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夫人 第19章

　　一直到11月底，所有的准备都齐全了，索菲亚才带着人前往弓街的治安法庭。这些日子，她有关注那边的消息。说起来还闹得挺大，毕竟当事人一直声称自己是冤枉的，她离开的时候人还没死。最多，就是伤人。加上乔丹夫人在外面呼吁，一帮不明真相的人就开始让治安法庭放人。

　　迫于压力，其实就是没证据，弓街捕快们只好放人，但每天都在房子外站岗，以免人跑了。因为已经死去的詹姆斯那边，也不是好说话的，他们就想让那个女人抵命。两边拉扯下，事情的进展真的是微乎其微。

　　索菲亚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正大光明地走进了治安法庭。她是来报案的，也是来破案的。

　　一听跟詹姆斯的死有关，又是呼啦啦一群人过来。同样的，来的人还是被法官驱逐，只剩下他自己，熟悉的问询官，还有一个每天过来问进展的詹姆斯那边的人。

　　“索菲亚小姐，又见面了。”地点换到了法官的办公室。

　　“是的，法官阁下。”索菲亚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就把自己的来意给说了。

　　说完后，办公室里一阵沉默。

　　作者有话说：

　　可能会有3更的第2更。

第35章 第 35 章

　　自从治安法官办公室以弓街为模式设立以来, 法官自认为自己见过的事情算是多的了。但万万没想到，今天还能亲眼见证这种事？！

　　索菲亚小姐刚才说什么？说她的名誉遭到了极为严重的破坏，就因为之前阿尔索普夫人被逮捕的时候喊出来的那句话？不，她在审讯的时候更是主观抹黑眼前的小姐, 让当时的问询人质疑了她的人格。明明是两个不想干的人, 却偏偏扯在了一起。更甚至，编造出一张根本就不存在借款协议, 上面的金额达到了惊人的7000英镑！

　　“不说别人, 就是你们听到了这个, 还会觉得我是无辜的吗？”看他们的样子索菲亚就知道, 这件事早就传开来了。不过事后也很好确认, 毕竟这笔钱不是小数目, 真要借出来了肯定会有人知道的。账目那边，总是要记的。

　　“很抱歉索菲亚小姐, 任何可能的问题, 我们都是需要时间一一验证的。目前来看，这确实是阿尔索普夫人杜撰出来的。”

　　“那么我再问，你们在验证了这个事情的真假后，有替我澄清吗？有替我恢复名誉吗？不, 你们没有。”索菲亚将最近的报纸拿出来，一份一份地递给他们，“这上面，都是怎么说我与这7000英镑的？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告她的原因。”

　　咳咳, 报纸上确实很夸大。上面还有些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跳出来说，自己早就和索菲亚小姐达成了协议, 美好的夜晚就是最好的说明。

　　法官看了不知道是真人还是报社编出来的人物, 总之嘴巴都不太干净。这件事, 其实治安法庭也是有责任的。审讯的过程没做好保密，有心人一打听，就什么都知道了。可是，索菲亚小姐不是来提供詹姆斯之死的证据吗？怎么就一直说她自己的事？

　　“索菲亚小姐，这件事我看到了，我会放在心上的。那么现在，你可以说你要提供的证据了吗？”名誉这事，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等目前排队的案子审理完了，尤其是詹姆斯之死理清楚了，后面可以看一看。

　　现在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支持阿尔索普这边的当然是要尽快恢复她的自由。而詹姆斯那里，法官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啧，到底是有私人银行做靠山的，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笔债务。倒不是说有多看中曾经的詹姆斯，而是因为他的死，几笔大额借款只有出去的钱，却没有收到相应的借款协议。在他们看来，阿尔索普的嫌疑最大。

　　本来，以詹姆斯背后人的势力，事情是可以很简单处理的。只不过闹大了，每天都有人看着，有些手段不好使出来。就算使出来了，也不会让他这个做法官的知道。毕竟现在，大家都是绅士，都是体面人。

