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夫人 第21章

　　“嘘，别叫，是我！”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吓得索菲亚差点就从裙子底下拿出防备工具来。一个人出门，还是需要有所准备的。

　　听到还算熟悉的声音，她才算放松了一点，是问询官。

　　“猜到了你进不去，法官大人让我来接你。”上次她说到的那些，尤其是那个时间线，在平时的案件中就非常管用。本来大家也有人这么在做，但没有她展示出来得清晰明了！

　　跟着人走了后门，索菲亚赶紧进去了。原来这里也和大法官法院一样，专门备上了贵族通道。这么多马车停着，还是不要太过好奇。

　　她进去了，有人也看见了。克拉伦斯公爵刚回来没多久，在外的日子一点都不好，他格外怀念英格兰。跑了几个地方，那里领地的主人都客气地拒绝了他的求婚。本来心情就不好，又被塞了一脑袋最近发生的事情，他更想发火。每见到一个人，都跟他说自己有一个了不起的女儿。要不是是个私生女，多得是人排队要娶！

　　对于索菲亚，印象早就模糊了。本来住在灌木公园那边的房子，她的存在感就不高。只记得不太听话，总是跟她的母亲对着来。都离开快1年了，他又长期在外，哪里还记得她，好像长得还不错？

　　可一回来就被告知，她居然跟她的母亲断绝了关系！还有，她站在法庭上状告范妮！对了，她还在索荷广场做小学徒！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哪里像是一个才15岁的女孩会做出来的事情！怕不都是在骗他吧？于是，他为了求证，就出现在了这里。要真是骗他的，她这会儿进去干什么？！

　　“给我进去找个位置，我倒要看看她都做了什么！”支走了人，现在马车里就剩下公爵和管家，“为什么每次信件里，你都没有提这件事？”要是提了，他也不会这么震惊！

　　“抱歉，公爵大人。您上次说不想管小姐们，所以我以为您不会想知道的。”这话，是公爵大人自己说的。

　　“那时候是那时候，现在一样吗？下去！回去后你就可以离开了。”这样的管家，要来做什么？赶紧换一个才是。

　　管家听了这话，一脸不敢置信。他没有想到，仅仅是因为这件事，他就要被辞退了？

　　“赶紧走！”不想看到他。

　　等到克拉伦斯公爵坐在了最后一排，索菲亚也看到了全体陪审团。这时候的陪审团当然也是不正规不成熟的，没有保密制度，也没有什么特殊入选要求，只要是普通老百姓，都有可能入选。那么就存在一个问题，这里面大多数没人识字，可能连话都讲不清楚。

　　正式的宣判还没有开始，法官也没有来，法官助理们先到了。那天展示的时候有多风光，这会儿他们就有多狼狈。因为他们负责给陪审团里的每个人解释罪名，解释阿尔索普所做的一切。以确保等到正式流程开始时，每个人都能明白每句话的意思。可这明显是个耐心活，如果陪审团不能换人的话，这样的解释他们是听不懂的。

　　索菲亚就在旁边听着看着，她为隔着几个人的那位女士着急。因为位置的关系，那位女士是陪审团里靠后坐的，而助理们只站在前排位置，她就算是想听也听不清楚，更别说听懂了。

　　“麻烦换一下。”这种时候，帮着解释清楚，就多一分定罪的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放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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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很顺利地来到这位中年女士身边, 索菲亚跟她交换了名字。要说现在女性的地位低吧，陪审团里又可以出现女性，甚至还不止一个。

　　照她看来，这完全就是一种傲慢。看, 全部都有平民组成的陪审团掌握着一个人或几个人的生死, 国会赋予了这个团体这么大的权力！总不能再说什么了吧？目的达到了，反正最终会站在法庭上接受审判的, 不是贵族阶层。至于入选者有没有受过教育, 认不认识字, 听不听得懂庭上法官的话, 这又有什么关系！

　　索菲亚没有多说什么, 只给她说了几组数字。比如阿尔索普这些年来偷盗回去的东西换回来了多少英镑, 这还是查得到记录的。又比如说，最后多方核查下来她从詹姆斯那里借来的钱一共又是多少英镑。大概是金额太大了, 她说一个, 就能听到一声重重的抽气声。原来只有一个人的，慢慢就变成了一群人。

　　“我每周的收入是10先令，请问小姐，她偷盗换回来的是我几周的收入？”知道金额大, 但听到的人没多少概念，就干脆用自己的收入来做对比。

　　“几周？不，先生，按照你每周10先令的收入, 你起码得不吃不喝干上100年。”简单估算了一下，索菲亚说了个还算保守的数。

　　“哦, 天哪！”抽气声一下子就带上了怒气, 他们辛辛苦苦做着最累的活, 拿到手的钱甚至都没有那个女人的零头！

　　对了，她还杀人！更不能原谅！

　　听着前面陪审团成员互相交换着看法，索菲亚也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她说的都是实话，一点编造成分都没有，所以不必为此感到内疚。

