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冰雨
一般情况下,他担任的都是被索求的一方,但现在,杰森觉得他也想要得寸进尺。
“doc。”
他叫了一声,“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融恒:……?
杰森慢条斯理的做了一下场景重现:“不想和玩弄别人感情的人在一起,不想和我在一起,现在呢?”
啊.
融恒的眼睛渐渐游离到别的方向,有点尴尬又责怪:“咱们两个都两清了,你怎么还拿这个说事。”
她觉得杰森昨天该报复的明明都报复完了。
但是显然杰森对此有不同看法。
他往前了一点。
“说实话,doc。”他凑近:“昨晚,你觉得怎么样——你痛快吗?”
这个略有点大胆的问题让保守的中国人呛了口水。她一边咳嗽一边用“好家伙你怎么敢的”这样的眼神震惊的看着杰森,还快速的扫试了一下只有他们两个的房间,好像要确保这个环境没有别人偷听。
幸好没有,这个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诶呀,但是就算只有两个人,这个问题依然有些难以回答。
融恒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烧,不是低烧的那种发烧,烧得她眼睛都有点热热的。但杰森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他还在带着看热闹的笑注视着她,等待着答案。
这个坏蛋。
融恒把手里的水杯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给了他一拳:“你比我更知道答案吧!”
“别打别打。”杰森捂着被打的地方躲开,喊痛:“很痛的。”
他说:“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牙尖嘴利啊。”
融恒反唇相讥:“我以前也不知道你力气这么大。”
看来之前大家都还有些礼貌和文明伪装在身上,现在这层伪装被撕毁了,只剩下两个并不完美的灵魂坦诚相对。
除了灵魂层面,还有物理层面。
现在这个发展其实是让人有点看不懂了,毕竟在经历过激情火辣的一夜之后,这两个人可以蜜里调油,可以你侬我侬,甚至可以无事发生,但是很难想象再这样一夜过后,他们两个的选择是互相在自己身上指认对方的犯罪现场。
这样的举动让那些原本暧昧的痕迹甚至看起来多了一丝搞笑的意味。
融恒看着杰森身上惨烈的牙印有点担心,人嘴里的细菌比马桶里还多,被人咬伤比被狗咬伤还要严重,她很担心杰森是否会因此感染,强烈建议他去做个检查或者去打个破伤风。
杰森看着融恒身上印花厂一样的淤青也很内疚。
他一边给她重新扣好睡衣扣子,一边认真反省:“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
啊.
抬起头,融恒一脸失望的看着他。
杰森:……?
他试探着:“那偶尔,这样一下?”
他看见她悄悄的连续点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融恒的体能训练确实得提上日程了,除此之外,因为他们两个都是需要经常出门的人,以后如果要这样昏天胡地的乱搞,还得找个第二天两个人都不用出门的时候。
以后事还多着呢。
“哦,还有一件事。”杰森平淡的说。
他拉起融恒的手,在对方有点茫然的神情中,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然后从容的放下她的手。
没有解释,没有说明,只剩下融恒看着手指上的戒指从茫然到疑惑到震惊。
她看看戒指,看看杰森,又指着戒指,无声的看向杰森。
杰森抱着手臂看回去,没说话。
融恒声音有点发抖:“你,你是什么意思?”
杰森:“就是这个意思。”
啊
啊啊
啊这啊这
眼泪慢慢在眼眶里堆积,无措、茫然、委屈,还有很多其他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催着眼泪掉下来,但她好像又忍不住想笑。
她一抽一抽的哭,拼命用手背擦自己的脸颊,戴着戒指的手握住杰森的,她大声抱怨:“你这样,也太狡猾了吧!”
狡猾就狡猾吧。
杰森抱住她,亲亲她的额角,故意说:“这下糟了,只能和玩弄别人感情的人在一起喽。”
第78章 番外
“回哥谭?”融恒愣了愣:“现在可以回去了?”
杰森点头:“对九头蛇的清算差不多结束了。”
嗯?
融恒本来正在晾衣服,在短暂的愣神结束之后,她重新回到了工作当中,把一件试衣服用力甩开,挂进衣架,随口问说:“史蒂夫最近怎么样。”
洗过手之后过来一起晾衣服的杰森:“他们的工作差不多结束了,史蒂夫最近……”
他动作一顿。
本来在晾衣服,现在已经停下了手下的动作,正在饶有兴味的看着他。
被抓包的杰森有点不自在的向别的方向看了一眼,还没说话,就听见融恒摆出了一副抓住别人短处的模样:“什么时候和我前男友联系上的啊?背着我偷偷和别人的前任联系,这样真的好吗,陶德先生?”