　　“证据很容易拿出来，只是阁下，她说事情是我指使的，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你们验证清楚了吗？”她为了今天的事情，整整准备了半个月还多，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知道大家都想结案，她也想啊，那就顺便把她要告的要拿回来的一块儿解决了吧。

　　看样子，还是因为自己之前的问询。

　　“法官阁下，也不差这一天两天，不如我们听听索菲亚小姐的全部要求？”几张报纸可不需要那么大的包，这回这位小姐肯定准备充足。为了最后的破案，可以听一听的。

　　几个眼神交流后，还是法官开口。

　　“是的，我们已经确定阿尔索普动手这事不是你指使的。”既然都退了一步，那就说吧，“索菲亚小姐，除了您的名誉问题，还有什么都说出来吧。”刚刚的，估计才算开了个头。

　　“非常感谢。涉及到的事情会比较多，所以我长话短说。”索菲亚终于争取到了机会，她开始从包里拿出材料。

　　当阿尔索普还是戴利的时候，她从灌木公园旁的那栋房子里偷走了属于她的珠宝，有当铺的当票为证。后来，又陆续拿走过她房间里的一面雕花镜子，几条精致的裙子等等。要不是有这些票据文件为证，说实在的，索菲亚都以为是乔丹夫人收了回去。

　　她房间里最值钱的东西，都是她出生那一年所拥有的。因为就是她出生后，乔治三世才给了克拉伦斯公爵灌木公园护林员的身份，连带着那栋豪宅。尽管后来不喜欢了，那些物品也都没有收回去。当有一天发现不见的时候，她身上值钱的东西她都习惯用过就还的，她还以为一并收回去了，就没多问。哪里想到，是被她顺手牵羊的。

　　加上这回的事情，属于她自己的，就这么多。其他的，就只客观表述这位戴利后来的贝特斯沃斯到现在的阿尔索普，又做了哪些？顺手牵羊牵习惯了，就永远不会改。

　　举个例子，她出现在索荷广场时，拿走了男人身上的一个怀表。男人曾找她对峙，她就直接说是他的妻子拿走的。现在，那位可怜的妻子还躺在床上，根本就不能行走。对此，索菲亚拿出了怀表的销赃记录。

　　还有后来她骗钱，那事已经处理过了，就不会再处理第二遍。这回要说的，是她骗人钱财的同时，连带着牵了羊。大地主的妻子将钱交给她后发现，自己丢了一枚宝石，对方曾经来过弓街做登记。而后面，这枚宝石也流向了黑市。

　　多亏了那位侦探，他查出来不少隐秘的事。最近的，就是乔丹夫人以及其他女孩们的东西被贱卖，证据都是完整的。或许分开来说，都不算多大额，但一旦加起来，上面的金额还是很吓人！尽管已经便宜出，可总数也快要达到10000英镑。这里面最值钱的，就是索菲亚小时候的珠宝。听说，那是克拉伦斯公爵的母亲索菲·夏洛特王后给的。

　　这个，当然没有证实。

　　所有的文件都拿出来后，办公室里只有纸张翻阅的声音。几个男人也是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当时得知7000英镑一事还觉得震惊，这么快又来了一个近万英镑！就算银行券印得再快，也都快让人觉得钱不是钱了。

　　可以说，即便没有詹姆斯的死，这位如今被限制了自由的阿尔索普也不会有好下场。文件里面包括了除乔丹夫人和她的女儿们之外的所有委托件，每一份上，都有郑重的签名。

　　法官和问询官脸色很凝重，倒是那位跟着进来了解进展的男人一脸轻松。有了这些，还怕事情不好办吗？他们正专注在眼前的文件上，没注意到索菲亚还在往外拿东西。

　　“哦，天哪，这是什么？！”

　　“这就是阿尔索普夫人那天穿的衣服，上面沾满了血。”索菲亚好心地解了惑，“我也是偶然得到的，要想证实是不是她的，是不是她故意扔掉的，你们配合了就能知道。”

