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韦恩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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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气上头的卡洛琳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至少她还记得给自己换身衣服和法杖。现在的她一身黑色法师袍，手里握着最普通的制式法杖，头发也在魔法的遮掩下变成了黑色。

　　连续施展了好几次瞬移术，卡洛琳终于找到了布鲁斯受伤的地点。她在父亲身上留下的标记并没有抹去，以她的精神力，只要稍加感应，就能绘制出蝙蝠侠完整的行动轨迹。

　　她在一个黑暗的小巷里现身，宽大的斗篷帽檐遮住了女孩的整张脸。

　　很好，现在看起来像个亡灵法师了。

　　卡洛琳握着法杖，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来找事的。一路上有人前来试探这个哥谭的新面孔，还没等言语挑衅完，就被这位古怪的斗篷扔出几米远。

　　是的，他们都是被扔出去的。没有心情和他们纠缠的卡洛琳直接施展了魔法之手，将一米八几的壮汉隔空扔走。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只看不见的手，抓起人就丢。

　　没人再想来试探这个斗篷的深浅了，至少他/她不是个空有花头的家伙。大家都默契地无视了她，暗中盯梢的人也传回了消息。

　　前方不远处，黑面具的手下刚结束和蝙蝠侠的大战，这个穿斗篷拿根木头（？）的家伙就突然出现，很难不让人产生相关联想。

　　卡洛琳顺着标记的气息行走，发现周围的人看向她的目光越来越警惕了。

　　看来是找对了地方——她想。

　　又走了一段路，她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住了脚步。

　　“都听好了，我就是来找麻烦的，而且只找人的麻烦，对这家酒吧里有什么秘密不感兴趣。”

　　“让你们能做主的出来见我，今天参与围攻蝙蝠侠的人，一人打断两根肋骨，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在别人的地盘这样讲话，卡洛琳完全把嚣张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哥谭的黑帮都是要面子的，眼前这个斗篷怪听声音还是个没成年的小男孩（变声魔法），要是放他全须全尾的离开，明天黑面具就会成为全哥谭的笑柄。

　　既然他是替蝙蝠侠来找场子，那就让他也体会一下，被打断肋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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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同样被打断睡眠的还有杰森·陶德。作为脱离了蝙蝠家的前二代罗宾，此刻被迪克的电话吵醒，真的心情很差。

　　“你要我现在立刻去黑面具的酒吧，找到布鲁斯那个单枪匹马去干架的女儿？”杰森感到莫名其妙，“他为什么不自己去？”

　　“因为他和小D全部被困在家里出不去了，提宝在韦恩集团加班，情况也是一样。至于我，还在布鲁德海文。”迪克真的无奈极了，法师的装备竟然还能远距离操控，他的传送器也失效了，“现在能去帮忙的只有你了啊！”

　　……杰森无语。“好吧，看在一条人命的份上，我争取把她活着带回去。但是黑面具找来的这批新帮手挺强的，布鲁斯不是都在他手里吃亏了吗？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虽然脱离韦恩家，但还是很关注蝙蝠侠的杰森，今晚其实是确认了老蝙蝠的伤并不致命，才在旁观中悄悄离开。虽然嘴上说着争取带回活的，但是已经在穿装备的红头罩，心里快速地构思着营救计划。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然后，杰森听见迪克说：“呃……我是想要你帮忙控制一下她，千万别让她闹出人命来。”

　　杰森：？？？

　　这个新来的蝙蝠崽开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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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迪克预料的差不多，黑面具斥重金培养的手下们，七零八落地瘫倒在卡洛琳面前，看上去不止断了两根肋骨。

　　不能怪敌人太弱，事实上，这些注射了猛兽基因药剂的改造人还是很强的。几分钟前，第一次和这种改造人交手的卡洛琳，也感觉到了麻烦。

　　对方来势汹汹，一共有五个人，或者已经不能算人类了，更像是猛兽和人的混合体。这几个家伙力气大，速度快，而且不易受伤。卡洛琳刚和他们交手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对元素魔法的抗性很高，大概有八成以上的减伤，而且这种混合体根本就不怕痛，迎着攻击丝毫不闪避。

　　她施展了一个大范围群体定身术，利用法术间隙思考，怎么样尽量动静小点地解决这群家伙，最好不要留下什么可供人研究的痕迹——毕竟她今天只打算教训人，可没打算杀人，一不小心就会帮助敌人改进弱点。

　　魔抗高，战斗意志强……在定身术即将失效的时候，卡洛琳想到了，这不就是狂战士兽人吗？越大越凶，血量越低攻击越高，似乎除了杀到零血，没有别的解决办法，难怪蝙蝠侠会在这里栽跟头。

　　不对，狂战士不可能没有弱点！卡洛琳一边与这些混合体周旋，一边在脑海里飞快地想着。这幅画面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这个斗篷怪已经落入下风，只能勉强弄出一些冰棱来阻挡兽形人的进攻，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用特殊秘法训练的兽形人是不会疲惫的，斗篷怪的最终下场必定是被他们将骨头打碎。

