被眼泪和成泥,脸上衣服上都脏乎乎的。
刘秀下意识的挽留她:“圣通,你别这样,”
“我受够了。你是皇帝是天子富有四海,坐拥六宫美人,你活着的时候,事事都得顺着你的心意,你的东西别人不能用,你的后妃无论尊卑都不能改嫁。难道你以为你死了也能这样吗?你不是皇帝,不是我的丈夫,不能替我做主!你少管我!”郭圣通敏捷的躲过他抓自己袖子的手,飞一样的跑到韩都尉面前:“韩都尉我能和他合离吗?”
韩都尉慢条斯理的说:“其实呢,人一死,生前的关系就全都断了。什么父子夫妻,全都是陌路人,俩人都认才是,不认就不是。你要离开这里吗?”
郭圣通双手抱胸,陷入沉思中。这里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如果离开……会更好么?离开这里又能去什么地方,去投胎吗?
刘盈实在看不过去,递了手帕给她:“你擦擦脸。一脸的泥。”
嬴政习惯性的对她说:“地府前段时间在征召鬼卒鬼吏,你既然读书识字,可以学一学地府的《阴律》,将来通过考试可以当差。有房子有俸禄。”
郭圣通问:“女人也可以吗?”
“鬼不分男女。”
韩非乐得不行:“陛下现在就好这事儿,见着一个识文断字的就叫人家考判官,也不怕把人累坏了。”
嬴政还是很严肃:“她当过皇后,判事时不会畏首畏尾。能住在帝镇中慢慢学,不用为生计奔波。”不工作还不学习,那不行!先好好学习,然后认真工作,不要像刘邦那样混吃等死,整天找打。
刘邦又快步跑了回来,吕雉还在后面狂追,稍微砍着了两下,有那么一点活人都不致死的伤口。
没办法,刘邦穿的是短褐,迈开大步跑起来特别方便,吕雉穿的是裙子。
郭圣通:“呀”吕后太厉害了!
刘秀:“哇”吕后太恐怖了!先祖们都不敢拦吗?难道任由她胡作非为吗?
郭圣通还没想好要不要去当差,她虽然晚年落魄,也是王太后,和还活着的皇帝刘秀、皇后阴丽华差不多算是平起平坐,现在如果去当差,,,就是个小吏。想一想都觉得不好意思,怪难为情的。
嬴政现在只是习惯性的抓壮丁,也不逼她,心说等你在这儿再熬上几年,知道有多无聊,准得求一个有事可做的机会。他有点失望:“若只是如此,不如不来。”
我可是跑到阎君殿前请了假,又轻熟识的校尉带我御风飞回来的!
韩非·专业看帝镇趣闻二百年:“等阴丽华下来了再来。”
嬴政非常亲切随和的把他当成老朋友:“地府的鬼忽然都去投胎了?那边的判官忙得过来么?”他知道这些鬼可以留在地府飘飘荡荡,要想租房子住,就得在地府做生意卖自己的陪葬品,或是打短工。地府的房子便宜,工作一天足够租住七天,吃的也不贵,还经常有衙门施食的好事可以过去蹭饭,但大部分人还是想去投胎。
大概是因为上一世活的不好,或是不够称心如意,就觉得重来一次可以活的很好。判官分为左右两拨,一拨是人刚死的时候审一遍,另一波是鬼去投胎时再审一遍。人间啊前些年十室九空,牲畜不存,想去投胎的人登记了名册,都在等着呢,近些年百姓能生儿育女了,鬼们才有投胎的机会。。
韩非看着刘秀站起来,有意去救一下刘邦又有些迟疑。“还行吧,反正那边的鬼卒轻省,死的时间长一点,知道地府威严不可轻慢,什么打骂判官啊、试图逃狱啊、捣毁门窗的事儿都没有了。”
“啊?还有这种事?”
“嗯,项羽刚死的时候大闹地府,要抢虞姬的幽魂,还不让别人评判他的功过。多少人都制不住他,最后把虞姬拿出来与他谈判,才好使。阎君恼火,把他和虞姬搁在敌镇里,也不问其功过,只叫他们永世不能离开,就在那没有日月变迁,没有一年四季的镇子里生活。”
嬴政暗暗颔首,我想的一点都没错,那样的镇子就是报复。
俩人现在成了同僚,韩非就御风把他捎回都城。
判官除非自身有修行,否则不会御风。
第58章 阴后(捉虫)
又过了数年,白玉又亮了起来。
阴丽华做了数年太后之后, 也死了。
韩都尉虽然好看热闹, 也得例行公事的告诉她:“皇后可以留在帝镇和丈夫儿子团圆, 也可以随时选择离开,去地府自谋生路或投胎。但进入帝镇之后只能选一次, 不能反复无常。”
“好,容我三思。”阴丽华想了一会,平静淡定说:“顺其自然吧。”我这一辈子都顺其自然, 过的挺好的。虽然思念丈夫, 但更想再见一见儿子
等她到了地府, 刘秀正在生闷气,看到她也没多高兴。
倒是郭圣通快步走过来, 阴丽华有些惊讶, 正要向她问好, 郭圣通急切的抓住她的手, 问:“皇后,在你我生前, 我脾气不好吗?你说实话。”
阴丽华看到她倒觉得惊喜, 毕竟在这个荒郊野岭、穷山僻壤能看到熟悉的、关系还不错的人, 就叫人觉得安心。送自己过来的那些兵丁看起来都是一副面孔, 怪吓人的:“郭太后?您脾气爽直, 待人宽厚。”
俩人生前一个是阴皇后,一个丈夫还活着就被封为王太后,互相客气的时候就互称头衔。
刘秀气的一拍木头:“胡说八道, 她非但刻薄暴躁,还掐朕。”
“你该!”