　　那天发生在法官办公室里的事情，全程保密。接下去只等安排好，戏就能上场。

　　12月的伦敦格外冷，待在房子里只能靠着壁炉取暖的阿尔索普夫人非常不耐烦。她被放出来有一段时间了，这期间支持她的人越来越多。她以为，事情很快就能过去。可是，那几个穿着蓝色双排扣戴着黑色毡帽的弓街捕快愣是站在门口不远处，盯着她。也告诉她，事情并没有完。

　　可这样拖着不是办法，她不能被困在房子里，再这么待下去，迟早是要疯的。看看这家里，都还有什么，连一件御寒的外衣都买不起！托马斯出门想办法了，可他的办法一直没有凑效。妈妈呢，也是一点用没有，居然连德鲁里巷那里都谈不下来！没有钱，就什么都没有！

　　“范妮，外面的弓街捕快好像走了。”玛丽站在窗户前，偷偷往外瞧。就在刚刚，那两人突然离开。

　　“哪里？我看看！”一听弓街捕快走了，壁炉前的人一下子就出现在了窗旁边。没错，是不见了。难道说，她没事了？

　　“去，出去看看。”阿尔索普夫人打发玛丽和一边的伊丽莎白一起出去。

　　门一开，两姐妹缩着身子只好往外走，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几分钟后，两人赶紧跑回了家，都摇头，人确实不在了。

　　很好，那就轮到她出门了。阿尔索普夫人在乔丹夫人的房间里拿了过时的斗篷，一罩，就急急地出了门。她的手里，还有一串从首饰盒里拿来的珍珠项链。出门在外，总是需要钱的，她得先去把项链换成钱。

　　另一边的临时办公室，索菲亚听着不怕冷的小孩过来报的信，总算是露出了笑。舞台已经搭好，就等演员就位。

　　消息一个接着一个，阿尔索普夫人先熟门熟路地去了地下交易场所，将手里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换成了钱。有了钱后，直接叫了马车，去“赏心悦目”买了一套冬装。再之后，就让马车沿着泰晤士河的堤岸走。来来回回走了几遍，又去了一趟“吃鸡”，在外面就着寒风吃完了，才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还是很谨慎的，没有第一天就去看看。好在，大家早有预料。到了第3天，她又出门了。这回，没有叫马车，而是直接步行去的堤岸。一听到这里，索菲亚也穿好了斗篷出了门。

　　等她到的时候，戏已经拉开了序幕。一个女人在这样的天气里靠近堤岸，看到的人都会以为有什么想不开。有人去劝说，她就回答只是吹吹风。时间一长，大家也就相信了她。等人慢慢少了，看不到一个人了，阿尔索普夫人终于开始行动。

　　她不断地在那里来回走，应该是在确定最终的位置。好一会儿，她才停下来。然后，所有躲起来的人都能看到，她蹲了下去，甚至又趴在了地上，手直接在摸着什么。有东西被她拿了上来，但没人看清楚那是什么，她就很快藏进了斗篷里。

　　她要走了！

　　堤岸边，人慢慢又多了起来，甚至连马车都有了。尤其其中一辆，还特别奢华。索菲亚就坐在普通的马车上，看着这里被包围。就差最后一步了，好戏就能收场。

　　一个拿着酒瓶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包围圈，他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愣是将路线走出了奇形怪状。两个人的距离在快速拉近中，“啪”一闷声，酒瓶子摔在了草地上，男人一下就懵了，站都站不稳地往一边倒去。

　　等到阿尔索普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完的第3更！

第36章 第 36 章

　　本来, 长时间地留在家里，她就有点坐不住。但一想到出去就要接受弓街捕快们的贴身跟进，那个出去的想法也就散了。刚被放出来的时候，阿尔索普夫人还愿意跟那些支持她的人说说话握握手, 可很快就发现, 那些人也有自己的目的。而且，除了让她走出治安法庭外, 没半点好处！

　　不过她始终记着, 人群中有人说的那句话。没有证据, 那就不会有审判。没错, 事情发生的时候, 是她和詹姆斯单独在一起。没有人可以证明她捅死了他！只要她坚持自己只是伤了他, 走的时候人还是活着的，她就会没事的！

