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和衣倒人怀
“直接走!”
一行人当即丢下伪装,没有任何留恋地撤离。
等到道协的护卫队赶到时,就只看到了学海和已经倒在地上的一队人马。
学海脸色铁青,心里更是对对方的大胆行为惊怒不已,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留下一队人守着,其他人把人都抬下去治疗。”
他吩咐完护卫队,当即就给正阳观观主打了电话,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如数的报告上去。
“观主,确定是武士流派的人,他们居然如此胆大包天!”
学海又惊又怒,要不是他有池西的灵符护身,早就中了他们的套,这会儿铁定也是躺在地上的那一个,而道门千年来号称攻不破的牢房也会成为一个笑话!
第118章
道门半夜遇袭,一整队人受伤被捅,甚至学海长老亲自在场都没有能够抓到对方,这么大的消息,如同雪花一样飞遍整个道门。
根本隐瞒不了。
青云道人连夜就得到了消息,一直强行忍到第二天早上,才给池西打了电话。
“观主,您知道道门昨天晚上被偷袭了吗?”
“多亏了学海还带着你的符,要不然那一下都有可能要他半条命了,听说他早就给其他人打过预防针了,结果没人听他的话,这次差点阴沟里翻船,大晚上的,学海气得直接把其他的长老给骂了一顿。”
“就差撕破脸了!”
青云道人语气里十分兴奋。
他早就觉得道协该好好整顿,从上到下都有问题,只是没人拿他们开刀,这件事情也是对他们的一个警醒,要是能够让道协的人从井底跳出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池西:“……后续呢?”
她都没问学海有没有受伤,对方身上带着她画的符,要是真受了伤,她这招牌也要掉了。
青云道人还真知道后续,他虽然还没有挤进四大道观,但止一观作为四大道观后备道观中呼声最高的一个,消息来源也有不少,其中因为池西的关系,与止一观关系最好的就是丹霞观了。
冯胜道人一早就和他互通了消息。
“道门准备找武士流派算账去了!”青云道人说起这个消息更是兴奋,“这么多年来,道门和他们都相安无事,没想到他们前脚才偷偷在我们底盘上惹事,后脚居然还敢来偷袭,道观那几个人都气的不轻,听说这次还是天行观观主带队去算账。”
池西听到青云道人说的话,随手把手里的铜钱扔在桌子上。
铜钱稳当当落在桌子上。
她看了眼铜钱,很是敷衍的应了一声,完全没有青云道人那么兴奋,后者听出她兴致缺缺,忍不住追问,“观主,难道你不兴奋吗!”
池西:“……”
她又看了眼卦象,这很难让人兴奋。
她只是很简单地算了一卦,只算吉凶,而卦象却是显示大凶,这次所谓的天行观观主亲自带队讨伐,恐怕出师不利。
不过池西和道门现在也没多大关系,她也懒得提醒。
道门千年来地位被捧的抬高,也是时候该让他们看清楚自己的地位了。
池西很快转了话题,告诉青云道人,过两天她就去道协领取奖励,是关于戚刚等几个在道协通缉名单上的奖励,上一次戚刚被人抓走,池西把人都救出来以后,包括戚刚在内,一共有三个道士是在名单上的,加起来也有一百多万的奖金。
她对着迟来的奖金很是满意。
青云道人在池西这边八卦,没有得到等同的回应,他很快就失去了兴致,连同跟别人八卦的兴趣都降了很多。
再往后,青云道人果然没有和池西再说起这件事情。
池西也丝毫不关心四大观主之一亲自带队找人算账的结果。
这两天,祝逸在地府恢复的差不多了,但经过他被抓的事情后,虽然不是他的问题,地府却变得谨慎了许多,暂停了祝逸的外出许可。
许纯替自己师父担心,池西就帮她走了一趟,争取到了让她能够每周一次到地府去学习的机会。
换做其他人,地府那边也很难通融,但是池西帮着游说,谁都给她两分面子,加上这次的事情也实属意外,如果早日让许纯出师,地府也能少一个钉子户。
一来二去,知情人士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许纯每周到地府报道的事情,总好比祝逸老往上面跑来的安全。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许纯每次下来的时候都得带着一张池西画的防御符,避免她周身沾染到鬼气,倒也不是很麻烦。
连着往地府跑了两天,池西给许纯打通了关节,就到了和道协那边预约的领奖金的时间,刚好上午也不用上课,她就跑去了道协。
道协就在r市郊区,平日里大门敞开,还有专人守在门口进行接待,给过往的道士做专门的问询,方便他们快速地走完流程。
但今天,池西走到道协门口时,门口空无一人。
她没太在意,之前也来过几次,不需要进行引导她也知道往哪儿走。
不过今天道协的气氛显得异常严肃,池西路过那一排排的工位,很多位置都空置了,是上次被她辞退的那一批人,剩下的那一批人也有些心神不宁,不停的四下张望。
在大厅那边办理业务的道士也不催促,反而陪着到处张望。
池西听到有人小声讨论,隐约是关于有人来访的消息,不过工作人员都很谨慎,没人敢透露一星半点的。
她直接拐弯走进领取奖金的小办公室,和上次举报的丁远过来的办公室是同一个,工作人员也还是那两个,唯一不同的是,两人看到池西的态度,远远比上一次恭敬的多。
他们在道协里办公,对池西这段时间所做的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
池西虽然不是道协的人,却没有受到任何的刁难和冷落,她一进办公室,就被请到了边上的椅子上,甚至还贴心的给泡了茶。
年长的道士小心翼翼地问道,“还符合您的口味吗?”
