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韦恩 第9章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微小的可能，布鲁斯也害怕再次失去他的孩子。

　　那是鲜血染红的噩梦，在每一个惊醒的夜晚，陪伴他直到黎明。

　　老父亲的沉默让卡洛琳有些不安，有种风雨欲来的气息，布鲁斯好像生气到不愿意和她说话了。

　　本就底气不足的她只好用手指抓着身上的法师袍，慢吞吞地向布鲁斯走去。算了，被骂就被骂吧，反正父亲受伤了，让让他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卡洛琳走到布鲁斯面前，像个和老师认错的小学生，乖乖地低下了头。

　　“父亲，对不起。我不该跑出去打架，也不该和你顶嘴。你身体还没好，就不要生气了。”

　　有心求饶的小猫咪很了解怎么让人心软。低着头看地板，偶尔抬起头来看你一眼，不小心对视就飞快地转移视线，过了一会又偷偷地、以为不会被人发现用余光打量你。她怯生生的样子会让每一个旁观的人义愤填膺，小猫咪这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和她计较呢？

　　小猫咪有什么错，她只是看到你被欺负了，朝那些人亮亮爪子，抓出几道血痕罢了。

　　蝙蝠侠可以用最冷酷的态度去对待敌人，却对撒娇的小女儿束手无策。半晌后，他才发出一声叹息。

　　“没有受伤吧？”

　　虽然卡洛琳明显是胜利归来，布鲁斯还是要再确认一次。

　　听到父亲这么说，卡洛琳就明白了他已经不生气了。得寸进尺的小姑娘一边点头，一边往布鲁斯身边挪了几步。

　　他身上的血腥味已经淡了很多，看起来有好好接受治疗。卡洛琳满意地得出结论。

　　她从储物戒指中拿出半截牛角，正是她用了裂骨粉，从其中一个混合体的头上弄下来的。那些家伙打断她父亲一根肋骨，她就割掉一块牛角，很公平。

　　（兽形人；你确定我们只断了一块牛角？）

　　怀着为父亲挣回面子的喜悦心情的卡洛琳，美滋滋地将牛角当做战利品送给了布鲁斯。

　　后者不客气地收下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黑面具能弄出这一批就有第二批，他需要尽快研究出让正常人猛兽化的秘密。

　　自觉能帮上忙的卡洛琳很高兴，又开心地和布鲁斯说起她是如何利用魔法，让那些混合体自相残杀的。布鲁斯对她的做法表示满意，这样既能解决敌人，又不会过多地暴露卡洛琳的实力，还能让人把她往黑暗法师的方向去想，简直好极了。

　　听完卡洛琳的战斗经过，布鲁斯才微微放心。幸好，虽然她对敌经验不多，关键时刻还是很会想办法的，遇到问题也不是只会莽。布鲁斯心中关于卡洛琳可以独立作战的认可度上涨了一点点，就只是一点点。

　　毕竟她才刚回到他身边啊。天底下会有哪个真心疼爱孩子的父亲，舍得让娇滴滴的小女儿独自冒险呢。

　　今天晚上只是个意外，蝙蝠侠不会让这样的意外发生第二次。

　　所以他很严肃地告诉卡洛琳，不允许再对家里人使用这种限制魔法，除非经过他的同意。在蝙蝠侠非常不赞同的目光下，卡洛琳点头答应了。

　　不过她也立刻提出条件，父亲以后出去夜巡都要带上她，否则刚才她答应的事情就作废。

　　“这是交换条件，这样才公平。”卡洛琳这次是真的理直气壮。

　　布鲁斯：“……不可以，如果想出去夜巡，你需要更专业的训练，我没办法每时每刻保护你。”

　　“你仿佛搞混了什么。”卡洛琳眨眨眼，一脸的无辜和不解。“我们两个人，再加上达米安，应该是我保护你们吧？”

第12章 龙鳞

　　这场凌晨的父女谈话，最终结果是布鲁斯的再一次妥协。在卡洛琳“我真的很担心你们”的目光攻势下，强硬如蝙蝠侠也没办法直接拒绝。

　　虽然以目前的情况，让卡洛琳加入夜巡是不可能的，但是布鲁斯还是退让了一步。他允许卡洛琳留守在蝙蝠洞，和阿福一起承担情报工作。如果有突发情况，她可以作为外援及时营救。

　　这样既能加深她与韦恩家的联系，在阿福的看护和控制下，她也不会接触到其他暂时不能透露的机密信息。

　　对于携带反伤水晶的提议，布鲁斯有过思考，最终依然婉拒了。并非不信任卡洛琳，而是他不会纵容自己去依赖这种魔法物品。反伤看似很好用，一旦形成习惯，而有一天魔法失效了，那造成的后果简直不可想象。