　　就是这种想法一直支持着她, 等到弓街捕快真撤走了, 她知道机会就来了。但还是要小心，所以又耐心等了几天。今天，她决定彻底销毁证据！让一切全部结束。

　　那天太匆忙了，她离开詹姆斯那里后, 就慌忙把外面的衣服丢在了堤岸。现在看来，这地方一点都不保险。人来人往的，万一有人看到了呢？这条裙子很多人看见她穿过，她逃不了的。好在, 现在裙子就在自己手里，回了家丢进壁炉里！

　　阿尔索普夫人心跳得很快, 有一种即将解脱的兴奋感。她低着头, 只想快点回去。哦, 该死的人！这么冷的天，都出来做什么！眼看着人越来越多，她走得更小心了，斗篷下的衣服抱得牢牢地！

　　“嘭——”没长眼的酒鬼，还一定往她身上撞！

　　“天哪！”此时此刻，阿尔索普夫人只觉得头昏眼花，浑身都能感觉到疼痛！不行，不能让酒鬼好过，得赔钱！

　　“哦！天哪！那是什么？！”

　　一声让人头痛的尖叫响起，然后，摔倒在地上的人就发现，自己上面的天空多了好多扭曲的脸！等到就在附近的弓街捕快们闻声赶来，被围住的弗朗西丝·阿尔索普才真得意识到，她要完了。

　　那么多人看到了从她怀里甩出去的裙子，她要怎么解释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连人带衣被送到治安法庭，她都没有想出来什么好的说辞。这一刻，她灵活的脑袋不够用了，不会转了，就卡在那里。

　　看到人被抓了个现行，一直在一边的索菲亚才感觉这段时间的准备没有白费。法官说过，只要能证明这件衣服就是她藏起来的，就算有再多的人为她求情，他也不会放过她。虽然，那群反对“血腥法典”的人肯定又要跳出来喊废除各种绞刑，但都杀人了，还不够上绞刑架吗？或许最终的结果没办法保证，但他一定会争取到最严厉的审判。

　　“回去吧。”接下来的日子，才是各种党派各种支持者最疯狂的时候。该她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哪边压倒哪边。

　　看着马车逐渐走远，不远处那辆奢华马车里的人，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原来那天惊了马的人，就是最近大家都在说起的当事人。怪不得她当时慌慌张张的，居然是在这里藏起沾了血的裙子。

　　哈廷顿侯爵被法官找上的时候，还以为又是过世母亲的那些事。真是没想到，他还凑巧撞见了一个杀人犯。今天没事，就过来看看。同母异父的妹妹设局，毫无防备的姐姐就这么栽了进去。后者是活该，前者也不是什么好人。

　　克拉伦斯公爵马上就要回来了，要是听说了这件事，不知道还会怎么处理？和自己的母亲断绝关系，下一步，是不是也要和自己的父亲做个了断？想法挺好的，可惜他想断，还断不了。甚至马上，还要继承这个爵位。

　　“走吧。”想到这里，今天看到的一切也就没什么意思。

　　因为弗朗西丝·阿尔索普的被抓，伦敦又有了大家都能讨论的话题。各家报纸绞尽脑汁想出各种抓人眼球的标题，就希望走过路过的民众能掏出钱来买单。反乔治行动已经看厌了，这才是所有人都想看的。

　　“哦，我可怜的范妮！”德鲁里巷著名的前演员、克拉伦斯公爵的前伴侣、阿尔索普的亲生母亲乔丹夫人开始对着大家哭诉！说她的精品来企 鹅裙以污尔耳期无耳把以范妮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让人喜欢！

　　“她说过，她当时真的只是伤了他，她走的时候那詹姆斯还骂得很难听。”所以，为什么要让她的范妮来承担责任！

　　本来这时代，女人杀人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现在这么热闹，反乔治行动的人当然也要凑上来彰显自己的存在。他们基本上都是辉格党派人士或其支持者，在女性中有很大的说话分量，威尔士王妃、夏洛特公主就是其中的代表。

