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小福女/香火兽在六零 第84章

作者:红叶似火 标签: 年代文 爽文 玄幻仙侠

  闫部长沉默不说话。在乡下就还这个理,不然怎么大家都想生儿子呢,不光是干活的时候能多挣工分,打架、抢东西的时候家里劳动力多也占便宜。就是两个村抢水打群架,那也是男人多的村子有优势。没有儿子的家庭在村里经常受人欺负,儿子多的,说话都要硬气一点。

  岑卫东抬头看向马路:“那正好,今天我的拳头大。”

  闫部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好几个大盖帽的公安过来,惊了:“你……你通知公安了?”

  难怪刚才岑卫东走那么快呢,敢情是抢在前面来公社打电话给公安。这小子是怕他阻挠吧,特意留了这么一手吧。

  事已至此,闫部长也不挣扎了,直接对民兵们说:“待会儿配合公安同志们。”算了,公安要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反正都是这些东西活该,找他,他直接骂出去。

  几个大盖帽骑着自行车过来,岑卫东立即上前,将他的证件递给了领头的公安看,然后说明了一下案情。

  公安过来,这个事就交给了他们主导。

  他们借了武装部的办公室,审讯相关人员,又找了媒人等人证。

  没多久,就把事情搞清楚了,确认了张家兄弟四人连同张家三儿媳妇,还有一个堂媳妇把陈福香强制从家里绑走的。

  这时候,守在卫生院的民兵回来报告,张老四和张德林都醒了。不过两人的情况都有点严重,尤其事张德林,肋骨断了一根,卫生院条件简陋没法治,得去县里。张老四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被咬的左腿失去了知觉。

  鉴于这六个人闯入别人家,硬生生地把别人的闺女带走,性质太过恶劣,公安当即表示要把六个人抓走。

  韩春花听见自己的三个儿子一个儿媳妇,还有侄子侄媳妇都要被抓走,傻眼了,指着陈老三和梅芸芳:“还有他们呢,是他们同意的,你怎么不抓他们?”

  “他们没绑陈福香,而且那是他儿子家。”公安人员道。

  韩春花不干了:“我们也没随便绑人,是经过她父母的同意的。我们这是说亲,公安同志,你不能抓我儿子。”

  公安同志面无表情地说:“婚姻自由,禁止包办婚姻,而且陈福香同志才17岁,还没到法定婚龄,她不愿意,你们绑了她就是犯法的。”

  韩春花懵了,抓住公安同志的袖子:“这不都还是父母作主就行了吗?公安同志,咱们也不知道这是犯法的,你,你们就饶了我儿子吧。”

  “国有国法,韩春花同志,你再胡闹,那连你一块带走。”公安同志铁面无私,直接将张老大三兄弟给绑了,又安排人去卫生院将张老四带走。

  韩春花不得不松手:“那个,公安同志,我儿子和侄子、媳妇会怎么样啊?”

  “劳改。”公安丢下这两个字,骑着自行车,带着张老大几个就走了。

  旁边的陈老三看到这一幕,按住胸口后怕不已。

  陈阳无意中瞥到这一幕,气得脸都青了:“真是便宜他们了,为什么不连他们一块儿抓走。”

  岑卫东拉住他:“你跟福香身上不能有污点。放心,从今往后,他们的日子好不了。”有个劳改犯父亲,他跟福香的政审都过不了,这也是岑卫东暂且放陈老三一马的原因。

  果不其然,公安一走,韩春花带着二儿媳妇和两个侄子,扑上去抓住梅芸芳和陈老三就一顿揍:“都是你们害了我儿子媳妇侄子侄媳妇,你们这对不要脸的老东西,养出个好女儿啊,没结婚就把肚子搞大了,还来骗我们家的彩礼……”

