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夫人 第64章

　　再醒来的，是公爵。拿开怀表一看，早就过了时间，结果他的妻子不但没醒，还睡得很沉。他往旁边一看，礼物依旧在，也没动过的样子。所以，她还没看到。

　　轻手轻脚地起来，结果刚刚还睡得沉的人就醒了。

　　“圣诞快乐，我亲爱的公爵夫人。”

　　“圣诞快乐，公爵大人。”索菲亚彻底醒了，被吻醒的。之前的早安吻不都是啄一下的吗？这么用力干什么！她都有点缺氧。

　　“我给您准备了礼物。”看她一脸不高兴，赶紧哄哄她。

　　“还有礼物？我都没有准备！”早说的话，她起码会准备一张贺卡的。

　　顺着公爵的目光看过去，索菲亚就看到了给她的礼物。那是那张残画，11岁的她侧着脸，一副没人搭理的可怜样。现在，这幅画做了修补，她的旁边有一个差不多大的男孩，正伸手要去拉她。他是带着光来的，照亮了整个背景，也照亮了她，还有她脸上的独孤，和眼底的荒芜。

　　这是一幅带上了温暖的画，就算是假的，看着也让人觉得舒服。

　　“那是您的小时候吗？”看着有点像。索菲亚拿着画放到了公爵的脸边，开始作比较。没错，就是他。

　　“是我的小时候。您还喜欢吗？我无意中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画像，就想着把我们两人放在一起。”他11岁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太多。

　　那时候，他的眼里都是不满，都是恨意。等慢慢地学会了隐藏，他的母亲就不在了。11岁的他，不是现在画里的那样，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但如果能回去，他愿意让自己带上光，去找她。

　　作者有话说：

　　3/3更。晚安。

第110章 第 110 章

　　看着眼前公爵的脸, 再看看画中小时候的他，好像这个人就一直没有变过，总是能给人带来光和暖。至少现在，索菲亚感觉到了自己的心是暖的, 是热的, 也是冲动的。

　　“我喜欢这份礼物，可是, 我没有给您准备什么, 一张贺卡都没有。”她再次强调了自己的疏忽。

　　“刚才的吻就不错, 我觉得我也是能接受的。”公爵就当自己主动索取了。

　　“是吗？这样您就满足了吗？”索菲亚倾身上前, “那我有更好的, 您不要了？”她把话说在他的耳边, 下一刻就听到了一声重重的呼吸。然后，一双手按在了她的腰上。

　　“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把人固定在自己的面前, 公爵很肯定他的妻子明白她在说什么, 也明白他说的。

　　“您让我有点紧张了。”话虽然这样说，可索菲亚还是迎上了他的眼睛，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一点点紧张，我觉得您带着更好。”没有拉开窗帘的上午, 房间里还不是那么明亮，但这点光线足够人看清里面的布局，也足够人看清自己妻子的样子，“那么, 我要拆我的礼物了。”这将会是他收到过的最好的圣诞礼物！

　　“嗯。”房间里响起了一声索菲亚的声音，她同意了！

　　房间外, 再拉远, 就是附楼客房的所在。几个年轻的卡文迪许小姐已经早早醒来, 等不及要去见年轻的公爵夫人。对方尽管只有18岁，但她现在是她们的希望。如果一个人能留下来，那么她们争取一下，是不是也能找到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都是卡文迪许，可大家的联系也仅仅只剩下这个姓。要不是更近的卡文迪许没有适龄的女孩可以来，这回也轮不到她们！

　　抱着这个希望，几人通过女管家正等待接见。听说公爵夫人每天都很早起来，相信她们这么做不会打扰什么。只是这一天，女孩们注定要失望了，她们等来的是女管家的摇头。

　　“抱歉几位小姐，公爵夫人昨天累了，暂时还在休息。”贝克也知道眼前这几位的目的，“如果您几位能留到午后，说不定还有机会。”除了最开始被夫人定下来的那位小姐，其他人本来都打算上午离开。早点走，也能早点到家。