杰森:“那不是你的前任吗。”怎么说的像是我的前任一样啊。
融恒:“那我不管,反正你在和‘前任’联系。”
这样说着,这位偷懒高手已经做出了一副干不下去的样子,把剩下的湿衣服全部塞给杰森,自己坐到沙发上做起了法官,决定好好审一审关于男朋友和前任联系这件事。
哦休整一下。
现在是未婚夫啦。
这种小小伎俩杰森早就见怪不怪了,他拿手指虚点了点她,被融恒在沙发上走过来往嘴里塞了个小番茄。
融恒:“甜吧?”
杰森看了她一眼,点头。
都怪这个番茄,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杰森和史蒂夫关系其实比较难讲,说复杂也没那么复杂,但说简单,好像也没那么简单。他们爱过同一个人,在这方面是前任和现任的关系。他们打击同一个邪恶组织,在这方面是战友关系。
在史蒂夫私自放跑了九头蛇重要罪犯后,他们成了共犯的关系。
杰森一直有一个不用的手机,但是始终满电带在身上。史蒂夫从来没有联络他,直到刚才,那个手机终于响了,他出去接了个电话。史蒂夫与他同步了一下情况,说他们对于九头蛇的清算和调查已经算是结束了,融恒的身份最终确定为被绑架的人质,并且因为在九头蛇时期经过多次洗脑,她被认定是在个人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的行为。
“追究责任应该是不可能了。”史蒂夫说:“但可能还需要你们低调行事一段时间。”
他对此感到非常愧疚:“对不起。”
“别这样说队长。”杰森说:“是我们应该向你道谢,谢谢你做的一切,这真的对我们意义重大。”
沉默许久之后,他听见史蒂夫长叹一声,宛如释然的叹息。他声音轻松:“是我该向你道谢,你做到了我或许做不到的事情,杰森——向你致敬。”
融恒是一个擅长设局的人,但同样的,她不是一个会把一些事情含糊敷衍带过的人,必须要结束一件事才能有新的开始,这是融恒朴素价值观的一部分。
她认可自己作为犯罪者的身份,无论她是因为什么理由加入邪恶组织,这个人常常挂在嘴上的话就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她自己做出了选择,因此也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她无法脱离这个身份,除非经受过真正的审判。
这场审判或许不是在法庭上面对法官和律师,但是她必然有一场对于自己的审判。
于是她踏入了自己的棋盘,将自己放在了他人的天平上。
在最后的那场决战当中,几乎每个人都曾经面临过选择,是选择去基地的最深处寻找那个可能已经堕落的罪犯,还是去做另一件看起来同样十万火急的事情。
是的,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每个人只能在有限的次数里做出选择,而且无论怎么看,另一件事都更加重要。
逃跑的头目、正在被销毁的证据、无意中发现的数量众多的未成年变种人受害者、泄露的生化物、重火力抵抗、正在倒计时的核弹,每一件事都十万火急。
他们要在这些事情当中选择。
这样看来对于一个逃跑意愿低迷,必然会被捉拿的罪犯来说,稍微等待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或许显得极端,但这正式这场审判的内核。
如何能够确定自己还有离开黑暗的资格?
即便头脑空空,棋手也早已为自己划下了界线。
人都是宽以律己的,在面对严重后果的时候,人总是会下意识的为自己找到借口开脱,棋手担心自己也不能免俗,于是自然而然的,她将判断这一点的权力交给了别人。
她只需要一心一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或许需要用生命来偿还,但无所谓,她只需要做这个。
其他的,交给来接她的人吧。
如果她尚未完全堕落,如果还有人对她心怀希望,愿意披荆斩棘来到她的面前,将她从这漆黑地狱当中带走,那必然能够说明些什么——说明她还没有完全与那些恶棍沆瀣一气同流合污。
说明她也明亮世界尚有一线联系。
如果是这样,那她就尚有资格返回光明世界。
如果不是呢?
如果每个人都有比其他更为要紧的事情,打算处理过其它事再过来呢?
那也没关系。
做出选择,承担结果——这必然是对一个恶棍最好的判决了。
当时杰森和蔡瑞安能一路畅通无阻,并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和其他人一样遇到选择或者抵抗,只是因为他们把所有的有待解决的事项全部扔给了其他的朋友。
罗伊气急败坏:“你以为我是什么,我能被撕成几瓣用吗?!”