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夫人 第94章

　　“那就这样了，小沃尔特先生。”把稿件还回去，索菲亚还有一件事，“我这里还有个招工广告，也一并麻烦你。”

　　来送一趟稿件还能拉个广告回去，小沃尔特满意地走了。至于广告内容，哦，他只是收钱办事，跟《泰晤士报》没有关系！

　　第二天凡是订购了《泰晤士报》的人，都看到了那上面的头版头条！

　　哦，卢顿子爵太惨了！他都准备求婚了，对方却仅仅因为被知道了“面具小姐”的身份，就要杀人灭口！如果不是德文郡公爵夫妇到了现场发现了证据，这件事就会被定性成一场意外掩盖过去！瞧瞧“面具小姐”们干得好事！原来之前那么多男人突然变坏，都少了不了这些坏女人们的存在！

　　“凶手！绞刑！”的口号喊起来了，唐宁街有，弓街有，就连圣詹姆斯街也有！

　　更多理性的人继续往下翻，就看到了二版整版面的，嗯，广告？

　　会算账、会管理，能吃苦、能出力，“一号农场”欢迎您！3个月的时间，我们将见证从无到有！请大声喊出我们的口号：吃得饱，干得好，下一年就没烦恼！

　　最后，是招工时间和地点。

　　因为都是醒目的大字，读起来还挺顺口的，没一会儿就记住了。报童们拿到了报纸后，就交替着喊前面的头条和二版的广告。走在路上的人听了，前面的什么什么一下子就过去，但后面的话却忘不了！

　　“等等，给我一份报纸！”正想着换工作的人听了，就不由地想要去看看。

　　其他闲散人员也听到了，也准备去试试。毕竟上面说了，能吃饱！这年头能吃饱已经是一件幸运的事，留下来的话，起码有3个月的时间不会饿肚子！

　　至于其他的，到了再问问清楚。

　　索菲亚没空去管审判的事情了，因为留在“一号农场”牛津街的临时办公室要忙不过来了！妮娜派人过来说，广告的效果太好，来咨询的人太多！

　　“你们去一趟吧。”找来了小约翰·卡文迪许和另外一位刚到的卡文迪许，她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一定把条例说清楚。”这些，都是刚来的几位在做的事情。

　　“知道了，夫人。”小约翰带着人，直接坐了马车就走，“待会儿到了以后好好干，我们的公爵夫人还是很大方的。”只是下了马车以后，他看着看不到头的队伍，这都是要解释的吗？那等他全部说完，要到什么时候去？！得了别等了，就这么一段一段地说过去好了。说不定很多人都听不完，就主动离开。

　　办公室里的妮娜知道后，也没有阻拦。实在是人太多了，一个一个解释解释不完的！

　　到这天晚餐的时间，几个人回来了。他们把一叠叠的资料往餐厅一放，就直接走人。看得出来，都很累也很饿，礼仪上的那点问题就不用太计较。

　　“您就别盯着了，明天的时候再看。”晚餐还没有用完，他的妻子注意力已经不在这里。公爵不得不出声提醒，她餐盘里的食物还没有解决完。

　　“我怎么觉得单这些，就比312多呢？”看看那厚度，比财政大臣努力了好几天的成果还要丰硕。

　　这有什么奇怪的，伦敦多少人没有工作。一听接下来的3个月能有事干，真正体会到饥饿的人都会来。

　　“您就等着明天忙起来吧。”

　　忙起来的索菲亚就是将这些人员资料做初步分类，等到伊丽莎白和凯瑟琳再登记后，放在她面前的表格已经是整整齐齐被分为好几个工种了。到时候再微调，动作也不会太大。一天的成果，除去有些人一眼不合格的，剩下的还有423人，距离她要的人数不远了。

　　要是今天还有这么多的，“一号农场”马上能动工！

　　“你们先把工号都收好，别弄错了。”等到人来了，都对好了，每个人是要配发工号牌的，以免被冒充被顶替。

　　重复两天后，卢顿子爵的案子要初审了。因为关注的人太多，所以初审的地点从弓街换到了大法官法院。

　　索菲亚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裙子，只在外面罩了一层半透明的珠光绸。公爵也是一样，黑色的全身。一路上没说什么话，马车就到了目的地。那里，进不去的人站满了法院的门口，只留下一条不算宽的通道。

　　这样的场景，当时在弓街也是见过的。好在，大家情绪还算稳定，没有爆发出什么骚乱来。当两人快进去的时候，情况突然变化！

　　“凶手——凶手——”索菲亚回头去看，是伊丽莎白·福斯特来了。

　　这算什么？福报吗？

　　没在门口停留多久，两人就进去找了位置坐下。外面那些声浪，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停。大概半小时以后，周围都坐满了人了，旁边的门也打开，一位算是年轻的大法官带着他的助手们进来。

　　必要的仪式结束后，大法官就宣布带克利福德和圣朱尔斯上来。门再打开，换上了西装和裙子的两人站到了被审判的中央。看起来，他们没有什么变化，可能是被关的时间还短的关系。