　　听了这话，有人失望，有人的眼里还有一点光。

　　很久很久之后的房间里，索菲亚累到只剩呼吸。这回，她是真的起不来了。她想，她能把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都睡掉。至于什么送客人离开，什么账单问题，通通都想不起来。

　　相比之下，公爵一脸没事样，帮着洗完了澡后，还没忘记给她套上裙子。

　　“好好睡，我亲爱的公爵夫人。”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最美的时刻。现在，就让他出去赶紧把剩下的事情解决掉，别耽误了两人的午餐。

　　出去后，公爵听说了几个女孩的事。既然是他的妻子要的人，那个肯定是要留下来的。至于其他的，就先留一留吧，等她醒来后看看再说。可惜这个消息到了附楼，女孩中只剩下了两个人。除了昨天的那位，还有一个是长辈坚持离开，她也留了下来。

　　“那就两位吧，离开的不用管。”相信他的妻子也会喜欢后面那一个。

　　午餐被推迟了后，索菲亚终于赶上。

　　“抱歉，让您久等了。”果然人不能太冲动，这会儿坐下了，她就没抬过脸。

　　“这没什么，都是您爱吃的，多吃点。”客人走了，两人总算坐回了面对面。公爵看了看妻子的脸，嗯，这是正常的反应，他不用刻意说什么。说了，反而让她不自在。

　　幸好，他没提起来。最好，永远也别提起来！花了点时间填饱自己的肚子，两人的散步也安排回来。

　　“上午的时候我没出现，客人们没说什么吧？”走着走着，这个还是要问一问的。

　　“呵，我也起晚了。等我下来的时候，该走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剩下的，我也没去看他们的脸。反正，当着我的面总不会说什么。”背后怎么说，他管不了，“您别担心这个，这不重要。”没有特殊情况一年基本上只见一回，真的不重要。

　　“您都这么说了，那就不重要。”索菲亚放过了这个问题，“对了，卡文迪许小姐还留着吧？”可别一起走了，要是已经离开，她会觉得遗憾。

　　“不仅仅是她，还有一位卡文迪许小姐也留了下来。我听说，之前有更多的。”公爵停了下来，“怎么了？”突然就不走了。

　　“哦，我看见她们了。”就在附楼的一扇窗户后面，索菲亚想也没想，就朝那边招了招手，“我见见她们，也好让她们安心。”

　　“为了让她们安心，所以就打算抛下我？”还是散步时间。

　　“有吗？明明时间到了。您快走吧，您在的话，她们会不自在的。”走吧走吧，别打扰她们。

　　“我今天心情好，就不跟您计较这个。我去书房了，待会儿过去找我。”她知道他为什么心情好！就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公爵满意地走了。

　　都不提了，还提！索菲亚瞪了他一眼，站在原地等人。没一会儿，两位卡文迪许小姐就到了眼前。她们做了自我介绍，昨天的那位叫伊丽莎白，另外一位是凯瑟琳，都是19岁的年纪。

　　“既然留下来了，那就先留着。至于能学到多少，能拿到多少的收入，就看你们自己的能力。”她让两人分别说了自己会的，没有意外，都是淑女们学的那些。也不是不行，接下来就靠自己观察。

　　“贝克，几天后那些卡文迪许先生就要过来支取明年的年金，你把每个人今年的账单先拿给伊丽莎白和凯瑟琳看着。暂时看不懂没关系，慢慢就懂了。我希望到了1月1日，你们两个可以承担起给那些先生们发放年金的任务来。”这不算难，就算是给她们两个的一点小小考验。

　　跟着女管家去拿账单，从来没有接触这些的伊丽莎白和凯瑟琳有些害怕。没有想到，这才是第一天，公爵夫人就要给她们这么重的任务吗？这是不是说明，她很看好她们？两人互相看看，又觉得自己被重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不能砸在她们的手里。虽然只剩下7天，但她们会办好的！不办好，就要被送回去，那是一个可怕的结果。篊喽