  双方打得不可开交,张家人既是为了泄愤,又要求梅芸芳和陈老三还他们的彩礼钱,还要求赔偿。儿子媳妇、侄子侄媳妇被抓去劳改了,他们的孩子还小要吃饭,谁养?只能找罪魁祸首的陈老三两口子。

  陈阳看到这一幕,犹不解恨,恨不得张家人能将那两个东西打死。

  “我不去当兵了,只要能把他们也一起抓了,要我干什么都行。”陈阳还是不平。同时他更怕这两口子过不下去,又会铤而走险把主意打到他们兄妹头上。

  “你不去是你的事,陈阳,福香必须跟我走,这事没得商量。”岑卫东出奇的强势,他将一封折叠的信拍到了陈阳手里。

  “这是什么?”陈阳打开信封,看到收信人是岑卫东,顿了一下,抬头见岑卫东点头,他拿出信纸,扫到上面的”招工“二字时,脸上一阵狂喜,“你,你怎么做到的?”

第49章

  “哥哥,你们在说什么?”陈福香看着陈阳狂喜的样子,心里跟猫爪子挠过一样,好奇地盯着他手里的信。这上面究竟写了什么,能让哥哥一下子从愤怒变成了兴奋。

  陈阳一把将信塞到她手里,高兴地大喊:“福香,你看,你可以进城当工人了,你可以当工人了!”

  那边扭打在一起的张家人和陈老三两口子听到这话,都停了下来,扭头,诧异地望着陈福香,眼底是浓浓的不可置信。

  就连还没走的闫部长也目露惊色。但看到旁边的岑卫东,想起他今天为这姑娘出头的样子,闫部长又不觉得惊讶了,岑卫东想在城里给这姑娘安排一个工作还是不难的。

  他打量了陈福香两眼,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两只眼睛又大又圆又黑,非常纯粹,确实挺漂亮的。不过岑卫东见过的漂亮姑娘应该不少才是,谁能料到他竟然看上了他们这地方的一个村姑呢!

  想当初他媳妇儿想把侄女说给岑卫东,他还说他媳妇儿异想天开,岑卫东看不上他们这乡下姑娘,现在脸真疼啊,回头肯定会被他媳妇笑话和数落。

  哎,这陈阳还真是走了狗屎运,成了岑卫东的大舅子。

  梅芸芳和韩春花也觉得陈福香走了狗屎运。她一个傻不拉几的农村丫头,能做什么工人?她都能进城当工人,她自己的女儿/儿子也能进城,甚至比她更有资格。

  但他们没错过,这封信是岑卫东塞给陈阳的。也就是说,陈福香之所以能当工人,全是岑卫东的功劳。再想到这个男人跟县里面的公安都能说上话,甚至连闫部长的面子也不给。

  梅芸芳心里后悔极了,身边明明放着这么一只金龟婿,她还托人说什么张家啊。早知道,当初她就该让她家燕红去跟他套近乎的,这样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而且他都能把陈福香农进城,那肯定能给更多的彩礼。要成了她的亲女婿,她也不要什么彩礼了,只要把她家小鹏也弄进厂子里就行了。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陈燕红躺在公社给人休息的木板房里听到陈阳的欢呼,心里跟吃了黄莲一样,嫉妒的目光越过门,落到陈福香的身上。

  她的命怎么这么好?

  想到这里,陈燕红的眼泪又滚了下来。

  卫生院没有女医生,所以来看她的是接生婆,看她流眼泪,赶紧说:“闺女,别哭了,你这落了胎,小月子里哭伤身体。”

  她不提还好,一提,陈燕红哭得更厉害了。

  她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而且接生婆还说,她伤了身体,让她好好养养,不然以后怀孕会更困难。

  这同样都是女娃,她的命咋就这么苦呢?而且今天过后,村里人还不知道会怎么在背后说她。

  想到这些,陈燕红就悲从中来。

  她男人是个憨厚老实的,赶紧握住她的手劝道:“燕红,燕红,你别哭了,你别哭了,以后咱们再生就是,没事的。”

  “你懂什么。”呵斥了他一句,陈燕红哭得更伤心了。

  陈福香听到哭声,扭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那男人的身上几秒,回过头小声说:“哥哥,不是我上次看到的那个。”

  陈阳开始没听懂,反问:“上次的哪个?”