　　狂战士的弱点，卡洛琳还真的没有特别了解过。教导她的老师也高傲地说，有限的时间应该用在法术学习上，研究敌人纯粹是愚蠢的浪费，没有用魔法不能战胜的敌人和解决的事情……对了，就应该用魔法解决！

　　灵光一闪的卡洛琳已经有了对策。她不再使用冰冻术，而是念了一段辅助类的咒语，战意沸腾。

　　虽然她是元素魔法专精，但是对于这种不太难的精神系魔法，卡洛琳还是掌握了一些。战意沸腾是比较常用的战士攻击增幅法术，通过降低防御力来极限提高攻击力，对狂战士尤其有效。

　　卡洛琳当然不会降低他们的防御再用魔法打倒他们，如果要这么做，那她完全不需要战意沸腾这个环节。她需要的，是这些混合体同时被降低的魔抗性。

　　眼看这些兽形人更加凶猛地向斗篷怪扑去，监控后面的小喽啰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啊，这个家伙还在做无畏的挣扎，他还在念什么狗屁咒语，会一点小伎俩又有什么用？这些兽形人已经离他很近了，去吧，去把这个即将命丧于此的小可怜撕碎……

　　诶，他们怎么自己打起来了？

　　小喽啰呆滞了。

　　他立刻向上头的人报告了情况，试图重新给这些兽形人下达指令。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原本指哪打哪的兽形人像是根本听不见一样，还在不遗余力的自相残杀。

　　卡洛琳刚才念的正是混淆术的咒语，她在来到哥谭的第一天就使用过，是一个通途非常广且简单易学的法术。在非战斗状态下，它能让人的记忆产生偏差，具体程度和持续时间由法师的魔力水平和对方的魔抗性决定。

　　在战斗状态下，如果是普通法师来施展，顶多只能起到短时间内让敌人神志不清的作用。但是以她传奇法师级别的精神控制力，再加上这些混合体被降低到极致的魔抗，他们已经把同类当成了死敌，不打死对方绝不收手的那种。

　　尤其在战意沸腾的影响下，只要她一刻不停止法术效果，他们就会不惜透支生命力来疯狂战斗。

　　当杰森赶到的时候，地上已经躺了不止五个人了。还有企图来支援战斗，或者收回兽形人的，全部都在卡洛琳的控制下，被这些兽形人揍得只剩一口气了。

　　这家酒吧并不是真正的据点，只是一个交易场所，留守在这的战斗力也不多。黑面具的手下和他本人一样很会见风使舵，眼见惹不起这斗篷怪，干脆全都撤走了——保留有生力量，下次必定把他收拾的满地找牙。

　　当然，下次还是卡洛琳把他们收拾的哭爹喊娘。

　　匆匆忙忙赶来的红头罩，看到的是一个黑色斗篷里，伸出一只比瓷器还白、纤细的像是稍稍用力就能拧断的手。

　　这只手正在向其中一个兽形人的牛角伸去。只是轻轻一握，就将这只牛角拔断，已经耗尽体力陷入昏迷的兽形人自然不会喊疼了。

　　杰森：看来这个家伙力气很大啊。

　　其实刚才撒了裂骨粉的卡洛琳：？

　　感觉自己白跑一趟的杰森看看四周，黑面具的人基本都撤光了，躺着的这些人还有的救，那他还来干嘛？

　　看起来，眼前这个战斗力爆表的斗篷并不需要别人护送她回去，杰森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卡洛琳叫住。

　　“嘿，那边那位先生，你是谁？看完热闹就想走，这可不太礼貌吧。”

　　杰森不想理会，甚至头都没回。既然迪克委托的事情没有发生，那他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也许有天他会和这个新的蝙蝠崽交流，但绝对不是现在。

　　他好困，他现在只想快速回到安全屋，回到他温暖的床上继续睡觉。

　　这个男人无视了自己。这个认知让卡洛琳不太高兴，既然这样，就更不能随便放这个戴着红色面具，胸口还有蝙蝠标志（？）的怪人离开了。

　　她念了一段简短的咒语后，从地上冒出几根尖刺，挡住了杰森离开的路。

　　“我不想随便动手，但是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关于你出现在这里的解释。”

　　卡洛琳手持法杖，已经做好战斗准备。被挡住去路的杰森心头窜上一把火，蝙蝠家的人都该死的执着，不解决这个丫头，他肯定没办法回去睡觉了——

　　他转回身来，将十指交叉在一起，开始活动手臂。

　　“所以你是想打架吗，小家伙？”

第11章 回家

　　凌晨三点的哥谭，在月色下，两只蝙蝠崽在无声对峙。

　　刚替蝙蝠侠找回场子，发泄完内心不爽情绪的卡洛琳其实不想再打架了。她知道自己贸然跑出来，家里的布鲁斯肯定会担心，但是不出了这口气，岂不是让这些人把她的面子往地上踩。

