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冰雨
两个人气喘吁吁,融恒觉得自己可能因为缺氧有点发软,但现在依然强撑气势瞪着杰森。
杰森的眼睛也水润润的。
他平复呼吸,手扶在融恒的后腰上,拇指无意识的摩挲她露出来的皮肤。
她的身体变好了一些,比起刚见面的时候那副“披皮骨架”的模样,现在像是一副肉排,肋骨已经没那么明显了。
这很好。
这次不用担心把她撞坏。
“去房间?”杰森声音平静:“还是在这里做。”
融恒觉得她的大脑可能暂时没理解这个问题。
但她的身体已经理解了。
她沉默着,打开膝盖。
杰森近前来一步。
两个身影慢慢靠近,他们再次唇舌相依。
第77章 番外
时间从流动变为混沌需要多久?
感情从静态变成动态要怎样做?
带着锤纹的铁艺桌面摸起来凹凸不平,最初与皮肤接触时还带着令人瑟缩的冰凉,而现在那份冷意渐渐消失,被温和的暖取代。
那里有握在一起的一双手,彼此交握着,带着一些潮湿和水汽。
融恒:“你,你找张纸擦一下啊,你别往我腰上抹。”
你讲不讲卫生啊!
她声音有点发抖,很难判断这种颤抖是由身体蔓延至声音,还是以声音为始源,扩散至全身。因为这颤抖让这份不满的谴责比起责备更像是撒娇,但等她断断续续的说完,另一个人只是有点敷衍的嗯了两声。
然后原本放在腰上的手推到了她的肋骨上。
糖果屋的巫婆是怎么检查被他抓起来的汉塞尔和长没长胖的融恒不知道,但她觉得杰森现在这个手法比起成年人床丨上调丨情,更像是养殖大户仔细检查自己养殖的牲畜长没长膘。
这种检查带来的是另一种羞耻感,还让人忍不住有点生气。融恒屈起那条没受伤的腿想蹬他一脚,让他手拿开。
但显然他可能会错了意。
杰森:“别着急啊。”
谁着急了!
她有一种自己的品德被怀疑了的被冒犯感,又羞又恼又生气,手臂一撑都要支起来了。
今天咱们两个要好好说说这个——
那只讨厌的手终于从她的肋骨上撤走了。
杰森:“都说了,别着急。”
他按在她的肩膀上,重新把她按回去。
(一些大约是2023字的省略)
杰森第一次观察融恒。
两人在九头蛇基地到时候,危机隐患层出不穷,每次见面都只有极少的时间。在他们两个脱离那里之后,红头罩有无数的其他事情要做,照顾融恒的工作一直是蔡瑞安在负责,然后又到了两人一起亡命天涯,每天都有许多事情需要考虑,以及俘虏和狱卒的身份还有他的心情都让他没办法正常的完成这件事情。
这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这样仔细的观察她的身体。
他看着那些横亘在她身上的伤疤,颜色暗沉,在光下表面还会泛起与皮肤不一样的光泽感,但真的去碰触又会感到手下凹凸不平。
在它们还是伤口的时候没有得到妥善的治疗,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样子。杰森突然在心中泛起一阵仇恨,明明是九头蛇策划了整场绑架,而他们却并没有善待这个哪怕是在哥谭制造爆丨炸丨案也要强硬带走的珍贵人质。
在一切开始之前的那些针对融恒个人的埋怨和愤怒也许依然固执地保留在情绪之中,但现在,他感受到另一种情绪。
指腹轻缓的抚摸过——或者可能没有碰到,只让自己滚烫的体温去触碰——那时候杰森只想到了一件事情。
她很怕疼的。
那些伤口被挡住了。融恒看起来缓过来些了,她现在能抓着衣服的下摆,把衣服重新拉了回来。
“不要看。”她说:“没什么好看的,已经好了。”
杰森没有坚持。
他怜爱的抚摸融恒的膝盖,那里是另一条伤疤的起始点,在她的小腿上蜿蜒而下,像虫子,像蛛网。
“疼吗?”杰森问。
融恒摇头:“一点点。”
她感到濡湿的触感。
杰森在吻她的伤疤。
这样真是叫人难为情,尤其是她的膝弯还挂在杰森的胳膊上。
“别这样啦。”她挣扎了一下,被按住后懊恼的抱怨:“你、你慕残吗.啊!”