　　弓街治安法庭的问询官和那天出现在现场的几位捕快很快就叫了上去，他们是去讲述现场看到的。

　　“是的，圣朱尔斯小姐说，是她最先发现了卢顿子爵的不对，所以她打破了卢顿子爵家里的窗户。”问询官手上还拿着笔录，“但是，经我们现场勘查，真正打破那扇窗户的人是圣朱尔斯小姐的弟弟克利福德先生。这里补充一点，我们已经要求圣朱尔斯小姐按照她自己说的再来一次，结果，她的力气根本不足以打破窗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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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第 160 章

　　在那里, 问询官一点一点根据原来的笔录来推翻圣朱尔斯和克利福德的说辞。他们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漏洞很多。再加上后面证人的作证，几乎没有翻案的可能。

　　“奥古斯都·克利福德，你为什么要杀约翰·卢顿？”在前面一系列的流程走完后, 大法官问到了当事人。

　　“没有为什么, 我以为只是一个来抢劫的人。当时很晚了，根本就没看清。”克利福德还是老样子, 就是说出来的话不带感情。

　　“那后来总看清了, 为什么要制造成意外？”如果前面理由成立, 后面算什么？

　　“我当时太慌了, 没有想那么多。”他的回答让周围的人发出了一声声的不满。

　　问完了这个, 再问圣朱尔斯。

　　“卡罗琳·圣朱尔斯, 当你看到卢顿子爵的时候，他还活着吗？”大法官尽管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还是需要在大家面前问出来。

　　“我不知道, 我只是想要保护我的弟弟。”她又哭了。

　　她的保护就是靠欺骗靠撒谎吗？索菲亚握着公爵的手，她知道到目前为止，这两人没救了。只是，角落里坐着的伊丽莎白·福斯特为什么这么平静？难道, 也想玩一出假死？

　　“请陪审团给出你们的意见。”休息了一会儿以后，大家重新坐下。

　　陪审团代表上前，向着众人宣布了他们内部讨论的结果。

　　“奥古斯都·克利福德，谋杀罪, 不成立。”

　　“轰的”一声，坐着的人直接喊“不”！

　　“卡罗琳·圣朱尔斯, 包庇罪, 成立。”就算这个成立了, 也抵消不了前面一个的“不成立”。

　　索菲亚看向前面的大法官，他没有第一时间喊“肃静”，而是安静地等着。周围激动的人群慢慢冷静下来，因为陪审团给出的意见还是能被驳回的。治安法庭不行，这里的大法官行。

　　“本案初审结果未出，择期二审。”

　　“咚”一声，大法官敲下了手中的锤，不采纳陪审团的结果。

　　索菲亚迅速抓住了伊丽莎白·福斯特脸上的表情，那瞬间，她那张完美的脸有片刻的扭曲。站在那里等待宣判的两人没等来结果，只能再被押下去关着。

　　“走吧。”公爵拉着妻子离开这里，这个结果，暂时能接受。因为他看到了更多贵族，虽然今天在庭上没有提到“面具小姐”，但他相信，这些人都是知道的。

　　知道了以后，他们不会放过她。既然都是游走在贵族之间的，那么知道的秘密也就多。一多了，谁知道会不会为了保住自己的命说出去点什么呢？如果无法从这里得到正式的审判，其他地方能得到也是一样。他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

　　“您在想什么？”都离开了，怎么还不说话？

　　“我在想他们的下场。”他妻子的注意力都放在福斯特身上，估计是没看到其他人的，“今天到场的贵族很多，尤其是大贵族。如果《泰晤士报》的举例都是真实的话，他们不会容忍那对姐弟活下去的。甚至有可能，也处理了伊丽莎白·福斯特。”

　　“这都行？可人明明关着，不好下手吧？”对杀人的人，索菲亚同情不起来。如果哪一天突然听到了他们丢了性命的消息，她想她不会有什么感觉。至于后者，算是一面之缘的人吧，一样谈不上什么别的情绪。

　　“真要出手，还是能做好的。”具体怎么做，就不去猜，“到了，下来吧。”

　　“您继续说啊。”听到一半怪难受的。

　　“我有时间继续说，但您没有时间继续听了。”公爵看了看走过来的人，她要去忙了。

　　“等我回来再继续！”索菲亚跟着贝克走了，暂时有“一号农场”的事要做，她是来到附楼的临时办公室的。实在是进进出出比较烦，坐在书房里太打扰。

　　看着人走进了附楼，公爵才跟着迎出来的肯管家往主楼走去。

　　“今天有什么消息送来吗？”不用派人跟着那两位后，他让人盯紧了福斯特。

　　“公爵大人，对方在去大法官法院之前，刚从圣詹姆斯街离开。只是具体去了哪里，那边现在很严，没有看到。”