　　毕竟传奇法师卡洛琳本人也承认，魔法物品并不是万能的。如果它内部的魔力纹路被破坏，魔法水晶还没有一块板砖好使呢。

　　看出了女儿因为帮不上忙的沮丧，心都变柔软的老父亲怜爱地摸摸她的头发。

　　“或许，小卡愿意帮我做几幅蝙蝠镖呢？”

　　锻造宗师卡洛琳立刻被哄好了，双眼又散发着自信的光。其实她早就想帮布鲁斯做这些了，但是之前几次提起，都被他转移话题。

　　难得父亲主动开口，卡洛琳拍拍胸脯表示放心交给她。无论需要什么效果都可以做，就等布鲁斯下单了。

　　“先选择材料，打造出基础效果。飞镖这种东西体积小，不方便镶嵌宝石，但是可以通过附魔来增加伤害效果。”

　　“我最擅长的附魔领域就是伤害增益了。提高锋利度、加快飞出速度、增加流血伤害、或者是冰冻、灼烧、中毒、迟缓、麻醉特效都可以。父亲，你需要哪种？”

　　再一次为女儿无所不能感到自豪的布鲁斯；“最多能选择几种？”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部都想要。

　　“嗯，我想想……”卡洛琳开始认真思考，“以我的技术水平，叠加到五种问题不大，但是附魔这种东西，还是要取决于材料的可承受程度的，不是任何载体都能承担多次附魔。这说的好像就是秘银啊，但是我的收藏量不多诶。”

　　飞镖这种东西，就算再精心回收，消耗还是比常规武器要大得多的。卡洛琳的持有量如果全部用来做飞镖，大约也就只能做二十个。

　　没办法，秘银这种金属虽然好用，但是太稀有了。就算富有如帝国公主，能支配的量虽然比一般法师多，然而她之前用它锻造破空之刃的时候失败了两次，砸下去的材料基本打水漂了。

　　“这种材料就没有其他替代品了吗？稍微差一点的也可以，如果能在地球上找到，多稀有都没关系，价格不是问题。”

　　布鲁斯·哥谭首富·韦恩准备发动钞能力。

　　知识渊博的卡洛琳法师给出了答案：“有另外一种材料，效果和秘银不相上下，对于普通人来说比秘银更稀有。因为它的主要用途不是这个，所以我刚才一时没想到。”

　　“而且我们不用花钱，是免费的可持续性资源，就是数量暂时没办法获得太多。”

　　已经做好疯狂砸钱准备的布鲁斯很好奇：“是什么东西，比秘银稀有，还不用花钱？”

　　“龙的鳞片啊。”

　　布鲁斯：……没想到移动材料生产库竟在我身边。

　　卡洛琳继续科普：“每头龙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动脱落鳞片，按照安德鲁和阿波菲斯的体型，一个月后就可以凑齐十只飞镖的量了。如果把所有掉落的鳞片都用来做飞镖，等他们长大以后，你一天丢出去几十只不捡回来都可以。”

　　勤俭节约布鲁斯：“这属于非常浪费的行为，不应该这么做。”

　　事实上把最佳防御材料用来做小飞镖，这种行为本身就很浪费……卡洛琳在心里吐槽，面上却没说。

　　区区龙鳞算什么，父亲开心就好。

　　卡洛琳·真有钱·韦恩这样想。

　　谈话进行到这里，两位韦恩都很满意。布鲁斯认为自己哄好了女儿，卡洛琳也认

　　为自己非常疼爱（？）父亲，双方都对自己做出的努力非常认可。

　　布鲁斯看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他正准备催促卡洛琳回到床上睡觉的时候，对方突然提起：“还有一件事，差点就忘记说了。今天还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好像和父亲有关。”

　　隐约猜到卡洛琳说的应该是谁，布鲁斯状似不经意地询问：“哦，是个怎样的人？”

　　“戴着红色的像桶一样的东西，胸口的标志好像是蝙蝠形状的。”卡洛琳描述给布鲁斯听，“我和那些混合体打完架的时候，他就出现了。父亲，你认识他吗？”

　　布鲁斯暂时没有回答，他反问卡洛琳：“他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我问他是谁，他说那个地方有监控，让我少问点东西，还说以后就会知道的。”