  刚说完,他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目光往妹妹看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了陈燕红跟她男人,顿悟:“你是说这男的不是上次在路边跟陈燕红搂搂抱抱的那个?”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看着他。好哇,还有瓜!

  韩春花最先反应过来,指着梅芸芳的脸就骂:“你个不要脸的老婆娘,生了这么不要脸的一个小贱人,还敢说给我们家老四。幸亏我们家老四没娶她,不然早变王八了。不要脸的东西,没结婚就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还怀上了孽种,她自己知道她肚子里的那个野种是谁的吗?”

  梅芸芳被她指着鼻子骂,气得不行,扑了过去:“我撕烂你的嘴巴,让你胡说八道,听风就是雨,我们家燕红才不是那样的人呢。就你那花花肠子看到漂亮姑娘小媳妇儿就挪不动腿的儿子,谁愿意嫁给他?要不是你儿子风评太差,我们家燕红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好啊,你们家陈燕红跟人乱搞,你还怪我儿子,到底是谁不要脸,大家都看看啊,梅芸芳家的小贱人上个月还在跟我儿子说亲,我们把彩礼都送到他们家了,结果今天结婚,她女儿就流产了,肚子里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说我们家燕红,你儿子能好到哪儿去?来定亲看到傻子长得漂亮就直勾勾地盯着人家,明明跟我们家燕红定了亲,还非要多给我十块钱,换傻子,你说你儿子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扭打成一团,张家儿媳妇赶紧上去帮忙。几个侄子也对着刚颤颤巍巍爬起来的陈老三就是一脚。

  陈老三痛得发出凄厉的惨叫:“我的腿,我的腿没好,哎哟,好痛,你们放了我,这不关我的事啊,都是梅芸芳出的主意。她舍不得退彩礼钱,本来是想让陈燕红嫁到你们家装早产的,陈燕红不乐意,说要告诉你们家实话,让她退婚,她不肯,就故意在你们家老四面前说陈福香也要说亲了。”

  听到这话,韩春花更气了。她本来就将自家的事都怪到了梅芸芳母女身上,陈老三这些话无疑是佐证了她的猜测。

  “好你个老娼妇,你把我们家害得我可真惨,你还我儿子、侄子、媳妇们,我今天跟你没完。”

  她一爪子挠在梅芸芳的脸上,带出一条长长的血珠子。

  梅芸芳痛得大叫一声,反手抓住韩春花的头发,嘴里还不忘骂陈老三:“陈富贵你个死人,我女儿的彩礼给你治病,给你吃肉,你忘记了?现在澄清了,让你去骗你那傻子的时候,你咋乖乖去了?是谁把张老四带去陈阳家的?你个没用的窝囊废,吃肉的时候跑老快,出了事就推到老娘身上,我当初怎么看上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几人又是大家,又是互相怒骂揭短,爆了不少猛料,这番狗咬狗的行为,看得人叹为观止。

  听得本来看他们这两家人闹得惨兮兮的,还有点同情他们的吃瓜群众都收回了同情心,这群人真是太恶心了,活该!

  不过最惨的还属陈燕红,陈阳那句话一出,她男人身体一僵,原本关切的目光瞬间换成了难以置信。

  陈燕红知道不妙了,赶紧反手抓住他:“你听我说,陈阳,他,他是胡说的,没有的事,真的……”

  “要我去让你姐姐把那个男人找出来吗?”她男人死死盯着她。

  陈燕红说不出话来,公社就这么大,真要想找一个人出来,挨家挨户地找,铁定能找出来。她不敢赌,陈阳现在恨死她了,但凡她敢点头,陈阳肯定会带着陈福香挨个去找人。

  她这一犹豫,她男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真是个傻子。”他站了起来,拍打着自己满是灰尘和青紫的脸,“我真傻,我真傻!”