他腾出一只手来拍了她一下。
拍在另一条腿上,不很疼。
但很响。
很羞耻。
杰森:“别乱说话。”
(一些大约是1573字的省略,粗略概括一下就是换了一些场地)
红头罩久经战斗淬炼,一只手就能把融恒托起来,她依然迷迷糊糊的,但已经颇为熟练地把手挂在了别人的脖子上,闭上眼睛靠着他。
嘴巴里还有甜丝丝的味道,融恒先听见电灯开关按动的声音,然后是花洒出水声。
她含糊不清的问:“你要洗澡了?”
杰森:“对。”
他说:“你也要洗了。”
(一些大约是789字的省略)
床真好啊。
发明床垫和被褥铺盖的人也是个天才,让这种对人类来说极为重要的寝具变得更加舒适,也让床在人类休息的历史当中从此有了不可替代的最重要位置。
划重点:休息。
融恒不知道是不是低血糖的症状依然在自己身上没有缓解,总之她现在思考的速度与平时相比趋近于零,大脑一片混沌——但即便如此她也立刻明白过来身边塌陷的床垫和靠近的热源是什么意思。
“好哥哥,好哥哥。”她嗓子已经有些哑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杰森也觉得有点过了。
“对,就到这里。”他摸摸融恒的头顶。
刚刚还一副想要逃跑的融恒立刻喜笑颜开,发出小小的欢呼后挪过来一点。
她想得也很简单,反正结束了,再亲一下就睡觉。
但是她忘记了一点。
今天晚上杰森老是会错意。
现在,他显然又会错意了。
(一些大约是508字的省略)
·
过度激烈的运动往往会给缺乏锻炼的身体带来一些负担,于是意料之中的,这种昏天胡地的乱搞让融恒第二天没办法正常生活,并且有些身体抱恙。窗帘拉得很严实,但遮光性并不好,很容易就能判断出现在的时间。
除了过量运动的倦怠和低烧带来的无力,身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不适感。
杰森用手指去探她额头的温度,被躲开,留给他一个赌气的后脑勺。
杰森:“别生气了。”
事实上他已经道了好几次歉了。
融恒:“你最后.你就是故意的!”
这个真的不是。
但他已经放弃了解释。
“原谅我吧。”他捏捏她的后颈:“看在我给你换了新睡衣,还换了床单了份上?”
哼,要是你做完什么都不管就这么睡觉了,你看我理不理你吧。
这样想着,她拽过他的手咬了一口。
然后理直气壮的:“有什么吃的,我饿了。”
可惜融恒今天到现在都还没出门,否则她就会发现这个家里不仅她换了睡衣,床换了床单,连外面也全都焕然一新了。
毕竟昨天他们深刻的熟悉了一下这间屋子,餐厅、厨房、地板、沙发、浴室,有必要的没必要的全都熟悉了一遍,这种熟悉的痕迹就没必要残留了,杰森很擅长对这种事情善后,虽然工作量显然比大部分时候都要大,但他依然完美的完成了工作。
在融恒还在睡觉的时候。
这种时候杰森格外任劳任怨。
也许是有时候言语的沟通总会隔一层,与之相比身体的交流会更加直白和尖锐,这种直白和尖锐如同催化剂,让一些晦涩的问题、压抑的情感用另一种方式宣泄出来,然后被体温、眼泪和汗水包容、化解。
被这样颐指气使的使唤让杰森挑了挑眉,但他很快露出了一个有点得意的笑容,仿佛对此甘之如饴。
融恒被平稳的扶起,已经非常习惯照顾人的杰森师傅还给她点了个软垫,让她靠得舒服点。
杰森坐在床边,递给她一杯温水让她先润润嗓子。
他知道融恒是很会恃宠而骄得寸进尺的。
得到了温水就会想要糖果,得到了糖果就会想要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