　　“这么快就来了？”看着书房门被推开，公爵还挺意外自己的妻子来得这样快。他还以为，见了同年龄的女孩们，会聊得更久。

　　“不然呢？我把事情交代好就行了。对了，我听贝克说，您留下了老太太？”索菲亚走过去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嗯，她年纪也大了，住在乡下也没什么可做的，不如留在伦敦热闹。”正好，还可以提供一些线索。再说，他的妻子也喜欢听她说故事。

　　“那可不能让老太太觉得自己是个客人，我会抽出时间过去坐坐的。”她的故事很有意思。

　　说完了这个，书房里就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偶尔翻页的声音。公爵放下了手里复杂的地租合同，开始看着妻子放松一下。如果不是怕她太忙，他都想把这些一块儿交给她。他都看了3年了，还没有她看一眼来得熟悉，真是人与人的差距没法说。

　　要是她是个男孩，哦，不不不，现在这样就很好！男孩就不用了！一定是这些地租看晕了眼，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要不，今天就别看了？直接把合同扔在桌上，公爵干脆起身走过去。

　　“您怎么过来了？”还坐得那么近。

　　“我讨厌那些事情。”她又不是不知道，告诉她没什么。

　　“就算您这样说，我也是不会接手的，您就放弃吧。”什么能接什么不能接，索菲亚心里有数。地产房产是贵族产业的基础，碰一下就容易爆。在自己有事情做的情况下，她是不会去触雷的。不过——

　　“您想说什么？”说吧。

　　“如果有合适的土地，您租给我吧。”租谁不是租，她还能利用这个身份挑好的，挑性价比高的。

　　“您租地干什么？如果有需要，直接用就好。”属于卡文迪许家族的地产很多，挑一块给公爵夫人用，不会有人说什么。

　　“等我想好了，我会跟您说的。”暂时，还不需要，索菲亚近期考虑的是私人银行的事情。

　　“到时候，请一定跟我说。”他会给她最好的。

　　圣诞节过去，公爵府最忙碌的人不是公爵，也不是公爵夫人，是两位卡文迪许小姐，和那位天天去剧院的老太太。前者忙着熟悉账单，还忙着跟女管家学习，后者就单纯看表演，顺便给说说故事。

　　索菲亚收到了海外的来信，那边的势头还不错，目前已经有后来居上的趋势。对方天天找麻烦，但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质量不过关，定价还贵，销量上不去怪谁呢？只靠宣传吗？出钱的人总是有选择权，选择价廉物美的，又不是他们的错。

　　另外，“吃得饱”已经定下年后涨价了。做了调查，3便士虽然有点高，但大家还是能接受多出一杯咖啡来的。咖啡用的杯子是木制的，大家喝完扔进专门的竹筐里就好，可以反复利用。

　　至于那位被扔去弓街的贼，“绅士们”俱乐部已经保了出去，用了500英镑的赔偿。

　　“或许，我们就该换个思路。”之前吸着烟的男人建议，“对方都知道了我们的目的，肯定会有所防备。再这样下去，别说接触，就连接近都做不到。”圣诞节多好的机会，居然才进去就被扔了出来。

　　“那位公爵做事情就不会考虑情面，他都能把上任公爵夫人赶出门，把他的兄弟姐妹赶出门，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有着温暖笑脸的人摸着自己受伤的脸，到现在都不能接受自己失败的事实。

　　“那多了，不过如果是那样，你可就需要向上求助，你确定吗？”交代的任务没有完成，还向上求助，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那我能怎么办？继续浪费时间吗？不，我等不起！”再不完成，时限就要到了。

　　“那就，祝你好运吧。”