　　“她为什么要杀人，是不是真的杀了人，都是需要证实的事情。就算她是，难道我们就不应该同情她，为她说话吗？亲爱的，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您的母亲都是英格兰的王妃，却依旧不能按着自己的想法随时随地来看您，那么那个阿尔索普她又有多少选择？”夏洛特公主身边，有人不断地鼓动她。

　　不管外面都是什么声音，第一次正式审判在诸多压力下，反而提前了许多时间到来。索菲亚又换上了那天去法院的裙子，可以预想到，到时候的场面会有多乱，毕竟她是站在阿尔索普对立面的。

　　治安法庭外面，围满了人，马车根本就进不去。好在，还有一条被弓街捕快们挤出来的小道能走。今天大部分能进去的，都是能说得上话的，实际跟案件的牵扯倒不是很深。这其中，就有人把今天的舞台当作一场秀，想要来一场名声大震的演出。

　　进去后，索菲亚就看到了坐在那里被人安慰的乔丹夫人。她的身边，居然坐着几位权贵女性。要在平时，这怎么可能！看来，还是找到帮手了。可那又怎么样，等大家都了解了事情的全貌后，看看他们都是什么反应。要真是一条路走到黑去支持阿尔索普，那没什么好说的，祝他好运吧。

　　今天到场的女性多，加上索菲亚又在头上加了点黑纱装饰遮住了一半的眉眼，就没有第一时间被人认出来。她坐在窃窃私语的人群中，很安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到，法官准时出现。他的身后，居然跟着整整4位助理！看来，是准备打一场持久战了。在正式将人带上来前，他就先警告了在座的各位。

　　“我知道你们中的大部分不关心案件的本身，但请注意，这里是法庭，是一个严肃的地方。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审判过程中不许说话。不然，我只好将人请出去了。”已经提醒过了，到时候无论是谁中途干扰的，全部不客气！

　　“现在，本庭以盗窃罪、侵犯罪、杀人罪等诸多罪名提审弗朗西丝·阿尔索普！”法官念出罪名，在场的人就发出了大大的哗声。

　　不是杀人吗？怎么还有别的罪名？这和之前了解到的不一样。有人想要开口问，但很快就被身边的人制止了。刚才就说过，不要没事乱开口。不想被请出去的话，就安静看着。

　　门被再次打开，阿尔索普被带了上来。她穿好了裙子，也贴上了粉，表现得非常有礼貌。

　　“接下来，有请原告索菲亚·菲茨克拉伦斯。”索菲亚的名字被念出，在座的人反应更加大了。毕竟，现在还不知道这位的人很少，不知道这位和阿尔索普关系的人就更少了。

　　今天还真是来对了，就算不为别的，看看同母异父的姐妹站在上面，就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除了乔丹夫人！她刚张开嘴巴要发出尖叫，旁边的一位夫人就动作迅速地捂住了她的嘴。拜托！她早就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现在，谁也不能打扰她看戏！

　　索菲亚就在众人的期待期盼中，慢慢地走了上去。这会儿的法庭很原始，她和阿尔索普就这么面对面站着。当然，对方身后还有一位弓街捕快。至于流程，那就更简单了，法官已经宣读了罪名，轮到索菲亚将自己的故事讲出来。

　　“法官阁下，诸位，日安。今天我站在这里，就是要揭露大家看到的弗朗西丝·阿尔索普是一个怎么样的罪犯。从我认识她到现在，她又犯下了哪些罪行。现在我手里拿着的，全部都是她的罪证。那么，我开始了。”

　　“这是一张当票，1799年11月，这位阿尔索普也就是17岁的戴利拿了一件珠宝换回了100英镑。按照上面的记载，这件珠宝虽然不大，但主石是一颗很罕见的黄色宝石。在我的记忆中，这件珠宝曾经是属于我的，后来它就不见了。”索菲亚没有站在原地，而是拿了当票展示给前排的观众，以确保她没有作假。

　　“这还是一张当票！1803年2月，还是她，从我的房间里拿走了一面法国制造商做出来的雕花镜子，换回了20英镑。”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她马上拿起下一件。

　　“1803年8月，我房间里的裙子不见了。果然，当票告诉了我答案，这位拿去又换回了8个英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