池西看了他一眼,“还行。”
那人大大松了口气,转头就吩咐年轻的道士赶紧把池西的那三笔奖金的流程走完,没敢让池西等着。
三笔奖金,按照正常流程走下来,都得花费半天的功夫,但因为池西有预约,他们甚至早早的走完了其他需要审核的流程,不到半小时,年轻道士就把打印好的文件拿过来让池西签字。
只等她确认好,填写自己的银行卡号签字就可以直接领取奖金。
池西看了两人一眼,“你们这次倒是快。”
两人诚惶诚恐,连连点头,“最近我们也在考虑预约奖金业务,争取不让来申请的人久等,人性化进步和发展。”
池西笑了笑,目光从文件上扫过,很快确认了文件内容,提笔写上自己的大名和卡号。
年轻道士从她手里接过文件后,立马就拿到道协的财务部进行确认,没多久就给池西转了账,两人又恭恭敬敬的把她送出门。
池西从进办公室到出来,整个过程都没超过半个小时。
她从办公室里面出来,转弯拐进大厅的时候,脚步一顿,站在原地没有再往前走,不仅是她没有往前走,整个大厅里的道士都往边上靠,谁也没敢出声。
原本空荡的大厅里站着两波人。
一波全身穿着黑衣,腰间佩戴弯刀,身形不高,从面容上看就不是一国的人。
而另一波却是道门中四大道观的高层,甚至领头的两位都是众人所熟悉的正阳观观主郭雪松和丹霞观观主冯胜两人!
是什么重要事情居然能让两大观主亲自到场?!
感受到他们双方强大的气场,所有人都生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又碍于这看似平静却又能感受到的凶波暗涌的场面,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
池西靠在柱子看事态发展,没有要插手的打算。
郭雪松和冯胜两人压抑着心里的怒意,前两天天行观观主亲自上门跟他们算账,武士一派本该是心虚的一方,却不想他们竟然倒打一耙。
反过来说已经涉及到两国的邦交问题,说道门擅自扣押他们的少主,意图挑起争端。
天行观观主气不过与他们斗法,却不慎被打伤,如今还在自家道观里面静养,他们这边还没有再上门跟他们算账,没想到他们这几个不要脸的竟然还主动找上门来了。
得知他们上门,郭雪松和冯胜两人当即就赶过来镇场子。
黑衣人中零头的是一个年过半百,头发雪白的男子,他开口,中文还很流畅,“我们是来找我们少主的,你们仗着在自己地盘上胡作非为,擅自扣押少主,我派还想和平解决,却没想到你们竟如此态度,这才不得不亲自上门。”
郭雪松和冯胜两人相视一眼,都震惊于对方的无耻行径。
睁着眼睛说瞎话,也莫过于他们这样了,明明是他们擅自闯入道门境域想要搞事情,没成功,偷鸡不成蚀把米,人赃并获,竟然还能厚着脸皮说出这种话来。
郭雪松沉下脸,“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
冯胜也跟着说道,“你们擅自闯入在线,反咬一口再后,甚至派人偷袭我道门,难不成是欺负我道门无人?!”
两人气势同时外放。
围观的众人忍不住被这一股强大的气势惊的后退一步,这还是在两位观主没有针对他们的情况下,每个人都对他们的实力感到震惊,不敢想象处于他们两人威压中心是什么体验。
然而,他们很快就注意到,那一群黑衣人非但没有退后一步,甚至还在领头人的带领下,齐齐往前走了一步。
郭雪松和冯胜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自震惊。
近几年武士一派式微,听说被其他流派打压的厉害,在道门的情报上也根本没有他这号人物的存在。
两方人马同时放出自己的“势”,互相较劲,谁也没有退后一步。
黑衣人首领更是表现的十分轻松,好像没有把他们两个人放在眼里,他的视线从两人身上扫过,“既然我们双方争执不下,就还是以玄门一贯的规矩来解决如何?”
玄门一贯的规矩——以武为尊。
郭雪松和冯胜互相看了眼,并没有立马答应,就目前这种情况,谁也不知道这帮武士都带了什么秘密武器来,他们要是有备而来,道门就得吃这个暗亏。
更何况,眼下的事情是他们占理。
武士擅闯道门被抓,又有人质在他们手上,根本就不是讲究什么玄门规矩的时候,一味追求武力在这个时候根本不适用。
对方见他们不敢应战,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难道两位观主亲自压阵,又在你们的主场,还怕输了不成?!”
郭雪松和冯胜这把年纪,当然不会因为这个激将法就上当。
那人继续挑衅,“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再追加一点赌注,若是你们赢了,我对道门扣押少主的责任既往不咎,若是我们赢了……”
他顿了一下。
“我们赢了,除了将我们少主归还,还想跟你们讨要一样东西,就是不知道道门玩不玩得起了。”
“毕竟,在外头,早年都喊你们懦夫……”
郭雪松和冯胜脸色骤变,道门和武士一脉两绑相争,那是私事,但对方硬生生扣上大帽子,却是触及了他们的禁区。
谁也不能出言侮辱的禁区。
两人正想应下,就看到眼前人影一闪而过,站定在他们跟前,原本来自于对方的那些压力在这一瞬间消失,下一秒,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凭空出现。
硬生生就让那帮黑衣人整齐划一地往后退了两步。
“我都觉得没耳朵听下去了,”池西随意往众人眼前一站,看着都好像没有站直身体,“都是什么赌约,怎么听着你们这一脉千百年来都没什么长进……”
黑衣人首领沉下脸,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变数,却下意识问道,“阁下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