　　拜托，蝙蝠侠可是她父亲。在她生活的城市，她的父亲被人打断了一根肋骨，血流不止地回家。这要是传到奇幻大陆那边，她连自己的父亲都保护不了，那她努力了十几年才建立的威名，真的要全部付之东流了。

　　然而，她还是要早点回家的。那瓶止血药剂只是暂时压制住了布鲁斯的伤势，更多的事情她也做不到。没办法，她是药剂师又不是医师，懂得的医学知识仅限于战场急救，她的药剂主攻方向是战斗辅助类，并不是医用类。

　　虽然知道现代外科医学很发达，肯定能治好布鲁斯，但卡洛琳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受伤的老父亲。

　　现在的情况就是，卡洛琳不动手，杰森也不会主动出击。两个人就维持着互相防备的姿态，心里都想早点走，但是谁也不肯让步。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最终，在这僵硬的气氛中，心知肚明不可能干耗一整晚，担心布鲁斯伤势的卡洛琳和着急回去睡觉的杰森同时开口了。

　　“你……”

　　“我……”

　　两人又同时顿住。

　　杰森实在是有点不耐烦了。他将双手举起来，两只手掌朝向卡洛琳，示意自己没有攻击意图。卡洛琳也配合地将举起法杖的手放下，两人达成互相不动手的默契。

　　“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监控，谁知道有没有拾音器，我建议你不要在这里问东问西的。”杰森开口道，“总之我确实没有恶意，那个该死的黑面具和我有仇，你今天揍了他的人，我们在这件事情上也算是半个朋友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谁，以后肯定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你懂吗？”

　　“小孩，赶紧回你应该回的地方去。”

　　如果是平时，听到这种不耐烦语气的说教，卡洛琳肯定是要和对方理论一番的。但是现在，还是先回家比较重要。

　　卡洛琳记下了这个戴着红色头罩的男人，特意弄了一缕黑烟，在一片烟雾缭绕中瞬移离开了。

　　很好，这样看起来百分百是个黑暗法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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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架一时爽，回家火葬场。

　　当事人卡洛琳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她本来想先瞬移回房间，再隐身去看看布鲁斯的情况，确定他没事之后再溜回房间睡觉。等睡醒过后，他们怎么也该先消消气了。

　　但是她的计划在第一步就遭遇了重大打击——配合治疗的布鲁斯已经能够活动了，他就坐在卡洛琳房间的椅子上，静静地等她回来。

　　房间的灯被打开了，卡洛琳一眼就看到了脸色不好看的父亲。她下意识想溜，却已经被布鲁斯发现了。

　　“小卡，我已经看见你了。”

　　失策，失策，应该在窗外看看有没有人再进来的……

　　被叫住的卡洛琳心里后悔不已，还是只能转回身来。当她看到面孔苍白的布鲁斯，除了担心之外，突然脾气就上来了。

　　“父亲，我还没有和你计较你今天受伤的事呢。”眼看着逃不过，卡洛琳只能迅速抢占谈话主动权，“我承认我做的不好，我不该自己一个人出门，还把你们都关在家里和公司里，但是。”

　　“我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而且还好好地教训了那些家伙一顿。但是父亲你呢，你受伤了，却没有好好休息，你这样做太没有分寸了。”

　　被倒打一耙的布鲁斯：……

　　看着表面上理直气壮，眼神里透露着心虚的女儿，布鲁斯无奈极了。他当然知道卡洛琳是在给自己出气，谁会不喜欢被人袒护的感觉呢？即使他是心硬如铁的蝙蝠侠，也还是会被贴心的宝贝触及到柔软的部分。

　　但是，哥谭是个罪恶到让天真的卡洛琳根本无法想象的城市。他今天之所以生气，担心卡洛琳行为出格只是其次，这些天的相处已经让

　　他明白，卡洛琳并不是一个暴虐的、会随意夺取别人性命的人。

　　让迪克说给杰森的话不过是借口，他真正担心的，还是女儿的安全。

　　在他的计划中，就算卡洛琳以后要成为一个像超人那样的能力者，那也得是在接受了相关训练后，并且在他的看护下慢慢走向独立。

　　因为，纵使她实力超群，能以一敌百，战斗却从来不是单纯的战力碾压。连经验丰富的老一辈超英都尚且有可能在阴沟里翻船，何况是一个新人法师？卡洛琳的头衔再响亮，职业等级再高，也弥补不了她战斗经验真的很少的事实。

　　一个出门带着一队骑士，战斗只当炮台法师，被层层叠叠保护起来的公主，能有多少对敌方法。布鲁斯都不敢想象，如果今晚黑面具恼羞成怒，联合其他黑帮，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卡洛琳，那她还能全身而退吗？当她以一个异能者的身份在哥谭出现，迎接她的就不是只为求财的针对，而是最周密的计划，最肮脏的诡计，和每一步都想置她与死地的决心。就算他对女儿的实力有信心，也难保卡洛琳会不会掉入他们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