　　同一个时间，法官来了。他放慢了速度一点一点说着弗朗西丝·阿尔索普的罪行，时不时地看看陪审团的方向。其实，他对于助理们解释的成果并不看好。这些人几乎听不进去，但他还是做了自己该做的。前面努力了这么久，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他也要争取最好的结果。

　　但看着那些人麻木的脸，法官还是有点失望。直到他说了根据查到的记录，阿尔索普的偷盗金额是多少的时候，刚才还什么表情都没有的陪审团突然就激动起来！怎么回事？他看向助理。

　　助理悄悄上前，解释了法官到来前这边出现的情况。索菲亚小姐很热心地提供了帮助，不知道她是怎么解释的，反正那些人嘴里一直说着几个数字。

　　不管怎么解释的，有反应就好。似乎，比之前想象的要好上太多！法官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要高兴太早了，最终的结果还没出来！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也总结出来了。陪审团只对金额感兴趣，其他时候，他们有没有听都还需要打个问号。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枯燥的流程，剩下的时间就交给陪审团们商议出一个最终决定来。所有人都看向那位陪审团代表，等着他宣布结果。

　　“我宣布，弗朗西丝·阿尔索普罪名成立，陪审团建议——绞刑！”最后的刑罚，他是大声说出来的。

　　“哦，不！”当大家都觉得这个刑罚没问题时，凄厉的反对声穿透所有声音占据了上风，是乔丹夫人。

　　审判已经结束了，接受不了这个结果的乔丹夫人会这样，还挺令人同情。所以不管她怎么哭闹，在场的人也没有去制止她。只是，大家的目光看向了坐在角落里的人。她今天再不起眼，那也是受关注的对象。尤其开庭前，她跟陪审团说了话。

　　不得不让人怀疑，基本上不会做出绞刑判罚的陪审团今天会给出这个建议，她在其中的作用不会小。甚至可以大胆地猜测，就是她主导了这个结局。

　　乔丹夫人也想到了，她用力地拨开在退场的人群，企图抓到她，让她放过她可怜的女儿，她的范妮！

　　“索菲亚！索菲亚——”

　　索菲亚听到了，她只是加快了脚步，借着身后有人群阻挡，还算放心地往外面走。然后，她又听到了身后人群传来的一声惊呼。没事的，就算是晕倒了，也会有人把她安全送回去。

　　她没有回头，也就没有看到里面发生的一幕。乔丹夫人还在挣扎着去追她，结果没追到人，却意外发现了克拉伦斯公爵！相比之下，索菲亚又算什么！范妮的审判已经下来，只有国王只有现在的摄政王才能赦免绞刑！

　　“威廉！威廉！”于是，她就换了个人叫，换了个人追。虹篓

　　没走的人运气很好地看到了已经分居的两人又重新抱在了一起，咳咳，也不能这么说，算是乔丹夫人单方面紧紧地抱着公爵大人！

　　非常艰难地摆脱了身后的人，还是在杰克带着一群孩子的帮助下，索菲亚总算是安全回到了临时办公室。对她来说，有关于弗朗西丝·阿尔索普这个人，就可以从生活中抹去了，她不会再给她带来什么麻烦。和乔丹夫人一样，再不会有牵扯。

　　这回的事情还算顺利落幕，接下去就是等待成年。在这期间，她不打算再增加什么，已经有了“吃鸡”、“吃到饱”、“贴心伴侣”、“赏心悦目”、“清道夫”、“全有”以及妮娜管理的鸡场，够她忙得了。

　　只是才高兴没几天，摄政王的赦免令下来了！刚刚被判处绞刑的弗朗西丝·阿尔索普不用去绞刑架走一趟，而是被改判为流放，和她的丈夫一起！

　　这算什么？索菲亚不理解。摄政王为什么要参与其中，难道说他想要改变执政方式，要争取反对“血腥法典”那群人的支持了吗？报纸给了她答案。

　　她看着上面就连细微表情都画出来的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报道说，审判结束后，可怜的乔丹夫人一度心碎。幸好，已经归国的克拉伦斯公爵就在现场。他给了她安慰，并保证会处理好一切的。

　　“天哪！当时的场面实在是让人感动。明明两人都分开了，可再见面，他们就像是从来没有分开一样！”

　　“哦，要我说，国王或摄政王就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吧。这两人都已经在一起21年了，连孩子都生了10个。这么分不开，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分开呢？”宏熡