　　圣詹姆斯街大多都是俱乐部，还都是男人的俱乐部，她去那里干什么？或许，就是因为都是男人，所以她才特别去的？

　　在他想不明白的时候，索菲亚正忙碌地安排着明天的事情。明天报名的其中一部分人就要去“一号农场”了，但因为就算坐马车去都要1个小时左右，所以这么多人的出行就变得困难。货运的马车是一个选择，她已经向棉纺厂那边借用了10辆，自己又租了很多。分批运过去，3个小时肯定可以运完。第一天嘛，先分配住的地方，清楚自己的工种后能适应的就留下来。

　　“如果对方觉得自己做不了，就不要勉强。”趁着第一天，赶紧走人，“还有，明天过去的人是去搭简易住房的，所以一定要让他们吃饱。”因为明天自己不去，她就交代细一些。

　　“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她梳理了一下，好像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夫人，要不您还是去吧？”好几百个人，加上其他的工作人员，到时候肯定会很乱。一乱，就容易出错。

　　“肯管家和贝克都会去，鸡场的管理人妮娜也会在，所以我就不去了。你们这些天也见得比较多，或许一开始的时候会慌乱一点。没事的，人总有第一次，习惯了就好。”明天就连伊丽莎白和凯瑟琳都会去，加上小约翰为首的卡文迪许们，去的人还是挺多的。

　　鼓励了一番，索菲亚就回去主楼了。这才是“一号农场”，等这边全部的人到位后，“二号农场”和“三号农场”也要开始动工。这些人做熟了以后，一部分人就能分去二号三号那边。

　　“您怎么总是念叨着‘圣詹姆斯街’，那里怎么了吗？”回来后，公爵就奇奇怪怪，走近一听，总说着这个地方。

　　“没怎么，只是今天福斯特是从那里离开的，但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您猜猜，觉得她会从哪里出来？”或许，他的妻子会有不同的想法。

　　“为什么要猜？问问就知道了。”当然了，不能这么快，“怎么了？”又拉着她。

　　“您问谁？”公爵怎么不知道他的妻子在那边还有熟人？

　　“当然是‘清道夫’啊，您忘记了，我一直叫人盯着‘绅士们’的。”这件事本来是没说的，是在和“清道夫”的合作摆到明面上来后，她才主动提起过。

　　“原来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久到我都忘了这件事。那好，请一定问问清楚。”就算后来的“绅士们”受了打击后沉寂下去，他的妻子都没有撤掉安排的人。幸好没撤掉，不然还真不知道福斯特去了那里的哪里。

　　等到公爵府大多数人都出去忙碌后，用完早餐的两人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安静。之前再安静，那也是有人走动的。现在呢，感觉好长时间都看不到一个人。

　　“还是之前好，这里太大了，突然有点自己吓自己。”就跟住在西郊的男主人房一样。

　　“后悔留下来了？”跟现在的“一号农场”相比，那肯定是没有那边热闹的。

　　“这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那是我在锻炼他们。总不能事事都我自己一个人来吧，会累坏的。”想太多，“走吧，看看我的剑术是不是退步了。”之前忙，练剑的事情就从隔天变成了隔上好几天。

　　果然，才几天没碰，动作就没之前的灵活。更别说什么招数，都生疏极了。

　　“看来，还是不能空太多天。”这可是能保命的，不能丢。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练剑。

　　“公爵大人，夫人，这是门外有人送来的。”仆人递过来一张牌。

　　“知道了。”索菲亚接过这张牌，然后又递给了公爵，“您也看看。”消息不就送过来了吗？

　　“绅士们”俱乐部的牌？这就是福斯特之前去的地方？公爵难以相信，她居然也和那里有关系！她不是圣朱尔斯之前的那位“面具小姐”吗？

　　“为什么她不能既是‘面具小姐’，同时也成为‘绅士们’的目标呢？”这又不矛盾，毕竟对方也是做过几年公爵夫人的。

　　“不，我只是无法接受。”德文郡公爵府为什么要和这些人扯上关系？！

　　“可是，就算她曾经是对方的目标，可这回总不会是‘绅士们’让她去的吧？她会去，只可能因为圣朱尔斯和克利福德！”索菲亚想到了“绅士们”的宗旨，“您说，她不会是想把克利福德卖给‘绅士们’，然后再借由对方的手把人救出来吧？”

　　“您怎么会这么想——”公爵都愣住了，但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她现在肯定不能再从摄政王那里得到什么帮助，如果圣朱尔斯有‘面具小姐’那边帮忙，那么把克利福德交给‘绅士们’，也算是一个保住性命的办法。”只是，这实在是太令人难以想象！

　　“对了，说到这里，您之前说的有人会出手，那两边会有冲突吗？”一个要人死，一个要保命，如果两人的猜测成真的话。

　　“不好说。”因为“绅士们”那里，本身就是有大贵族的。如果对方觉得克利福德有用，说不定就不出手了！

　　“应该是我们想多了吧？”这才初审，等到了二审，说不定就判了有罪呢。

　　是吗？公爵不太乐观。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