阴丽华沉默了一小会,慢慢的说:“可是郭太后没掐我呀,也没骂过我。”
虽然刚见面的时候她有点怜悯和别扭,后来也没什么不好的,皇帝和皇后是夫妻也是君臣,皇后和嫔妃就是单纯的君臣。
她没见过郭太后掐皇帝,也没见过她高声发脾气,有时候会酸溜溜的说我一句,又会压抑回去。我受了宠,还能不让别人酸吗。
郭圣通揪起刘秀的衣领奋力摇晃:“我发脾气是因为你冷落我!”
刘秀也生气了,过去他不太生气,可是阴丽华在这里他不想丢人:“行了,你闹了多少年,还不适可而止!分明是你不能容人!”
郭圣通打算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想了半天那就是让他和武帝一样打光棍,看他急不急。可是又不能杀了阴丽华:“要是你也尝尝独守空房的滋味,我倒要看看你发不发脾气。”
她认为自己脾气很好,也很有修养和城府,刘秀冷落自己太过分了,我抱怨几句他还多疑。
“看着你们都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发脾气?”刘秀认为郭圣通明知道将来她是稳稳当当的太后,还和皇帝发脾气,这就是将来要滥杀无辜的表证。
刘欣默默的添柴,煽风点火:“高祖四十岁才娶妻,文帝也安安分分的做代王,武帝年近而立才有儿子,刘氏一脉最有城府。哼,女人。郭圣通,你敢赌么?”
我赌你肯定能赢,呵呵。
刘秀取消我庙号!真讨厌!我可是个仁君,还对董贤一往情深!
刘秀脑子一热就赞同了:“没错!”
两个人没和阴丽华商量,就决定了,用‘刘秀独守空房十年,两个女人都不和他说话’来验证到底是郭圣通脾气不好,还是寂寞令人愤怒。
阴丽华说:“嗯……嗯?”就不问问我吗?你们吵了这些事,唉。
当时成了婚又已经圆房,其实这还不算什么,战争中寡妇改嫁的事儿多得是,带着三个孩子都能改嫁,何况我还没孩子。可是他赢了,他成了皇帝,我只能在宫中生活。受宠不受宠又能怎么样呢,没死于战争就很好。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宠为上,辱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
然后她就被郭圣通带走了。
郭圣通抓着她的胳膊:“走,十年之内你不许跟他说话。”
“行啊!不说就不说。”刘秀站在原地怒气冲冲:“反正你们都出不去,在一个镇子里住着,我天天都能看见你们!郭圣通,你输定了!”
皇帝们纷纷对此发出冷笑,这小子真是不知岁月之苦啊。
尤其是刘彻,他现在常常在压抑自己跑去找……呸呸呸不提不提!
现在不单转世投胎和生孩子成了忌讳,就连卫子夫也成了忌讳。
嬴政回来晚了,就看到两个女人肩并肩的走开,徒留刘秀一个人叉着腰生闷气:“夫人,我错过了什么?”
吕雉有点不高兴:“郭圣通非要弄明白,她会发脾气究竟是她的错,还是刘秀的错。就要和他打赌,看十年独守空房会不会让他发脾气。”我想看打架。勾心斗角、唇枪舌剑在生前就看够了,现在只想看打架。
嬴政沉默了一会:“你觉得他会生气么?”
吕雉冷笑一声,不吭声了。生气吗?她被冷落时会生气,等到这份冷落危及到安危时就是恐惧。皇帝被后妃冷落不会生气,他富有四海,他有三宫六院许许多多愿意哄着他玩的女人。现在不一样,现在他什么都没有。在地府,皇帝和皇后没什么区别,就是两个鬼而已。
她满怀愤慨的想了一会,去安排这两个女人住在哪里。这虽然没有自己想看的那么刺激,但也算不错,刘秀刚死不知道轻重,等到他再待一段时间,就知道有妻儿陪伴多重要。
嬴政陷入的沉思中,当年我冷落后妃,让她们自己凑一堆玩,也没见着有谁对我抱怨。
热心鬼卒在旁边支招:“哄哄她呀,甭管帝王将相还是平民百姓,老婆生气了都是要哄的。”
嬴政诚心诚意的反思了一会:“我没惹她生气啊。”刘秀惹她生气也要我哄吗?
韩都尉刚准备走,就又留下了,让鬼卒把话说完。
鬼卒说:“大道理我也不懂,女人很好哄的。本来不开心的小媳妇,你哄她两句她开心了,多甜美。”
嬴政觉得这个人的建议没有任何可取之处,吕雉不是那种喜怒无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