　　对此，同样看到报纸的当事人克拉伦斯公爵非常气愤。他将报纸撕得粉碎，让那些见鬼的乱说话的人都去死吧！就没有看到他当时是被胁迫的吗？那女人完全是疯了，竟然说自己要是不答应救她的女儿，就把这些年里的事情曝光出来！她甚至还给出了时限！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报纸！

　　索菲亚并不知道报纸上紧紧拥抱的两人是做了一笔交易的，她只知道阿尔索普不用死了。不用死后的生活，就算是流放，也可以暗中操作。要是这两人很不幸地又凑到一块儿，说不定人几年后改头换面又回了伦敦。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要是当初的审判就是流放，她也就不会有这个心理落差。明明做了那么多，这个结果索菲亚一时之间不能接受。原本定了的绞刑，最后行刑的日子还没确定。到改成流放了，流放时间却早早地公布出来。都不用等到这个月结束，阿尔索普夫妇就会坐船离开英格兰。

　　呼，深吸了一口气，她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一切只不过就是回到原本预想的结局，没什么好生气的！能不生气吗？！

　　“咚咚”，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索菲亚小姐，是我，杰克。”好心的小姐虽然让他直接叫名字，可他还是觉得这样不好。叫“索菲亚小姐”是普通了点，但不会冒犯她。

　　“怎么这时候过来？”收拾好自己的表情自己的心情，索菲亚开了门。

　　“有人在找你，索菲亚小姐。我们的人发现，有人在科文特花园那房子附近打听你现在的住处。”“贴心伴侣”和“赏心悦目”那边，也都没有放过。

　　“找我？能看得出来是谁吗？”这时候，居然还有人找她？找她干什么，不会是发现她拥有的一切吧？

　　“我不是很确定，索菲亚小姐，但我怀疑那人是克拉伦斯公爵。”杰克说出了自己这么判断的原因，对方虽然有意隐瞒，但也没有隐瞒得那么好。灌木公园、公爵这样的话，那几个人都说过。

　　“要麻烦你帮我注意点，还有，一切都以你们自己的安全为主。”到底都是孩子，就怕出意外。

　　“放心吧，索菲亚小姐，我们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杰克决定自己上，一定帮索菲亚小姐打听清楚情况。

　　而留在房子里的索菲亚却不打算就这么等着，不是找她吗？她给这个机会。无论是谁，总不能在大白天动手，如果会动手的话。她换了一身裙子，把自己裹得厚厚的。裙子底下，照样藏着还算趁手的工具。从小路出来，一直躲着人走，直到人出现在弓街了，她才摘下头上的假发。然后在人群围上来前叫了一辆马车，直奔索荷广场。

　　“吁——”车夫急急地控制住了自己手下的马，“干什么的，不要命了？！”居然敢拦马车！

　　马车才走到莱斯特广场附近，距离索荷广场还有一半的路时，索菲亚被请上了另一辆豪华马车。马车里面没有人，但她认识车夫，就是曾经给她送过信件的那位车夫。

　　“索菲亚小姐请放心，只是公爵想见您一面。他现在遇到了点麻烦，觉得您可以帮得上忙。听说跟乔丹夫人有关，也跟这回赦免的事情有关。”他给足了提示，也让索菲亚稍微放了心。

　　跟不远处有些急的一个男孩摇了摇头，她没让上来。或许，这回公爵还真是麻烦了。细想起来，就算要赦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吗？在刚刚审判结束没多久，就要推翻陪审团给出的结果。越想，索菲亚就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具体的，等见了人就知道。

　　她也是被报纸上的消息给气到了，就相信了报纸上说的。可报纸上说的，就一定是真相吗？她之前就刚刚被报纸胡编乱造过。

　　马车没有拐弯去索荷广场，而是直直走。路过了依旧热闹的“吃鸡”后，拐进了圣詹姆斯街，这条号称男士们最爱去的街。车夫在一家俱乐部门口停了下来，但没有让索菲亚下车。

　　“索菲亚小姐，您稍等一下，公爵马上就来了。”

　　确实来得挺快，还带着一身的烟味。克拉伦斯公爵一听说找到了人，就赶紧从里面出来。本来是没想到索菲亚的，只是乔丹夫人的要求太过分。除了已经办好的赦免，她居然还要求把人送到罗马去！他能答应？就算这回答应了，是不是还会有下回？下回再下回，他就彻底成了对方手中的工具。

　　“你帮我找一样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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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一上来别的没说, 就只开口提要求，也太有自信。索菲亚肯定不会答应，别说答应了，只是沉默都比他来得有礼貌。红喽

　　“索菲亚, 你听见了吗？”看外面算什么, 都上了马车过来了，还不是知道能从他这里拿到一笔钱？！7000英镑, 亏她能答应！就为了和乔丹断绝关系。虽然从目前的结果来看, 这个关系断得还算不错。她到底是自己的女儿, 身上又有巨额债务, 这回, 他也不让她白干。