　　聪明的卡洛琳其实早有推测，看到此时陷入沉默的布鲁斯，她心里明白了。

　　那个男人对她没有恶意，虽然嘴上挑衅但是并没有动手，胸口的蝙蝠标志，父亲的避而不答，这些线索全都指向了一个她有所耳闻，但从未出现在韦恩家的成员。

　　她的二哥。

　　体贴的卡洛琳不再追问，也许这当中发生了什么布鲁斯不愿意说的故事，她是个懂事的好女儿，不会让父亲为难的。

　　成功撒娇讨要一个晚安吻后，卡洛琳乖乖地躺在床上，等布鲁斯帮她盖好被子，再关上灯，安静地入睡了。

　　**

　　打完架就回家的卡洛琳并不知道，她以黑暗法师的形象首次在哥谭正式出道，给本就不平静的哥谭湖面，又激起了千层浪。

　　黑面具手下那五个战绩斐然的兽形人被一个瘦弱的斗篷怪（是的，这就是哥谭反派们给卡洛琳起的代称）打败了，而且是让他们自相残杀，一个不剩地被打败了。

　　医疗人员在给他们做检查的时候全都胆战心惊，非常害怕自己被迁怒——这些兽形人互相打架实在是太凶残了，他们体内的器官没有一个是还能正常运转的，现在还剩一口气，全靠变异后超强的生命力撑着。

　　然而问题是，这些人活着，但基本全部失去战斗力。如果要治疗好他们，成本大概比重造一批更高。

　　得知结果的黑面具气得跳脚，对着空气大骂斗篷怪十几分钟，将他祖宗十八代统统诅咒了个遍。这五个兽形人的改造代价太昂贵了，不止是钱的问题，他交换出去的资源一度让他肉痛到窒息。

　　本来，他们会成为他手下最精锐的一批战斗力，没看见今晚他们把蝙蝠侠都逼退了吗，但是他还没得意多久，这些兽形人就全部废了！

　　黑面具仿佛看到他砸进去的所有财产都在和他说拜拜。

　　“该死的斗篷怪，该死的蝙蝠侠！”

　　现在别无他法，只能无能狂怒的黑面具愤愤地想，哥谭出现了一个帮助蝙蝠侠的斗篷怪，这个恶果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承受？所有人都要和他一起分担才可以！

　　几乎不需要怎么考虑，黑面具已经决定好该怎么做了。

　　阿卡姆里待着的那位，应该会对这位蝙蝠侠新的小帮手很感兴趣吧。

第13章 舞会

　　与哥谭地下势力计划的不同，他们本以为那个斗篷怪可能是新任罗宾之类的角色，很快就会和蝙蝠侠一起行动。摩拳擦掌的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无数套试探、可能克制他的方法，甚至还有人去找来了圣水。（卡洛琳：就算我真的是黑暗法师，又不是吸血鬼谢谢。）

　　总之，大小势力都做足了准备，力求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让他好好体验一下哥谭的热情，争取一次就能折断这只小鸟的翅膀。

　　然而，他们苦苦等待了半个月，每晚夜巡的还是只有熟悉的蝙蝠侠和熟悉的罗宾，那个斗篷怪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不少人开始质疑这个斗篷是否真的存在，还是只是黑面具为了挽回颜面随口编造的。

　　被迫独自承受这一切的黑面具：……

　　天杀的斗篷怪，你有本事出来打一次架，有本事再来第二次啊！你别躲在暗处不出来，我知道你在哥谭！

　　蝙蝠侠当然知道卡洛琳已经被他们盯上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就更不可能再放她出来。就连做好的新飞镖，也被他暂时压箱底，没有拿出来使用。

　　卡洛琳本人这段时间也在忙。之前布鲁斯说要举行一场社交舞会，向大家介绍他新认回的女儿，现在这场舞会的日期已经离的很近了。

　　被惦念的斗篷怪卡洛琳每天都在记忆韦恩家族的社交关系图鉴，作为帝国公主，她绝对不可能允许自己在人际交往方面出现纰漏。

　　“Anthony Edward·Stark，斯塔克工业董事长，与韦恩家族是两代交情，那就是父亲的朋友。”

　　卡洛琳将这份资料上的名字画了个标记，既有公司业务来往，也有私人情谊，对方经济实力与韦恩家不相上下，是需要重点关注的客人对象。

　　咦，对方竟然还是个公开身份的超能力者。卡洛琳看到资料的下面添加了新的信息，附带一张红黄配色的钢铁盔甲照片。

　　钢铁侠。

　　有点意思。卡洛琳心想。在这个超凡能力者只是极少数人的地球，竟然有大富豪愿意公开自己的能力者身份。虽然他依靠的是外力，但在法师眼里，使用装备和使用天赋能力没有区别。

　　“斯塔克先生和老爷在童年时感情很好，只是后来很久没见面了。”一旁的阿福见她对钢铁侠感兴趣，就多介绍了两句，“但是他们还是经常保持联系的，尤其是在斯塔克先生宣布自己钢铁侠的身份后。”

　　卡洛琳会意地点点头，以父亲控制欲爆棚的性格，当然会对其他能力者格外关注。

　　“那这次舞会，斯塔克先生会来参加吗，还是由他的秘书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