　　1814年12月的最后一天，久留在伦敦的欧洲其他贵族们总算是走完了。最后一辆马车驶向码头，也宣告着1815年的即将到来。明天，是卡文迪许们上门领取年金的日子，索菲亚大致看了单子后，就点了头。伊丽莎白和凯瑟琳做得不错，相信到时候她们也能应付。

　　作者有话说：

　　1/3更。

第111章 第 111 章

　　晚上, 两人已经睡下，从没来敲过门的肯管家来敲门了。

　　“怎么了？”索菲亚坐起来，看着公爵点亮了蜡烛。

　　“没事，我去看看。”到了门口, 两人的对话非常轻, “我得出去一趟，明天要来领年金的卡文迪许出了事。继续睡吧, 我会尽快回来的。”让肯管家等在门口, 公爵换上了衣服就匆匆离开。

　　能在这时候出事的, 还需要他出面, 这本身就不正常。索菲亚睡不着了, 与其躺着翻来覆去, 还不如坐起来等。虽然知道详情的肯管家跟着走了，但进来通报的仆人还在。从他那里了解, 来领年金的卡文迪许和刚走的欧洲贵族在离码头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撞了, 目前一艘船已经沉没。大晚上的，根本就没法救。

　　“知道沉的是哪艘吗？”不管沉的是哪一艘，都会有人失去生命。这时候的救援，就算近在咫尺, 也很困难。

　　仆人不知道，他没有听见更多的细节。

　　让人下去，索菲亚坐在那里冒出了很多想法。可是，那也仅仅是想法, 终归是实现不了的。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都亮了, 公爵依旧没有回来。来的是几位坐船过来的卡文迪许, 他们一脸恐慌, 被带去了客房。这样看来，沉掉的那艘很大可能是坐着离开的贵族的。

　　新的一年到来了，天也亮了，她望着门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有点累了，进去睡一会儿。”这么等下去，也没什么用。索菲亚交代了女管家贝克，让她派人出去打听一下。等有了消息，再叫她起来。

　　躺回了床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她没抵住困意睡了过去。再醒来，是被人吵醒的。外面声音大得，都传到了二楼来。下去一看，就是那几个卡文迪许，正在指责她。指责她不该改变年金的领取方式，要是没改变，他们就不会遇上这样的事！

　　“一个私生女，看看她出的好主意！”都看到她了，还是要说。

　　“是我让你们去坐船的？还是我让你们晚上来的？”从贝克手中接过消息，看了，索菲亚之前的那点愧疚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还是说，是我让你们去跟人家比谁的船更结实？有点脑子，都几十岁的人了，居然想不到这么做的危险！出了事了，来指责我？怎么就不去想想你们自己都做了什么！”

　　“现在，告诉我全部的细节，一点都不许漏！”她要知道，这次的事情是谁提起来的！

　　本不该有的事情，居然就因为几个没带脑子的人凑在一起，酿成了这样大的事故。不能骂吗？就怕骂得不够狠！

　　“还不快想！想不出来，你们的年金都不够赔的！到时候，1个便士都不给你们留！”只有触及到了个人的利益，这些傲慢的男人才会知道严重性。

　　被骂的卡文迪许们站在一起，很想骂回来。一个女人，凭什么这么对待他们！哼，等威廉回来了，他们会告状的！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成为德文郡公爵夫人！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不情愿，事情还是要回忆的。一个说不知道，一个支支吾吾说是对方的挑衅。

　　“挑衅？谁？认得出来吗？人不认识，难道衣服也不认识？！”到了关键时刻，什么用都没有。

　　“当时是在河上，怎么看得清楚！”男人也不耐烦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烦不烦！”

　　“现在嫌烦，等那边的人找上门来了，你们是想去伦敦塔吗？”涉及到了其他的贵族，走一趟伦敦塔一点也不为过！

　　“去哪里干什么，我不去！”谁要去那个阴暗的地方！

　　“去不去，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要想保住你们的性命，你们最好是能想起来那个人的声音，还有他具体说了什么。不然，伦敦塔等着你们！”以为是在吓他们？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