　　“只要你能拿到那本日记, 我就给你200英镑！”这笔钱省着点用，就能非常顺利地还完前3年的债务。

　　克拉伦斯公爵自觉想得周到, 也不怕她不答应。果然, 听见钱了，她就看了过来。

　　“什么日记？”索菲亚挺好奇的。至于那点微薄的只靠着血缘联系的父女关系，那真是提都没有必要提。

　　上一次见，还是两人签下分居协议的那天。快一年过去, 一个已经被生活折磨得不成样子，反倒是他，离开了乔丹夫人后，看上去精神更好了。本来就年轻4岁, 这会儿差距更大。怪不得总幻想着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公主，生下婚生子。

　　“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日记, 但她告诉我, 她在上面记录了很多秘密。如果我不帮她, 她就直接把日记公布出去。”这个她，两人都清楚地知道是谁。

　　“所以，你帮她的女儿要来了赦免令。”原来还真是一场交易，可索菲亚在想，以乔丹夫人的为人，她会提前想到现在的情况吗？她根本就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就更别说记录什么秘密了。连一封信都需要邦德女士来念给她听的，她会自己认认真真地去写日记？反正，她不信。再说了，当初的协议里面没提到这方面吗？

　　“那又不是我愿意的！”提到这个，人就生气。那天克拉伦斯公爵也在审判现场，也是看到了索菲亚庭前那点动向的。仅仅几分钟的沟通，陪审团的面貌就有了大大的改变！如果乔治能有这个能力，也不至于1年了还在布莱顿混不上一个高级军官。

　　18岁的人，去的还是一个非常好过渡的军团，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做成！想当初他才几岁，13岁！他就已经加入皇家海军跟着舰队到处征战！他的军衔，都是他自己挣来的！哦，为什么索菲亚是个女孩！要是个男孩的话，就算是私生子，他也有办法让他的路更加顺一点，起码一个低阶的爵位没有问题。

　　“你朝着我吼什么，又不是我造成的。抱歉，这件事情无能为力，我已经跟她断绝关系了。”就算有，就算里面都是秘密，索菲亚也不愿意牵扯进去。她宁愿自己气几天，也好过招惹另一个麻烦。她已经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好歹能让气下去几分。起码，这回不是她一个人受这份气。

　　打开车门，她甚至没有打招呼，就从马车里跳了下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她就这么走了？”简直不敢相信！如果觉得200英镑太少，可以再涨涨！要不是乔丹还算是一个有名气的人，如今因为阿尔索普的事情关注她的人也多，他早就找个地方把她关起来，看她还去公布什么！

　　“是的，公爵大人，索菲亚小姐已经离开了。”再过一会儿，她就要从圣詹姆斯街走出。被问到的车夫还能说什么，只能实话实说。

　　一个个都跟他作对！他就不该找她！就让她一个人慢慢去还那7000英镑好了！

　　索菲亚出了圣詹姆斯街后，就招手叫了马车，还是按照原先的打算去一趟索荷广场。知道了改判是怎么回事后，心里的气就没有刚看到报纸时候那么盛。结局已经改变不了，那给人添点堵也是可以的。

　　索荷广场是一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尤其到了晚上。汤姆在妻子去世后，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妻子。大家都知道他去世的妻子是怎么没的，所以没人愿意嫁给他。这段日子以来，他总是和东区的女支女们混在一起，现在那边因为詹姆斯的死，乱起来了，他只能捏着几个便士来这里。

　　早就听说过，索荷广场的女支女才是全伦敦最好的，可惜他去不起。几个便士，也就只能看看站在外面的底层女人。可要是运气来了，拉一个进窄巷里几分钟，也是好的。所以打从进入广场开始，他就先去找地方。等找好了，再看看落单的喝得迷迷糊糊的，才好下手。说不定身上还藏着几个便士，那就是发财了。

　　汤姆又进了一个小巷，嗯，很小也很窄，几乎不会有人来这里。加上这边是最不热闹的，安全！就这么定了，就在这里！选好了地方，下面就该挑猎物了。他有点兴奋，转身的时候就稍微力气大了点，人撞在了墙面上。汤姆刚要开口骂，脚上就传来了踢中东西的感觉。

　　是什么？太暗了，根本就看不清。他干脆蹲下身，用手摸。嗯嗯，像是一团纸？还以为是踢到什么宝贝了？哼！刚要扔开去，手里捏紧的感觉不太对！外面是纸没错，里面还有东西！赶紧打开来，天哪！居然是几个便士！他捡到的，当然就是他的，谁也别想从他这里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