  他还一直在后悔,是自己没本事,没保护好自己的婆娘和孩子。

  但现在看来,这孩子是不是他的都还难说呢!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接盘侠,还是那种借钱给彩礼的那种。

  “大军,你,你去哪儿?”陈燕红看着他喃喃自语着出了门,慌急了,赶紧喊他,“大军,大军,你回来,你听我说。”

  男人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孩子没了,你以后不要来我家了,反正我们也没办婚礼。那二十块钱,二十块钱就算了!”

  说完,男人一言不发地出了门,低垂着头,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公社,不管陈燕红怎么喊,他都没回一次头。

  陈阳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禁感叹,陈燕红的目光倒是比梅芸芳好不少,这个叫大军的是个实诚人,心眼也不坏,可惜她自己办的事太恶心了。老实人也不是拿来被她这么作践的。

  孩子没了,名声臭了,男人不要她了,那她能去哪儿?陈燕红悲从中来,趴在木板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这次连接生婆都不劝她了,相反,看她的眼神还充满了鄙夷,这个不要脸的,跟她妈一路货色,说了亲还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而且还不止一个,还弄大了肚子。

  陈阳听到她的哭声就烦,掰过陈福香的小脸:“别理这些不相干的人,先看看信……四奶奶和向上来了。”

  “福香没事吧?”四奶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被陈向上搀扶着过来,她上下打量了陈福香一阵,终于放心了。

  陈福香冲她甜甜一笑:“我没事,四奶奶,让你担心了。”

  四奶奶摆手,她吓得不轻,从地里回来就听说陈家出了事,陈福香被张家人绑走了,现在闹到公社了,她赶紧过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四奶奶抚着胸口,忽地捡起一块石头就砸到陈老三身上,“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没养过福香一天,还好意思卖女儿,陈老三你这么对福香和阳阳,就不怕晚娘半夜来找你吗?连自己的女儿……”

  “四奶奶,消消气,为这种东西的动气不值得。”岑卫东轻声劝她,“福香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四奶奶的注意力被转走了,扭头看福香:“什么好消息?”

  陈福香知道岑卫东说的是什么,赶紧摊开了信,看了几行,瓷白的小脸上一片讶异:“卫东哥,这个兰市刺绣厂怎么知道我?是你对不对?你怎么办到的?”

  看到周围的人都竖起了耳朵,陈阳拽了一下她,示意她别刨根问底了:“福香,咱们回家吧,你还没吃饭,肚子饿了吧!”

  岑卫东为这事肯定没少费人情,被人听了去不好。

  岑卫东看出了他的心思,他也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都觉得陈福香是沾了他的光。但他今天要为福香正名。

  他一脸坦荡荡,义正言辞地说:“这都是福香自己的功劳,我只是把你上次绣的那朵桃花寄给了兰市刺绣厂,他们厂里看过你的绣艺后,非常满意,所以才会给你发这么一封聘用书。”

  “什么绣桃花?我怎么不知道?”陈阳虽然不跟岑卫东对着干了,但自家妹妹的事自己却不知道,心里还是有点酸。

  倒是四奶奶听到这话,恍然大悟:“卫东说的是上次那块手帕吧,你说你要了送给你妈,原来是寄去刺绣厂了啊,还瞒着咱们。”

  岑卫东笑了笑:“我也是怕事情不成,白给你们希望,所以想先试试。”

  “怎么可能不成,咱们家福香绣的花跟真的没区别,他们只要不眼瞎就会要咱们福香。”四奶奶笑得褶子都堆在了一起。

  陈向上也说:“对啊,福香绣得可好看了,要是绣老虎,他们肯定会更满意。”

  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